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这么可怜,那刚刚为什么不跟老师一起去吃夜宵?邵淮之明知故问。
    那是你的老师,又不是我的他毕竟是教授,我只是个学生,无缘无故跟他去吃饭,不太好吧?凌耿很有原则,其实就是因为紧张加不好意思。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李教授!学校里都快传成神一般的人物了。本硕博连读,一毕业就在学校任教,他成为教授的时候才35岁,学校里最年轻的教授,那光辉事迹凌耿都能背下来了。
    跟这样的人去吃饭,哪怕是邵淮之的老师,也很紧张啊
    无缘无故?邵淮之搂着凌耿的腰,说:不算无缘无故,老师那是喜欢你,才主动邀请你去吃饭的。
    所谓爱屋及乌?凌耿在邵淮之肩上蹭了蹭,是吗?可是我还是
    来自老师的天然压力,凌耿还是不太敢。
    凌。邵淮之拉开了一些距离,好让凌耿正视他,老师对我而言很重要,虽然我当年没有走上科研这条路,但他仍然帮了我很多。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想对他隐瞒,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要他能接受。凌耿很是大方。
    总有一天,他和邵淮之的关系会被世人所知,到底是要面对的,也不差这一天两天。
    凌,你真好。邵淮之笑了笑,俯身想吻下去。
    唇边触碰到凌耿侧脸却被人推开了。凌耿脸庞有些微红,其实他刚刚没有说全,他今天来找邵淮之的目的,除了惊喜之外,还有个原因
    凌耿深吸了一口气,看起来有些郑重,且认真,他说:学长,今天是中秋节。
    嗯?邵淮之不明所以,然后呢?
    中秋节,应该要吃月饼的。凌耿眼神中一丝期许。
    是要吃月饼没错,可现在这个时候邵淮之本想说这个时间点太晚了,况且附近超市的月饼也不一定好吃,他还没说出接下来的话,凌耿却以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凌耿双手搭在邵淮之脖子上,脸上又开始浮现出异样的红色,他眼神躲闪了几分钟,想了想又绕了回来,直直看着邵淮之,说:月饼的话,我没有带过来,现在去买太过麻烦,不如学长考虑考虑
    凌耿的脸已经是绯红了,但似乎是由于紧张,眼睛一眨不眨,看上去很是可爱,他坚持着把最后一句话说完,眼神里热度攀升,考虑把我当成月饼吧。
    小朋友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桥段,分明不好意思却又在努力尝试。
    飞蛾一般不管不顾,奔着所依赖的人和事。
    邵淮之敛了眸光向下看,视线里染上些意味不明,他放在凌耿腰际的手扣得有些紧,小朋友开始轻微躲避,凌,你想好了?上次已经恢复了吗?
    嗯。凌耿声音很小,几乎听不清。
    但邵淮之的手已经不太安分了,游离着像是摩挲一件珍宝。
    不管了,就这样吧!凌耿狠了狠心,不怕死地踮着脚靠近邵淮之的耳边,语气轻柔,但撩得人难以自持,他说:淮之哥哥。
    呵极具侵略性的笑,邵淮之顺势将凌耿抵在门边。
    小朋友自投罗网,那他又怎么能当圣人?
    邵淮之俯身,勾着凌耿耳垂,轻轻咬了一口,说:凌,老师离开之前,你可是听清楚了,明天的会议9点半才开始。现在是晚上21点10分,所以我们还有很长时间。
    一吻落在凌耿喉间,不轻不重的温热之感,有些痒。
    凌耿被邵淮之钳制,使不上劲来,双手努力地动了动,别在这里路过的人会听到的。
    邵淮之心想这酒店设施齐全,隔音效果做得不错,应该没有多大关系,但凌耿已经开始侧过头拒绝了,邵淮之只得顺着小朋友的心思,那凌想去哪里?
