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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雪后我成了大佬 第267节

    “很难,而且条件也不好。”说道这里,白一鸣目光一凝,余乐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正在招手的工作人员,白一鸣说,“出去了。”
    “嗯。”余乐也站起了身,将白一鸣送到了门口,两人一前一后拿下了雪板架上的滑雪板,白一鸣看看他的,又看看自己的,嘴角一勾,走了出去。余乐在后面无语,自己是不是给这个单纯孩子灌输了什么不得了的概念了?
    白一鸣登上出发台的时候,咖啡厅的工作人员也走了出来,两男两女一出门就缩着脖子戴上了帽子。
    微笑:“一起吗?”
    说话的女孩子热情的邀请余乐,与她们一起去往缆车站。
    余乐犹豫了一下,摇头。
    “缆车就快停了。”
    “我打算滑下去。”
    “哇哦,在这么大的风雪里?”
    “他们还在比赛,我只是滑下去。”
    “那需要我们在下面等你吗?”
    “?”
    “我们正好下班。”
    “……”不是不解风情,实在就是……不感兴趣啊,“不了,我和同伴已经约好了。”
    “哦,那太遗憾了。”漂亮的小姐姐手挽着手离开,走出老远还在对他挥手。也就这么一耽搁的功夫,白一鸣早就出发,估计都已经滑到山下面,美色误人啊!
    余乐微笑着,最后向小姐姐挥手,走进出发台的时候,正好看见收工下班的裁判和工作人员。
    “还没走吗?”裁判也算是熟悉了余乐,热情的打招呼,哪里还有比赛时候冷冰冰,一板一眼的模样。
    余乐便请示:“我可以滑下去吗?”
    “滑下去?”
    “对,只是滑下去。”
    “当然可以,你今天表现的太棒了,我已经迫不及地的想要在大赛里看见你真正的表演,当然不是这样糟糕的环境,真正的你。”
    “谢谢,我也在期待我们的再次见面……格拉顿裁判。”
    余乐独自一人来到了出发台,大风卷的风向标的风车呼啦啦,疯狂地转动,细小的雪粒在风里翻卷,一百米外白蒙蒙一片,只有依稀的灯光透过来。
    余乐突然有点后悔自己选择滑下去,更担心滑到一半灯就灭了,他抓紧时间穿上滑雪板,急急忙忙就冲进了滑道了。
    一开始速度很慢,然后一点点地增加,看见熟悉的道具,身体的本能似乎在安排他去挑战,但是又被理智约束,变得非常小心。
    余乐一直没有放开速度,而且选择的都是道具旁边的滑道,那是给裁判和工作人员,以及中途出现重大失误的选手准备的雪道,可以一直通到山下。
    但也因为中途没有任何的障碍,速度不可避免的就会越来越快,熟悉的感觉一点点回归身体,追风逐影,来自于速度的快感。
    20迈太慢了。
    30迈也很慢。
    40迈好像好了一点。
    果然自己喜欢的是50迈以上的速度。
    从身边飞掠而过的绳网和道具,犹如闪电般转眼消失,前方看的始终不够分明,但那种恐惧感却在这样滑行的过程里快速地消失。
    很难形容这一刻的感觉,仿佛天地间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仿佛无限的宽广,无拘无束的某种奇妙的自在。
    他突然就明白了白一鸣会在风雪天去滑雪的原因。
    没有拘束了。
    风雪遮挡了其他人的视线,没有人能够阻拦自己做任何事,所以得到了片刻的自在。在这被风雪围绕的世界里,唯有滑雪板和自己,可以由自己完完全全地掌控,生命重新回归到自由,所以愉快。
    那小子真是活的太压抑了。
    这些年过的很难啊。
    余乐叹息着白一鸣的遭遇,也有些沉醉痴迷在这样的滑雪意境里。
    风就像是变成了伙伴,在耳边缠绵,在身边环绕,发出喃喃之声,轻轻从后背推着自己,速度越来越快。
    但并没有失控,完全在安全阈值里的速度,余乐可以随时停下来。
    他只是在感受真正与风雪相伴的感觉,他还没有在这样的风雪里滑过,但直到他今天滑了,才生出一种感受,自己似乎正在接受风雪之声的洗礼,在倾听着雪山的脉脉低吟。
    雪精灵伴随着风雪出来了。
    对滑雪的感悟似乎又深了一点,与冰雪的默契又多了几分,心跳与大山的迈动变得一致。
    余乐第一次发现,一直以来,自己对滑雪的认知是片面的,所有得到的知识,都是人类去编撰书写的内容,他从未去认真地了解“雪”是什么。
    是冷空气与水的结合吗?
    还是被碾压平实的坡道。
    是冰冷的触感。
    还是让人窒息的大自然之威。
    都是。
    却又不仅仅是这些。
    太片面了。
    至少余乐在这样的风雪里滑行,感受到的是一种快乐和静谧,是风的吹拂,是雪的纷扬,是冬天大自然的芬芳与温柔。
    摇曳的身体在雪地上留下波浪般的痕迹,身体倾斜拧动,直至从雪台上飞过去,于是脸上沾满了雪,风托起自己。
    轻飘飘,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这感觉真是棒呆了!
