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开窍

    第二天，顾盼醒的比张旭东要早，但今天周六，顾盼不用去学校，她就开始赖床。但干躺着有些无聊，她想玩手机，但又怕吵到了张旭东。
    于是她轻轻地把张旭东的手臂挪开，往旁边滚了一圈，滚到床沿，离张旭东有了些距离，她才从床头柜上拿了手机，顺便下床去刷牙洗脸。
    她想起自己的小说还没看完，就打开软件看了起来。
    张旭东这边很快就醒了，但由于顾盼看的太入迷，就丝毫未曾察觉。
    张旭东也挺好奇，看顾盼眯着个眼在那里看着手机傻乐，他突然想知道顾盼在看什么了。
    于是他突然翻身压住顾盼，作势就要夺她的手机，顾盼反应过来之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按下了熄屏键。
    张旭东看顾盼反应这么大，就更想知道她在看什么了。顾盼就算按了熄屏键也奈何不了张旭东。
    张旭东夺过手机后要顾盼打开，顾盼死活不肯。
    张旭东就威胁她说：“你不打开我就肏死你。”
    顾盼这次表现地很英勇，一副光荣就义的样子，说：“那你肏死我吧。”
    张旭东听了就更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顾盼情愿被肏死都不给他看？
    他扣住顾盼的手，抓着她的手指头一个一个地往指纹解锁的地方按去，顾盼想挣脱他的禁锢，在他身下不停地扭动着，嘴里一直在说：“不行，不行，把手机还给我”，但这都无济于事，张旭东整个人跨坐在她腰腹之处，差点没把她压死。
    张旭东很快就解开了手机锁，发现顾盼是在看小说，他不禁好奇这小说究竟写了些什么，顾盼搞这么神秘。
    他快速地拉动着进度条，发现出场的几乎都是男人，看到后面的时候，主要的男主角竟然谈起了恋爱？！
    顾盼把头埋进枕头装死，因为她高中有个男同学跟她说过他们直男接受不了男同，觉得他们性交方式有些……
    张旭东也是个直男，所以顾盼觉得被他抓包看耽美小说是件很尴尬的事。
    “你……喜欢……看男人和男人谈恋爱？”张旭东看顾盼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浓浓的震惊。
    顾盼死马当活马医地小声解释：“很多女孩子都喜欢看的，她们还……”顾盼欲言又止了。
    张旭东追问道：“还什么？”
    顾盼想说的是：还翻墙去P站看钙片，但她不敢说出来，就改口道：“还看耽美动漫。”
    顾盼觉得自己真的是社死了，她不知道张旭东会怎么想她，真是无比尴尬。
    张旭东缓了缓神，就从顾盼身上下来了，还把手机还给了她。
    然后张旭东没说话了，顾盼有点尴尬，也怕张旭东觉得她奇怪，就拉了拉他的衣袖，问：“你不高兴啦？”
    张旭东没想到顾盼会问这话，顾盼好像挺怕他生气的，他喜欢顾盼这样，这样会让他觉得顾盼很在意他的感受。
    他轻笑出声，说：“没不高兴，这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他并不排斥男同性恋，性取向不是什么值得让人诟病的事，这东西不能怪人。只不过他一直以为这种东西是写给基佬看的，没想到受众群会是女人，更没想到在床上被逗几下都会哭的顾盼也喜欢看这种东西。
    顾盼听到他这话如释重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说：“那就好，吓死我了。”
    “吓死了？这么怕我不高兴？”
    “也没，就是……好吧，是有点怕。”怕你把我踹了不给钱……
    张旭东浑然不知顾盼的真实想法，反而以为顾盼这是开了窍了，他心下有些开心，吻了吻顾盼头顶的发，继而又贪婪得嗅了嗅说：“你可算开窍了。”
    顾盼很不解，抬头问他：“什么开窍了？”
    “没什么。”张旭东懒得解释。
    他有些舍不得丢开顾盼去公司了，但他还是得去，把项目收尾后就完事儿了，正好他也可以去和姚畅聚一聚了。
    他和姚畅以前是邻居，后来姚畅家搬走了，他们从小一块儿长大，关系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两个人小时候没少调皮，把家里给整的乌烟瘴气。
    最惊险的一次是他们暑假才学会游泳，就跑去水库，一猛子扎进去，好巧不巧，张旭东一冷一热把脚给搞抽筋了，眼看着人就要被水给没过了，还好姚畅费了老大的力把他给薅上来了，这事儿他们家里人都不知道，因为他俩不敢说，两人硬是在外面把自己的衣服晒干了再回去。
