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圣尊，你怎么样了？

    眼前这些甜蜜的场景，直到亚拉蒂斯不告而别为止。
    凝夜的回忆景象中只有亚拉蒂斯在某一天突然不告而别，凝夜发疯一般的找她。
    寻了好几日才知道，原来亚拉蒂斯是回到了精灵族。
    凝夜当即去立刻便追到了精灵族想要带走亚拉蒂斯，甚至大打出手，精灵族的几位长老见时态严重，立刻找来了玄云圣尊。
    当时玄云圣尊阻拦了他，理由是如今的玄灵界他们不能插手。
    而亚拉蒂斯也在那一次，选择了自己留在精灵族，给精灵族一个交代。
    之后的记忆音像便是凝夜在霓漫山喝了几个月的酒，成天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直到半年后，亚拉蒂斯忽然再次来到了霓漫山，手中还便抱着一个被人强行堕下的孩子。
    直到那个时候，凝夜才知道，他亚拉蒂斯有一个孩子。
    眼前的场景便是奄奄一息，浑身是伤的亚拉蒂斯死在了凝夜面前。
    然后，便是他再次寻到精灵族，想要寻仇整个精灵族，再次被玄云圣尊阻止。
    那些记忆片段中，凝夜倔强的没有说自己是要为亚拉蒂斯和自己的孩子寻仇。
    而玄云圣尊也并没有问凝夜为何要这般做，两人中一人只是固守着心中的秘密，而另一人则是固守着自己的法则与规矩。
    看到这里，
    他心中对玄云圣尊自然是有恨意的，可他也知道……这件事是从前所有人相互允诺，说好的。
    之后，凝露便成为了他生命的寄托，这世上却没人知道，亚拉蒂斯的孩子还活着。
    这件事过去没多久，因为精灵女皇离世，新任的精灵女皇太过年幼。精灵族内部那些强行拿掉亚拉蒂斯孩子的人便掀其了内乱，想要抢去女皇之位，甚至还为了得到这位置，修炼了禁术。
    而白薇作为玄灵殿战神，得到了兰蒂斯的求助，便率领星级将领前去平定。
    那些人，在白薇的镇压下，死在了那场战乱之中。
    难怪，凝夜对她说欠她一声谢谢。
    其实，她当初并非是想要帮他复仇，只是完成了一件自己觉得该去做的事情。就如同玄云圣尊当初阻止他强行带走亚拉蒂斯一样，只是完成自己之前定下的规矩。
    玄云圣尊看着在地上渐渐消逝的凝夜，淡淡道了一声：“凝夜，抱歉。”
    他并不知事情的原委，却固守着所谓的规矩，还造成了如今的悲剧。
    白薇淡淡道：“圣尊不必太在意，即便圣尊当时不出现，亚拉蒂斯当时在那个场景也未必会跟凝夜离开。”
    若是亚拉蒂斯真的能够不顾一切的和凝夜在一起，那么她当初根本就不会回到精灵族。她心中也有自己放不下的东西，也有自己心中无法僭越的规矩与痛苦。
    更何况，即便是圣尊不出手阻止，凝夜又会如何？杀了精灵族一众人，带走亚拉蒂斯，那么凝夜便会被整个玄灵界声讨，最后亚拉蒂斯又真的能够与这个杀了他族人的凝夜相爱相守一生吗？
    谁都不好说，也不可能在发生。
    与其追忆过去之悔，不如让往后无悔。
    玄云圣尊抬头，看见白薇淡然澄净的眸子，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若想要未来无悔，便应该珍惜当下。
    玄云圣尊微微抬手，一道灵力化作一个赤金色的泡泡，轻盈的将黑红色那即将消散的灵力碎片裹挟在内，不让它再继续消失。
    白薇疑惑道：“圣尊收集这些是……”
    玄云圣尊手指微动，赤金色的灵光将整个山洞照亮。
    照亮的山洞中，有许多玫红色的晶莹石头，白薇认得，那便是涅影石。
    她之前还在想，为何凝夜死的时候会出现这么多的往日记忆，还以为这是天狐族或者是穷奇血脉的特殊技能。
    现在看来，是因为这些涅影石。
    而激活这些涅影石投射出各种幻想的，应该是凝夜正在消散的灵力和灵识。
    玄云圣尊淡淡道：“这山洞内有许多的涅影石，凝夜从前便是用那些涅影石记录了他与亚拉蒂斯的过去。兰蒂斯说穷奇之血可以触动涅影石，让它呈现出景象，其实穷奇的灵力碎片应该也有这种功效，收集回去，刚好适用。”
    白薇点了点头。
    其实，她一直记得需要穷奇血去激活赵子书长生环上的涅影石，可方才情况，根本就没有给她动手的机会。
    她方才还在想凝夜已死，看来只能等小穷奇凝露孵化出来，取她一点点血来激活涅影石了。现在看来，应该算是没有必要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绿色的灵力光球忽然间裂开了一个口子，然后慢慢的溃散开来。
    白薇立刻上前。
    既然凝夜已死，便算是为他所做之事付出代价了。
    而这小凝露，既然已经和自己达成了血契，自己自然是要照顾她的。
    小凝露刚从灵力屏障中孵化出来，连路都走不稳，直接从那漂浮的灵力屏障中掉了下来。
    白薇立刻抬手接住。
    小凝露很小，即便是凝夜将自己所有的寿元和灵力都给了她，如今的她也不过她双手合抱那么大。
    软软的，身上的毛还都是绒毛，就连眼睛都还未睁开。
    她落在白薇的手中，感受到了温暖，伸出自己两只小小的爪子，紧紧地抱住了白薇的手，一副眷念依存的可爱模样。
    “嘤嘤嘤……”
    它不会说话，虽然是上古神兽的后代，可它却并非自然生长，比起其他灵兽现在可能还要落后一些。
    说真的，小凝露本不是她自愿收下的血契灵兽，再此之前，多多少少都因为凝夜的逼迫有些心中不爽。
    可如今看见她如此脆弱萌然的样子，她莫名的感觉自己都要被萌化了。
    罢了，她什么都不知道，既然凝夜将她托付给了自己，那么她便好好照顾她，日后她长大了，有了自己的能力，再决定自己的去留。
    她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她也会成为玄灵界中响当当的一位。毕竟她的血统是许妖兽穷极一生也无法比拟的，将来定然前途不可限量。
    白薇伸出手指，轻轻的逗弄小凝露：“小凝露，日后你便跟着我了，我有饭吃，绝对不让你喝粥，我有汤喝，绝对不让你饿着，还有人陪你……”
    说到一半，忽然想起玄云圣尊在这里，只能将还未说出口的话又咽下去。
    玄云圣尊看着着小小的东西，微微皱眉。
    什么时候，她对自己也会露出这般温柔的笑意，是不是到那个时候，他便可以坦诚一切，两人可以重修旧好了？
    正想着，思绪慢慢放松，忽然间感觉到胸口一整剧痛，继而喷出一大口血。
    白薇一愣，微微抬手，将小凝露安置在了内空间之中，立刻上前：“圣尊，你怎么样了？”
    他可不能有事，毕竟回去用涅影石查明情况之后，她还需要他来主持公道。
    玄云圣尊微微抬手，准备摆摆手，说自己没事的。
    他确实伤得不轻，可他是谁，玄灵界的开创者，在三界动荡之时，浴血奋战杀出来的玄云圣尊。
    对于这种伤，他能忍则忍，早已习惯。
    可当她对上白薇那双关切的眸子之时，他颜色微浅的眸子一转，继而微微一敛，直接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两步，仿佛站都站不稳了。
    示弱，也许能够让薇儿更多的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