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他顿了顿,认真看着文乐的眼睛。
    乐,我是想跟你过一辈子的。我对未来的安排和预想,每一桩每一件,里面都有你。
    如果你还不想跟我一辈子,那也没关系,我会好好努力,努力让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你看我表现,好么?
    我不是不想景航,我
    文乐说到一半,又哑了声。他抬起眼,正对上卢景航有些期待的眼神。
    嗯?卢景航在等着他的回答。
    文乐又垂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只是觉得一辈子太久了,想要一辈子,太难了他说。
    卢景航弯起眼角,笑了笑。
    跟我,就不难。
    他捧起文乐的脸,在他嘴唇上轻轻亲了一下,声音温温沉沉。
    咱俩这辈子,只有你不要我,没有我不要你。只要你一直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们就能一辈子。
    听了卢景航的话,文乐的眼圈一下子就泛起了红,喉咙仿佛瞬间被阻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俯身抱住卢景航,把脸藏在卢景航的视野之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掩饰不住的情绪。
    只有你不要我,没有我不要你。
    这句承诺好重,却又被他说得如此自然,自己听在耳中,竟也觉得是那么顺理成章。
    或许是因为他对待自己,从来都是这样的赤诚。就像二十啷当岁初遇爱情时,赤诚得全心全意、毫无保留。
    卢景航也环抱着文乐,见他半天也不动一下,偏过头,叼了叼他的耳朵。
    怎么了?被我的甜言蜜语感动了?他在文乐耳边说。
    文乐不禁嘴角一扬,心里几要压抑不住的情绪稍稍退去了几分。
    原来你这都是甜言蜜语啊。文乐在他颈窝里埋着头说。
    是甜言蜜语,不过是特别发自内心的甜言蜜语。卢景航笑。
    文乐没再接话,直起身来,定定看着卢景航的眼睛,一言不发地看了许久,忽然就低头吻住了他。
    卢景航的气息扑面而来,温热,湿润,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氤氲在文乐的五官六感之间。
    他的身体好暖,像是可以把心放进去的地方。
    景航两个人嘴唇终于分开半寸,文乐抵着卢景航的额头,低声呢喃:景航我想要。
    卢景航笑容一展,好像秋日雨后,温软的阳光。
    想要什么?
    文乐也笑。他想听,他就说给他听。
    你。文乐又啄了下卢景航的嘴唇。
    宝贝儿
    文乐话音刚落,卢景航提起一口气,重重吻了一下文乐,从椅子上站起身,直接把文乐打横抱了起来。
    今晚的文乐,比平时还要茫然几分。卢景航手指在文乐的脸颊颈间来回轻抚,疼惜又迷恋。
    我们不能分手
    他将文乐紧紧抱了起来。
    我离不开你离不开你。
    卢景航正兀自念着,忽然感觉到有只手覆在自己脑后。他抬起头,见文乐正对自己浅浅地笑。
    乐,我们不分手,在一起一辈子。他喃喃地说。
    嗯。文乐眼睛弯着,映着两点灯光,晶晶亮亮。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了吧没有了吧,都脖子以上了吧
    50、完结章
    今天我去一趟天津。早上,卢景航两口把煎蛋塞进嘴里,对文乐说。
    天津?文乐一时没反应过来。
    嗯,找我爸,说咱俩的事。
    卢景航咽了煎蛋,又把杯子里剩下的豆浆喝完。
    之前我旁敲侧击地跟他提过一嘴,没说太明白,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时候差不多了,得正式跟他说清楚了。
    卢景航吃完了早饭,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
    这不是,想着今年能带你回家过年呢么。
    文乐笑。他吃饭不像卢景航那么狼吞虎咽,卢景航吃完了,他的面包煎蛋还剩一半。
    要不要给你准备上金疮药红花油,搞不好你得鼻青脸肿地回来。
    那不至于。卢景航乐着,坐在餐桌边等文乐慢慢吃,我爸一向是温和派的,最多也就是不理我,还有好几个月,我多去几次跟他磨一磨,没准到年前,就能给他磨通了。
    可别弄得像我这样。文乐垂着眼,手里无意识地转着豆浆杯子,要不还是再瞒一阵。
    不管瞒多久,早晚得有这么一次摊牌。
    卢景航对这事想得倒是很清楚。
    你放心吧,我爸这人我了解,他不会像你家人那么极端,就算今年带不了你,明年肯定也能带你回家。
    他说完想了想,嘴角一勾,隔着桌子将文乐的手握住。
    咱俩结不了婚,领不了证,带你回家,就算你嫁给我了,好不好?
