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我满怀心事从火影楼出来，入目皆是欢欣热闹的人群，内心灰暗得和他们格格不入。
一只手拍上肩膀，侧头一看，是夕颜他们。
“怎么啦？站在这里发呆？这身衣服不错啊，总算有点女孩子样儿了。”
夕颜靠在我肩旁，挥挥刀鞘和队友告别。“走啊。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踌躇了一下，拒绝了。“抱歉。等会儿还有事。”
“咦？昨天你亲戚不是来帮你办了退出手续吗？这个点怎么还有事儿？木叶医院也挺好的，救死扶伤。以后我们还得请你多多关照呢。”
看来夕颜只知道我在木叶医院的挂名身份。也就是说三代目并没有把我的暗部身份通告小队长们。
“天藏知道后萧瑟了一阵，他绕着卡卡西游说了好久，想把你调到和他们一队。没想到你直接被调走了。”
“卡卡西队长怎么说？”我好奇的问。
“大队长说以后去医院就可以走后门了。”
我笑了笑。“还真是卡卡西特色的说法呢。天藏没事了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天藏那小子最听卡卡西的话了，他能有什么事。”
看来天藏也不知道，卡卡西大概察觉到点什么，但也什么都没说。我在暗部真的是个黑户了。
也好。
有些事，还是一个人做更方便。
和夕颜告别后，我跳上了颜山附近的森林。居高临下的看，木叶村好像真的挺小。可想在里面找特定的一个人却又那么难。
夕阳下的木叶村，家家户户开始亮起门口的灯。一盏接着一盏，仿佛星火蔓延在谷地上。最亮眼的那条灯线从下至上，从东到西，沿着南贺川贯穿整个村子。右手边的宇智波族地在河上游，璀璨的灯光在周围一片漆黑的建筑群中非常醒目。而位于中游的三木家已经没入千家万户的灯火之中，找也找不到了。
天快黑了。现在正是根部换班的时间，我得加快速度。
初代目保佑，二代目保佑。让我看得更远，更清楚吧。
我双手紧握，结出巳印。右手臂上那一点木遁细胞开始微微发热，体内的阳属性查克拉被带动起来，渐渐沸腾。风从耳边扬起，卷起落在地上的枯叶，四散飞去。感知之心在木遁的加持下，在森林这个特殊环境里，发挥到最大极限。
细碎的虫鸣，树叶从枝头折断的脆响，山鸟挥动翅膀的扑腾声，还有极其细微的忍鞋落在树干上的震动。不止一人……起码是满编队！
我睁开眼，朝着声音的方向飞奔而去。
快点！
再快点！
风啊，请再多帮帮我。
宇智波止水从一处隐蔽的暗门中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包裹严实的根部。
“就送到这里吧。感谢寺井前辈的帮忙。”
寺井哑着嗓子回答道：“一切听从团藏大人的命令。”
止水爽朗的笑着应是。
“虽然大人今天不在，根部的宗旨就写在墙上。最好时时刻刻牢记心中。”
止水温和的重新背诵了一遍。
“所谓“根”之人，没有名字、亦无感情。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心中只有任务。在背后支撑起木叶村这棵大树的是深扎于大地之中的……我等“根”的意志。”
他微微垂下眼睫，挡住了眼底的笑意，脑海里浮现出却是另一条歪歪斜斜挂着的横幅——为国为村洒热血，狭路相逢勇者活。这个压不上韵的打油诗句，一看就出自某人之手。
“你记得就好。以后任务会通过信鹰来发布。每周都要前来报道一次。遇到突发事件，接到传唤，必须要在三分钟内赶到集合地点。根部的任务不允许失败，要么成功，要么就死。”
“啊。我明白了。”
寺井嗤笑了一声。
大家族的子弟……若不是团藏大人亲自吩咐下来必须拉拢的对象，他才不会说这么多。先看等会儿的测试能不能通过吧。大人身边的近卫听说是宇智波家族的人，主动申请带队考核。那两位大人的手段，可不是小孩子能够应付。
山中风带着一个根忍落在目标回家的必经之路，躲在草丛里伺机而动。油女取根站在不远处的粗壮树干上，手指抬起，几只寄坏虫在手套上排出复杂的图形。里面蕴含的信息只有油女一族才能看懂。
“来了。”
属下两人藏的更深，呼吸声压制到弱不可闻的程度。
不远处，一个身着深褐色高领服装的少年正在朝这边走来。
山中风的声音在其他三个根忍的脑海里同时响起。
“五。”
来者头上蓬松的卷毛欢快的翘着。
“四。”
树叶被速度带起的风吹得哗啦响。
“三。”
背上的红白团扇图案一闪而过。
“二。”
止水的眼睛随着被风卷起的树叶望向了天空。
“一！”
出击！
数不清的手里剑从四面八方朝他要害射来，止水顿了一下，在被击中之前施展瞬身术逃离。
一个带着面具的人从角落里窜出，趁着他还在半空没法借力的情况下，用苦无刺向心脏。
止水抽出苦无迎战，挡住一击。对方马上借力让苦无在掌心转了一圈，反向撩起刃尖，接着往心脏刺去。
