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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雪后我成了大佬 第69节

    余乐别的优点不说,听教练话一直都做的很好, 既然不让他出门,他就只能在宾馆里憋着呗。
    没事做干什么?
    余乐拿着手机开始查看魔都的旅游攻略, 难得来魔都一趟,远了不去, 市区总是要玩玩。
    结果行程路线都定好了,大半夜的又接到李教练的电话,说是明天带他去魔都冰雪协会办手续,录入档案。
    好嘛,这下哪儿都不用去了。
    余乐觉得自己是被圈着的鸟, 一门心思的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却被笼子拘着无法展翅。
    所以第二天出门也不是很有精神, 想说世界那么大,我什么时候才能去看看。
    结果李教练把他送进雪协, 拿走他的身份证离开了两分钟,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几张文件让他签字压上手印, 接着便笑:“完成!”
    余乐:“……”
    不知道这个时间去迪士尼还能排上队不。
    本以为这次来魔都,就这么蹉跎匆匆, 谁知道再出了雪协的大门, 一辆浅灰色的别克商务车就停在门口, 一名笑容甜美的小姐姐站在车边儿对他摇着手里的小旗子,“余乐你好,我是你今天的导游,走吧,今天由我陪你在魔都玩。”
    啊?啊?啊?!
    余乐猛地转头去看李教练,嘴角的笑容浮出,压都压不下去。
    李教练笑,抬手搭上他的后背,将他轻轻推上车:“去吧,玩的开心。”
    余乐是真的玩的开心,不花一分钱,有专车接送,还有个小姐姐一路帮他讲解,那热情的,嘴巴巴地说,“这里照张相吧。”“渴不渴给你水。”“你还想去哪儿玩啊~”
    余乐:“……”
    好歹也是前世界第三,为啥如今他一个国家队入门级的运动员,会有这么大的待遇差距?
    晚上余乐把自己今天在魔都旅行的照片发给了程文海,程文海发出“啊啊啊啊啊!”的声音。
    余乐靠在床头,笑的合不拢嘴,想了想又把自己和导游小姐姐的合照发了两张过去。
    程文海:【????】
    程文海:【!!!!】
    程文海:【这是什么?】
    余乐就【嘿嘿嘿……】
    后来又敲字,【导游。】
    程文海:【这是什么鬼待遇!!我也要去魔都队!!】
    程文海:【羡慕的眼泪从眼角流下……】
    余乐:【哈哈哈哈哈!】
    戏弄完了程文海,余乐退回自己的好友页面,手指滑过,最后点开了丁瓒的微信头像,【我加入魔都队了,下个月就要参加全国比赛。】
    然后又点开白一鸣的微信头像,【我在魔都队,全国比赛见。】
    网络成为了最好最方便用来维系感情的通道,即便大家不在一座城市,不再从事同一项运动,甚至可能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回复消息,但只要还有一方想要维持住这段情谊,便总会有一份心意传递到对方手中。
    白一鸣依旧没有回复消息。
    虽然他很少聊自己的事,但余乐知道,白一鸣活的并不快乐,他的人生在他出生前,就已经被人制定,这个过程里即便他有反抗,但换来的都是更加强力的镇压,久而久之,他便失去了倾诉自己内心的力量,变得沉默寡言,不再会与人相处。
    但另外一边,来自高山的“大藏獒”却发出了凶猛的咆哮。
    【滚!谁要听你的消息!都说了你要走,就不做兄弟,没事老给我发什么微信,气还没消呢!】
    余乐发了个【摸头.jpg】
    丁瓒:【老张说你的资料转走了,我都气死了我,你还真敢,就是个疯子!】
    余乐:【嗯,对,前几天转的,因为入选了嘛,就算是滑雪队的人了。】
    丁瓒:【我是在生气,你还解释,真想给你一拳。】
    余乐:【哈哈哈,应该不远了,下个月的冠军杯,有赛场在京城,到时候我去找你玩。】
    丁瓒:【别,看见你我更生气,真会揍你哦!】
    余乐应对丁瓒很有经验,只需要把这小子凶狠的咆哮听成别扭的关心就好,于是落在耳里就像小奶狗的“汪汪汪”,奶凶奶凶就剩下可爱。
    【我进赛季了,应该会有禁口令,到时候咱们就去训练中心门口吃涮羊肉,我请客。】
    【我不吃,你听人说话啊喂!】
    【还有,你给我做杯奶茶过来,我想要加冰的。】
    【谁给你做奶茶!】
    【我还有礼物送你,就是不知道张教会不会在下个月安排外训。】
    【不可能,奥运会才结束,所有人都累死了,今年休整期长着呢。】
    余乐窃喜,丁獒炸开的毛被他撸顺了。
    不过丁瓒紧接着又说了一句:【我前几天和张教聊过你的事,你知道为什么队里会放你走吗?他们说因为奥运会结束,左右都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休整期,你大学毕业又暂时没有读研的想法,去找一些新发展也是好的。余乐,不是教练放弃你,没人放弃你,多少退役两三年的运动员依旧能够回到赛场上拿金牌,所以你不是选了那条路就只有一条路走。我希望你在滑雪上能有好成绩,也想告诉你,你要是觉得你还想跳水,我们也愿意你回来。】
    余乐笑着把这段文字反复看了好几遍,都没舍得移开目光。
    国家队是个有人情味的地方,教练对每一个队员都当成自己的孩子喜欢,只是孩子大了,都有各种各样的去处,并不是谁都是读书当科学家的料。他们愿意给孩子一定地选择自由,也会为孩子考虑未来的就业问题。
    只是在那一个人人都想要拿金牌的地方长大,余乐也有自己的理想和自尊,再回去跳水什么的,就算了吧。
    第二天,余乐启程回了蛤喇子镇,换车换机,折腾了将近一天,等回到公寓早就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
    程文海没回来,据说比完赛还顺便回家了一趟,要后天才归队,屋里就只有余乐一个人。
    余乐屋里备着些垫肚子的食物,一口气吃了五个小面包还欠欠儿的不够饱,干脆就给自己泡了杯方便,放了两根火腿肠。
    这些食物进了大赛季是不让碰的,火腿肠里都是瘦肉精,一查一个准,但现在无所谓。余乐到底也是老国家队员,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什么时候需要注意什么,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方便面快泡好的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
    余乐走过去的时候还在寻思这时间谁能来找他,程文海和石河没回来,他和国家队员也不对付,大师兄何宇齐是个又宅又佛的家伙,特喜欢闭死关,就剩下一个路未方,但路未方在他们出门的时候一起走的,上了往京城飞的飞机,就是去帮他们办理入队手续,今天还没回来。
    东想西想了一堆人,等门一开,屋外站着的是斐清河。
    斐清河穿着宽松的便服,但手里拎着个箱子,俊逸的面孔,笑起来如沐春风。
    “斐老师?”余乐有些惊讶。
    斐清河将手里的箱子举起来:“柴教练叫,叫我过来。”
    “过来……”余乐愣了一下,继而就想明白了,顿时呕心,柴爸爸就是这么个人狠话不多的脾气,面前冷漠无情,背后却为你牵肠挂肚。
    斐清河进了屋,视线就落在桌子上的方便面:“吃……这个?”