    去,谁嫁给你。文乐笑着把他的手甩开,喝了杯子里的豆浆,开始收拾餐具。
    卢景航赶紧积极表现,抢着收拾,抢着洗碗。
    当然是你嫁给我,你跟我过一辈子,你昨晚上可嗯来着,不能反悔啊。
    说完就像文乐马上要反悔一样,端着碗就溜进厨房洗碗去了。
    文乐跟着他去了厨房,在门口看了他一会儿,走到他背后,把额头搭上他的肩。卢景航感觉着那个依着自己的人,整颗心都是柔软的。
    咱们才好了几个月。文乐在他身后轻轻地说,今后你不会后悔,把话说得太早了么。
    卢景航洗碗的动作停了停,脸上的笑无比温柔。
    信我。他说。
    但卢爸爸听完卢景航的出柜自白,反应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哎。卢爸爸叹了口气,我早就猜到了。
    卢景航一下就愣住了。
    这您、您怎么猜到的?
    就是你妈住院那会儿,他不是来找过你一次吗,我在楼上看见了。卢爸爸淡定地说。
    什么关系的人,能这么晚大老远的来看你,还拉拉小手,恋恋不舍的。
    不是,爸,您怎么还看我呀卢景航有点不好意思。
    那你大晚上不管不顾地往外跑,我不得看看你干嘛去呀。那段时间你没事老闷在屋里打电话,那么晚,给谁打,还关门?你当你爸没见过你青春期谈恋爱什么样啊。
    行行爸你别说了卢景航让他爸说得脸上都挂不住了,缓了缓情绪,又试探着问道,那您不反对?
    我反对,有用吗?卢爸爸反问道。
    我是没像你妈,抱孙子的愿望那么强烈,可这毕竟也不太正常吧。说赞成,肯定不可能,可你都三十岁的人了,我也拦不住你什么,自己想清楚了,自己对自己负责就行了。
    卢景航真是没想到他爸这关这么好过,想想文乐跟家里闹成什么样,就觉得自己好像天上掉馅饼砸脑袋上了一样。
    下午卢景航要回北京,卢爸爸还是给他大包小包带了一堆吃的。临走时,卢爸爸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还是问出了口。
    你们俩你没受欺负吧?
    卢景航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卢爸爸是什么意思,忍不住笑了半天。
    那不能够,您看我像么。
    哦那你得好好疼人家,我听说
    行行行爸您别听说了!卢景航是真听不得他爸跟他讨论这个问题,我们挺好的!您放心!我走了!再见!
    晚上回到家,卢景航给文乐大概讲了讲,文乐也乐得不行。
    你爸真这么问了啊。
    嗯,后面的话,被我,挡回去了,实在是,没耳朵听
    家里这关异常顺利,卢景航兴奋的心情无处释放,趴在沙发前边的地毯上一边做俯卧撑一边说。
    文乐一只脚蜷在沙发上,一只脚搭在卢景航腰上,跟着他俯卧撑的动作上上下下。
    我这个名字,据说是我爸起的。沉默了一会儿,文乐慢慢开口道。
    我有时会想,他当年给我起这个名字,应该是希望我这辈子都快快乐乐的吧。可现在看来
    文乐自嘲地笑了一下。
    哎跟说好的不太一样啊。
    卢景航听了文乐的话,停下动作,坐在地毯上。
    来他对文乐伸开手,老公抱抱。
    谁老公。文乐笑,拿脚踹他。
    你老公。卢景航也笑,跟文乐逗着没营养的贫,顺着文乐的小腿抱上他的腰,把文乐从沙发上半拉半抱地弄了下来。
    来陪我锻炼。他把文乐夹在腿中间,自己躺在地毯上做卷腹。
    不累啊你今天,这折腾劲儿的。
    文乐趴在他一边膝盖上,乖乖地让他夹着。
    不累,高兴。卢景航边做边说,我得,好好锻炼,腹肌,我大乐乐,喜欢
    谁喜欢,美得你。文乐嘴硬着不承认,眼睛里却笑意盈盈的。
    你不喜欢?卢景航停下看他,那怎么每回咱俩玩的时候,你都爱往我肚子上亲。
    因为你肚子肉多软和。文乐勾着嘴角,逗他道。
    嘿!
