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下山救人
只见宁洛同自己的恩师老院长双掌相对,立于原地。
以两人为中心,周遭地上落叶跟杂草仿佛是被大风吹过的一般,尽数的向着外面以扇面的形势倒伏了下去。
尤其是两人最中心的站立点,地面犹如被用锄头刮过了一样,裸露出来下面湿漉漉的泥土,那被扒去的泥土则是向外倒卷着。
“这……这就是古武者的实力吗?”
骇然瞪大着双目,洪铁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说军队里练硬气功的劈块红砖,掰弯钢筋的他还信,可刚才自己老师明明在院落之内,怎么突然就到了近前了?
还跟宁公子対掌,忽而便是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的,这简直跟演电影没什么区别。
更要命的还是破坏力。
很明显两人都未曾用全力,可没用全力就能有如此大的破坏力。
如果两人用了全力,岂不是自己都要跟着遭殃?
古武者尚且如此,那些修行者……
洪铁骨不敢想了。
“哼!我说小子为何敢这么猖狂呢,原来也是练家子!”
“你来此地该不会就是为了奚落一番老夫三十年没有突破吧?”
宁洛对面,须发花白的瘦削老者,眼眸之中泛出一抹寒光,紧盯着宁洛。
“老师,宁公子此次来是……”
“我让你回答了吗?”
“是,老师。”
洪铁骨不敢再多言,退到了一旁,额前冷汗直流。
“都说人活的越老脾气越好,像老院长这种活的越老脾气越怪的可是不多见。”
“老夫如何,还用不着你来教,说明来意,不然就让你尝尝老夫的手段。”
老院长又是冷哼一声,眼神不善的盯着宁洛。
实际上从宁洛出现一口丹田气吼出那一声的时候他就在审视对方。
小小年纪便跨入古武境界,此番修为着实吓人。
而刚才一番対掌更是让他灵魂往外冒的感觉,其实力竟是不在自己之下。
要知道他可是修炼了足足三十年,在这古武境界浸淫了多年,这小子才多久?
一番対掌丝毫不落下风,这小子惊到他了。
“老院长倘若真的想战一场,我倒是不介意。不过今天怕是不太合适,晚了,这一日的天地间渗出的最精纯的灵气怕是就要逸散了,所以,老院长真的想战一场,咱们可以改天。”
“今天小子是真的有事相求。”
说话间,宁洛双手抱拳对着老院长拱了拱手。
“求我?你刚才那番架势可不像是求人,反倒是想来踢馆的。”
老院长一声冷笑没好气道。
“先前是小子不对。只不过老院长您向来脾气古怪,寻常之法怕是您也不会理会,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说话间,宁洛又是一拜。
“哼!算你小子还有些礼数。”
“你也是修行古武之人,丹田气不比我弱,什么人还是你救治不了的?”
一挥衣袖,老院长算是接受了宁洛的道歉。
“呵呵,倘若小子现在洗精伐髓跨入先天,凝聚了先天灵气,自然一人足矣。问题是现在我离凝聚先天还有一段距离,而那位病人必须跨入先天的修行者才能救治,不得已只能央求老院长您出马了。”
“你此话怕不是又在奚落我,你明知道我未踏入先天,还这般说,成心的是不是?”
“老院长切莫误会,我自然清楚老院长未跨入先天,但跨入先天修行者在江城如凤毛麟角,我一概不认识,您算是我见到的唯一跨入古武境界之人。洪医生说两名古武境界之人,辅以高深医术,效果与跨入先天之人差不了太多,不得已我才求上门的。”
“原来如此,你要救治之人是你亲人?”
“不是。”
“既然不是为何要费如此大的力气,救一个不相干之人呢?”
“实不相瞒,我所要救治之人乃是朋友之母,前些年得了尘肺病……”
于是,宁洛将颜如玉母亲这一生的遭遇同老院长讲述了一番,后者听后沉默了许久。
旁边,洪铁骨同那叫做青禾的女子则都是听得眉宇紧皱,脸上泛出了一抹煞气。
“想不到天地间竟然还有如此不负责任的丈夫,死的活该,这般人脸畜生都不如!”
“人在哪里?”
“在军区医院……”
“军区医院?那这般说来,你小子也是军人?”
“以前是,现在不是。”
宁洛苦涩一笑。
“以前是,现在不是?奇了怪了,像你这般年纪轻轻便跨入古武境,到哪个战区都是宝贝一般的存在,他们不应该让你提前退伍的?”
老院长眉头微微皱起,疑惑不解。
“呵呵,一言难尽,”
“怕不是犯了什么错误被开除军籍了吧?”
就在这时候,叫做青禾的女子突然开口。
宁洛眉头直接一锁,眼中流露出痛苦之色。
“青禾,你少说一句。”
“你能帮一个跟你不怎么相干的人,说明你这小子秉性没什么问题,看样子是在军中受了一些委屈。算了我不多问便是了,只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再踏入军营,为咱们龙国建功立业。”
“多谢老院长。”
宁洛感激的一拜。
“谢我干什么,几句祝福的话又不能真的改变你什么。”
“走吧,我与你们下山,希望能帮你们一把。”
挥了挥手,老院长脸上挂上了一抹笑容。
“爷爷,您不修炼了?”
“三十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一天了。正如这小子说的,心不能安稳,达不到天人合一境界,想要突破就是痴人说梦,这些年我也太过追求突破,反倒是误了自己,兴许走动走动,还有突破的可能呢。”
“丫头,这几年也苦了你了,让你一直陪我这老东西在山上呆着。我的医术你尽得真传,明日便启程回海城吧,医术再高救人才有用,不救人,那与明珠蒙尘没太大区别。”
“是,爷爷。”
身后,叫做青禾的女子恭顺的点头应下,脸上也泛出了一抹窃喜之色。
终究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孩子,即便是心性再怎么成熟,再怎么稳重,天性上的一面却是遮掩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