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姓名:画皮
    种族:幻想类厉鬼
    能力:
    画皮[为自己或为他人作画,可取出原皮重新置换,但效果仅持续一个月,随着次数的使用逐渐缩短。]
    模糊[模糊他人面容,如同打上马赛克。]
    评语:妈妈,妈妈给我做了红嫁衣~可我却只想扒那男人的皮~
    卡面上是一个提起长袖遮住自己脸的美娇娘,黑长发散落,身披红色嫁衣,头顶着凤冠,整个人看起来光彩动人。
    她的指缝间捏着一柄沾着血迹的手术刀,颇有中西合璧的感觉。
    温穆清翻过卡牌,背面只写这一个提示词[美]。
    这张卡牌从扮演难度还是技能上来看,都是简单易懂容易上手的,但温穆清心里就有一种一言难尽的感觉出来。
    就好像玩集卡游戏,一张同类型的卡会感到惊喜,但接二连三来,就要开始怀疑是不是系统抽了。
    我怎么觉得这张卡简直比诡异还诡异?他忍不住吐槽道,尤其是那个评语,一看就很凶残啊。
    系统正色:[本系统从不搞暗箱操作,一切都是宿主你自己的运气使然,请勿甩锅。]
    光芒一闪,美丽的嫁衣小姐姐落在地上。
    她施施然放下挡着脸的手,露出一张艳丽貌美的脸,只是这靠近耳朵的地方,有些起缝儿。
    哎呀,本体果然是个俊秀小哥儿~画皮贴过来,柔媚的声音仿若在撒娇,冰凉凉的身体蹭在温穆清身上,激起他一身鸡皮疙瘩。
    不知是否因为永久卡的扮演难度低,温穆清觉得自己处在画皮视角的时候,非常容易被他的情绪所带动,青行灯亦是如此。
    作为连扮演标签都是一个[美]字的画皮,想必跟笛魂那个颜控非常有共同话题。
    温穆清手痒痒地看着画皮耳迹的那个缝隙,十分想动手去揭一下,不过为了让自己能吃的下饭,他觉得还是不要随意挑战好了。
    那画皮的缺陷又是什么呢?
    温穆清想起青行灯那张卡,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找到青行灯的缺陷,这张在他手上近乎万能(除了不能打)的卡牌,仿若连缺点都没有。这让他合理怀疑是跟书灵一样,性格方面有问题。
    温穆清根据着这个名字去试探了一下,竟然还真的很迅速就找到了画皮的缺陷。
    画皮怕水。
    作为一个用画笔刻画外貌的厉鬼,被雨打湿的地方颜料自然会化开。当温穆清将画皮的手伸入水池时,仿若就伸进了硫酸一般,连葱白如玉的手指都变成了焦黑色。
    这样看来,画皮不可以去深蓝宫殿玩了。温穆清有些可惜地道,果然命中注定,她就是要跟神社一起整活。
    系统怂恿道:[那现在要去试试吗?快到傍晚了,适合整活。]
    温穆清先把守夜人这张卡给拎出来,作为一个常年无休的社畜,叶绶他今天还得去给两个小朋友办入学手续,末了继续巡逻看看有没有什么活能做的。
    好在与曙光搭上了话,他在送信物的时候提过一嘴,要到两个入学名额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两个小朋友竟然都已经12岁了,看外表完全看不出来,温穆清就直接把他们一同塞到了三年级重新读书。
    待换上常服戴着口罩的叶绶出去打工,温穆清在光幕上挑了个那岛国上的某个位置,开始玩请君入瓮。
    吉野郡泾川村。
    这是一个靠近城市的小村落,人们以捕鱼为业,将打好的鱼分拣好,然后运往城市的饭店里,每天如此。
    傍晚将至,天边的渡鸦扯开嗓子不知叫唤着什么,齐刷刷惊起一串鸟雀,斜阳下映照着树木的黑影,在地上扫出参差不齐的痕迹。
    不知何时出现在林中的神社,同样也拖长了影子,招财猫随着微风摇晃着爪子,激起神乐铃发出窸窸窣窣的脆声,几只鸟雀好奇地过来,停留在神社的顶端,有些好奇啄了啄光滑干净的木椽,又啾得飞走了。
    从城中归来的渔民们坐在有些老土的车上,没有被普及到氢能源的老式车里突突地冒着黑烟,臭的旁边树上的一只松鼠直直翻了个白眼,蹦哒离开。
    突然,坐在车上拿着烧酒的汉子突然叫住司机:松本桑,我们村旁边什么时候有建神社啦?
    在前面开车的松本降低速度,顺着他的方向望去,只见红润的木从林间伸出一角,在夕阳下反着温热的光。
    他霍了一声:不知道哇,没听村长说过。
    过去看看?
    行,过去看看!
