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就像晚上洗澡的时候，她赤裸的站在浴室的镜子前，认真而仔细的观察的着自己已然成熟的身体。这具身体，卫明溪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它伴随了自己三十二年了，陌生是因为她从来没有认真仔细的观察过。
    饶是自己的身体，卫明溪都有些不敢多看，莫名有种羞耻感，甚至有种失常感。
    与此同时，她脑海突然浮现出了两个画面，一个画面是容羽歌趴在自己床上，翘着那挺翘的臀，那一片白皙的腿露睡裙外，另一个画面便是早上容羽歌回去之后，和自己视频时那很低的领口，那一条很深的沟壑下的若隐若现。
    意识到自己此刻那已不算纯洁的联想，卫明溪的脸瞬间羞红了起来，不敢再看自己的身体，赶紧开了花洒，让热水冲洗自己身体，同时冲掉自己脑海里这两幅踰矩的画面。可热水并没有冲掉她脑中的画面，甚至让她忍不住想起昨夜，容羽歌靠近时，自己身体不由自主的起的感觉。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卫明溪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她从不知道，自己身体还有这样的感觉，有种期待去挖掘，又害怕被开启的感觉。
    卫明溪此刻白皙的脸有些红，或许是热水熏红的，或许不是。
    卫明溪刚从浴室出来，她就听到了敲门声，她开了门，看到江凝月已经站在门口了。
    江凝月就按卫明溪头发还湿着，显然刚从浴室出来，她那一向清冷如雪的脸上，大概因为被浴室的热水熏染上了一抹红晕，此刻的卫明溪看起来份外的妩媚。平时的卫明溪，她多半不敢亵渎，可此刻的卫明溪，她很想染指和亵渎。江凝月隐约觉得卫明溪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她说不上来，但是她可以肯定，这样的卫明溪更吸引自己了。所以此刻的江凝月看着卫明溪，根本移不开视线。
    江凝月微灼在自己脸上的视线，这让卫明溪想起了容羽歌，她也是喜欢这般看着自己，不，视线会炽热，也更不含蓄。
    以前卫明溪在感情上，不算敏感。但是从容羽歌在感情上步步进逼，以及昨日和早上，容羽歌和凝月之间争锋相对，卫明溪对江凝月的心意，隐约有些察觉了。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江凝月见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肆无忌惮的盯着卫明溪看，有些不好意思，她收回视线，鼓起勇气对卫明溪说道。
    卫明溪轻轻点头，让江凝月跟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帮你擦头发。江凝月见卫明溪还在擦湿头发，便想接过卫明溪手中的毛巾。
    不用了，我自己擦就行了。卫明溪并没有把毛巾递给江凝月，而是继续擦头。
    你和我还是这么见外啊？江凝月压下心头的失落，故作随意的问道。
    不是见外，就是觉得小事情没有必要麻烦别人。卫明溪说道。
    如果我乐意被你麻烦呢？江凝月盯着卫明溪，目光灼灼的问道，第一次她把自己感情和企图都写在了眼睛，毫无遮掩。
    卫明溪看向江凝月，怔了一下，虽然有所察觉，但是得到证实时，感觉还是有些不同。
    江凝月见卫明溪怔住了，她知道那么聪慧卫明溪一定是什么都明白了，于是准备一鼓作气继续表白。
    卫明溪，我一直都喜欢你，不，甚至是爱，我已经喜欢很久很久了。江凝月看着卫明溪眼睛，写满了炽热、真挚、期待、忐忑、以及小心翼翼。
    这是一颗同样炽热且纯粹的心，卫明溪发现自己很不忍心，并在这一刻，她想到了容羽歌。她发现，对于同样捧到自己跟前的两颗心，自己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自己的不忍心，就已经打算拒绝她了，因为只有拒绝才会觉得不忍心，这种拒绝，卫明溪清楚将会是明确的，不留余地的。可自己对容羽歌的拒绝，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么决绝，自己一直把年龄差距作为首要考虑的因素，觉得她太小了，不适合自己，不适合只是年龄，抗拒却从来不是容羽歌这个人，不然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她靠近自己，更像是在可耻的欲拒还迎。
    没有对比，卫明溪或许还看不清自己的心，一对比之后，答案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想自欺欺人都变得很难。
    不能是我吗？江凝月语气艰难的问道。
