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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我哥 第20节

    和楚燃比也只差了一点点而已。
    但——为什么会差一点呢?
    从在省实验附小开始,数学就没考过第二名的颜钰卿小朋友感到了微妙的不爽,于是她借走了楚燃的笔记。
    上面的内容和她自己整理的差不多,字迹工整,格式清晰,知识体系完备,且层次极为分明。
    只不过相比较起来,她笔记里的补充内容更多,经常会在公式和例题旁边随手加上自己灵光一现间的想法,解题方法也更加随意。
    更多的时候,她还是习惯于依靠于某种不可捉摸的感觉,大致上有些“答案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的意思。
    而楚燃依靠的则是绝对严密严谨的逻辑思维。
    从读题开始,接下来每一步思考皆有依据,层层递进,环环相扣。如果他不会因为思维过快而略过部分中间过程的话,整个解题步骤完全可以被拿来当标准答案用。
    培训班的老师早就发现了这一点。
    在楚燃以为自己和标准答案越来越接近,最后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地步的时候,真相却是后来的标准答案根本就是按照他的答案来的——
    只是在敲进文档的时候改了改格式,并且补上了他中间省略的几步计算而已。
    第24章 .重生其二十四他妥协这一次,却总有不……
    时间平稳地向前推进,眨眼就到了年前。
    楚然所在的补习班放了很长的假,从年三十一直放到正月十五,而楚燃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
    今年他们省份数学竞赛初赛比往年都要早,准确时间暂时还没确定,不过大致上是安排在了六月中上旬。为了能让孩子们在赛前做好充足的准备,老师们决定抓紧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所以最后算下来,他们只有四天不到的假期,连大年三十那天上午也要坐在教室里听课。
    然后初一到初三在家里休息一下,该走亲戚的去走一走亲戚,该做家务的帮忙做一做家务,从初四开始,他们就要再一次进入到平常的作息中去。
    楚然觉得这简直是灾难。
    楚燃倒觉得还好,相比于应付那些他根本不认识,并且以后也不想认识,甚至根本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亲戚,他宁愿去培训班上课。
    虽然平心而论,他们家过年已经算是相对消停的了——可能今年除外。
    楚陶在家里是次子,上面有一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妹妹,现在分别在不同的城市,除了各家孩子高考后回乡祭扫时能约着见上一面,平常并没有太多来往。
    而林霜晚那边的亲戚关系要比楚陶复杂一些。
    她是家里最小的女儿,上面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除了排行老大的姐姐去了帝都工作之外,二哥和三姐都留在了本市。
    他们三家的走动不算特别频繁,不过逢年过节的也总会一起聚一聚,楚燃对这两位还算熟悉。
    如果过年只是家庭内部聚一聚——他指的是大姨,二叔,三姨和姥姥姥爷——楚燃也不怎么反感,他真正头疼的是再往上一辈的亲戚。
    也就是他姥姥姥爷的兄弟姐妹,以及这些兄弟姐妹们各自家里的小辈。
    他真不是说歧视谁,只是这些人里确实存在着骄纵任性的小孩子,满口脏话的高中生,八卦嘴碎的中年人以及部分……相当之令人反感的老人。
    对楚燃来说,过年最糟心的部分永远是从年三十开始。
    在三十晚上,他们要去参加一个足有几十号人的大型聚会——不知道为什么,今年人来的异常全面,而里面至少有八成的人,楚燃根本就不认识。
    但他认不认识一点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作为辈分最小的小辈,他和楚然不得不跟在家长们身边,一边被指挥着叫“xx叔”,“xx婶”,“xx哥哥”,“xx姐姐”,一边还得回答一些令人十分尴尬的问题。
    就比如说——
    “我是xxx啊,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小燃还记不记得xx时候xxx来看过你,还给你买了xxx?”
    我要真记得怕不是才有鬼了吧?
    您家一两岁的孩子认人吗?!