    去去浴室。凌耿记得浴室里有个浴缸,那地方大概是可行的。
    好。邵淮之撤下时有意地轻轻压了压凌耿喉间,惹得凌耿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秀色可餐。
    第23章 晋江文学独家发表【倒V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改得我都以为这一章在讲恐怖故事镜子里的人不是人,那是从镜子里爬出来的怪物,长着和你一样的脸,半夜在镜子里对你笑,你看镜子的那一刻,他也在看着你,血红的双眼,连眨眼都不会,如果你多说一句话,那镜子里和你一样的脸就会冒出来,张开血盆大口
    大约是酒店的设计者风趣, 浴室里的灯光不算太亮,甚至有些昏暗。
    幽幽的光落下,墙壁显得通透, 水气弥漫上去, 瞧着滑韧, 像是自成一片天地。
    几分钟后,这片天地却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是房间里的住户。
    其中一位住户的指尖修长, 在洗澡时剥离了一件件的衣物,随意挂在架子上,那随意中添了几分匆忙,像是有什么急事。
    浴缸里的水因为热度, 在不知死活地往上充填,蒸腾着这方天地,弥漫出一片又一片的雾气。
    人影就在那雾气中模糊不清, 仔细瞧着,也更像是在看一部默片。
    指尖拉出一道细影, 盖在一人起伏不定的胸膛之上。
    一道人影靠在墙上,侧了头过去, 耳垂被染上枫叶的红,可或许是感觉不同,那人连眼尾都涟漪着, 和平常不一样的神态。
    那是一双多情的桃花眼。
    笑时盛满星河,而动情时,风光十色, 倒更是经不得撩拨。
    风景宜人,笑意堆在小小天地里,被放得很大, 邵淮之说:凌,是想在这里?还是浴缸?
    呼吸声在雾气里听不太真切,靠墙的那人手紧紧覆在墙面上,说出来的话犹如线头缠绕般曲折,去浴缸。
    可是,浴缸的水还没放好,再等等?邵淮之右手一抬,浴缸的水声小了些,水龙头被他拧到一半,只剩下一道细流在倔强支撑,看上去跟没开水龙头也区别不大了。
    按照这个细流放水的速度,放满浴缸至少还需要15分钟。
    还没放好?你做了什么凌耿反应过来握住邵淮之的手,但面带枫色实在是赏心悦目,邵淮之起身吻了吻他的脸颊。
    没什么,只是让它慢一点。邵淮之语气淡然,听着很是无辜,全然没有始作俑者的自觉。
    凌耿看着邵淮之的手轻易地从自己的桎梏下挣脱,那张脸挂着笑,云淡风轻。
    堪称优雅的流氓。
    凌耿为自己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感到十分担忧,无意间皱了皱眉。
    邵淮之却吻了吻他的眉心,说:凌,自投罗网的可是你,不能耍赖。
    接下来的几句话邵淮之离凌耿很近,说话的呼吸声落针可闻,他说:在浴缸的水没有放满之前,这一切都不会停止
    你!你怎么凌耿原本凶狠的话再也说不出口,骤然隔断像被扼住了咽喉的飞禽。
    而整个浴室里,大约是因为水龙头放的热水的缘故,从热水上蒸腾的雾气攀升。
    15分钟按秒拆分,如电影放映,画面一帧一帧都在重复着,可全是漫长的片段,没有尽头。
    不行我凌耿狠狠地闭了闭眼,发梢上不知道是雾气凝聚还是汗水,他摇着头,语气挣扎,我不行学长能不能
    什么?邵淮之故意装作没有听清,却怀着作乱的态度。
    他的指尖实在是太修长了。
    去去浴缸吧凌耿声音有些断续,他看向邵淮之的眼神不太平静。
    可邵淮之耐力极好,只是扶了扶凌耿的肩,说:再等一等,好不好?