    卢景航一个挺身坐起来,腿箍着文乐不让他跑。
    这位先生,请修改你的发言,注意此处发言必须是赞美。
    卢景航较真的小模样逗得文乐笑了半天,好容易忍下了笑,他靠上前去,勾住卢景航的脖子,顶了顶他的额头。
    因为你的腹肌性感。文乐压低了声音说。
    距离太近,姿势太暧昧,文乐一撩,卢景航就要上头。
    小妖精。
    他低低念了一句,把手插进文乐的头发里,微一偏头,就含住了他的嘴唇。
    卢景航的吻一向是温柔的,就算是在情难自抑时也不会太过激。
    温软的唇舌两相交缠着,恰到好处地撩拨着蠢蠢欲动的渴望,直到呼吸彻底乱了节奏,仍是舍不得这口如糖似蜜的甜。
    这位先生吻技不错。文乐轻喘着,恋恋不舍地,还想再要。
    别的技术更好,要试试么?卢景航鼻尖在文乐脸上轻轻地蹭,要吻不吻地勾着他。
    文乐软绵绵一笑,在那若即若离的嘴唇上咬了一口。
    要。
    日子一周一周的,过得很快。元旦刚过,文乐的小姑又给他打了电话。
    今年来小姑家过年吧,去年是小姑想得不周到,没想到你爸他能哎算了,不管你爸怎么想,反正今年小姑绝对不能让你一个人过年了。
    没事,小姑,您在小涛他奶奶家过年,带我一个外人不合适。而且
    文乐对着电话,脸上不自觉地浮起了淡淡的笑意,而且今年我也不是一个人了。
    不是一个人了,自己有他了。
    哪怕还不能去卢景航家过年,至少也会有好几天的时间有他陪。
    足够了
    不是一个人?你是有对象了?小姑在电话那头有点惊讶。
    嗯。文乐承认道。
    哟,真好,是什么时候的事?哪儿人呀?多大了?人怎么样,长得帅不帅?
    文乐浅浅笑着,看向屋外对着手机皱眉沉思的卢景航。
    帅。他是特别好的人。
    文乐刚放下手机,那边沙发上,卢景航又打起了电话。听起来是在说工作的事情,一聊就聊了好久也没停。
    文乐走过去,稍稍拨开卢景航的手臂,腿一跨,直接趴在了他怀里。
    嗯对,配套他们家水箱的话成本大概能减少100多块钱
    卢景航一边对电话里的人说着,一边十分自然地搂起文乐,在他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文乐在他臂弯里趴着,也不打扰他打电话,就自己刷自己的手机。
    看了几篇文章,打了一会儿小游戏,卢景航的电话才终于打完了。
    怎么了宝贝儿?卢景航把手机放到一边,问在怀里趴了半天的人。
    文乐也放下手机,两只手环到他身后。
    皮肤饥渴症。他枕在卢景航的肩窝里,闭着眼小声说。
    皮肤说它欲求不满,想让抱着。
    卢景航笑,好好地将文乐抱住,在他背后轻轻地拍。
    文乐对他的感情似乎在一天一天地发生着细微的变化。
    他能感觉到,文乐慢慢地,好像开始依恋他了。
    看来自己这阵子表现得不错。
    卢景航抚着文乐的耳鬓,在文乐额头上一点点亲着,又把他的头发捋了捋,在他后脑勺上捋出一个小揪。
    你大学时,就是这样的发型。卢景航说。
    嗯。
    要不把头发留长点,还这样梳着。
    你想让我留,我就留。文乐眼也不睁,呓语一样地答着。
    嗯,我想。卢景航在心里说着。我想看你大学时的样子,想看你大学时的笑脸,想让你还能像那个时候那样,无忧无虑,神采飞扬。
    我会努力的。这位先生,请尽管期待我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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