    楚燃知道这只是一种……怎么说,社交性的客套?但他还是被这些问题搞的很烦躁。
    他本来以为自己客客气气礼礼貌貌地回一句“不记得了”,然后让家长重新介绍一下,这事儿就该结束了,但事实上,他往往会听到一连串的长吁短叹。
    “哎呀,怎么就不记得了呢,小孩子真是忘性大……”
    “你当时可喜欢xxx了,xxx走的时候你一直抱着人家大腿哭呢……”
    “xxx原来说要从你和你妹妹里挑一个带回家,问你挑谁好,你还说你和妹妹不能挑,要挑就挑你爸爸,这也不记得了?”
    不是您拿这种跟“女朋友和妈妈掉水里先救谁”一样无理取闹的问题去为难一个小孩子,还指望着他一直记到现在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
    还是说您拿小孩子找了一遍乐子不满意,等到他十四五岁了还得翻出来再戏弄他一遍?
    您脑袋里头晃荡的都是水吗?
    楚燃从进门开始就很烦躁,现在更是觉得自己要爆炸了,但他还不能沉下脸拂袖而去。
    虽然小孩子——尤其是男孩子,在这时候还是有任性的资本的,最多也不过是被说一句淘气,可他旁边毕竟还有一个楚然。
    无论从哪个角度,他都不能把楚然一个人扔在这儿。
    他刚这样想着,挂上一抹又假又敷衍的微笑,试图替楚然挡一挡话题,却忽然看见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拉过楚然的胳膊,肥厚的手掌压着楚然肩膀把她半搂在怀里,声调还挑的特别高——
    “哎呀,然然不记得xx哥哥了?你小时候总追在xx屁股后头跑,还说长大了要嫁给xx哥哥,我问你xx哥哥不娶你怎么办,你就说让你哥哥把他打晕了带回家,怎么现在也不理你xx哥哥了啊?”
    楚燃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楚然先是一僵,然后整张脸涨的通红,她表情尴尬,一个字都不想说,拼命想从那女人怀里挣脱出来,却被用力捏住了胳膊。
    “啊,你干嘛!”
    楚然眼圈儿泛红,她觉得那女人的指甲都快掐进她肉里去了,但大人们却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看热闹的样子,甚至还有人逗她。
    “哎呦,然然是大姑娘了,现在都知道害羞了!”
    害羞个毛线啊?!
    话不会说闭嘴会不会?!
    楚燃是真生气了,他两步走过去,捏着那女人的手臂将她往旁边一扯,然后脚步一错,将楚然护在了身后。
    “啧,xx姨记性可真好,您今年得有六十了吧,看着真年轻,也就像是五十来岁的样子。不过我关心您一句,老话说过犹不及,人这脑细胞可是用一点少一点,记忆力也是记一点没一点,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把精神头浪费在别人家孩子身上呢,您呐,还是先把自己家孩子记明白了再说。”
    “哎,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那个实际上只有四十多岁的女人脸色铁青,她尖声叫了起来,声音刺耳的像是在用指甲挠玻璃:“不就是开个玩笑嘛,小小年纪怎么话都听不得,长辈说话哪有你顶撞的道理,真不知道家里怎么教的。”
    “我家孩子怎么教我心里有数,要说家教问题,你家xxx天天在外头打架闹事也没见你管过。再说了,我家小燃也是担心你,话糙理不糙,别回头为着别人家的事倒耽搁了自己家的。你呢,可别怨我管的多,你家xxx今年高考吧,准备上哪个学校啊?”
    林霜晚之前正和别人说话,听见那女人开腔,她眉头紧皱,三言两语寒暄过就要来给楚然解围,只是到底迟了楚燃一步。
    “你……你们家这什么素质啊,难怪孩子教成这样!”
