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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以貌取人的下场_分节阅读_54

    想到这,祁晏猛地摇了一下头,他上哪找这么年轻的爸爸去?
    见祁晏一口一口的喝完自己亲手泡的参茶,岑柏鹤满意的收回自己视线,目光扫过袁城身上时,凉飕飕的没有一点人味儿。袁城缩了缩脖子,对岑柏鹤的眼神有些敬畏。
    “后、后来家里就连连发生好几件不太好的事情,”袁城往沙发后扬了扬,感觉这样能离岑柏鹤远一点,也就更有安全感,“有算命大师说,我们家阴宅被人坏了风水,家里人做梦是因为我家做过善事,才会得到预警,如果不迁阴宅,就会有更大的祸事发生。”
    实际上袁家上下最怕的就是袁崇安出事,袁家后辈不比岑家这几兄妹有本事,若是袁老爷子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袁家想要保证顶级家族的位置,恐怕就有些难了。
    祁晏盯着袁城的面相看了几秒钟后,开口道,“丑话先说在前面,现在能不能去我还不能肯定。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可以先把你们家人的生辰八字,老祖宗生辰八字以及祭日留下来,我会考虑。”
    “您愿意考虑对于来说,就是莫大的荣幸,”袁崇安从包里掏出一叠红纸,和两张白纸,红纸上写的是家人生辰八字,白纸上写的是他父母生辰以及祭日,想必在来之前,就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祁晏微笑着把东西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后,便没有多说其他。袁崇安知道再纠缠下去,反而不太美,所以很识趣的起身告辞。
    岑柏鹤亲自把爷孙两人送到门口,表情有些冷淡。
    “贤侄留步,”袁崇安微笑着对岑柏鹤道,“贤侄与祁大师是好友,所以伯父腆着张老脸求贤侄一件事,希望贤侄帮着我在祁大师面前多说几句好话。”
    岑柏鹤深深地看了袁崇安一眼,露出一个客套的微笑。
    送走袁家爷孙俩,岑柏鹤回头找到祁晏,见他正在跟人通电话,就没有上前去打扰。祁晏见他过来,跟电话那头的人说句再见就挂断了。
    “知道是谁吗?”祁晏朝岑柏鹤摇了摇手机。
    “谁?”
    “杨和书。”
    岑柏鹤愣了片刻,才想起杨和书是谁,“他想干什么?”
    “他要约我今晚出去吃饭,”祁晏把手机扔到桌上,“我同意了。”
    岑柏鹤闻言皱了皱眉:“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不用,”祁晏笑着道,“我对过家家这个游戏有些腻歪,要去拆台了。不过你不用去,但是要借我两个人。”
    “你想要带黄河跟赵力过去?”岑柏鹤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他不能跟着过去,有黄河与赵力陪着,他也能放心一点。
    杨和书的心情有些糟糕,因为今天出门的时候运气特别不好,居然有鸟拉屎在他的头上,如果不是与祁晏约好了见面的时间,他恨不得回去洗三次澡才能解恨。
    哪知道骑着电动车到半路,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他整个人淋成了落汤鸡,最后只能临时买了一套不怎么合身的衣服换上,穿着雨衣继续赶路。
    好不容易到了约好的地点,祁晏竟然还没有到,他摸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压抑着心底的怒气,装作焦急等人的模样。
    为了符合他的身份,他特意选了这个生意还算不错但绝对不会太高档的饭店,嘈杂的环境让他的心情更加不好,以至于时不时的看手表。
    “啊!你们看见外面停着的那辆车没有?”
    “有黄色车牌那辆?”
    “坐价值上千万限量豪车的土豪竟然也来这家饭店吃饭,真是太接地气了。“
    旁边那桌年轻客人的讨论声有点大,杨和书忍不住抬头往窗外望去,一眼就看到穿着骚包,带着两个黑衣保镖的祁晏。那闪瞎人眼的豪车,装逼的走路姿势,简直恨不得告诉所有人,他有钱,他很有钱。
    “咔嚓!”杨和书硬生生折断了一根筷子,他把筷子扔到一边,朝服务员招手道:“服务员,帮我换双筷子!”
    妈个鸡!这智障不摆谱,不炫富会死?!
    祁晏拉了拉领带,扭头小声对赵力与黄河道:“两位兄弟,等下不管看到什么,你们一定要淡定。”
    黄河与赵力两人的直觉告诉他们,等下肯定要发生让人不那么淡定的事情了。
    第68章 让对方哭着回家找爸爸
    因为有豪车保镖这种土豪专配,祁晏一经出场就受到无数人的关注。还有他身上的名牌西装,名牌手表,用24K金做外壳的手机,全身上下写满了有钱两个字。
    在祁晏落座的那一瞬间,杨和书感觉整个饭店的眼神都集中了过来,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脸藏起来,然而他并不能这样做。他不仅不能遮脸,还要忍着恶心去吹捧祁晏。
    “祁晏,你这手表上哪儿买的,肯定很贵吧?”
    “也不贵,就几十万的价格,比不上我哥们手表价格的零头,”祁晏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一口气喝下大半杯,“我听说你没在之前的酒店上班了?”
    “是啊,”杨和书苦笑道,“得罪了一位顾客,所以被炒鱿鱼了。”像祁晏这种爱吹牛的人,这个时候应该显摆本事,承诺给他找工作了吧?
