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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福宝 第24节

    阮妙今日过来是来找陆靖瑶玩的,结果和陆博玩了一天,有些不好意思,临走时说明天还要过来找瑶瑶玩,陆致眼睛都亮了,明天大哥要去学堂,没法和妙妙玩,他就叫人去学堂告假,说他病了。
    陆致在阮妙面前憋了好久,连阮妙走时拉着大哥的手他都没哭,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越想越难受,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伺候的丫鬟见小主子哭了,都习以为常,端了盆打热水准备给他擦脸。
    张氏过来见儿子哭的伤心,板着脸训道:“怎么又哭了,不是说了不许哭吗?”
    “娘,我不哭了,你能去帮我提亲吗?”
    什么,她儿子才八岁,就想着娶媳妇了。
    她伸手在陆致额头上敲了一下,咬牙道:“你这脑袋里一天到晚装的都是什么,夫子讲学也不好好听,回回小测都是不合格,人家夫子都懒的说你了。”
    夫子不是懒的说他,是不敢说他,因为把他说哭了,哄不好。
    “娘,你去帮我提亲,我就好好读书。”
    这还跟她谈条件了,张氏又好气,又好笑。
    “你要娶谁?”
    “妙妙,我要娶妙妙。”
    八岁的儿子不务正业,只想着娶妻,张氏道:“行,你好好读书,等你长大了,娘就去帮你提亲。”
    “不行。”
    陆致急了:“等我长大了,妙妙就被大哥抢走了,娘,你一定要先去给我提亲。”
    合着这不仅要娶媳妇,还要和大哥争一个女人。
    陆致牵着张氏的手叫她去给自己提亲,张氏一把拧上他的耳朵。
    “娶什么娶,小小年纪不学好,你瞧你大哥,人家从小就被学堂的夫子夸,连你大伯都夸他,等他中了状元,骑马游街,全城的女孩子都喜欢你大哥,你拿什么和你大哥比?”
    张氏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话会不会伤到她儿子脆弱的心灵,反正已经烂泥扶不上墙了。
    被自己娘亲打击到了的陆致当晚叫人摆了笔墨纸砚,一幅要头悬梁锥刺股的架势,结果第二天成功的没有去学堂,当然,他也没能和阮妙玩,他醒的时候阮妙已经走了。
    宁国公府后院建了一个四层的观景楼,坐在三层视野开阔,能看到不一样的宁国公府。
    陆靖瑶也时常上去玩,在上面,连哪个院的丫头小厮拉拉扯扯都能瞧见。
    风和日丽,她和陆靖岚,陆靖烟三姐妹一起到观景楼上玩。
    结果才到上面,陆靖瑶就愣了,她家院墙隔壁那块废弃的宅院不知何时被人拆了又开始建新宅子,新宅子还未完成,已经占了大半条街了,看那架势,竟是比宁国公府的阵仗还大。
    她扭头望向坐在一旁和陆靖烟说话的陆靖岚,问道:“二姐,那里何时建了新宅,你可知道?”
    陆靖岚瞧了一眼,摇了摇头:“不知道,原先那宅子呢,怎么拆了,难道是原主人回来了吗?”
    看样子比她还迷茫。
    这隔壁新搬来的也不知是哪位大人物。
    隔天陆靖瑶随清河郡主去永庆大长公主安排的赏花宴的时候特地算了一下,从宁国公府出发,走到临街经过那处新宅院前坐轿子要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在宁国公府观景楼上看相邻的两个院子,从外头走居然要这么久。
    难怪附近什么时候多了处宅子她都不知道。
    宁国公府已经不小了,那新宅子没建完就已经比宁国公府大了,该不会是哪位王爷的府邸要建在那里吧?
    不过那仅成一半的宅子里亭台楼榭,假山竹林,陆靖瑶瞧了就喜欢。
    竹林是原先老宅子里就有的,翻新改的宅子并没有将那片竹林移掉,可见新主人也是有几分情操的。
    不然这么大手笔的建宅子,那竹林完全可以直接移了。
    清河郡主看女儿一直往马车外面瞧,问道:“瑶瑶怎么了?”