    当看见等在雪道尽头的年轻人时,余乐还有些意犹未尽,他故意用滑雪板摩擦雪面发出“沙沙”的声音,然后帅气地倾斜着身体,绕出一个巨大的弧形,最后在年轻人面前徐徐停下。
    将滑雪镜取下,戴在头顶,“你怎么知道我滑下来,不是坐缆车下来?”
    白一鸣沉默两秒,却是举起了手臂,用袖口在余乐鼻子上擦了一下,蹙眉:“怎么没戴围巾,可能会冻伤。”
    余乐想想:“我刚刚是不是流鼻涕了,你这衣服还要不要?”
    白一鸣:“……”
    余乐插科打诨,继而一把勾住白一鸣的脖子,摘下滑雪板的时候说:“走了走了,熄灯的工作人员得烦死咱们。”
    手臂一用力,勾着白一鸣,大步地走了出去。
    赛场确实没人了,白一鸣下来之前,观众就已经全部疏散完毕,选手下来后也都走了,就剩下一些工作人员在大雪里收拾工具。
    穿过游客中心,再走出雪场大门,这里的人倒是多了一点,还有一些滞留的游客在路边聊天,或者堆雪人。
    再往前走,人更多了,风雪影响比赛,却不影响玩乐,大概赛场里的观众都流向了游乐区和酒吧。
    他们顶着寒风,兴致不减的往前走,似乎并没有因为今天比赛的提前结束而沮丧。
    人都往一个方向走,因而当有人逆行而来的时候,便格外的显眼。
    是谭季。
    第149章
    谭季穿着墨绿色的军大衣, 头戴一顶绿色的帽子,米黄色的围巾一直裹到鼻子,在华国人眼里视为“土掉渣”的老款式, 在国外却备受青睐,谭季穿着这套衣服,走出了t台的效果。
    他眯着眼睛走到了他们面前, 继而将围巾摘下来,开口就不高兴地说:“就剩你们两个了, 还能不能再磨蹭一点?”
    白一鸣向来对这类叱责的语气敏感,对谭季也是冷眼相待。
    余乐倒是笑了:“让你担心, 还特意出来接我们。”
    “嗯。”谭季哼了一声,嘀咕, “到底是我带出来的,还真能不管死活?听说明天还要把剩下的一场补上?谁安排的?能不能更无聊一点?两场还不够,能力不行的人,就算滑一百场,他还是最后一名。”
    余乐照实说:“阿道夫, 他想拼总冠军,我也又都没反对就是了。”
    谭季冷笑:“这是比赛啊, 你赢我输的比赛,倒是被你们搞的兄友弟恭, 这就是我不喜欢参加正规比赛的原因,虚伪。你说, 你们答应了,但最后万一阿道夫还真超了人, 你说被他超那人是不是就恨你们了?你愿意被他超?还是你?”
    “……”好像是这个理, “还是季神活的明白。”
    “得得得, 别拍马屁了。”
    余乐就笑,发现谭季的脾气自己好像也摸明白了,同样刀子嘴豆腐心的脾气,话不中听,但心软软的可暖呼了。
    就这么一路往回走,随意地聊着有点无聊的话题,转眼新搬进去的蓝色小楼就到了。
    谭季在这里站定,说:“行了,你们回去吧,我喝酒去。”
    “达芙妮?”
    “呵。”谭季讪笑一嗓子,指着余乐的鼻子说,“就你是个小机灵?所以呢?要不要去喝酒?”
    余乐摆手:“季神开心,季神再见。”
    告别了谭季,回到屋里,感受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才一进门,又暖又香的风就迎面扑了过来,一楼客厅的光亮着,女孩子们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他们进屋就有人说,“回来啦?”
    谭婷还起身问道:“这里可以热牛排吃,需要我给你们做两份吗?”
    余乐抖着身上的雪,将外套挂在玄关的钩子上问:“不是有送餐服务吗?”
    “要收钱的,送餐要收钱,送的餐也要收钱,所以我哥去餐厅取了几份牛排拿回来,说你们饿了可以用锅煎一下吃,餐具我们都清洗过了。对了,我还温了牛奶,要喝吗?”
    “呃……”余乐犹豫了一下,感觉盛情难却,点头,“谢谢,我来,你告诉我怎么做。”
    谭婷看出余乐的害羞,笑着说完,便继续去和高山滑雪队的两个姑娘一起玩耍,余乐和白一鸣回屋里换了一套宽松轻薄的家居服下来,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主要是白一鸣忙,余乐瞎忙。
    余乐自打还是个叛逆少年,就一直住宿舍自己生活,独立能力很强,也不畏惧任何的场合,但做饭做菜实在不行。他唯一能做的食物就是用烧水壶煮方便面和鸡蛋,但这其实没什么意义,国家队的食堂里一天提供四餐,早中晚还要加个宵夜,饿了下楼走几步就能抱一堆煮熟的鸡蛋回来,再说吃方便面不配火腿肠能行吗?可吃了火腿肠就等着兴奋剂检查出事吧。
    最后的结果就是,余乐连煎牛排需要倒多少油都不知道。
    相比较余乐而言,白一鸣并没有被富养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程度,白妈妈喜欢做些糕点,他从小就在旁边帮母亲打下手,后来家里常备高级的雪花牛肉,想吃肉的白一鸣,都会自己下厨做饭。
    于是余乐就在那“滋啦啦”的声音里,紧张地看着白一鸣从容地煎牛排,还问着傻了吧唧的问题:“油溅出来不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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