    卫明溪已经看到江凝月，十分不忍心。卫明溪知道如果自己只是空虚寂寞想谈一场恋爱，凝月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她们肯定会合适的，不管是年龄，身份还是其他，肯定会有一定的契合度的，不用背负什么。
    为此，卫明溪想给予自己和江凝月一丝的侥幸。
    或许你可以试试亲吻我的耳朵。卫明溪心想，如果自己的身体也会对凝月有感觉的话，或许自己的感觉不一定就是对的。
    江凝月听卫明溪这么说后，她看向了卫明溪，原来卫明溪和容羽歌已经做过这么亲密的事情了，所以卫明溪说，她把容羽歌当作晚辈，都是假的吗？江凝月想到卫明溪和容羽歌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就更是心如刀割。
    算了，当我没说吧。卫明溪被江凝月看得有些不自在，马上否决了自己刚才的提议。
    可是江凝月知道，这已经是自己最后一次机会，也或许是最后一次可以这样亲近她，她不能放掉最后一次机会，她的唇有些颤抖的朝卫明溪靠近，心跳如雷。
    卫明溪感觉江凝月越来越近，她也有些不由自主的紧张，她的紧张不是因为江凝月的靠近，她紧张的是即将得到验证的结果，那个她不愿意接受，却可能不得不接受的结果。
    房间异常的安静，安静得只有心跳声。
    终于江凝月那微微颤抖的唇，轻轻的贴上卫明溪的耳朵，轻轻的，像一片落叶，无声无息的落到了地面。
    凝月，对不起。片刻之后，卫明溪拉开了自己和江凝月之间的距离，对江凝月说出了这几个字。
    江凝月却已经泣不成声，身体抖得厉害。迟来的痛，只会更痛，更悔恨！
    卫明溪看着如此痛苦的江凝月，她心里也非常不好受，但是她不敢上前安慰，对于伤口，最好的就是及时清理，而不是继续加深伤口。
    第52章
    一直在等待江凝月好消息的卫明华，看着江凝月从姐姐的房间里出来，眼睛通红，满脸泪水，那样的难过且狼狈。明华不敢上前寻问，甚至关心，她把身子贴回了墙上，极力的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她知道现在任何安慰的话都不管用，脸皮薄的凝月姐，定然不愿意让别人看到此刻的她。
    江凝月已经从自己房间离开了，可房间内的空气好像被江凝月的眼泪浸泡过一般，依旧有种痛苦和悲伤的味道，让卫明溪的心十分沉闷。于此同时，她又想到的容羽歌，她想如果自己拒绝的人是容羽歌，她是不是也会像凝月这般痛苦和难受？想到这个可能，卫明溪的心却微微松了一口气，自己竟为容羽歌或许不用经历这样的痛苦而感到有些宽慰。人的偏爱大概是没什么道理，对不被偏爱的人那么残忍，明明此刻为求而不得而痛苦极的人是凝月，自己却在为容羽歌不用遭受这一切而侥幸。想想，卫明溪都觉得自己很不应该，凝月若是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该多难过，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若从此，凝月能从自己这里把心收回去，于她，不是坏事。她应该值得更好的人，一心一意的喜爱着她。
    卫明溪也不懂自己为何偏偏会对一个自己小那么多岁的女孩动心，甚至已有接受的念头。当然有这个念头，并不代表卫明溪就会马上这么做，她是个理智的人，不会稀里糊涂的就随便开始，随便开始那是对自己，也是对容羽歌的不负责任。卫明溪必须认真考虑清楚自己接受了比小自己那么多岁的容羽歌后，这段感情可能带来相应最坏的结果。做任何事情，卫明溪都有一条原则，结果必须是自己所能承担的。
    年纪上的差距客观存在，生活习惯、思想观念等在物质或精神层面的各种差异也必然存在，和同龄人相比，会有更多潜在矛盾点。卫明溪知道一旦开始，自己作为年长者，自己势必需要承担更大的压力，以及更多的责任，甚至需要承担如此年轻的容羽歌，在她日后阅历渐渐增长，对年长的自己不再迷恋后离开风险。
    晚上，容羽歌陪父母吃饭，并陪着他们闲聊了个把小时后，便迫不及待的以倒时差为借口，回到自己房间。
    回到房间的容羽歌第一时间就迫不及待拨了卫明溪视频，她真的是太想见到卫明溪了，以前一直见不到卫明溪，也就一个人的时候想她，和卫明溪相处几天后，容羽歌感觉自己似乎单方面陷入了热恋期，时时刻刻都再想着卫明溪，就像刚才，陪着父母闲聊，可心里却一直在想，此刻的卫明溪在做什么？她会不会也有一点想自己？自己陪了她那么多天，现在没有自己陪伴，她是觉得是松了一口气，还是觉得有些不习惯呢？江凝月说有话要和卫明溪说，她会不会向卫明溪表白，想到江凝月，容羽歌在外面坐不住了，才马上回房间的。
    容羽歌觉得自己一头热的感觉并不好，可是她又控制不住自己没出息的想着关于卫明溪的一切，也在意着她的一切。
    手机那略显有些急促的铃声，中断了卫明溪关于自己和容羽歌恋爱的可行性分析，其实不用分析都知道，绝对是弊大于利。线轴的一端全是弊端，那是她的理智，另一端却只有一个点，那是得以窥见刚刚萌芽的心动，看着那么幼嫩，却又那么顽强。
    卫明溪一听到手机的响声，就知道一定是容羽歌。此刻卫明溪的心境，已和中午时大不一样，不至于再像中午那般心慌，只是在按下接通的那个键时，心跳还是漏跳了好几拍。