    知道林霜晚是当老师的,等闲人说不过她,她辈分压楚燃足够,却压不过林霜晚,那女人表情僵了僵,色厉内荏地甩下这么一句,阴沉着脸扭身走了。
    周围的气氛尴尬了几分钟,但大人们互相打着圆场,很快又说说笑笑着将刚刚的事糊弄了过去。
    然而楚燃已经受够这鬼地方了,他和林霜晚打了个招呼,把楚然从房间里带了出去。
    他们离开酒店,到附近唯一还在营业的肯德基里坐下,楚然情绪低落,什么也不想吃,她随便点了个套餐,把汉堡和薯条都推给楚燃,自己捧着柠檬红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哥,咱们是不是不该这样?”
    过了好一会儿,她低着头小声问。
    “为什么这么说?”
    楚燃语气平缓,他把两包薯条倒在一起,转圈挤上番茄酱,然后把盘子摆在了自己和楚然中间。
    “你看别家孩子都老老实实待在那里,咱们这么走了,回头他们又要乱说了,这些人怎么那么讨厌啊!”
    小姑娘气的要命又没办法,看上去是真的要哭出来了。
    但楚燃没给她哭的机会,他捏了根薯条塞进楚然嘴里,语气依旧漫不经心。
    “爱说就说呗,你又听不着,有什么要紧的。”
    “但是明明就是他们的错,为什么最后弄得又好像是我小气,是我斤斤计较!还有那个女的太讨厌了,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也不认识她说的那个xxx,谁想……谁想理他们了!”
    没从楚燃这儿得到她想要的回应,小姑娘更炸毛了,她委屈又愤怒地抬头看楚燃,却发现自家哥哥竟然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怎么能无所谓呢!
    “知道那女的为什么要针对你吗?”
    楚燃笑了笑,他看着小姑娘茫然的眼神,给她解释。
    “因为她嫉妒你,还嫉妒咱们家。早些年她老公是教育局里头的文员,她就自觉压咱妈一头,结果后来她老公不知道被调去哪儿了,现在要钱没有,要权也没有,她家孩子——就是刚刚那个xxx,从上学开始就没消停过,今天打架明天逃课,现在快高考了,数学也才堪堪两位数。你想想看,一个从前一直对咱妈摆架子使脸色的人,现在方方面面都被比下去了,她怎么能不嫉妒,她嫉妒的要疯了。”
    “其实说实话,我估计她嫉妒我更多一点儿,只不过她拿不着我话柄,这才挑你下手。你别理她,左右也就这一回,以后过年咱不来吃这顿饭就是了。”
    “那……那不行吧?哥你一直都不想来啊,结果最后还不是妥协了。”
    楚然小小声地抱怨。其实她打心底里就没想来过,只是见楚燃都没拗得过家长,这才不情不愿地来了。
    “对,我这次妥协了,但我总有不妥协的时候。”
    楚燃叹了口气,他想起了从前。
    第25章 .重生其二十五他所经历过的,绝不会让……
    楚燃从来就不是个听话的乖宝宝,在不触及原则,且不让他真正无法忍受的事情上,他愿意装一装,但要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那不管谁跟他说什么都没用。
    上辈子楚燃也被那女人疯狗似的追着咬了好几年,他那会儿成绩一般般,人也不大勤奋,虽然生气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通过在聚餐时撂脸子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这样没用,除了继续授人以柄,给她机会说自己“不懂礼貌”,“不敬长辈”,“不谦虚不听劝”之外,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当时林霜晚不想他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也没把这些事情教给他。
    以至于楚燃一度认为可能真的是自己有些问题,才会被这样一直追着说。
    直到他上了大学,他室友坚定的告诉他他没错,这纯粹是对方倚老卖老仗势欺人,哪家正经长辈都不会这么跟小辈说话。
    楚燃才终于摊开来和林霜晚谈了一次。
    然后他再也没有去过那个聚会。
    有什么意义呢?
    他赞成过年聚会,但这个聚会在自己家的范围内就足够了。大家一起吃顿饭,聊聊天,气氛轻松愉悦,温馨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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