    余乐点头,解释:“现在可以吃吧?队里没下禁口令吧?其实我冬季项目不太了解,还是已经不行了?”
    斐清河摇头。
    余乐没明白,但摇头总归是不行的意思,他当时就说:“那行,不吃了。”
    斐清河却说:“去我屋,我,我给你下面吃,吃。”
    余乐扬眉。
    斐清河笑:“运动员要,要健康。”
    斐清河首先一点没恋爱,没恋爱没结婚就没家,所以住的就是训练中心的宿舍楼。
    但教练们的宿舍和运动员不一样,他们住在另外一栋楼里。
    就是从大门口进来,最先看见的那栋四层楼高的白楼,据说那是最早以前的运动员宿舍楼,后来运动员搬出来,就给了教练和工作人员当宿舍。
    别看以前这楼是一间间的小单间,但变成员工福利之后,还做过一次改建。
    施工队进去将不是承重墙的墙体全部敲掉,重新做了规划,隔出了一个个有室有厅的套间,居住面积都是五六十个平方。
    一般有家室的工作人员和教练,都会将爱人安排在附近工作,这种事局里也会帮忙安排。
    有了家嘛,才能踏实工作。
    斐清河自然也分配了一套宿舍,但他年纪轻,资历浅,所以住在四层顶楼,余乐跟在身后一路上楼,感受到了很多陌生的烟火气。
    余乐七岁学游泳,带带拉拉的当成兴趣,就不算他的运动年龄,直到他快九岁的时候,市游泳队组建跳水队,余乐被小伙伴儿拉着去面试,莫名其妙的就进了市体校的跳水队。
    从那时候起他就长期住校。
    原本在市里的时候,周末还可以回家住两天,等进了省队就基本是过年过节才回家了,毕竟到了寒暑假反而是训练的峰期,全身心地投入到训练里,还要在全国各地打比赛。和家人聚少离多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宿舍住惯了的人,对这样住家似的环境非常陌生。
    一路上来,能够看见门口摆放的鞋架和撮箕扫帚,家家户户的大门上都贴了对联,还有一个大大的福字喜气洋洋。
    走廊里都飘着饭菜的香气,还有不知道哪家孩子的大笑声。
    上了二楼的楼梯拐角,有人走了下来,赫然是温喜德和他的夫人,这位夫人第一次见,是一位特别温婉的女士,微胖的体态,笑起来尤其招财。
    温喜德看见余乐,也没惊讶,目光在斐清河脸上绕一圈:“比赛听说拿第一名了?”
    余乐笑:“省里的比赛比较简单。”
    “那也是你的第一场比赛,该是很紧张的,让斐老师帮你放松一下也好。”离开了训练场,温喜德就像一名普通的中年男性,脸上的笑容也看不见一丝半点的算计。
    “嗯。”余乐点头。
    告别温喜德,继续上楼,来到四楼。
    四楼的烟火气就没那么足了,有些屋里应该是没住人,所以也没有贴对联和福字,摆在门口的鞋架里鞋也少,一看就是一个人住的屋。
    门是对着开的,每一层能有八个房间,四层楼有十二个,屋里面积肯定不大。
    余乐这样想着,进了斐清河的宿舍。
    确实不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但住个单身男青年正正好,窗户外面就是雪山,银月如船,正挂在山巅上,清辉洒落,夜景如画。
    想来冬天的景色也是极好。
    斐清河将箱子放在茶几上,让余乐在沙发上坐下,还为他贴心地开了电视,然后就洗手做汤羹去了。
    余乐在这屋里呆着感觉还不错,他敬重教练,向来懂礼,但也拘束。但斐清河是理疗师,而且还是单身,这么坐着没一会,余乐就想说被抽掉了骨头似的,懒洋洋地靠在了沙发上。
    电视里播着一场足球比赛的集锦,介绍的是世界最著名的足球明星,一个进球全场欢呼,解说员也用着情绪饱满的声音夸赞这位“足球国王”。
    但余乐看见的,是每一次采访时,他身后队友的尬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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