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送医

    “啊?”
    姚蝉难掩失落。
    本来是想帮人个忙,海口都吹下,可打脸来的也太快了吧。
    “我加钱吧,加钱行不行?小老板您帮个忙吧。”
    “嗨,姑娘,有的话我肯定能匀给您,谁也跟钱没仇不是?要不,您移驾到别处碰碰运气?”
    其实就是把人打发走,都到节骨眼上了,哪个牙行还会有空闲的轿子。
    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姚蝉也不再纠缠人家。
    她表情失落,略带惆怅的离去。
    心里想着事,脚下一个不稳,过门槛的时候险些被摔倒。
    闹出动静不小。
    巧合的是,这节骨眼上,那小二抬起了头,看着她的背影,略带疑惑的叫住了她,姚蝉扭头,正好面容全被他看见,确定这就是记忆里的面孔,男人三两步走到她面前,“是小娘子你啊,是你家有喜事吗?应该不是你要用吧?”
    对面态度转变很快。
    他热络口气,欢喜的眉眼,都在表明一件事。
    难道以前他们认识?
    姚蝉眼底是明晃晃的疑惑。
    “是我啊,半年前带着你们看地的那个伙计!”
    这么一说,她确实是有了记忆,不过当初带他们看地的那个小伙,其貌不扬,身上穿的也是破旧的旧衣,这才短短半年时间,他咋就摇身一变,变成了小头头?
    “嗨,说来话长,就是当初你从我这买了大笔良田,阴差阳错我就入了我们东家的眼,后来他把我带到身边,再然后。我就娶了他小女儿……”
    就算自己聪明伶俐,处事圆滑,但是也得机会到东家眼前才行。
    所以说,当初那十几亩的地,对他意义非凡!
    姚蝉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个典故,不过到底是接触过的人,见他有了不一样的人生,还是发自内心的替他开心。
    这时候,那小老板四下张望了一番。
    压低声音示意姚蝉跟他过来。
    俩人偷摸摸的出了牙行,拐进了对面巷子里的一户人家,打开院门,看见里面摆着的东西,她惊讶的长大了嘴。
    对面是类似仓库一样的地方,里面摆放着好些轿子。
    姚蝉来不及摸,就被他引到一个小隔间内。
    “看看这个怎么样?”
    怎么样?
    可太好看了。
    那个轿子,方质、棕顶、四周壁障花样繁多不说,还有门帘、窗帘,轿子里面也有座椅、幔帐。
    这个轿子跟她以往见过所有的轿子都不一样,要是能坐着这个轿子出嫁,应该会很开心的吧。
    她跟个乡巴佬似的摸着人家的轿子。
    那伙计笑了笑,又催她到了旁边。
    结婚当日只有轿子肯定不行,还得有罩轿子的帷子,这个屋子就是收藏着各色的帷子。
    放眼望去,都是些大红色的彩绸,上面绣有富贵花卉,丹凤朝阳还有百子图等等吉祥图案,像是最昂贵的,还有金银两色点缀呢。
    “这这这……”
    她结巴起来了。
    “那个屋子里的轿子,是我媳妇成亲那日,岳父岳母特意定制的,也没有租出去的打算,既然是你紧缺,那我就破例一回,轿子不花钱的租给你了,幔子自己挑一个,选好了我给你套上,那日准时送到府上!”
    啊?
    那可太好了!
    这到底是什么见鬼的好运气啊!
    “那多谢你了,虽说凡事都该投桃报李,但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职业,我要是欢迎你来找我,那你该揍我了。”
    可能是因为现在在低估,所以旁人一点点的好意,都能让她感动不已。
    她拍了下对方的肩膀,“虽然不吉利,但我还是要跟你说一下,我叫姚蝉,是个大夫,要是真有解决不了的病症,就来找我啊,我会尽最大能力帮你的。”
    心中一块大石落下,姚蝉心情大好的出了人家门。
    年轻的小老板在她走后,抓耳挠腮,想不明白。
    姚蝉?
    大夫?
    这名字咋诡异的熟悉啊。
    姚蝉,姚蝉,女大夫,这么年轻的大夫……
    小大夫?!
    天啊,这不就是最近把镇子搅的天翻地覆的小大夫啊!
    姚蝉没料想到自己离开后,那个小老板是多么的惊讶,这两天时间,一直没吃好一顿饭,现在搞定了一件事,她心情好了些,也有饿的感觉了。
    她打算去吃碗馄饨。
    但也就是在这会,一辆疾驶而过的马车,速度极快的从身前一晃而过。
    还好姚蝉慢了两步,不然活脱脱要被马车撞翻。
    嗨,经历的事多了,脾气跟承担能力都好了不少。
    反正也没受伤,略略抱怨了一句,也就把这事抛之脑后。
    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马车上会坐的是谁。
    马车内颠簸晃荡,纪山长坐在榻上,必须用身子跟胳膊,才能稳住此刻已经烧到人事不知的年轻人。
    车子一颠簸,他整个身子就不受控制的抖一下,险些把他这老骨头给晃散架。
    他不高兴的朝外面呵斥了句,让车夫慢些赶路。
    可当车的速度慢了下来,那年轻人痛苦的呢喃声更大时,他又着急了,敲着侧壁让车快些。
    车夫也是跟了他大半辈子。
    啥风风雨雨都见识过了。
    闻言又赶快了马车,如愿听见里面的东倒西歪声,歪了下嘴角。
    车内,老山长叹了口气。
    这大过年的,咋就不让人安生呢。
    每次逢年过节,家门口马车都快把书院前的路堵住了,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来拜年送礼的,他不乐意处理这些人情往来,索性关上大门,把这些喧闹抛之脑后。
    想寻个清净。
    可是今天大门又被人敲开了。
    门房说,是一个老实的乡下汉子带着自家兄弟来找他了。
    老山长当时想让人把他们撵走,但听见他们自报家门后,才知道来人是邬易。
    而且这小子还不是站着来的,是半死不活的被人送过来的!
    就是不知道他咋的了,后背没一处好地儿,鞭痕纵布,不能直视的血肉模糊。
    送他来的那个年轻人结结巴巴的解释了一阵,只说他受伤严重,还高烧不停,想让他来帮忙。
    “那找姚蝉不就好了?那小娘子医术高超,对了,俩人不还是夫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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