    老旧的车停止了冒黑烟,两个男人提着酒,勾肩搭背地消失在阴影里。
    第29章
    松本建人走在前面,山下次郎拎着酒时不时喝两口,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神社前。
    棕红的大门敞开,里面空无一人,只能听见叽叽喳喳的鸟雀叫声,看见绯红的长廊。
    两个没去过神社的人也不知正常神社是何姿态,只知有许多人供奉,里面会有不少的钱,并且看守神社的人基本都是没啥活能做的老头,以及兼职的巫女,弱小得很。
    这看起来也不是一天能建好的啊,为什么我们平时都没有看到?山下次郎灌了口酒,兴奋之余又有些害怕。
    一阵清风吹过,铃铛声伴随着招财猫摆手的表情,连成了一副诡异的场景。
    松本建人负责开车,倒也没喝酒,但比起山下次郎,他的胆子可大多了,两人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思维也能对接上。
    他走到招财猫面前,看着它肚皮上写着招财进宝的字样,虔诚地拜了拜。
    有什么好怕的,神明大人又怎么会伤害我们这些信徒。松本建人道,要进去看看吗?
    山下次郎咽了咽口水,不想在同伴面前下了面子,想着供奉箱中的钱,他硬着头皮道:走走走!
    两人从敞开的红色木门走了进去。
    穿过一段挂满了红色长签的长廊,绕过生了锈的铜钟,两人终于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为什么这里的签那么多,上面还写满了姓名?松本建人惊骇地道,不是新建的神社吗?
    山下次郎喝干了最后一口酒,面容有些呆滞,显然喝蒙了。
    山间的夜风带起一片啸音,一块块长签甩动着,互相间发出碰撞的噼啪声,巨大的铜钟无人触碰,却在一个点发出了浩荡渺远的钟声。
    咚咚咚
    松本建人有些茫然地看着这像是恐怖片开场的一切,一时间不知做如何反应。
    他跟山下次郎只是村里普普通通的小渔民,这辈子也没见过什么神神叨叨的场面,平时更是因为没钱从来不去神社参拜。
    即使一般去神社也只用投个五元以示结缘,但五元都可以买瓶劣质酱油了!
    这究竟
    他眼前一恍惚,只看见连成一片的红色突兀地变成深色的海洋,从远处一路蔓延过来。
    海洋咆哮着,带起滔天巨浪,松本建人只觉得鼻腔内都充满了海的腥味,那是一种令人恐惧又贪婪的味道,而他坐在破旧的小船上,手上努力抓着那渔网,祈求着老天能够放他一命。
    这是每个渔民最大的恐惧,没有人能预料到自己出海后究竟能不能顺利归来,大海它既有着哺育一切的资源,也有着吞噬生命的力量。
    松本建人一时间回不过神,他的脸上满是冷汗,腿脚有些发软,伸手却看不见周围有什么能扶的东西,只能踉跄着后退。
    快进来!快来大殿里!一声清亮甜美的女声划破了恐怖的气息。
    松本建人陡然回过神,面前的海呀,浪呀,全都不见了,可他身上却依旧湿哒哒的,抬起手放到鼻子下嗅一下,确实是海水的味道。
    他下意识转过头,拉着连酒瓶摔碎都恍若不觉的山下次郎冲进大殿。
    大门嘎吱地关上,室内烛火摇曳,仅仅能照出微微光亮,连供奉的神明神像都看不甚清,穿着红衣的女子双手拢在袖中,站在他们旁边。
    松本建人连声道: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你又是谁!
    人家只是这神社的一个小巫女罢了。红衣女子走动间,身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在昏黄的灯光下,她眉眼如画,皮肤白腻,一双细眉弯弯,面含笑意。
    她凑到两人身边,给他们一人递了一块绢布,嗔怪地道:神社不在夜间开放,你们怎么能擅自闯入惊扰了神明呢?
    松本建人下意识道歉,他捏着带有香粉气息的帕子,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两个汉子家中都有婆娘,磕磕碰碰过着日子,陡然见到这么美貌的女子,说心里不有所触动都不可能,别说什么偷钱了,魂都飘飘乎起来。
    只不过比起刚刚被惊得回不过神来的松本建人,喝酒壮胆的山下次郎则是大胆很多。
    他直接捏着帕子,凑过去,想要抓巫女的小手,一脸谄笑道:这位小妹,我们也是不知道规矩嘛,供奉神明要多少钱啊?大哥我可以出一些的。
    看你们这神社,钟都破了,大殿里连个灯都不点,想必生活也很困难吧。
    红衣巫女轻轻撇过手,躲了他的动作,柔声道:神明在上,不得冒犯,这位先生,你再动手动脚我可就要生气了。
    山下次郎想起家里那个年老色衰的女人,成天凶巴巴地吼来吼去,自己做饭难吃算了,还要天天把他的钱上交,整半天他喝个酒还要在路上偷偷摸摸
    面前这小巫女孤身一人呆在神社里,这个如花的年纪,多可惜呐,自己只是想给她一份温暖和关怀,又没做错什么!
