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我通过了!是吧?我通过了是不是!我过了!
    是是是,季降笑着看他,恭喜你,小久。
    等我给我妈打个电话,再给秦修说一下,对,还有周传阳白久手忙脚乱地翻手机,翻着翻着动作又一顿,猛地抬头看向季降。
    季降一愣:怎么了?
    白久握着手机,认真地看了季降一会儿。
    谢谢你,白久说,我一直想说的,谢谢。
    季降没想到他会说这个,神情愣怔了一下。
    白久说完又有点不好意思,转身继续打他的电话。
    十二月底,统考的成绩下来了。
    白久和季降都拿到了不错的分数,秦修也如愿通过了D大音乐学院的校招。
    他们都只等高考了。
    在A市又玩了几天后,三人回了J市,准备继续备考,回学校后他们就发现,学校里的气氛完全变了。
    高三前学生们还有说有笑的,课间还能挑出时间去买点饮料、聊聊天,现在却都整齐划一地坐在教室里,把头埋进高高的书堆里复习。
    秦修也用书在自己桌子上堆了一个碉堡,不过是为了睡觉,他文化课要求不高,以他现在的水平完全可以过关。
    白久则继续报了个补习班,每天放学第一时间往补习班跑。
    秦修对此很不解:你随便考考就过了,干嘛那么努力?
    白久笑笑:没高考过,想看看自己能考多少。
    季降听到这句话,看了他一眼:你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
    还真有一个,白久说,我对房价没什么概念,现在A市的房价大概多少了?
    季降一愣:你要买房?
    嗯有这个打算,白久说,我去A市上学的话,不放心我妈,她一个人在这儿太孤独了,我要是能攒个首付钱,就可以在那边买个房,先把她接过去。
    白久又说:你那房子我看挺好,多少钱买的?
    季降顿了一下:我买的早,大概是一千多万。
    白久的眼睛迅速瞪大,带着点惊恐地看着他:多少?
    秦修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冷静,A市房价就是那样,跟坐火箭似的,一天一窜。
    白久深吸一口气:一千多万我的天,你那还是以前买的,我如果现在买是不是更贵?
    季降点头:嗯,如果你买一个一百多平的居住型房子,还要在学校附近的话可能也需要这么多。
    白久的那点斗志都被房价吓退了:那算了,买不了。
    季降想了一下,试探地看着他:其实你没有必要买,我的房子你可以带着阿姨先住。
    那不行,白久挥挥手,怎么能打扰你,我只是现在没钱,等我以后挣钱了,一定要买一个大点的房子,到时候买个三室一厅的,我妈一个屋,我一个屋,
    说到这里,他还非常豪气地拍拍季降的肩膀,再给你留一个。
    季降还没说话,秦修抢先问:我呢我呢?
    你自己那么多房子,还需要我的?白久看他一眼。
    那不一样!秦修非常不满,你买个四室一厅的,给我留一间。
    哈哈哈行行行!白久说,说的跟我真买得起一样。
    第46章 高考!
    高考很快就到了。
    校园里拉满了红色的横幅,大都是高考加油的话,偶尔有几句个性一点的标语,为了给学生们减轻点压力。
    考前一天,吴秋莲怕他吃不好,做了一大桌子菜,楼上的毛志平也来帮忙,卤了点卤味带过来。
    考试的时候不要紧张,咱们就当是平时考试。吴秋莲一边给他夹菜,一边絮絮叨叨地叮嘱着。
    白久嘴角始终是笑着的:知道了,妈。
    毛志平也给他夹了个鸡翅:小久,你很优秀,我相信你不会辜负你妈妈的期望,加油。
    谢谢毛叔。白久有点害羞,忙给他倒了杯水。
    吴秋莲看着两个人温馨的互动,眼里满是欣慰的光。
    准考证下来了,白久就在自己的学校考,他把东西都收拾好,还记得提醒秦修和季降别忘了带橡皮。
    三个人三个考区,只能中午休息吃饭的时间短暂地见一面。
    其实白久原本不紧张,但是架不住周围的气氛太凝重了,每一个进考场的学生表情都紧张的像要凝固了,搞的白久也跟着开始紧张了。
    他动作僵硬地把东西放到考场外,准备关机的那一刻,白久突然收到了来自季降的讯息。
    [别紧张。]
    [你会做得很好的。]
    [加油。]
    白久盯着手机看了很久,直到监考都开始催促,才慌忙地回了一句话,关机进了考场。
    另一个校区里,季降也站在考场门口等了很久,终于看到手机的屏幕亮了。
    [你也是,加油。]
    季降的嘴角瞬间上挑,连带着脸上都是笑容,衬得他原本就出色的五官更好看了。
    门口的监考一直在等他进来,此刻看到他的表情,有点震惊。这年头的考生都这么淡定的?开考了还不进来,还笑得这么开心?
