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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不听劝的下场

    到了县城。
    南菱去了一趟回春堂,因着蛋卷生意忙,去回春堂的时候都攒了五天的草药了。
    “婆婆丁两斤,蛤蟆草五斤,二百零八文钱。”徐大夫秤好,给南菱报了个数,然后给了一串铜板与她。
    南菱从背篓里取出了早就用油纸包好的蛋卷,“徐大夫这你拿着和阿行吃。”
    小药童今日不在,南菱还特地的问了一下,原来是病了。
    “阿行倒是爱吃你做的东西,这里约莫有十个了,能卖三十文钱了,你卖个草药也统共两百多文钱而已。”徐大夫摇摇头。
    南菱把徐大夫递回来的油纸包给摁住了,笑着说道,“徐大夫,这账可不像是你这么算的,我这成本都没过五文钱,五文钱的事儿,不要跟我客气了。”
    徐大夫心想,人家连成本钱都说了,再说下去倒是自己过分客气了。
    南菱见徐大夫接下了,就转头就出门。
    这一下,撞得来人倒退了好几步。
    “你这人怎么回事,没长眼是不,我们少爷走得好好的!”纪炎对着南菱就是一顿臭骂,他一边骂南菱仍觉得不解气。
    “对不起,我急了些,要不去药堂里瞧瞧。”南菱撞了人被劈头盖脸一顿骂,头都没好意思抬,确实是她急着想去卖蛋卷。
    可纪炎依旧对南菱没好气的道,“回春堂就是我们家开的,用得着你说?”
    “纪炎,不能对客人无礼。”
    南菱听到这个和泉水般清润的声音,抬起头,只见是苏景宜。
    他身子瘦弱,刚才被自己撞得确实都倒退了好几步,不过他不是去锦州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锦州那么近,怎么穆轻寒还未归呢!
    “什么客人,她不就是那日卖绿豆糕的那个嘛。说起来更气,要不是这绿豆糕,我们至于被其他人这么羞辱嘛。”纪炎更是叉着腰骂开了。
    南菱皱了皱眉头,感情这小厮吃了火药一般,原来是自己害得他们遭数落了。
    “苏少爷,真是不好意思,乡下东西入不了贵人们的眼。”
    南菱瞧苏景宜,一个有连锁药店的少爷,家里非富即贵,就拿他今天挂在腰间的这块玉佩来说,半绿半白,水头已经很是不错,前世没有几十万都下不来。
    就是这样的好东西,还只是苏景宜的一个饰品而已!
    “纪炎好了,这小老板的东西做的很好,旁人瞧不上是他们没福气尝。后头罗姑姑同我说了,祖母很喜欢,我这腰间的玉佩不就是祖母刚赏的嘛。”苏景宜温和的出声,目光看向南菱,露出几许满意。
    纪炎低着头,闷闷的道,“少爷你也没告诉我啊。”
    苏景宜一抬手,纪炎就将腰间的荷包递过去,他从荷包里掏出了一个银馃子递给了南菱。
    “不用不用,苏少爷别叫我小老板了,叫我南菱就可以。”南菱哪里敢接,先前听那小厮说的,苏景宜没怪罪自己就不错了。
    苏景宜拉过南菱的手,就将银馃子放在她的掌心,“这是你该得的。”
    南菱垫着手里的银馃子,是刻成了小金鱼的样式,胖嘟嘟的,足足有三钱银子左右的分量呢,她心想,做的这么可爱,还怎么舍得花出去。
    “谢谢苏少爷,这是我新做的蛋卷,给您包二十个尝尝。”南菱说着就取下背篓,捡了二十个蛋卷包了起来给苏景宜。
    南菱走的时候,扭头看去,只见那小厮纪炎回眸看了一样,眼神还挺复杂的。
    这对主仆,真是奇怪。
    南菱心想着反正自己只是个做生意的,和他们也无甚交集,管他们奇怪不奇怪呢!
    这一日,坐驴车回村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了哭号的声音。
    只见村口躺了一个血淋淋的人,整个人脸上衣服上全都是血,然后有个妇人扑在他身上哭,周边已经围了不少村里人了。
    只见那妇人哭着哭着抬起眸子,看到驴车,就尖叫了一声,“南菱你个小贱蹄子,你给我下车,你把我儿子害成什么样子了……你给我下来。”
    南菱一看,竟然是毛氏,那就是说躺在那里一身是血的是南成才了?
    毛氏竟然不顾周围的人劝阻,朝着驴车冲过来了。
    “叔,停车。”南菱喊了声,狗子爹就应声停车了。
    毛氏一下子冲到驴车的前头,折回来,一手抓在毛驴的屁股上,就准备登车把南菱给抓下来。
    “吁~”这时,毛驴吃痛,忽然来了一蹄子。
    “哎哟,要杀人了,黑心烂肺的小贱人,养得黑心烂肺的畜生。”毛氏被毛驴的后蹄踢中,正中心窝子,她在地上摔了一个趔趄,正好摔到了屁股受伤的位置,在地上哎哟叫唤了小半天没起来。
    南菱让狗子爹先把驴车赶回去。
    一双黑色的布鞋就走到了毛氏的眼前,南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不要和只疯狗一样,遇到点事儿就胡乱攀咬。”
    “你——”
    “大田家的,还不回来,大夫来了!”那边人群里有人叫唤起来了。
    毛氏赶紧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南成才那边跑去,南菱不紧不慢的也走了过去,她想知道南成才好好的怎么就搞成这样。
    是不是南成才没听自己的劝,去惹了方掌柜。
    大夫正蹲在地上替南成才把脉,沾了些他身上的血渍放在鼻尖闻了闻,道,“这应该是畜生的血。”
    “你有病吧,我儿子都这样了你还骂他。”毛氏揪着大夫的胡子就跳脚起来。
    毛氏被村里人给拉开了,大夫才捋了捋受伤的胡子,有几分懊恼的道:“我说他这身上的不是他自己的血,是什么畜生的血,约莫是黑狗血。何来骂他,真是岂有此理!”
    “大夫,我的错,我的错,你快继续瞧瞧,怎么还没醒。”毛氏哪里还敢造次,死死的抱住大夫的胳膊,这要是把大夫气走了,谁给南成才看病。
    大夫见毛氏抱着他的胳膊就往怀里蹭,一张老脸也甚是挂不住,一把抽了回来,才给南成才翻眼皮子看了起来。
    “他这是吓晕的!”大夫笃定道。
    大夫指了指南成才腿间的那团大片水渍。
    村民们一个个的都皱着眉头,这有啥事能吓成这样,就被泼个狗血而已。
    “只是吓到了,那就还好,那什么安神的药给开些,大夫我知道那都是不贵的,你可别想骗我钱。”毛氏松了口气,虽然被吓尿丢人,总比真有什么事儿好。
    “一条腿折了。”大夫又道。
    毛氏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这时只见村口又拉了个板车进来,那个拉车的人道,“瞧瞧,是你们村的嘛,好像得罪了什么人,手臂的骨头叫人一寸一寸锤断了。”
    “是邱宝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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