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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不配做你父亲 长篇大论炮轰长子 老头再

    龚肃羽得知把家中私事抖露出去,喊来荣亲王的是长子龚慎,勃然大怒,立刻让人把他喊到花厅等着,自己换了常服准备去收拾儿子。
    江氏一见情况不妙,赶忙去央求龚绥和余姨娘,可是这一次余姨娘已经不敢再出头去碰龚老爷的逆鳞了,而龚绥则觉得大哥把家丑外扬,根本就是咎由自取,推三阻四不怎么想帮他说话。
    龚慎自知今日闹得太大,自己无法幸免,一进花厅就先老老实实跪了下来。坐在上座的龚老爷,看也不看他,先让人上了茶,又吩咐丫鬟:杏冉,叫上青黛一起去清辉阁陪着蓝鹤,不要让她到这里来。
    杏冉应声而去,临走还贴心地替他们关上了花厅的门。
    陪着丈夫一起过来的江氏一听,这不就是不想让蓝鹤来劝吗,心里越来越害怕,暗自后悔刚才第一个应该先去找蓝鹤求救才对。
    龚肃羽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面上有些恹恹的,又带着点不屑,并不正眼看跪着的儿子,而是撇着杯中浮沫淡淡说道:我以为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你是没听懂还是怎样?
    龚慎抬起头来,直视父亲,口中却不失恭敬地回答道:回父亲,父亲的话儿子都听明白了,只是此事于理不合,有违伦常,必将败坏父亲清誉,令列祖列宗蒙羞。儿子实难视而不见,三缄其口。
    呵呵。龚肃羽面露讥嘲,冷笑几声,抬眼看向这个三句不离伦常道德的君子儿子。
    好,你要说理,我就与你说理。我是你父亲,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你既为人子,就要有儿子的样子。孝,天之经,地之义,民之行,文之本,礼之始。你身为人子,非但罔顾自己父亲说的话,还自作聪明横加阻挠干涉,我就问你,你可有孝?
    龚衡一听果然父亲要拿孝道来压自己,可父母有过,子女就该劝谏使改之,装糊涂才是不对的,都说大义灭亲,虽然父亲犯的错还没到要让他大义灭亲的地步,但阻止父亲泥足深陷难道不应该吗?
    他准备了一肚子话,龚肃羽却没给他机会开口,在他跃跃欲试的眼神中冷漠地继续说道:
    父母所欲为者,我继述之;父母所重念者,我亲厚之。蓝鹤是我许下誓约之人,你可有亲厚她?她将来就是你的母亲,你可有尊重她?你弟弟好龙阳,娶妻而不善待,以一己之私,毁了人家一个姑娘家后半生的清名,龚家负她良多,我尚未来得及偿还,你却指着鼻子辱骂于她,还去喊来她的家人添油加醋地污蔑她,弄得家里鸡飞狗跳贻笑大方。你如此颠倒黑白阴险狡诈,我就问你,你可有义?
    啊这,父亲说的确实是事实,若说谁负了谁,那肯定是龚家负了蓝鹤,弟弟和父亲都对不起她,自己也的确不该把这事全部归责于她一个妇人,把荣亲王喊来后会这般大动干戈地打骂她,更是自己没想到的。龚慎闭上了想要张开的嘴,老头子的话他无法反驳。
    龚肃羽看见长子垂下的眼眸,心下冷笑一声,手指轻扣案几已然生出些不耐。
    蓝鹤是皇亲,皇上将视作掌上明珠,疼爱非常,把她嫁入龚府,便是皇上对我龚氏一族的看重。天恩浩荡,皇上既欣赏我,我自要慎重,不能有负皇上所托,岂可令她爱而不得,肝肠寸断,无辜遭弃?你羞辱她驱赶她,有负圣恩,我问你,你可有忠?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龚慎开始心慌了。他虽一腔正义,可蓝鹤的身份摆在那里,同一件事,不惧皇权是骨气,有负圣恩就是不忠。嫁进龚府的女儿,哪怕误入歧途,龚家也有推不掉的责任,是他们没有善待她,是他们没有看好她,是他们辜负了皇上信任。
    她幼时遭家变,成曙后星孤,尝尽世间冷暖。龚衡负她, 她不曾有一 句怨言;我屡次伤她,她亦无忿恨;你斥责她,她反倒帮你说话,她看似任性妄为,实则沅芷澧兰, 蕙心纨质。如此一个弱质女子,与你无冤无仇,你却步步紧逼,我问你,你可有仁?