    声音里藏着诱骗,凌耿低着头,双手在邵淮之颈后压出一道红印。凌耿努力地想忽视这一切,刚想着说好,然而下一刻
    凌耿眼神里涌上震惊,你你呃
    不行我不要这样凌耿拼命地摇着头,眼尾被雾气浸着。
    说不清是何种态度,又或者是极端之下,爱恨共存。
    邵淮之短促地出了一口气,听着有点像叹息,但是在这种时候,他还能保持理智。他抬手将水龙头的开关拧到底,溅下的最后一滴水滴落在浴缸里,带动浴缸一片水纹。
    好了,去浴缸。邵淮之吻了吻凌耿的眼角,撤离了去。而后将人抱起,两道人影双双入了水。
    水温调得适中,水面刚好漫过凌耿的锁骨,而水面之下是白皙的肤色,微微泛着红。
    但不到1分钟,凌耿周身都逐渐蔓延出红色
    浴缸挡去了大部分的视线,墙面上只依稀见得两道人影,但有的时候又不止是这样。
    浴室里不过小小的一方天地,本来就不算宽广,浴缸的空间则更为狭小,直将感官与时间的距离拉得极近。
    凌耿抬了抬视线,瞧见的是邵淮之近在咫尺的神情。
    凌耿在最后一刻勾着邵淮之的脖子将人拉了下来,亲吻使得这场幸事添加了几分温和。
    最后的声响被淹没在喉间。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甚至有点遗憾。邵淮之留恋地吻着凌耿的嘴唇,片刻后才分开,但看着凌耿的眼神,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样。
    凌。邵淮之说。
    邵淮之下一句话说出口之前,凌耿正靠着浴缸,深深地呼吸着。他平复了一下呼吸的节奏,看过来的眼神有些疑惑,啊?尾音不太稳,明明是疑惑的语气,在邵淮之眼里看来却不一般。
    去外面吧,这里空间不够。邵淮之眼神幽暗。
    床上吗?凌耿的呼吸节奏仍旧是乱的,他努力地眨了眨眼,想看清邵淮之的表情,可雾气缠绕怎么也看不清,他只好作罢,又说:床上也可以。
    邵淮之却说:不是。
    什么?凌耿没有听清。
    不是床上。邵淮之又重复了一遍。
    那是哪里?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啊?!凌耿警觉地想往后缩,但下一刻,邵淮之将他抱了起来。
    身上的水被擦干净之后,浴袍仿佛要落不落地挂在凌耿身上。
    空调被邵淮之调成制热模式,不过几分钟房间里的冷意就已经褪去,温度升了上来。
    但这几分钟的温度转化,凌耿除了浴袍什么也没穿,还是被冷得打了个哆嗦。
    凌。邵淮之开始哄小朋友,在这里,好不好?
    这里?凌耿已经不想追究邵淮之将浴袍给他穿上又解开的恶趣味,他现在比较在意的是,邵淮之指的这里,是洗手池前?!
    别说这个地方最靠近门,就光是这个地方,它还有一面镜子在,那镜子
    凌耿转过头看了看,镜子里分明地映出他和邵淮之的模样。
    或许是因为跟正常状态下不同的感受褪去不久,凌耿面颊上还残留有一丝可疑的红色。
    要是在这里,那也太
    凌耿果断拒绝,我不要,换个地方。
    好啊。邵淮之答话的时候不曾犹豫。
    凌耿奇怪地看着他,怎么回事?这不像邵淮之的风格啊,凌耿底气不足地问:那去床上?
    嗯。邵淮之答应得依旧很爽快。
    凌耿舒了口气。
    可下一秒,邵淮之却将他转了过去。
    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凌耿就这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抑制不住地皱起眉头。
    凌耿撑在洗手池前的手恨恨地握了握,你!你变态!禽兽!你呃
    镜子前的人低下了头,再也说不出话,声音戛然而止,像断了章的乐谱。
    有人温柔地靠在他身上,分明是无可言喻的,但语气温柔,简直是在诱哄,邵淮之说:凌,抬起头看一看,好不好?
    凌耿不理他,皱着眉有些咬牙切齿。
    别生气了,镜子里的你很好看,不想看看吗?邵淮之继续哄他。
    不想凌耿死死地压着声音,以至于这一句多少说得有些气性。
    真的不想?邵淮之问。
    没等凌耿回答,镜子里邵淮之的指尖已经看不见了
    光滑的镜面上映出一张轮廓分明的容颜。眼神里浑浊不堪,还微微皱着眉,可那双眼生得很好看,只稍稍眯了眯眼就带出一丝别样的神色。
    凌耿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但大概是因为空调的热度,他额头上还细细地渗出了汗。
    空调的温度调得太高了,镜子里的人觉得很热,再一次低下了头。
    凌。邵淮之满意地看向镜子里的凌耿,说:很好看。
    凌耿撑在洗手池前的手臂已经觉得有些麻木了,他只得说:学长你我
    断续的句子根本表达不出完整的意思,邵淮之却还轻柔地抬着凌耿的下巴,问:叫我什么?
    学长啊凌耿痛苦的神色中掺着些不理解。
    不对。凌,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镜子里,邵淮之的笑容看上去很淡。
    淮之?凌耿试探地问。
    还有呢?别的称呼也可以。话音落下,凌耿狠狠地皱了皱眉。
    还有什么凌耿低下头不想再看那镜子,毕竟看着自己的脸实在是太过刺目,他完全受不了。可邵淮之的手还放在他下巴的地方,压根不给他逃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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