这个招数有点像……
他来不及多想，另外一边传来风遁的尖锐鸣叫。
“风遁·大突破。”
两方夹击。只能继续施展瞬身之术。
空中乱舞的手里剑此时方才落在树林里，扎出一个个坑洞。
不对！
落脚处突然炸开。
是起爆符！
“结束了吗？”
四个带着抽象面具，裹着披风的人影落在爆炸区域周围，封锁住所有可能的逃离路径。
山中风嘴角下撇，不屑的评价道。“最强一族，不过如此。”
“不过怎样？”
一道温和的声音在包围圈后响起。
宇智波止水踏着枝干，立在翠绿的树冠之中。一双眼睛早已变成猩红的写轮眼。
“幻术？”
“什么时候？”
“可恶的小鬼！”
油女取根拦下了愤怒的三人。无论是风的心转身之术，还是他的寄坏虫，在埋伏中才能发挥最大效果。而一个做好准备了的宇智波，无论是幻术还是火遁，都克制他们。这只是个测试，没必要提早亮出自己的杀手锏。以后的机会还多得是。
他压低声音说道：“你通过了测试。下次任务好自为之。”
说完，带着三人消失在树林之中。
止水没有跟着追上去，平静的目送他们远去。等到人消失得没影了，这才转头看向树林的另一边。
那里的树木静悄悄的，再没有声音顺着风传到他的耳朵里。
我又回到了南贺川上游的训练场地。
鼬和佐助已经回去了。太阳下山了，他们要回家吃饭，家里也有人在等着他们。
奔腾的河水在夜晚发出的轰鸣声更加浩大，震得人耳膜疼。这里对我这种主要靠听力的感知忍者来说，真的不太友好。
我站在崖边，向下看了许久。
这个高度，对孩子来说可能比较危险，但成年忍者来就不够看了，下面还有滩涂。
所以止水到底是为什么在这里跳崖死了呢？
因为失去了双眼，身体也急速垮掉？还是受伤太严重，失血过多？还是真的厌倦了一切？
理智如我绝对不能接受最后一个理由。
眼睛没了还能移植，受伤严重可以治。是这个村子再也不能容纳他继续活下去。
宇智波想要话语权，而木叶高层早已对他们不满，九尾之乱更是将最后一层纱窗撕破。宇智波一族想成功夺取木叶忍村政权，止水作为目前最强战力必然要出战。可他一心热爱和平，宁愿自己死，也要将内战爆发尽量延后。
再加上止水自尽之前就是被团藏暗算夺取了右眼。如果止水继续出现在村子里，这老东西肯定还会想尽办法挖掉他的左眼。这么光明正大的抢眼睛，换成怂包日向都忍不下。何况是感情激烈的宇智波一族？
走到那一步，双方的憎恨会立马引爆内战。十岁的鼬，四岁的佐助，十二岁的铁火，十三岁的稻火，还有其他宇智波族的小孩子，妇人，老人，青壮，都会为此和木叶的精锐对上。
而身为暗部的天藏，卡卡西，夕颜，疾风他们，将会是执行屠杀命令的第一线忍者。
真是可笑。
这么看来，他主动寻死还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跳崖之后，尸体便无从寻找，团藏也无法继续追查左眼。而宇智波一族也只能相信宇智波止水自杀，即便怀疑也没有任何证据，毕竟他自杀前已经留下了遗书。
猿飞日斩年龄大了，念旧情，放任团藏的势力日渐壮大，直到自己都控制不了。明明让止水去施展别天神，扭转宇智波反叛的意图，结果被团藏在村内截了胡。身为火影，在大事上却被顾问们掣肘，下达的命令没过多久居然还被翻了盘。真是好本事。
而宇智波富岳立场也很模糊，作为领导反叛的核心，也不知道开没开万花筒。在止水死后，居然让自己的长子去做暗部作质子，硬是又拖延了两年才被灭族。他到底想干嘛？搞事不是这么搞的！
“刚才提醒我的是你吗？”
我回过头，止水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微卷的发丝被铁质的护额抬高，露出一双猩红艳丽的写轮眼。
很好。没有少胳膊少腿，没有缺右眼，也没有缺左眼。这样就行了。
现在不想和他说话。
我向后退了一步，一脚踩空，落入南贺川中。
“春树！”
止水也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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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责任作者有话说：
千手春树目前的查克拉属性是风，水，土，阳。
所以不可能跳出大结局。
止水的确去了根部，为了保护春树，也是为了缓解族里和村子的矛盾。
团藏也确实很想称量一下他眼睛的程度。写轮眼于他而言，越多越好。
猿飞日斩发现了团藏的小动作，用三木一家为筹码，引导春树回根部做他的间谍。
春树本身因为想扭转止水必死的结局，答应的心甘情愿，并且以复兴千手为理由，忽悠了枝子让她自己作千手在木叶高层的间谍。
这两人目前都挺苦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