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我们去摩天轮。纪安洵拉着他跑,嘴还红着。
    今夜的摩天轮只乘一对爱侣,亲吻从关门那一刻开始。
    我们今天拍了情侣照,看了爱情电影,坐了旋转木马和摩天轮。纪安洵呼气紊乱,眼眸湿润,看着闻月州的时候像是藏着汪水,沁凉,但干净,我们在摩天轮上接吻,星星和月亮都祝福我们。
    闻月州亲了亲他的下巴,说:嗯,我得偿所愿。
    我还有其他的愿望。纪安洵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用睫毛去挠他的鼻尖,小孩似的胡乱蹭动,在闻月州耳边留下天真的期盼
    我想和你做他将最后一个字压得很重,强调的意味很直白,爱。
    闻月州没有停止回吻,没有停止看他,在到达最高空的那一刻意乱情迷,哑声道:什么时候?
    纪安洵点头,说:就现在。
    多长时间?闻月州说。
    纪安洵想了想,笑着说:精疲力竭。
    摩天轮停止摆动,回到原点。
    砰!
    房门被压回,纪安洵趴在房门上,右手握着门把手,左手被反拧在腰后,握在闻月州的手里。
    闻月州喜欢在亲密的时候使用这种有控制意味的动作,他追求强势感,必须要让纪安洵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纪安洵从这样的霸道中品出了他缺乏安全感,因此心怜,任何时候都随他。
    哪怕有时候控制他的不是闻月州的手和呼吸,而是领带,腰带或者是任何能起到作用的工具。
    屋子里的香气是奶糖味的,甜得腻人,纪安洵半眯着眼睛,眼泪淌过鼻翼,留到了唇间,被他张嘴吃掉,咸的,热的。
    这次不需要任何花样,闻月州将纪安洵抵在门上,抵在身前,就那么一个动作,每一下都结实而冲动。
    在这种时候,闻月州对纪安洵的怜惜只会在两个时间点体现出来,一个是开始前的耐心细致,一个是结束后的体贴温柔,至于这之间的漫长时间里,他无比怜爱,但无丝毫怜惜。
    哥纪安洵握住门把手的手指已经接近苍白,那是隐忍的后果,哥。
    我在。闻月州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给予回应,我曾经离你太远,无法在你需要的时候做出及时的回应,这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
    我喜欢你。纪安洵说,好喜欢!
    纪安洵每次都会说这句话,不知实在向闻月州保证,还是在向自己保证,断断续续又格外笃定。
    闻月州爱听得不得了,我知道,阿洵,我知道。
    闻月州爱听的,门板也爱听,它跟着吱吱呀呀的闹腾,听着爱侣坦诚而纯粹的交待。
    纪安洵被翻过来,和闻月州正面相对,他们看着彼此,将对方眼里的东西丝毫不留地纳入心底。
    他双脚离了地,从心到身都失去了自我控制的能力,全部任由闻月州包管,但他不怕摔,在闻月州的臂弯里沉浮。
    我好爱你啊。闻月州说,哄着他叫哥哥,上了瘾似的,怎么都听不够。
    纪安洵心里好甜,吃了棉花糖似的,那糖入口即化,成了流入喉咙的糖水,被他心里的热气烫得一滚,又在狭窄的心腔里一挤,被碾成了糖沫,顺着心脏流下。
    糖沫是白色的,还夹着糖汁的甜味。
    第55章 电话问候
    纪淮珉将直播追到一半就被迫去开会, 剩下一半不看,心里又痒痒,直等到晚上有空, 他冲了水果台的vip, 继续替他弟贡献播放量。
    看完修剪版的直播后, 已经要接近凌晨, 纪淮珉躺在沙发上,郁闷地呼了口气。这时密码锁被按动的提示音响起, 他瞥了一眼,借着夜灯见一道高瘦的人影踮着脚尖往里走, 脚步轻飘飘的,像贼。
    等那小贼要穿过酒柜,他倏地出声:嘿!
    啊啊啊啊!纪安洵吓得原地飞升, 脚尖打底来了段疯狂芭蕾, 红着耳朵叫骂, 吓死我了!还没睡干嘛不出声啊!亏我怕吵到你,特意小心翼翼,你还吓我!果然是好人得不到好报!
    纪淮珉欣赏着他叫骂的姿态, 懒洋洋地说:这个点,往我这边跑什么?
    我下飞机就直接过来了。纪安洵捂着心脏往沙发边走, 想给你一个惊喜嘛!上次回来你不在, 所以我这次过来陪陪你啊。
    纪淮珉说:月州呢?
