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漂亮作精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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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士忠现在正在气头上,动不动就发脾气,打人。
江桃也不是没有脾气的,她其实也给了聂士忠不小的帮助!
当初聂士忠救了冬捕小队,立了功,后来她娘到县城里住院,她去照顾她时,又认识了隔壁床的大佬,也介绍给了聂士忠认识。
可聂士忠不争气,她每天除了打理家里,又要照顾她娘,也累得慌,没什么时间精力去讨那位大佬的喜欢,后来各自出了院,也没有再和那位大佬联系过,就这么错失了一桩机会。
……而这次聂士忠被部队除名的事,江桃垂下眼,不愿再想这么不光彩的事。
她只想问,明明这都是聂士忠咎由自取,凭什么又要怪在她头上?
如果不是他被江茉那狐狸精迷了心窍,又怎么会干出那样的事?他反倒怪她当初不该抢江茉的亲?
难道当初那事,是她一个巴掌就拍得响的吗?
江桃也确实这么质问了聂士忠,却直接被聂士忠扇了她一巴掌,脸肿了好几天!
所以她几天都没敢出门。
后来,聂士忠似乎也学会了打她不打脸,不让别人看出来,还照样使唤她,让她出门买菜,回来做饭,伺候他们一家子,还要洗尿片、扫地拖地。
小半辈子没干过的活儿,在结婚后,全堆到了江桃的肩上。
江桃心里苦得很,她也不是没读过书的人,思想并不像她娘还有她姥姥那么落后。
她是高中毕业,有文化,进了城,也涨了不少见识。
在刘菊香的肩头趴着哭了一会儿,江桃越想越委屈,身体上那些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小声道:“娘,我想和聂士忠离婚……”
就这么嘟囔了一句,可把刘菊香吓坏了。
她忙推开江桃,捏着她的肩膀,也顾不上江桃皱眉咧嘴喊疼了,她紧张兮兮地问道:“桃啊,刚刚你说什么?娘一定是听错了对不对?”
江梁又嚷嚷着道:“姐姐说她想离婚!我听清了!”
刘菊香她娘连忙去捂住江梁的嘴,“孩子你可小点声啊!这话不能乱讲啊!”
刘菊香也连忙道:“是啊,桃儿你这话别随随便便说了啊,要是让人听到,还不得笑话?你和聂士忠才结婚多久呢,这孩子也还不到一岁,哪能说这种晦气的词?”
江桃抽抽搭搭的,眼泪越来越汹涌,心里的苦泛滥出来,“我……我真和他过不下去了啊!娘!姥姥!你都不知道他打人有多疼!你们以为我只是手上有伤吗?”
聂士忠虽然被部队除名,可他之前在部队里每天训练可不是假的,力气也不小,下手更没轻重。
江桃把江梁赶出去,然后掀起衣服,露出一条条伤痕的后背。
上面有聂士忠的拳头印,也有他的皮带印。
江桃身形虽然臃肿,但背上的皮肤还挺显白,这伤痕累累看起来,就更显得刺目。
刘菊香她娘和她姥姥都看不下去,捂住脸,眼眶也有些湿了。
“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就……”
“聂士忠那个畜生,他怎么就下得去手?”
江桃吸吸鼻子,越来越觉得,“娘,姥姥,我一定要和他离婚!不然我会被他打死的!”
“……桃儿啊。”刘菊香拉住江桃的手,声音有些哽咽,却仍旧道,“这婚不能离啊!聂士忠家庭好,单位好,你要是和他离了,又是生过孩子的,又有谁会要你呢?”
刘菊香她娘也点头道:“是啊桃儿,你太年轻,你不懂,这男人嘛……多多少少都有点动手的毛病,你别说咱们村那么多户人家,有几个不偶尔动动手教训教训媳妇儿的?别说其他人,就是你姥姥我,以前你姥爷喝醉了,也偶尔动手招呼我!后来怎么样,还不是照样过日子?还生了这么多孩子,咱也好好过到了现在啊。”
刘菊香接着道:“是啊,你在城里过这么好的日子,顿顿有肉吃,住的房子又那么漂亮,哪能不吃点苦呢?要是聂士忠实在下手没轻重,等他下回来,我说说他!警告他!看他还敢不敢!”
刘菊香她娘又继续道:“这离婚肯定是不能离的,要是离了,那得让多少人看笑话啊!桃儿啊,你是不知道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你那好日子啊!都说羡慕你呢!要是你忽然离了,你说别人要怎么想?就是你娘,还有你姥姥我,以后在村里也抬不起头来了啊!”
“还有你家昊儿怎么办?他那么小,也不能离了你啊!你要是离婚,聂家能把孩子给你?你就舍得昊儿?”
“桃啊,你现在日子好过着呢!不知道多少人想过你这样的日子!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离了这个婚,以后都没处哭去!”
