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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带金手指 第196节

    你想啊,甭管咋样莽子叔那叫人到中年,吃的盐比年轻人吃的米都多,只靠一年年积蓄也有点底气,大不了上缴后从头再来。
    小伙子们却不成了。
    家里要么是很穷苦的人家,要不然他们能出来瞎混口饭吗?不就是家里揭不开锅供不起半大小子了。
    要么就是他们在自己那个大家庭中不吃香,好事轮不上,坏事准保会分配到头上的角色。
    左撇子关紧房门,和白玉兰、左小麦商量咋办。
    “爹,您咋想的。”
    “我想着,人家明知道咱们得罪的是这县里最大的官,还帮咱家,我们就不能眼瞅着。他们在你大姐夫没回来前,护咱家一日,咱家就要帮忙。”
    小麦说:“那就这么办吧。”
    白玉兰忽然插嘴道:“五百六十两,先不给你外婆。去掉给你婆母的,以免她醒来知道被偷了再断气,再给朱家也送去那被偷的几十两。”
    说到这,白玉兰叹息一声:
    “朱家是真没有什么银钱了,你看看这被偷的数目就知,应是大头在你大姐夫那里,就是朱老爷子给的那个九十八两。所以,被偷的那银钱,老闺女,咱给喽。再将饥荒还了,剩下的应是够外面那些小子借人头税。确实,你爹说的对,他们帮咱一日,咱就就要尽力让任何一个都不会服徭役。”
    “那,我外婆那里?”
    “你外婆那里先不给了,再着看剩下多少,外面那些小伙子不一定会全借。”
    就这样,左撇子在大车店对所有人说:“别慌,咱趁几日抓紧挣钱,能挣多少是多少。然后甭管你们谁,要真是摊上服徭役没银钱了,叔借给你们。”
    “啊?”
    朱兴昌从旁补充道:“左家有根参。”
    果然,他才是最嘴欠的。
    与此同时,罗婆子终于在几次失败后睁眼了。
    小麦也不知道,自己为减压嘟嘟囔囔的那些话,全被昏迷中的婆婆听了去。
    看罗母一副着急问话的样子,小麦打开装有二百三十两银钱的兜子急忙坦白道:“婆母,家进贼了,你被打了,但多亏银钱没丢,你那坛子好好的。你看,你这二百三十两银钱都在呢,我给挖出来了。”
    “左小麦,你能不能用心些再骗人,我丢的是五百零五两。”
    小麦半张嘴好一会儿,之后也生气了:“婆婆,那你怎么骗峻熙哥家里只有二百三十两。”
    第二百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您抬一抬腰,我给您换条褥子。”
    罗婆子看眼小麦的脸色,又看一眼,配合着抬抬屁股让将褥子拽出去。
    望着小麦脸上贴着伤布,又抱着褥子面无表情一瘸一拐的出门,罗婆子脸色有些挂不住。
    这咋还生上气了呢。
    她没对儿子说实话,不是怕孩子花钱大手大脚?她又不是攒下为给自己花。
    这是给谁甩脸子看呢,以前哪里敢对她这样。
    自从野猪来啦,这可真是看出来了,你们看出来没?家里各方面发生了天翻复地的变化,唉。
    白玉兰端着粥碗推门进来,恰好看到罗母正冲门口翻个白眼。
    翻白眼这种动作也不能只翻一半,收不回去了。
    罗婆子和白玉兰对视,面色略显讪讪。
    白玉兰将粥碗放在长条凳上。
    一边扶起罗婆子,别躺着了,起来喝粥吧,喝了好几天流食,以免浑身没力气。
    一边说道:
    “你还挑理翻上白眼啦?家里就一个儿子,又不是有好几个,你咋还能对孩子在银钱方面的事情上撒谎呢。
    说句不好听的,就咱们这岁数甭管是意外还是啥,就像是这次。
    咱们有一天要是突然撒手而去,你不说实话,孩子都不知道你藏了多少银钱,更是心里没数,你到底丢了多少。”
    罗婆子听到“丢”字,心里就一抽,脑门也跟着疼,她又想昏迷了。
    说没说实话的,也全丢了。
    区别在于和那群贼人是二百三十两的仇恨还是五百零五两的仇恨。
    而她从醒了能稍显平静,要感谢自己被打了,躺了这么多天?要谢谢那些贼人呗?
    谢他奶奶个腿,活撕了他们的心都有。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没倒下,她第一时间知晓真能哭死,恨不得不活了也要捶鼓告状。
    那是她抠抠搜搜,给儿子都不舍得多带五两盘缠,攒下的所有家底。五百多两啊,想想就堵得慌。
    但不得不说,连续倒下这么多日,再大的火气和不甘也缓冲了不少。
    小麦嘀嘀咕咕的,在她耳边不停说话,她随着这一天天发生的事儿,好像心里稳当了些。
    所以罗婆子没有哭嚎,小麦给她脸色看,她也没有火上加火趁机发脾气。
    连白玉兰说她,也只讷讷回句:“我翻白眼是因为你那老闺女,性子太倔啦。我在气她咋还没完没了啦。那还让我咋的?我抬脸瞅她,她不搭理我。我问话,她就嗯啊对付我,唉,亲家母,是我丢了钱好不好。”
    白玉兰指指长凳:“不是那种倔的实心眼孩子,谁能这些天就睡到这,佝偻着身子日夜照顾你?这时候你咋不比较了,和别家儿媳妇比一比啊。你才倒下那两天,我老闺女眼睛哭的跟核桃似的。”
    罗婆子不吱声了。
    这点她承认。
    她能感觉得到有一双小手在她擦脸擦身子揉腿。就那么个照顾方式,屋里又没有多余的床,指定是遭不少罪。连这两日白玉兰来了,白玉兰是怎么照顾她的,她心里也明白。
    个中滋味,该怎么形容呢,反正亲家之间的关系,如若倒下的是白玉兰,平心而论,她够呛能给裹屎裹尿。
    白玉兰却做到位了。
    而白玉兰这时候又拿出一堆血布:“看看,这全是小麦上山挖参流的血。”
    坐在床边,白玉兰望着罗母叹气道:
    “你以为孩子上山不害怕吗?不到万不得已,她能铤而走险走这一步?让我老闺女下定决心豁出去,是因为你。
    饥荒又不着急还。
    可你这面没清醒前,谁知道会躺到哪天,日日需要花钱。外面那大夫还吓唬俺们,说你醒了,脑袋不能受刺激。
    俺老闺女嘴上不说,心里指定是着急,一方面是你药汤子钱,一方面是你真醒了,知晓全被偷,就你这性子不得疯?