    他斜着眼看了一眼松本建人,后者收到他的信号,下意识转过头,没有多言。
    山下次郎心中安定了不少,灯光黯淡,他皮肤又黑,长得千篇一律的,哪怕有什么事也很难被指认出来,更何况这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神明这种东西!
    嘿嘿嘿,反正松本那家伙是个老好人,只要他不说,一个女人哪里敢去告官。
    酒气上头,连带着神智都有些模糊了,他伸出手笑着去扒拉巫女柔嫩的小手,哄到:你过来嘛,我没有不敬神明,这不是想给你看看我有多少钱。
    他手里捏着自己卖鱼回来的钞票,上面满是海鱼的腥味。
    年轻漂亮的巫女嫌弃地皱着眉,佯装转身就走,却被他从后面靠过来。
    别跑嘛。
    男人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突然见巫女的脸颊旁有块地方起皮,像是精致完美的镜面上出现了裂痕般,让人既忍不住去看,又觉得不爽。
    他下意识伸出手去碰,这下巫女可就没了动作,任由他粗糙的手捻起那个缝隙。
    嗝,你看你好好的皮肤都粗糙起皮了!哥哥有买脸膏,到时候给你送一瓶!
    他嘟囔着,手下轻轻一剥,却见刚刚明眸皓齿、美颜如画的姑娘,倏忽变了个模样,从头顶开始落下的面皮像是一张纸一般,轻而易举地被他给剥下来,露出了红与白交错的肌理。
    巫女眼眶黑洞洞的,就连眼珠子都落到了地上,只有洁白的牙齿还碰撞着,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山下次郎腿脚一软,瘫坐在地,喉中发出嗬嗬嗬的声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位大哥,人家可是谢谢你的面膏了。没了皮的巫女松松垮垮地穿着红衣,每走一步都会有腥气的鲜血滴落在地,她渐渐弯下腰,贴近山下次郎。
    刚刚还说人家美,那现在呢?
    山下次郎发出凄厉地惨叫声:救命!救命!松本快来救救我啊啊啊!
    松本建人闭着眼转身面对着大门,他不想掺和那么多破事,毕竟屁大点村,村民抬头不见低头见,能不闹矛盾就不闹矛盾,这是他一向的处事原则。
    直到听见山下次郎的呼救声,他才转过头,看到穿着红衣的无皮厉鬼站在灯光下,瞬间冷汗就从他额间冒了出来。
    快救救我!山下次郎语无伦次地喊着,冰凉的鲜血落在他的脸上,激起一阵刺痛,他连滚带爬地往大门方向冲,逼得松本建人拉开红漆大门。
    两人踉踉跄跄地冲出正殿,不见女鬼跟上,却在门隙间看见她俯下身捡起自己的皮,拍了拍上面的土,又套回了身上。
    真的见鬼了!
    山下次郎一脸的血,但脚上却不敢停留,两人蒙头往外冲,却在长长的走廊上又看见波涛汹涌的大海。
    肯定是幻觉!冲过去!山下次郎大声喊着,自己率先一个猛子扎进去,松本回想起自己衣服湿漉漉的触感,有些怂,但更怕身后的女鬼追来,便也咬着牙跨了过去。
    两人活生生地被灌了许多口海水,接着被如钢板坠落的巨浪给彻底拍昏了过去。
    [每日新闻:吉野郡泾川村突发一件恶性溺水事件,两位村民在回家的途中被人恶意带到海边淹溺后抛在路边,所幸得到路人帮助送往医院,目前没有生命危险]
    [其中一名男子受海水浸泡,面部皮肤已经完全溃烂,请亲属尽快来吉野公里医院认领]
    [两名男子均浑身多处骨折,疑似被重物碾压身体,据当事人所说,他们于村口处不远的神社遭到海浪的袭击,且其中的巫女疑似女鬼。]
    接到简讯的播报员嘴角抽了抽:[目前已将伤患送往精神科急诊,后续调查仍在进行中,警方已介入调查]
    新闻结尾还放了两个倒霉蛋被打了马赛克的视频,都浑身打着绷带被固定在床上,其中一人脸上血肉模糊,就连绷带都无法随意适应,只能先消毒,擦去海水,那凄厉的惨叫声可谓是闻者落泪。
    不过这个目前已改名为樱花洲的地方,警察也没几个靠谱的,在施施然检查了一圈神社并无发现不妥后草草已意外结尾。
    不过猎奇的记者倒也很多,许多人涌入病房,将话筒递在两人嘴边,询问他们遇到的具体事项。
    松本神志清醒,他看记者捎来的慰问品和钱,不仅知无不言,甚至添油加醋,把神社和其中的巫女都染上了一层奇异的色彩。
    至于山下次郎据医生所说已经疯得差不多了,得去精神病院长期治疗。
    于是乎,许多猎奇的主播,或者大胆的年轻人们,便动了前去探险的念头
    温穆清看到这个屁大点地方的警察办事方法,也忍不住扶额,他一言难尽地对系统道:就这种结案方式,难怪他们对外宣称犯罪率极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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