“聂士忠也没什么别的毛病,他动手打你的时候,你得多想想,是不是你说了什么惹他厌的话?还是做了什么错事?他总不会无缘无故就打你。”
“你嘴那么甜,多哄哄他……”
刘菊香和她娘你一句我一句地劝着江桃,苦口婆心地说着过来人的话。
谁的日子能每天都顺心如意啊,总要吃点儿苦,流几滴泪。
回娘家发发牢骚,还是好好回去过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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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桃最后眼泪水都流干了,也被她娘和她姥姥劝得懵懵懂懂点了头。
决定再挽救一下自己的婚姻。
不过,聂士忠那么打她,她当然不愿意又这么屁颠颠回去挨打。
和她娘和她姥姥商议一番,决定在她姥姥家再住两天。
等聂士忠来接她,和她保证不再打她。
他总不可能把她一直扔在乡下不管,他们一家子都是爱面子的,要是她一直不回去,他们肯定也受不了街坊四邻背地里说闲话。
这几天,江桃住在姥姥家,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每天出去散散心,听乡里乡亲们唠唠嗑,他们都经常会恭维她。
羡慕她嫁得好,在城里享清福,而且也孝顺,居然还愿意来乡下陪她姥姥偶尔住几天。
又夸她嫁的聂士忠长得威武高大,而且在部队,工作那么好,以后还不知道能当多大官呢,到时候她也跟着要享福,多舒服。
大伙儿都没什么见识,经常问她在城里住的那些稀罕事。
她也乐意说,看着乡亲们那向往崇拜的眼神,她心里那些受伤的缺口都好像弥补了不少。
娘和姥姥说得对,这婚不能离!
只要大家都以为她在城里过的是好日子,她在大家面前,就永远可以抬头挺胸,骄傲地做人!
就算吃了苦又怎么样,大不了打落牙齿往肚子里疼,在外人看来,她还是光鲜亮丽的!
总比这些土里刨食,在山沟沟里种地过日子所受的苦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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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这件事之后,江桃的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这天,她又听乡亲们说起江茉家的事儿。
说齐晔不知天高地厚地种辣椒,浪费那两块好田,又说齐晔都是为了江茉,真是为了一个女人冲昏了头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迟早要被他媳妇儿把这好好的日子搅得鸡飞狗跳!
听着大家对齐晔和江茉冷嘲热讽,江桃的心情又好了不少。
那股弥漫在心头的不平衡也渐渐平衡了起来。
只要江茉过得不好,她就舒服了。
江桃听说齐晔最近每天都泡在他那两块田地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便决定去看看。
她江茉不是当狐狸精吗?天天把聂士忠勾得魂不守舍,心猿意马的,想起来就让江桃恨得牙痒痒。
那她江桃,也可以勾走江茉的男人!让江茉也尝尝这种男人明明睡在你身边心里却惦记着另一个女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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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桃走到田垄地头,远远就看到在田间劳作的齐晔。
齐晔本就生得俊,隔得很远,看到他的侧脸,还有那健壮挺拔的身躯,让江桃也忍不住心中一荡。
以前她没仔细瞧,直到今天才发现,齐晔原来那么好看呢。
比聂士忠俊多了,眉眼疏朗,而且很有男人味儿,举手投足打理着那娇嫩的辣椒幼苗,更有一种十足的力量感似乎随时要爆发。
江桃站定,先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又摸摸两只麻花辫,再清清嗓子,这才迈着小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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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晔没注意到江桃走过来,他正皱着眉,盯着自己面前一排矮矮的辣椒幼苗。
种辣椒确实不是一件容易事儿,尤其大家都没什么经验,顶多在自留地的菜园子里种一些,完全不知道这种大面积的种植方法。
更何况,他还想提高产量,让辣椒的坐果率大大提高,一次性种出更多的辣椒,才能最大化效益,不枉费他忙活大半年嘛!
所以,齐晔全副心神,都正在这上头。
最近是辣椒的开花坐果期,是辣椒生长最关键的时期。
可他发现他的辣椒们遇到了一点小问题,就是它们长得非常旺盛。
根系不断扩大,植株长得也非常快,叶片数量每天都能多上一两片。
可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如果它们把营养成分都用来长高长壮长叶子了,却只长个子不结果,那就会导致坐果率非常低。
因此,齐晔手里正舀着那勺农家肥,在想最近到底要不要施肥的时候——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腻死人又故意捏尖的嗓音,“齐晔~~~”
齐晔吓了一跳,回过头就因为手里颤抖而把那勺农家肥不小心倒了出去。
对不起,实在太吓人了。
对面江桃更是吓了一大跳,因为她看到那一堆恶心的排泄物肥料正朝自己飞过来。
她尖叫着抱头跑,差点儿被浇到。
幸好她是隔着比较远的距离喊的齐晔,所以齐晔那一勺肥料没有浇到她身上,可也只差那么一个巴掌的距离。
不仅如此,因为太过惊吓,她被绊倒,摔在了地上!摔了一个狗啃屎!
江桃疼得龇牙咧嘴,看到齐晔走过来,她以为他是过来拉她起来的,忙伸出手。
谁知齐晔却弯腰数了数被她压到的辣椒幼苗,并且无情冷漠道:“你压死了我的四株辣椒幼苗,等它们长大以后,至少能结几十个辣椒……所以,你得赔我五毛钱。”
江桃气得直翻白眼。
齐晔他还是个男人吗?看到她摔成这样,不仅不扶她!居然还找她要钱?!
他简直不是人!
江桃身上的伤经过这么一摔,又钻心地疼,好一会儿,那疼痛的感觉才勉强消散下去,她总算有了喘口气的机会。
江桃知道,男人都喜欢江茉那一款的,娇滴滴的,会撒娇,会让男人心软。
于是她捂着自己扭伤的脚踝,故意惨兮兮地撅起嘴,学着江茉平时说话的样子,“齐晔~我的脚好痛,你能不能扶我站起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