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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雪后我成了大佬 第340节

    飞机从白山机场出发,中途还要转机京城,然后飞向瑞国。
    全程商务舱,条件还不错,既为了队员能够在赶路的途中能够有一个很好的休息,也为了预防随时可能改期,或者停办的比赛。
    但这次显然不用有比赛改期的担忧,一周前瑞国就迎来了一次全国范围内的降雪,大雪持续了三天三夜,整个国家白茫茫的一成片,“洲际杯”如期举办。
    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后,他们就到达了瑞国的领土上空,机舱里响起机长的声音,用外语和华语轮番说话,大体就是准备降落了,大家系好安全带。
    余乐把安全带系好,探头看向窗外,就看见犹如一条雪龙般傲立在大地上的阿尔卑斯山脉。
    这座山脉太大了,周边接壤了很多个国家,也是这处山脉,诞生了最初的滑雪运动。
    飞机飞的高,山脚的村落和城市不过手指般的大小,被白茫茫的大雪围绕,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小人国。
    余乐看的入神,直至飞机下落时候的气压压向耳膜,他回过神来张开了嘴,以缓解那不适的感觉。
    “小白。”
    “?”
    “咱们在瑞国没有训练基地吗?”
    摇头。
    “比赛还有一周,提前三天适应,这几天干吗?”
    “要找个雪场训练?”
    “瑞国的消费连本国人都受不了。”
    “雪协不会在乎。”
    应该说,白会长不会在乎这点儿钱。
    一来白会长就是个唯成绩论的领导,只要能出成绩什么都好说,二来自由式滑雪队这两年确实很有钱,捧钱来送的大老板很多,都想乘上本届冬奥会和华国冬奥会的“快车”,支撑华国队员出国训练打比赛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余乐问,只是闲来无事聊聊,飞机降落的他耳朵疼,没话找话说。
    而且他确实对瑞国的消费有点儿阴影。
    说话的功夫,飞机成功落在了机场的跑道上,余乐被颠了两下,直至飞机停稳,这才放松下来。
    然后就是起身拿行李,准备下机。
    这次的团队人不多,一共12个人。
    没有带理疗师过来,也没有厨师。
    单项比赛只有一天时间,上午预赛,下午决赛,一天两场,加上开放的三天适应性训练,一共就四天。
    比完赛,就要出发前往下一个赛场,不能停在原地休息,要休息也要到了下一个赛场的地盘,因为要考虑水土不服的问题,倒时差也很麻烦。
    余乐下机的时候头就是晕的。
    现在在国内是深夜,好梦正香的时候,这种被强制颠倒的时差,不是在飞机上睡足了觉就能补偿的。
    尤其是从机场出来,被那明明不算多么明亮的太阳光晃了一下眼睛后,就更晕了。
    跟队出来,最不用操心的就是吃住行方面的问题,这些领队都会安排好。
    这次的领队是白会长,一直在忙碌后勤的事情,连儿子都顾不上,所以白一鸣就一直跟余乐待在一起。
    所以直到到了宾馆,白会长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一鸣,话也不说地拎着行李,跟着余乐往他房间去。
    余乐捏着手里的房卡,忍不住劝道:“你爸应该想和你住一起,他能有三个月没看见你了吧?”
    白一鸣也不说话,从头到脚写着拒绝。
    余乐正想说什么,电梯门又打开了,谭季走进来,把手里的房卡递给白一鸣:“你和你爸住去,我们换换。”
    谭季留在最后,一个个成双成对地走了后,就剩下他和白会长大眼瞪小眼。
    那还了得。
    他倒是不怕白会长,换了别的地方住一个屋也没什么,但这次出来白会长是领队,事情肯定很多,发展到最后,他估计就得变成领队身边儿的跑腿。
    所以这还不跑,等什么呢?
    谭季一想着被白会长支配的日子就恐惧,这要是被用顺手了还得了,接下来不得被指使的停不下来。
    对于他这这种自由惯了的人,简直可怕。
    想到这里,谭季甚至没有给白一鸣思考的时间,就把白一鸣手里的房卡抽出来,又把自己的房卡放他手里。
    回头看了一眼正走过来的白会长,笑声说:“谢了啊。”
    白一鸣没等谭季的道谢落下,手上便快如闪电,又把谭季手里的卡给抽了回来,把硬塞到他手里的卡拍回到了谭季的身上。
    谭季下意识地按住,低头一看,只觉得烫手,他龇牙咧嘴,去拿白一鸣的房卡,说:“你们父子不住一个屋啊?余乐就交给我了,我……”
    拉扯中,白会长已经来到了电梯门口,也不知道听了多少,脸上没什么笑容的说道:“一鸣,和我住一个屋里。”
    白一鸣的嘴瞬间抿紧,余乐能够感觉他是动了真火,但谭季并不在乎,一把将卡抢过来,眉飞眼笑:“谢啦。”
    余乐抬手,轻轻拍了拍白一鸣的后背,安抚他。
    手心里,一直紧绷的肌肉,直到到了楼层都没有放松下来,但白一鸣什么都没有说,他甚至没有理会余乐,只是把自己压的更深,抱的更紧,埋头走出了电梯。
    第189章
    白一鸣和白会长父子住进了一个房间。
    路未方和何宇齐住一起。
    还有两名体育局的工作人员住在一个屋里。
    剩下就是余乐和谭季, 拿着同一个房间的房卡。
    余乐看着进屋就躺倒在床上,放松下来的谭季,叹了一口气, 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知道白一鸣和他父亲的关系,也知道白一鸣怎么想的,但谭季不知道, 不想和领导住在一起是很正常的事儿,而且谁能想到白一鸣会和他的父亲关系紧张到那个程度。
    余乐不是怪谭季, 他愿意站在别人的立场去思考问题,只是有点儿心疼白一鸣, 不知道这会儿心里有多愤怒。
    “季哥,怎么一定要换房间, 我看你和白会长交流的时候挺顺畅。”
    “不顺畅,哪里舒畅了,他舒畅我一点都不顺畅。”
    “为什么?”余乐打开行李箱的时候问道。
    “和领导说话,我得挑词挑字挑语气,你说我要指着以后在雪协工作, 这大腿我也就抱着了,我又不靠他吃饭, 还得尊老爱幼,你说我和在他在一起顺畅不?”