    容羽歌在拨出视频邀请后，内心有些忐忑，卫明溪接还是不接，是让她心情飘上天空，还是让摔在地上，皆在卫明溪的一念之间。
    好在，这次没被摔在地上，心情是欢喜的。
    卫明溪，你给我想个办法吧。容羽歌似乎很苦恼的说道。
    什么？卫明溪看着容羽歌这张已算十分熟悉的脸，大概是心境不同，只觉得这张脸看起来更加灵动耀眼，轮廓都更清晰了起来。
    我可太难受了。容羽歌继续说道。
    你哪里不舒服吗？卫明溪心头浮上几分忧意。
    我的心不舒服，它太想你了，想得都有些难受了。你这么聪明，你告诉我一个可以让我不想你的办法，好吗？容羽歌问道。
    卫明溪的心此刻被这句话烫得有些燥热，羞于应对这话。
    我没有办法......卫明溪回答得有些木讷，知容羽歌在自己心中有些不一样后，她感觉到自己的心比之前都容易被容羽歌的话所逗弄，不知所措。
    你有，只是你不想。容羽歌语气肯定的说道，如果卫明溪没有办法，还有谁会有办法？
    卫明溪接不下后面的话，她心里还没下决定。
    卫明溪，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让你来摸摸我的心，她一定很喜欢被你轻轻触摸，你轻轻的用指腹摩挲着她，她一定会为你战栗，为你融化，就像之前过敏时那样.....容羽歌发现自己又忍不住对卫明溪发骚了，自己何止想让自己的心被卫明溪触摸，身体任何部位都想被卫明溪触碰，包括灵魂。
    卫明溪听着容羽歌以轻柔魅惑的声音说着这些话，心里再次起了羞意。卫明溪当是隐约觉得不对劲，可容羽歌这话分明时证实了她过敏时，自己对她触碰，让她起了不该有的感觉，再想到那日容羽歌那奇怪的表情，以及自己那不对劲的感觉，原来竟都是。好似掀起了那蒙蒙细雨落下的帘幕，原本隐隐约约的春色，变得清晰起来，那过于明媚的春阳，叫人不敢直视。
    容羽歌..。卫明溪想让容羽歌不要再说这些容易引人遐思的话。
    卫明溪，我这样，你会反感吗？容羽歌有些担心自己对着卫明溪太骚了，惹卫明溪反感，毕竟卫明溪看起来太禁欲，也太纯情了，对衬之下，容羽歌怕卫明溪觉得自己污浊。如果卫明溪不喜欢的话，自己会克制的，藏住自己污浊的心思。
    卫明溪并没有觉得反感，甚至有种被容羽歌调戏后的害羞，这才是卫明溪觉得最羞耻的地方。她感觉自己的心真的接纳了容羽歌在自己心中的特殊性，关于容羽歌的事情，似乎都上了一层的柔光，觉得顺眼并不会刺目，甚至觉得才十八岁的容羽歌，甚至还处在青春期，对那方面有强烈兴趣和好奇，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这让卫明溪怎么如实回答，如果如实告诉她了，自己的心思不就昭然若揭了么？在自己还没下决心之前，卫明溪还不想把这个属于自己的秘密告诉容羽歌。
    不喜欢，也不讨厌。卫明溪最终斟酌之后，给出了一个自己觉得适合答案。
    既然你的态度是不喜欢也不讨厌，那就可以以我的喜欢为主了。容羽歌闻言便开心的说道，卫明溪不讨厌自己对着她发骚，那自己便当成是喜欢好了，毕竟有时候对着卫明溪会忍不住，不过也要克制，免得把卫明溪吓跑。
    最好还是不要。卫明溪真怕容羽歌真动不动就说这些话，自己真招架不住。
    卫明溪，我什么时候做让你讨厌的事了？容羽歌不满的问道，自己肯定是会把握一个度，在适合的时候才骚一骚。
    你故意吃杏仁，故意让自己过敏的时候。目前为止，这事是卫明溪觉得这是容羽歌做过最讨厌的事。
    这事不算。容羽歌心虚的否决道。
    不回家，在门口呆一夜。卫明溪觉得这事，她也觉得讨厌，这两件事性质是一样的，都是容羽歌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不喜欢她这样。
    这事也不算。容羽歌再次否决道，不过她可不后悔，不然她怎么有机会留下来呢！
    按你这样赖皮的话，确实是没有了。卫明溪说道。
    容羽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原来卫明溪也会怼人。
    卫明溪，你在意这两件事，是不是说明，你心里其实是在意我，所以才担心我，所以才讨厌的？容羽歌笑得很开心的问道。怎么办，卫明溪随便什么话，自己都能找到其中自己想要获取的部分，有种忍不住想往自己脸上贴金，以验证卫明溪已经喜欢在意自己自欺欺人的做法。
    不管是谁这么做，我都不喜欢。卫明溪有种心口被微微戳中的感觉，就是不承认。
    容羽歌把这句不想听的话自动过滤掉。
    对了，江凝月来找你了吗？容羽歌很关心的问道，江凝月大概是她最不踏实的部分了，毕竟自己现在鞭长莫及，江凝月找卫明溪太容易了。她嫉妒死现在的江凝月了！
    本来暂时忘记自己刚拒绝江凝月并为江凝月的痛苦感到不忍心的卫明溪，心情再次落了下去。
    嗯。卫明溪轻轻硬了一声。
    她找你做什么？容羽歌有些紧张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