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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裴氏死因

    晏景舟一听,就知道她已经答应了,笑着夸赞一句:“我就知道县主人美心善,聪明绝顶。”说完,提起茶壶给她倒了杯茶。
    庄婉卿抬腿不轻不重地踹了晏景舟一下,连带着看晏景舟的眼神都透着嫌弃,每当有事求自己的时候,就成了狗腿子,谄媚又讨好,没事的时候就说不出人话。
    她看了眼四周,若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这不适合在这小厅说,万一被有心人听了去可就不好,虽说她的陪嫁丫鬟都是没有歪心思的,晏景舟院子里的丫鬟都是自己人,可难保会有被收买的。
    须臾,她收回目光,道:“等会儿我让赵嬷嬷进房间问她,你躲进衣柜里听。”
    晏景舟颔了颔首,又问:“你可知要问什么问题?”
    闻言,庄婉卿被他这话噎住,甩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晏景舟神色一顿,没有再多问,想来她也不会把事情搞砸,就起身去了房间。
    庄婉卿在心里计算了下时间,估摸着晏景舟已经躲好了,才起身出了屋子,让绿萼去喊赵嬷嬷过来才回房间。
    没过多久,赵嬷嬷就过来了,见庄婉卿脸色凝重,不由愣住,旋即恭敬地问:“大少夫人,你让奴婢前来,可有什么吩咐?”
    “赵嬷嬷,先坐下说话。”庄婉卿指着自己前面的凳子,示意她坐下,“赵嬷嬷,夫君出生后,你就一直跟在夫君身边伺候吧?”
    赵嬷嬷依言坐下,听到她问话,便如实答道:“夫人去世后,大少爷就一直的奴婢和奶娘带的。”
    庄婉卿又问:“那你应该知道夫人的死因吧?”
    赵嬷嬷听后愣住,茫然地望着她,不明白她为何忽然问起这个,这件事是今年年初无意间发现的,她这么问,应该是大少爷没跟她说起过,可国公爷都知道的事,大少夫人为何不知道?难不成是大少爷不想让她知道这种腌臜事污了耳?
    庄婉卿也不知道赵嬷嬷在想什么,找了个蹩脚的借口,解释道:“前两天夫君喝醉了,说什么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还说什么会让冯氏付出代价,我琢磨着应该是夫人的死有蹊跷,就来问问你。”
    她紧皱着眉头,一脸愁容,似是在因此事而忧愁。
    赵嬷嬷见状,有些犹豫,斟酌片刻后感觉此事可以跟她说明白,这是大少爷的妻子,与大少爷共同进退的人,有些事应该了解的,便道:“大少夫人,此事也是今年年初才发现的……”
    听着赵嬷嬷将事情娓娓道来,庄婉卿以及躲在衣柜里的晏景舟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今年年初,晏景舟为救庄婉卿险些丧命,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
    晏景舟昏迷期间,赵嬷嬷到京城外的庙里上香,给晏景舟祈福求平安符,途中遇上以前裴氏的另一个贴身丫鬟秀珠。
    那时秀珠已经病入膏方,家里人嫌弃她晦气又浪费钱粮,被亲生儿子抛弃在路边,赵嬷嬷见了故人,便让车夫将秀珠扶上马车,一起去庙里。
    到了庙里,先让秀珠住在禅房,又请了大夫给她看病,大夫说早已药石无医,大限将至,无需开药。
    人临死前大概都会回光返照,秀珠没过多久后醒来精神了许多,看到故人又惊又喜,更多的是心虚与愧疚,许是受良心谴责十八年,将死之时良心发现,说出了藏在心底十八年的秘密。
    赵嬷嬷听后愤恨交加,没想到竟然秀珠这白眼狼叛主,联合外人一起害了夫人,马上拉着秀珠,让她去指证冯氏,只可惜秀珠当时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还未被赵嬷嬷拽起来就已经去了。
    赵嬷嬷怎么也想不到,裴氏当年会难产而死,是因为在临产时被人动了手脚,食物中被加了活血之药以及催产药物,而做这一切的人便是裴氏身边的大丫鬟之一。
    而秀珠会背叛冯氏,是为了那不成器的兄长,兄长赌博欠了一笔赌债,若是没钱兄长就会被人打死,秀珠见不得唯一的兄长被人活活打死,便昧着良心为冯氏做事谋害主子。
    生产时稳婆又动了手脚,将顺产弄成了难产,明明是头先出来的,却硬生生推了回去,成了腿先出来导致难产。
    裴氏当时应该是察觉到有问题的,可生产时大出血,孩子又九死一生,危难之际她拼死生下孩子。
    而赵嬷嬷当初被派出去办事了,回来时得知裴氏生了,但因难产大出血大限已到。进去看裴氏的时候,裴氏已经奄奄一息,忙抱着晏景舟给裴氏见一见,裴氏见了晏景舟就去了,当时死不瞑目。
    而秀珠当时因为婚期将至,就离开了晏家,主子已经死了,她就算不留下也可以,毕竟主子生前已经把身契还给她,让她到时候就回家出嫁的,还给她准备了份嫁妆。
    庄婉卿震惊不已,两个大丫鬟,赵嬷嬷出去办事,另一个已经背叛了裴氏的丫鬟留下与坏人照应,这样稳婆做什么手脚都方便,谁会想到对裴氏忠心耿耿的秀珠会谋害主子?
    她看了眼衣柜的方向,生母死得那么惨,也不知晏景舟听完是什么心情,心情沉重道:“唯一的线索断了,此事要查起来也相当棘手。”
    赵嬷嬷皱了皱眉头,惆怅道:“为数不多的知情人秀珠死了,当年的稳婆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就算还活着,能不能找到此人都不知道。”
    庄婉卿默了片刻,忽然想起一件事,又道:“赵嬷嬷,我有一事不明白。”
    因着自家大少爷对她的重视,赵嬷嬷也很重视这位少夫人,忙道:“大少夫人请讲,若奴婢知道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庄婉卿疑问道:“夫君生母的嫁妆一直是冯氏代为保管的,冯氏定也贪了些银子,就算去年夺了回来,可账目也会有问题,为何没有借此发难?”
    这是她这几天一直疑惑的事,按理说因为裴氏嫁妆的事,晏宏宇应该对冯氏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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