    小叔在老宅呢, 他把我送过来就过去了。纪安洵打了声呵欠, 大哥,你怎么还不睡啊?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你们霸道总裁也挺不容易的。
    本来要睡了。纪淮珉见他耷拉着眼皮, 轻轻踹了他一下,先去洗澡换个衣服。
    哦。纪安洵没灵魂似的,也懒得上二楼,直接进了一楼的浴室。
    纪淮珉开了全灯,上楼去替纪安洵找睡衣,甫一走到楼梯口,又听见密码锁的提示音,他不着急,心道:今晚这家里还挺热闹。不过这小两口就是离不开,这才分开多久,月州就
    来人走近,纪淮珉os一停,冷了脸色,下楼道:擅闯民宅,席总是法盲?
    席春庭看着他,不欲反驳,只是当他看见纪淮珉手臂上挂着的白色丝绸睡衣时,眼色一深:纪淮珉喜欢穿黑色睡衣,至少在他面前时,他鲜少穿戴浅色,尤其是这白色睡衣上还绣着只熊。
    他想起之前电话时,纪淮珉说自己有了新欢,那时他不信,此时见着,却不免心生猜想,屋里有人?
    纪淮珉还没来得及回答,纪安洵讨好而做作的声音就从浴室门里传出
    淮珉哥哥,我忘了拿睡衣了!你帮我递一下!
    这声音清越而年轻,朝气俏皮间满是亲昵,不熟的人不可能这么说话。席春庭冷笑道:叫的可真亲。
    纪淮珉抿了抿唇,态度算不上好,跟你无关,赶紧滚吧。
    纪安洵急了,又闹,喂!睡衣睡衣!
    纪总养得小蜜,脾气不小。席春庭迈步往浴室走去,我得瞻仰瞻仰。
    站住!纪淮珉赶紧上前拦住他,笑话,这要是纪安洵被看光了,别说闻月州,就是他也得动拳头。
    两人一前一后,贴着靠在浴室边的墙上,纪淮珉伸手挡着门,皱眉道:席总,有些话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咱们玩玩而已,没必要当真,你何必摆出一副捉/奸样?
    你说结束,我还没答应。席春庭说,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你把我当成什么玩意儿?
    席春庭,有些话说出来挺伤面子的。世上花心的男人多的是,何况是席春庭这样的,要他专一深情简直是痴人说梦。道理是这样的,可当被渣的人成了他纪淮珉,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纪淮珉吸了口气,说:我挺好面子的,争强好胜惯了,咱们虽然不是正经恋爱,但也是一对一的关系,你这边跟我风流,那边家里还养着小玩意,这事儿要是被别人知道的,我不够丢脸的。
    我向你解释过,我家里没人。席春庭也烦,你这栽赃的太明显了。
    人证物证俱在,就别搞那一套了。纪淮珉把他往后推了一把,赶紧走吧,挺晚了,我们都得睡
    你要跟他睡?席春庭将他撞了回去,不等纪淮珉说话,伸手按住纪淮珉的脖子,开始亲吻。
    他吻得很重,纪淮珉的嘴唇出了血,顿时恼极怒极,朝着他的舌/头就是一口,但到底是危险动作,纪淮珉不敢太用力,被席春庭抓住机会,撬开了唇,长驱直入。
    纪安洵在里头等了好久,身上的水都干了,也没见着睡衣递进来。他大逆不道地将纪淮珉骂了一通,暗道求人不如求己可真是自古真理,裹好浴袍往外走,哪知刚一开门,就看见他哥被人按在墙边亲,那人斜眼看来,凶狠无匹,不是席春庭是谁!
    纪安洵失声尖叫我靠!
    我才靠!纪淮珉猛地推开席春庭,转身挡在纪安洵面前,连人带着睡衣推进了浴室,把衣服换了再出来,像什么样子。
    你他妈顾着和男人亲嘴,不给我递睡衣!
    纪安洵委屈得很,但敢怒不敢言,利落地穿好睡衣,打算出门和席春庭对峙,哪知他刚一出浴室,二楼的主卧门就关上了。
    那一声撞击声稳准狠,可见关门之人怒气冲天,又迫不及待。
    纪安洵站在浴室门口,抬头望着楼梯,一时不知该是进是退,每到这个时候,闻月州就是定海神针。打了电话过去,闻月州秒接,他咬了咬嘴唇,小声说:哥,我要不要去拯救我大哥的清白?
    闻月州一瞬间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调侃道:根本没有清白可言。
    虽然但是,席春庭看起来好鬼畜啊,怎么办?人果然是需要对比的,我以前觉得我大哥好凶,但是为什么他和席春庭站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他完全被压制了!纪安洵好伤心啊,我们家是逆了什么风水,怎么弟受哥也受?