    白久从没有这么认真地做过试卷,每一道题,每一个问题,他都仔细地想,一笔一划地答,平时总能提前交卷的他这次硬是到最后一刻才全部写完。
    语文考完后,他打车到约定的饭店,看到季降和秦修已经在等着了。
    秦修还在哀嚎这次的作文好难,季降则一直静静地看着他:怎么样?
    白久点头:还可以,默写的部分都会,作文应该也还好。
    那就好,季降说,快吃饭吧,吃完休息一会儿,下午继续考试。
    这一顿饭三个人吃的很快,吃完就在旁边开房稍微睡了一会儿,又起来继续往考场赶。
    第二天也是如此,紧张又充实地一天过完,最后一门科目的考卷交上时,所有人脸上都是如释重负的神情。
    白久出了考场,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站在校门口等着季降过来。
    季降今天穿了件雾霾蓝的短袖,款式很有设计感,朝他大步走过来,接他上了车。
    季降,白久坐在车里,笑着看向他,考完了。
    嗯,季降应道,考完了。
    终于结束了。
    嗯。
    白久的声音很轻,但季降听得清楚。
    我的高中生涯,好歹算画上了一个句号。
    以后我就和你一样,是个正经科班出身的他像是一瞬间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出后面那几个字。
    不知名小演员了。
    是科班出身的演员,季降转过头看着他,眼眸明亮,眼底满是真切,但不是不知名。
    你一定会成为最亮的那颗星。
    白久勾起唇角,轻轻笑了一声:借你吉言。
    不过现在我只想睡一觉白久歪着头靠在座椅上,累死了。
    季降把白久的背包挪到一边,给他整理出一个安静的环境,又让卫天瑞把空调调小,这才转头看着白久。
    白久大概是真的累了,只靠了几分钟就睡着了。
    季降看了一会儿,轻声笑道:睡吧白大明星。
    第47章 出去散心
    高考完的第二天,周传阳就来找他们了。
    加上秦修,四个人坐着季降的车去了市外兜风。
    原本炎热的天气在这一天突然转凉,从早上起风就变得凉爽,迎面吹过来显得很舒服。
    白久盘腿窝在副驾驶,抱着个巨大的保温杯,过一会儿就低头喝一口热水。
    秦修对这个保温杯非常震惊:这杯子怎么这么大?
    白久说:你们别看这个丑,很贵的。
    秦修看着那杯身的logo,更无语了:我真想不明白,这牌子什么时候还出保温杯了,还他妈这么大。
    白久对秦修这种一直嫌大的执念很无语,宝贝地拧紧了自己的保温杯盖,保温效果很好的,第一天早上倒的热水,第二天晚上还是烫的。
    周传阳的目光早就被外面的风景吸引了:哇,好绿的山。
    秦修嫌弃地看他一眼,怎么形容呢?一点文化没有。
    周传阳一楞:那碧绿的山?
    那叫青山!青山!秦修自己的形容也没好到那去,但任然理直气壮地显摆,两岸青山对着出,懂不懂?