    “……确实。”
    余乐没再多说, 拿出手机先连上了酒店的wifi。
    然后给白一鸣发了个消息:【训练的雪场在哪儿,要先去看看吗?】
    白一鸣秒回:【好】
    余乐把手机一收, 也不再管行李,赶紧去安慰因为被强撵回爸爸身边, 身心受创的小白。
    出了门, 又进电梯, 下了一层楼,就到了白家父子入住的房间。
    华国队所有人,入住的房间标准一样,不分运动员和领导,这酒店很新,应该盖起来没有两年,就在比赛雪场的山脚下,是官方指定的入住酒店。
    所以余乐并不意外在这里遇见参加比赛的选手,只是没想到的,是门一开,出现在他眼前的竟然是水木朝生。
    将近一年没见了吧,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r国举办的那场世界杯,余乐在那场比赛冲进了第五名,也是目前为止,他身上最好的成绩。
    水木朝生那之后也就没再参加过比赛,只是通过媒体消息知道,他生病受伤,暂离赛场,再之后就再没有他的消息。
    r国这个月初,就开始国内的选拔赛,余乐还通过程文海关注了那边的情况,虽然没有特别问水木朝生,程文海的大嘴巴没提到他,那肯定就是没有参加比赛。
    没有参加国内的比赛,直接出现在“洲际杯”大赛,当看见水木朝生出现在眼前,余乐愣了一下神的功夫,就明白了r国的安排。
    水木朝生和自己一样,应该也是直接走国外组了。
    国内组的比赛,像他们这样水平的运动员,过去基本就锁定第一名。
    但国内的比赛,没有奥运积分,他们又不缺世界杯的积分,所以不如把国内赛场让出来,给其他选手攒世界杯积分,按部就班的比上来,看看能不能拼出奥运资格。
    国外组,赛场竞争更残酷,只是他们的目标本来就不是“世界杯”,就“欧洲洲际杯”这样的赛场,第一名的奥运积分绝对有10分往上,剩下的人就算拿不到前三名,也有几分奥运积分到手,不比参加国内比赛好。
    余乐看见水木朝生可以说是很平静,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后,就冷静了下来,抬步就迈了出去。
    以余乐凡事讲究礼貌,很注重国际关系的脾气,能这样冷脸对待水木朝生,算是难得有点儿小脾气。
    到现在了,也没说要道歉的事儿,那边儿的律师团队就位,他就拿着医院开具的证明,以生病的理由,把官司拖到现在。
    国际雪联的调查,最后惩罚到了一个路人身上,水木朝生屁事儿没有,倒是那路人被禁了三年看国际雪联比赛的权利。
    就是,你不出现没关系,但你出现了,就让人想起一堆的糟心事,会不太高兴的那种吧。
    余乐难得在心里道了一声晦气,离远了晦气的来源,敲响了白一鸣的房门。
    “叩叩叩”的声音在走廊上回荡,第一声响起的时候,谁都没注意已经站在电梯里的水木朝生,肩膀晃了一下。
    跟他同行的队友余乐并不认识,显然不是同样滑坡面障碍技巧的运动员,但对方认识余乐,脸上浮现同仇敌忾的表情:“余乐?真是讨厌的相遇,他的那个律师团队还在纠缠你吧?他究竟想要什么?受伤生病的明明是你,你并没有做错,不是吗?”
    水木朝生抿着嘴角没有说话,只是眼睛阴翳,避开了队友的目光,如果余乐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记忆里那个张扬骄傲的人,已经从这张脸上消失。
    明明治好了。
    胃又有点疼。
    明明治好了……
    是的,余乐不知道,水木朝生对他有ptsd了。
    明明比余乐成绩好的人还有很多,那场比赛余乐也不过赢了水木朝生一线,但在一系列的事件发生后,水木朝生确实对余乐有着最为强烈的反应。
    只是这一次意外的相遇,过去那些糟糕的记忆就涌了上来,胃又开始疼了。
    余乐接到了白一鸣。
    事实上,白一鸣对他爸也有点儿ptsd。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偶尔亲情的降临会安抚他的情绪,所以哪怕在知道自己必须和父亲住一个屋的时候,他的情绪有瞬间的崩溃。
    但这样的崩溃又很快停止了。
    白一鸣和水木朝生情绪变化的根本就在于,白一鸣不喜欢他父亲,但他知道,他父亲无论多严格,最后都不会伤害他,甚至在必要的时候会在所不惜地保护他。
    余乐见到白一鸣的时候,他的情绪比想象中稳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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