    “娘,那宅子是谁家建的竟比我们家还气派。”
    清河郡主笑了笑:“比咱们家宅子还气派的当然是皇家了。”
    果然是位王爷的新宅院。
    “那是哪位殿下的呢?”
    “这宅子是陛下命人修剪赐给平阳王的,等这宅子彻底建好,平阳王就该搬出宫住了。”
    “什么,是九殿下。”
    陆靖瑶瞪大了眼睛,清河郡主摸了摸女儿的小脸蛋:“九殿下怎么了,又不和咱们住一起。”
    怎么不住一起了,两个府是背对背的好吗?
    从外面倒也看不出两个宅子离的这么近,只是昨日陆靖瑶是爬到观景楼上看的。
    “九殿下才十三岁,怎么这么早就要出宫住了?”
    “皇家的事,谁知道呢?”
    宫里处处都是勾心斗角,皇后娘娘处处以家族利益为先,九殿下一个没娘的孩子住在宫里倒真不如早早搬到宫外来快活。
    清河郡主把女儿头上有些松动的蓝色流苏重新戴好。
    “今日是谁为你梳头的?”
    陆靖瑶缩了缩肉嘟嘟的身子,有些不好意思:“芷絮姐姐帮我梳的,流苏是我自己戴的。”
    “是吗?我们福宝真厉害。”
    陆靖瑶被她娘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永庆大长公主的赏花宴安排在郊外,她在郊外有好几处院子。
    永庆大长公主不爱赏花,爱听戏,大家都知道这只怕不是什么赏花宴,只是老人家觉得寂寞,以赏花为名请大家去听戏的。
    永庆大长公主府上养的伶人数量庞大,基本每日都有新的伶人被领进永庆大长公主府,便是公主府面积广,也住不下了。
    永庆大长公主待那些伶人好,舍不得他们冰清玉洁的出去被人糟践,就叫他们住在郊外的院子里,偶尔她到郊外院子游玩也能听听戏。
    都知道是被邀过去听戏了,可永庆大长公主的面子不能不给,是以今日好多收到请帖的贵妇都带着家中小姐过去。
    永庆大长公主地位高,邀过去的都是贵人,这种宴会上最容易相看。
    遇上合适的,回去就可以定亲了。
    清河郡主带着女儿到时别院外已经停了许多轿子,清河郡主和陆靖瑶随着丫鬟进去,院子里已经热闹了起来,戏台子上咿咿呀呀的戏已经开场,院中坐着的贵妇互相说着话。
    正中间的永庆大长公主已经陶醉在戏里,一滴泪滴到桌面,她身侧坐着的女人突然失声尖叫,永庆大长公主瞬间回了神,手掌在身侧女人的身上拍着,低声哄道:“凝珍乖,不怕。”
    那女人正是永庆大长公主的女儿,淑仪郡主。
    肤色如雪,鹅蛋脸,娇艳欲滴的樱桃唇,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眼角略带红晕,似醉非醉的桃花眼,只瞧一眼,便叫人心生保护欲,这若是正常人,只怕永庆大长公主的门槛都要被人踏破了,只可惜了,是个痴傻的。
    第31章 有毒
    淑仪郡主比清河郡主还小, 永庆大长公主生她时年纪不小了, 几番凶险,好容易生下来的, 便是个傻的, 也捧在手心里疼。
    也不是没有人去永庆大长公主府上求亲, 只是永庆大长公主觉得女儿痴傻,生的貌美, 那些前去求亲的大多看上的是公主府的势力和女儿的美貌, 根本不是真心对女儿好,叫女儿嫁到那种勾心斗角的宅院里,倒不如留在家中, 无忧无虑的, 免受女人要受的苦。
    是以淑仪郡主二十多岁了, 还待字闺中。
    这会正缩在永庆大长公主的怀中,眸中带泪,永庆大长公主拍着她的肩膀, 柔声哄:“好了好了, 珍儿乖。”
    “娘哭了。”
    她伸手替永庆大长公主擦眼泪。
    二十多岁的姑娘,说话细声慢语,做出的动作也像个七八岁的孩子。
    “没事,娘不哭了。”
    淑仪郡主缩在永庆大长公主怀里吸了吸鼻子。