    那叫相对出,白久轻声嘀咕一句,J市别的都一般,就是山翠的好看,现在这季节是最漂亮的。
    山路修的很平整,两边的青山在日光的映射下青翠欲滴,那种大片的、舒服的绿像一幅被随意洒满了墨水的画卷,山上几乎看不到一点裸露的土石,全是密密麻麻的树。
    银白色的车身行驶在路上,时而隐入山林,时而驶出大路,和风景看起来居然也异常和谐。
    卫天瑞开了两个小时的车,终于到了目的地,并且说不和他们一起进去,只在车里等他们。
    这是J市附近的一个小景区,里面有一个天然形成的溶洞,景区刚开发没多久,游客很少,门票也便宜,工作人员见几个人长得好看,居然还给打了折扣,只让他们多拍拍照片帮忙宣传一下。
    周传阳拿着景区送的两把透明的伞,兴冲冲地往里走:哎,你们说景区怎么还送伞,纪念品?
    白久看了一眼天色: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是要下雨呢?
    周传阳一愣,抬头一看,瞬间卧槽了一句,怎么阴了!
    季降在前面看着地图导览带路,一边提醒白久注意脚下,一边说:昨天天气预报没有雨,但是这里地势高,可能真的会下雨,我们走快一点。
    景区入口离溶洞大概有三四千米,一路都是狭窄的山路,各种警示牌都还是崭新的。
    溶洞里的路很不平整,脚下时而会出现细碎的石子,时而又会遇到突然横出的石头,但总归来说,环境是很美的,尤其是在各类灯光的映照下,溶洞里各色光影重叠,犹如幻境。
    秦修也算是国内国外玩个遍的人,但这样的漂亮溶洞也没见过几个,一路都在上下左右不停拍照,还跑到前面给剩下三个人拍合影。
    周传阳你边去!让白久站中间!
    笑啊!怎么不笑,你们那表情配合这背景很恐怖的知道吗?!
    吵吵闹闹地拍了几张合影,白久把他手机拿过来一看,笑了。
    你怎么拍的跟恐怖片似的,我脸都是绿的。
    秦修也乐了:这多好,生活就是需要点绿色嘛。
    第48章 不速之客
    溶洞中间是一条地下河,暗流从石头下面流过,偶尔高出地面,显出一小条清澈的水流。
    悬空在河道上的楼梯是铁制的,走起来哐哐作响,猛地一下踩上去还有点吓人。
    白久走在季降后面,本来走的挺稳,谁知道秦修一上去就兴奋地蹦了一下,瞬间楼梯都开始抖,白久一个没站稳,晃了一下,险些踩空。
    季降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同时厉声喊了秦修一声。
    秦修听出季降生气了,也没敢再闹,老老实实地跟周传阳走在后面。
    季降扶稳白久,拉住他的手继续往前。
    白久有点不好意思:没事,我自己走吧。
    季降没说话,但也没放开拉着白久的手。
    白久微愣了一下,见季降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加上这里路确实不好走,也就没再纠结,任由他握着。
    季降的手很热,握着自己的时候,会给人一种非常安心的感觉,好像只要有这个人在,自己就是安全的,不会受伤。
    白久垂下眼眸,静静的跟着季降,有几次遇到湿滑的路时,季降会放慢速度,回头确认他好好地走过去了,才继续往前。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走出了溶洞,季降才放了心般松口气。
    白久的手很细,骨节分明,由于太瘦甚至显得有点咯手,握在手里的时候,忍不住地就想让人轻轻捏几下,又不敢用力太猛,怕那细细的手指一掰就断了。
    季降记得,白久分明是握着装有热水的杯子时,手都会被熏红的人。
    这样的人,原本应该在宠爱中长大,娇惯天真地过一生才对,而不是早早为了生计奔忙,甚至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拿着钢管砸,在肩膀上留下一道消不掉的疤痕。
    察觉到季降握着自己的手突然用力,白久疑惑地转头看过去,却发现季降正发呆般盯着自己,浅褐色的眼眸有些失神。
    怎么了?
    季降猛地回神,松开了手,淡淡开口:没事。
    周传阳和秦修也跟着出来了,两个人一出来就惊呼:真的下雨了?
    白久一看,这才发现外面的地面有点湿。
    周传阳把一把伞递给白久:看来这伞没白送。
    秦修则有点郁闷:这景区怎么没个观光车啊?我们难不成要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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