    孩子为了让你好好的,别受被偷的刺激,那真是掏出一颗热乎心,捧着二百三十两银钱赶紧递给你,结果你告诉她是假的,丢的不止这个数,啧,你可真行,真有钱啊,亲家母,我以前咋没发现你家那么殷实。
    成亲那阵,瞅你抠抠搜搜的样儿,平日里给稀饭儿穿的也不好。
    小麦生气,我看大多数原因是替稀饭儿生的气,拧不过来劲儿了,哪里是我闺女倔?”
    罗母嘴里发苦,喝口粥含糊道:“别说那些了,她生她的气,我是她亲婆婆,俺们娘俩不隔心。往后要是能翻身,再不瞒就得了呗,至少不瞒小麦。”
    实在喝不下去,放下粥碗。
    只这几天,罗母就瘦了十多斤,抬眼看向白玉兰继续道:
    “我昏迷那阵还寻思,不行的话,让你们去寻稀饭儿他伯娘去借银钱,虽然我这辈子从没向她低过头。还好,有了这参钱,看来又不用向她低头了,那你将我这二百多两拿去,不是要借给帮咱的人吗?要是用不了那么多,也放你那里,看看有什么需要就花。”
    罗母没见到帮忙的那些小伙子,她倒不是为感恩才想借钱。没接触过哪里有那么深的感触。
    她是小心眼犯了,有点儿“封口”的意思。
    认为那些人知道咱们得罪的是梁主簿,别给咱这事儿漏了。
    至于有剩也给了白玉兰,是寻思这事儿她家稀饭儿招来的**。白玉兰最初刚照顾那阵,她都有点害怕。怕白玉兰恨不得掐死她,然后让她家赔钱再一纸休书甩给她儿子。
    结果发现没有,那就将银钱全给左家,反正是人家小麦挖的参,看在她这么“大方”的面子上,唉,希望左家、朱家对她儿子少点儿怨气。然后她儿子已然惹了祸,就共渡难关吧。
    而白玉兰当然要将这银钱再收回去了。
    罗母也已平静接受丢钱,那就先放她这里。
    眼下,全家抵抗徭役,对咱家够意思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不被征走是暂定目标。一个也不能让那梁贼人抓走祸害喽。
    游寒村。
    秀花正忙着研究玉米芯酒呢。
    想着咱家没钱再买精粮制酒,却绝对不能让这一摊子倒下让人看了笑话,做酒做几天就不做了?那多让人笑话啊?
    再说笑话事小,咱家要挣钱是真。
    就只能改变策略,制出便宜价廉还要比外面卖的便宜酒口感更好的酒。打算从精酒变成价廉的酒,不行的话,改变策略,路线变成从农村包围城市。回头等朱兴德他们回来,精酒卖的不好,就带着便宜酒在各个屯子卖。
    秀花将玉米芯用微火炕干,用磨碾碾成细面,筛出渣滓。
    然后将玉米芯细面平铺在凉席上,加温水搅匀,用手捏原料。捏到不起团。
    再上空甑,引火串气一会儿,将拌好的原料放入甑内,穿气一层,再上一层,以免沓气,蒸到收汗松泡为止,大概两个水沉。
    待原料用木甑蒸熟后,秀花早已忙的满脸是汗,又要继续忙着出甑摊晾,然后下曲。
    外面的小稻和小豆一个在洗衣裳做饭,一个在点收上来的山货记账,准备等会儿车来就装车送往县丞。
    连兰草还有朱老三的媳妇李氏都在左家呢,这几天一直住在左家,俩人正在后院喂猪。
    等于说,全家都在忙。
    尤其是秀花。
    她一步步需要看着香记下时间,哪一步要干啥不能耽误,外面就忽然吵吵嚷嚷起来。
    二柱子那些极品伯娘找来啦,在大门口扯嗓门问二柱子呢。
    这都要征徭役了,火上房,二柱子还不赶紧回家。老左家可真是不拿人当人,这是打算拿二柱子那个傻子当永久长工使唤呀?
    要是那样的话,长工你得给钱。
    小稻和小豆被指着鼻子质问。
    小稻不能顶嘴说:“我家到时候会给二柱子钱。”她不想让二柱子家里知道,以免回头这钱甭管啥时候给也剩不下。
    而朱兴德的三嫂李氏是外人,也不好掺和,兰草就更指望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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