    闻月州听着他嘟囔,有些想笑。
    又是一阵撞击声,这让纪安洵怀疑主卧的门已经不干净了。他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往上看,说:哥,帮帮我,我要不要冲进去?
    闻月州说:可别,你想想如果是我们做/爱的时候,突然有人闯进来
    太可怕了。纪安洵打了个激灵,但还是担心不定,可是万一大哥是被强迫的,不对,大哥就是被强迫的,我刚才就看了一眼,他的嘴都被咬破了!
    他要是真不乐意,直接改了密码,席春庭根本进不去。闻月州琢磨着,人家的爱恨情仇,你别去插一脚,自己乖乖回屋,我们好好说会儿话。
    纪安洵觉得闻月州说的有道理,下定决心不管了,径直上了楼,只是在路过主卧时,还是被门板撞击的声音闹得热了耳朵。他加快脚步,进了客卧,躲进了被子里。
    闻月州听着耳边的动静,估摸他躺好了,说:明天早上别去闹你哥,定个时间,我来接你,你自己夹着尾巴下来,他被撞破了好事,肯定要恼羞成怒,到时候要训你。
    我知道。纪安洵捏着枕头角,唉,为什么我们兄弟俩的感情之路如此坎坷,我和你错过了那么多年,我大哥春心初动,结果遇上个渣男。
    我们现在好好的,他自己也会处理好这些事情,别担心。闻月州不太想细聊这个话题,他有些胆怯将自己的伤疤暴露出来。
    纪安洵话音刚落就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话,会惹得闻月州忆起伤心的回忆,此时也顺势转移话题,说:怎么办,我睡不着?
    闻月州明知故问,为什么?
    纪安洵不好意思地说:我想起之前有一次在剧组的时候,我晚上睡在酒店,但是那酒店的隔音太差了,隔壁的声音都挡不住。他们倒是一次又一次的快活,折腾得我睡不着。家里的隔音虽然好的不行,但是我一想到我大哥和狗男人在隔壁我就睡不着。
    多坏啊,满脑子都是那些事。闻月州故意逗他,是不是觉得,我今晚要是和你一起留下就好了?
    纪安洵想说现在过来也可以,但是又想到此处距离闻家老宅有两个小时的车程,顿时又说不出口了,只能含糊道:那你哄我睡着,好不好?
    但是我再哄,你不听我的,也睡不着。闻月州声音很低,所以要听话,知道吗?
    纪安洵的脸红了,闷闷的好字从被子下透出来,传进了闻月州耳里。
    要睡着的第一步,伸手。闻月州循循善诱,轻轻握住。
    纪安洵咬了咬牙,听话地伸手握住,但是他更坏,蹭掉了睡裤,用脚尖踩着拉下,彻底去了束缚。
    第二步,打圈,轻轻的,不要重。闻月州知道这种隔靴搔/痒的痛苦,坏心眼地说,重了的话,你的声音会传出来,被我知道了,我就不继续教你了,知道吗?
    纪安洵仰起脖子,对着夜灯呢喃:嗯我听话。
    耳边的呼吸声忽而轻,忽而重,忽而失控,又很快收紧,闻月州知道纪安洵在克制,但是他不愿放纵,说:现在右手握拳,握紧。
    纪安洵任凭自己丢掉理智,听话地照做,将失控的喘/息声放入闻月州越发失控的呼吸声中。他说:你
    嗯,我陪你。闻月州说,叫我。
    哥。纪安洵很乖,哪怕脸都红透了,也要叫他哥哥,哄他开心。
    我在。闻月州发出满足地窥喟叹,释放出自己的呼吸,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纪安洵耳边,给他安抚,催他成熟,再教他快乐。
    纪安洵的手湿了,他不敢说话,咬着牙听着闻月州的呼吸,听那一声声的阿洵,在愉悦中软了身心。
    哥。
    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924 14:02:46~20210927 18:02: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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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我有所图
    纪安洵晚上睡得不错, 但他不乐意让闻月州早早起来跑这一趟,索性撒了个小谎,跟闻月州做了虚假约定, 自己提早起来去了闻家老宅。闻月州下来的时候, 纪安洵正陪着他家小叔喝茶。
    来了?闻榷瞥了眼姗姗来迟的闻弈阑, 我在这伺候小少爷, 至少有半个小时了。
    纪安洵抢先说:我们昨晚下飞机晚,哥送我去大哥那里, 一个来回就得四个小时,一晚上也睡不了多久, 早上晚些起能理解,小叔别训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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