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末法的末法

    夜晚，王铮结束一次入定之后，又开始练从灵玉中吸收灵力。
    这一次意外的很成功，王铮一连吸收了最后三个都很顺利，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一阵白雾就将他笼罩了起来。
    王铮明白，这是白胡子老头又有话要和他说了。
    他熟练的拨开迷雾，向着前方走去，没走一会儿，迷雾散去，王铮却来到了一处残破不堪的废墟里。
    白胡子老头背对着王铮，站在废墟中，似乎是在缅怀着什么。
    “前辈？”王铮开口喊道。
    白胡子老头转过身，看向王铮。
    “来了？过来坐吧。”白胡子老头没在意王铮的好奇，他一挥衣袖，地上便出现两个蒲团。
    白胡子老头率先坐下，王铮见此，也跟着他相对而坐。
    这处的环境实在怪异，王铮刚想开口询问，白胡子老头已经先一步开口。
    “我记得小友才入道一月不足对吧？”
    王铮愣了一下，如果是说修炼，那确实是在九月中才开始，现在算下来一月未满，正如老头所说，于是便点头。
    白胡子老头垂眸拈了拈白色长胡子，并不意外。
    事实上，也正是王铮入道，他的意识在玉雕中感受到了王铮修炼的灵力才苏醒过来。
    “不过一月时日，你竟已从初识仙途至今小有成就，就算放到老夫那个年代，也算是惊世鬼才，不知小友有没有拜师的打算？”
    白胡子老头赞叹了一下王铮，随后就直接露出自己的意图。
    只是王铮一时间没理解他的意思，有些迟疑。
    “如果能有一个师父那肯定是好的，不过现在已经是末法时代，我想拜师也无处可拜。”
    “既然小友有这个想法，那老夫我便收你为徒，小友觉得如何？”白胡子老头开门见山。
    王铮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虽然他知道这样的机会很难得，可直觉让他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和白胡子老头的相处，终于察觉到异样。
    按白胡子老头所说，王铮自己现在所学的功法，加上突然窜进自己身体里就不见了的玉雕和医典，都是白胡子老头自己的东西。
    那他早就该是老头门下的徒弟了，可白胡子老头之前却从没提过，反而是现在专门提出，这不免有些怪异。
    王铮也没打算自己揣测，直接就把自己奇怪的地方问了出来。
    听见王铮的问题，白胡子老头有些意外，但更多的也是高兴。
    因为对他来说，王铮越聪明，他就越容易完成自己的愿望。
    白胡子老头干脆就给王铮科普了一下：“小友其实有个地方弄错了，现代并不是末法时代，而是末法的末法。真正的末法时代，其实要从我们那个年代开始算起。”
    “前辈的朝代是？”王铮开始好奇。
    “我出生的时候，赵氏皇权刚稳固不久，定都在开封，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我拜入已经落魄下来的玄天宗门下，我是最后一届投身修行的人。我入门后不过十几年时间，玄天宗被仇家追杀，彻底泯灭于历史中。我侥幸逃脱之后，另寻安全处摸索修行的法门。可世间灵力匮乏，饶是我被称为千年天才，也花了几年时间入门。所以我才说那时便是末法时代。”
    老头看了眼王铮，心想他一月入门，在没有师父前辈的教导之下都能有如此成就，他的天赋比自己都要强上不少。如果说自己是千年天才，王铮怕是也要拿一个万年鬼才的名头。
    另一边，王铮心里也在想着老头的话。按照老头说的信息，他差不多在一千年前出生，然后拜入师门没多久，师门就被灭了。也是差不多一千年前，人们就已经处在末法环境中。
    但王铮却意识到了不对，他疑惑问老头：“如果你从出生便是末法环境，你又怎么知道这是末法？”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因为人总是需要对比才知道自己所处的环境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面对王铮的疑问，白胡子老头目光放远道：“末法时代的到来，一来，是我师祖和师父经历的事情，他们老一辈的人是从百年前活下来的，总是感慨，说多了，我也就知道了；二来，就要说到我的一场奇遇。”
    白胡子老头眼里泛着光，微微笑了起来：“我修行三百年后偶遇一处秘境，秘境中四处环绕着浓雾的灵力，在里面修行一天，差不多可以抵外界修行一个月。那里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书文里描述万人求仙时的环境一样。所以我才笃定，我那时已经是末法时代。”
    王铮呆了呆，白胡子老头描绘的场景他似乎也才经历过没多久，就在一线天之后的长明谷。
    难道长明谷就是白胡子老头说的秘境？
    王铮连忙追问：“前辈，你说的那个秘境长什么样子？”
    “怎么？你有兴趣？”白胡子老头好笑的看了看求知欲浓厚的王铮，也起了说故事的心。
    “我最初进入那块地方的时候，里面就像是没有被开采过的荒田，除了中间有一块活着蓝色银鱼的湖泊，其他到处都是碎石杂草和走兽，环境着实算不上好。
    但因为灵气浓郁，我常年待在里面修炼，偶尔也拿着些药材种子进去种，差不多十年时间才能看一点。
    结果后来去尘世间买一些生活用品时被仇家发现，把我绑走，几年后我摆脱危险再回来时，却再也找不到那个秘境。”
    哪怕几百年过去，白胡子老头想起这个事情就郁气得不行，心中更是恨死了他的那些仇家。
    “后来我就把我的衣冠冢设在了当时秘境的位置，分了一抹神识留在墓里，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再次遇到那个秘境。”
    听完白胡子老头的话，王铮嘴巴动了动。
    他几乎已经百分百肯定长明谷就是前辈说的秘境，可要不要告诉他呢？
    王铮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听完对方的事情再做打算。
    解释完这一大堆的事情后，白胡子老头看着王铮，这才想起来自己要说的是什么事情。
    “在我们那个时代，传教功法顶多算是收录外门弟子，如果要正式收弟子，则要求把全身的本事倾囊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