    永庆大长公主抬头对清河郡主笑着说:“惠儿来了,快过来坐。”
    又摸了摸躲在怀里的淑仪郡主:“你惠儿姐姐和你福宝小侄女来了,你还不起来,你小侄女都要笑话你了。”
    淑仪郡主从永庆大长公主怀里懵懂的抬起头, 冲着陆靖瑶弯了弯唇角,露出了粉腮上的酒窝。
    美人一笑,如沐春风。
    陆靖瑶跟着清河郡主同永庆大长公主问了好,永庆大长公主指着清河郡主说:“你娘呢?又不知躲哪里去悠闲了,我给她的帖子也不回。”
    鲁国大长公主和永庆大长公主这对姐妹感情好,只是性格不同,永庆大长公主感性些,鲁国大长公主更理性,是以永庆大长公主听这些戏文能听小半辈子,鲁国大长公主不能,她听多了就头疼。
    她爱花,爱秀丽淡雅的菊花,玲珑洁雅的兰花,端庄秀雅的牡丹,当然,她最爱的,是梅花。
    不惧风雪,圣洁高傲。
    晋王府里有一片梅林,当年,景德帝随先帝被圈禁在晋王府,靠的便是那一片梅林,搭上了穆宗最宠爱的鲁国大长公主,重新回到了权利的中心。
    当时的太子十岁被封为太子,却一直被穆宗压到了四十岁,那是位有野心的太子,穆宗给了他足够的尊容,权利远高于其他皇子,他若老老实实的待在太子之位上,待穆宗百年之后,无人能威胁到他的帝位。
    然而太子等不及了,人的欲望无穷,在他的兄弟们一心追逐太子之位时,他已经想要做那至尊之人,取穆宗而代之,他逼宫,逼穆宗退位做上皇,把皇位传给他,伤透了穆宗的心。
    那一场逼宫以太子的失败而告终,穆宗早知他有异心,只是想给他个机会罢了,可惜他自己没有抓住,晋王因养在太子母妃膝下,受到太子牵连,被圈禁在晋王府中。
    鲁国大长公主是穆宗的老来女,是他最宠爱的小女儿,性格活泼,喜好梅花,穆宗将自己认为最好的全都捧到女儿面前,如所有养在深宫中的公主一样,她也想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她的伴读如今的镇国公夫人说晋王府有一片梅林,正是暗香浮动时。
    满京的梅花没有比晋王府的梅花还漂亮的了,只可惜穆宗下了旨,任何人不得入晋王府。
    鲁国大长公主那时高傲,觉得全天下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她去向穆宗求旨,让她入晋王府赏梅。
    那一日尘封多年的晋王府大门再一次开启,公主仪仗停在晋王府门口,好不威风。
    鲁国大长公主以为晋王府会向她居住的宫殿一样华美,然晋王府一片萧条,从大门进去,出来迎接她的,只有一个老管家和两个小厮。
    她心中不满,觉得她晋王皇兄便是被圈禁了,那也还是天潢贵胄,不该受那番委屈。
    晋王府的梅林果然很美,那一趟,鲁国大长公主没有白去,她动了恻隐之心,梅林深处,衣裳破旧发白的小男孩,是她晋王皇兄的嫡子。
    他红肿的手执一枝梅枝在地上写写画画,他是当朝天子之孙,本该是金尊玉贵的晋王世子,可他却一天世子的福都没享受到。
    太子逼宫之时,他还在晋王妃的肚子里,他一出生便被圈禁,没有自由,他说他是晋王之子,他知道她是皇帝的女儿,他唤她贵人。
    既然唤她贵人,那她便做他的贵人,她去求父皇,把他带出了晋王府,叫他在善知堂听讲,她亲自教他如何正确握笔,教他读书写字,教他权术谋略,让他从一无所有被圈禁的晋王之子,变成了人人畏惧,敬重的太子之子。
    鲁国大长公主是景德帝的贵人,景德帝成了全天下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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