    听到这里,这下龚慎最大的优点都被父亲给抹杀了,他从小就被赞仁厚,可是他对蓝鹤并没有仁厚,他把她当秽乱家风的罪魁祸首,他对她的所作所为,过分刻薄了。他的脸色不复最初刚毅,垂头丧气地跪在那里,目光中尽
    是纠结和怀疑。
    龚肃羽慢条斯理长篇大论,把一个翰林儿子怼得哑口无言 ,明明是父亲扒灰不对,怎么他句句有理,自己反倒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龚慎脑子里一团乱麻,找不出父亲话里破绽,竟然真的开始怀疑自2.
    耐着性子一口气说了老半天,龚阁老口干舌燥,又举起杯子喝了-大口茶润润嗓子,而后一脸漠然地讥刺长子: 不忠不义不仁不孝,我龚肃羽教子无方 , 不配做你的父亲。你要是不服气,随时都可以带着你的妻子滚出龚
    府,也省的你费神在背后暗箭伤人。我在朝堂上要对付曹党,回来还得提防儿子,何苦来哉,龚大人,你说是不是?
    这话就是不认他这儿子了,龚慎听得冷汗涔涔而下。龚阁老今日与那天杖打龚衡时的暴怒完全不同,从头到尾心平静气,说话不疾不徐,只是口气冷淡至极,讥嘲不屑之余,更有一种已经彻底失望,懒得再和龚慎计较的倦怠。
    这可比家法棍子可怕多了, 龚慎从小就把这位优秀的父亲敬若神明,因此才更加无法接受他为了一个女人不要名声的事实。然而现在他自诩正义的所为,在父亲眼里是暗箭伤人,阴险狡诈,甚至还说要提防他,这远远比杖打他
    更令他痛苦害怕。
    父亲,今日的事,是我顾虑不周,可我并未想过要暗箭伤人。我只是觉得蓝鹤在龚家名不正言不顺,对她对父亲都不好。是我自作聪明刚傻自用,求父亲责罚!
    龚肃羽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跪在地 上神色惊慌满头冷汗的儿子,叹了口气,不冷不热地说道:
    我与她虽为翁媳,但从头到尾,她与衡儿都清清白白,并无夫妻之实。她少女情窦初开,痴恋于我,我亦视她为命定之人,哪怕余生身败名裂,受尽世人耻笑唾骂,我也会与她共挽鹿车,矢志不渝,今生今世生死相依。
    最后丢下一句:你是品性高洁德行无亏的正人君子,我一个与儿媳私通的无耻之徒,哪里有资格罚你。
    说完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袍,面无表情地看了江氏一眼,不再理会跪着的儿子,转身离开了花厅。
    小剧场
    猫猫:请问阁老,为什么两个儿子犯错时你采用了不同的手段呢?
    龚阁老:一个鸡奸,身体有病,就打身体-一个道德帝,脑子有病,就扎脑子。
    猫猫:学习了!那蓝鹤倔脾气您为什么就无计可施呢?
    龚阁老:谁说我无计可施的,阿撵和两个孽畜岂可同日而语。女孩子都是鲜花柔云,明月晨露,须得好好呵护,只能哄,不能伤。
    猫猫:哇! ! !阁老如此怜香惜玉,绝世好男人!
    蓝鶴:可是爹爹明明对我很凶,不是训我就是罚我。
    龚阁老:那你说说我是怎么罚你的。
    蓝鹤:
    猫猫:别矫情了吧,矫情过头就是做作。你公爹那是罚你么?显然是赏你,你要是不愿意,我让其他人来领罚。
    蓝鹤:打住!我愿意,爹爹狠狠罚我吧!
    猫猫:人不要脸,树不要皮,蓝鹤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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