    所以张旭东把姚畅看的特别重，那次要是没姚畅，张旭东早八百年就死透了。
    张旭东把顾盼狠狠地亲了一口，说：“去做早饭，我忙完公司的事就早点回来陪你。”
    顾盼点了点头，心想：谁要你陪？
    顾盼上去回去之后特意在网上学了做饭，所以这次的早餐她做的比上次丰盛，有叁明治，炖蛋，牛奶，小果盘还有土豆泥。
    她做好的时候张旭东什么都打理好了，西装革履的。
    张旭东看到顾盼准备了这么一桌，他有些吃惊，上次顾盼都只会煮面条。于是他问道：“你是特意在网上学了吗？”
    “对，学了一点点简单的。”顾盼是那种事成之后才会说的人，而她学做饭这事儿，不到张旭东尝了之后说好吃，那都不算成，所以她回答的时候稍带那么些紧张和不好意思。
    张旭东是没想到顾盼会为了他特意学做饭的，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他突然觉得顾盼也不是没讨好他，只是她讨好的地方和那些女人不一样，别人是在床上，顾盼主要是在生活中的细微之处。相较而言，顾盼用心多了，张旭东心里很熨帖，他从来没带那些女人来过公寓，都是在酒店，顾盼是特别的那一个，他觉得他果然没做错，顾盼比她们好多了，他竟然对她越来越腻歪了，就是不知道这新鲜劲什么时候过，不过过了他也不会亏待她的，结束的时候他会给她笔钱。
    他突然想到姚畅，姚畅之前爱个女孩儿爱的死去活来，但是他家里人不让那女孩儿进门，显她家世太普通。姚畅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和家里人僵持了很久，生活费都给他掐了，但姚畅还是没放弃。
    后来那女孩儿实在是顶不过他家里的压迫，放弃了这段感情。说实话，张旭东觉得不怪那女孩儿，是姚家做的太过分了，他家闹到那女孩父亲单位去了，她爸是老师，他们买通了个女学生，要告她爸性侵，那女孩儿就放弃姚畅了。姚畅回家直接撕破脸了，但也留不住那女孩儿，姚畅当时年纪小，手头上没什么钱，他就把手上两套房子过户给那女孩子，那女孩儿不肯要，姚畅直接走了关系，不需要她出面，直接就可以过户。
    后来姚畅还是喜欢和女大学生玩，但是他一换一个，圈子里的人都说他转了性，其实他是被女孩的事刺激到了，从此他都没插手自家生意了。不知道上次电话里的那个女孩会跟他多久。
    张旭东尝了尝面前的早餐，味道还行，无功无过的那种，但他看到顾盼殷切地看着他，似乎很期待他的评价。
    他突然又想逗逗她，就说了句：“不好吃，你还得再琢磨琢磨厨艺。”
    顾盼听了心里咯噔一下，面上登时就垮了下来，说：“那好吧。”
    张旭东看她这副样子，觉得好玩的很，又补了句：“开玩笑的，味道还行。”
    顾盼听了瞬间就喜笑颜开，说：“真的吗？”
    “真的。”
    张旭东年纪上来了，还挺喜欢顾盼这种什么都写在脸上，逗一逗就不得了的性格。当然换在前十年，他是不喜欢这种的，顾盼出现的时间刚刚好，也正好长了张合适的脸。
    张旭东吃完就出门了，出门之前要顾盼亲了他一口，顾盼没做过这事儿，唇瓣很快地在他脸上啄了一下就离开了，像别人练水上漂的，在水上轻轻点两下就弹开了。
    顾盼留下来把没吃完的早餐给收拾了。
    她走的匆忙，没带课本，周末是规定死的，得陪在公寓。
    于是她收拾完后就换了衣服准备回学校一趟，拿点书回公寓，毕竟下周一一回去就又要考试了，周一回学校再抱佛脚可来不及了，她虽然不用攒绩点冲奖学金，但申请硕士的时候也需要绩点，不像通过统考那样主要按成绩来。
    转了公交地铁之后，顾盼终于到了学校，这时都快到中午了。她回宿舍的时候没碰到人，估计都出去复习了。
    她从书桌上抽出书转身就走了，以免张旭东回来找不着人，就急着赶回去。虽然张旭东中午应该不回，但她怕他提前回，因为他早上说他忙完了就会早点回来。
    真的是墨菲定律，怕什么来什么，她刚上公交张旭东就打电话来了，顾盼没跟他说一声就走了，她有点慌，再怎么她都应该知会一声的，毕竟张旭东是拿真金白银买了她的时间的。
    她忐忑地接通了电话，喂了一声。
    “你怎么不在家啊？跑哪去了？都不跟我说一声。”张旭东这边处理完事情就直接回来了，还顺路去了趟商场给她买了套香奈儿的当季套装，是他逛的时候导购推荐的，正好他拿不定主意。本来张旭东兴致高昂得很，一回来发现顾盼不在，犹如被泼了盆冷水，瞬间就是兴意阑珊了。
    “去了趟学校，我马上回，已经在车上了。”顾盼看他也没真的动怒，心里紧绷的弦霎时就放松了。
    “快点回来。”
    顾盼答应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