    “那个破工作也没什么意思,”祁晏低头点菜,连点了十多样菜以后,对等在一边的服务员道,“两桌都来一份这些。”他说的两桌,指的是他这一桌以及两个保镖坐的那桌。
    作为请客的人连菜单都没来得及看一眼,菜单就被服务员拿走 ,杨和书眼底露出轻蔑,小地方出来的人,就算现在有再多的钱,也洗不干净身上那股粗鲁无礼味儿,也不知道靠着什么手段才能搭上岑家那条大船的。
    想到这,他心里就有些不甘心,这个祁晏长相确实比较讨喜,但是性格却没有一个讨喜的地方,为什么就连这样的人,都能活得风风光光没心没肺,简直就是老天不长眼。
    “就你拿的那点破工资,都还不够我喝杯酒的,”祁晏在身上掏了掏,拿出一个印着硕大爱马仕商标的钱包,从里面掏出一些钱,看了看又塞回去一部分,然后故作豪爽的拍到杨和书面前,“这些钱你先拿去用,算我暂时借给你的。”
    “谢谢,我不需要……”杨和书看着这几张钱,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动作摆得这么大,表现得这么大方,实际上这里最多也就一千块,要是能超出一千,他能把超出的钱给吃下去。
    两人推来推去,最后祁晏还是把钱硬塞到杨和书手里了。在旁边不知情的人看来,这个穿着名牌的土豪为人还挺厚道的,这么有钱还愿意陪落魄的朋友来这种低档餐馆吃饭,并且还送钱给朋友。
    这样的好朋友,他们希望自己也能有。
    然而当事人杨和书却差点被气炸,深深地觉得这个祁晏有病,塞这么点钱还弄出这么大阵仗,简直就是表演型人格,不装逼就会死。
    饭菜很快上桌,祁晏对服务员道:“把你们这最贵的酒拿来。”说完,他还转头笑眯眯的看向杨和书,“放心,这顿饭我请客。”
    杨和书觉得这个服务员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微妙,他捏着筷子干笑两声,“你太客气了。”
    “这不算啥,前几天跟朋友出去喝酒,一瓶酒都要花三四十万,”祁晏抬了抬下巴,“以后你多见些世面就习惯了。”
    “呵呵。”杨和书觉得唯有这两个字能表达自己的心情,然而他却还要憋屈的陪笑脸。
    如果并不是祁晏进来前提醒过赵力与黄河,他们有了心理准备,不然这会儿一定会忍不住笑出声来。祁大师真是深谙装逼之道,还是气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当菜全部上齐以后,杨和书松了一口气,祁晏终于愿意消停一会儿了。然而他这口气松得有些早,饭刚吃了一半,祁晏又开口了。
    “和书,我前段时间回了趟王乡镇,遇到你大伯了。”
    杨和书握紧手中的筷子,微笑道:“他还好吗?”
    祁晏摇了摇头,“他腿脚不太好,几年时间不见,看起来老了很多。”
    杨和书自己明白,他不是真正的杨和书,只是想借用这个身份与祁晏套近乎,哪里知道杨和书一家人究竟怎样。秉着少说少错的原则,杨和书不敢随便开口。
    “他得知我在这边遇到了你,还问了不少关于你的事情,”祁晏吹着碗里的鸡汤,因为有些烫,他只能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你是不是有很久没有回去了?”
    “身上没几个钱,哪好意思回去,”杨和书突然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明白祁晏,明明是个喜欢炫耀的人,可是在提到杨和书家里长辈时,他的语气里没有半点高傲或轻视,“你……没给他们提我现在的落魄吧?”
    祁晏笑而不语,看了杨和书一眼后,低头继续喝鸡汤。杨和书被他这一眼盯得心里发毛,莫名有种被怪兽盯住的感觉。
    祁晏喝汤的速度很慢,一碗汤喝完,足足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桌子上安静极了,可是这份安静,让杨和书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就这么短短几分钟,祁晏好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可怕起来。
    噔。
    空碗放在了桌子上。
    杨和书看着祁晏用纸巾擦嘴,擦手,才发现对方的手长得很好看,就像是一件艺术品,找不到半点瑕疵。
    “前几天我听了一个很恐怖的鬼故事,”祁晏叹息,“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杨和书闻言笑道:“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那都是骗人的。”
    “是啊,死了的人又怎么可能活过来,”祁晏偏头看着窗外,外面阳光灿烂,车水马龙,“一位先生幼年时有个很好的朋友,可是他的好朋友却生了重病。那时候大家都穷,他好友家里没有多余的钱给他治病,这位先生的好友最后只能活活痛死。”
    祁晏的故事没什么特色,不过他的语气太有感染力,这让杨和书忍不住放下了筷子,仔细听起这个故事来。
    “这位先生不甘心,找到一位很厉害的道长,想要他救活他的朋友。可是这位道长却告诉他,他的好友生来寿数便不长,注定不能活到成年。道长说,如果这个好友能够早一点发现病变,或许就能改变早夭的命运,只可惜他错过了宝贵的生机。”
    “没有人能够死而复生,这样的事情只存在小说话本中。”
    杨和书沉默片刻:“那这个故事恐怖点在哪儿?”
    “恐怖点在于,当这位先生终于明白什么是命运的十年后,有一个自称是他这位好友的人出现在了他面前。”祁晏面无表情地看着杨和书,“你说这可不可怕?”
    杨和书面上的笑容僵住,半晌才从齿缝里挤出一点声音:“你都知道了?你一直在耍着我玩?”
    “人生无聊,总要找点乐子,”祁晏似笑非笑道,“感谢你帮我找到一些乐子。”
    杨和书脸色变来变去,想到自己这些天被祁晏当成猴子一样耍,他心头的无名火就烧了起来,“祁晏!”
    “你借用已故之人的名义靠近我,就该做好被拆穿的准备,”祁晏脸上嘲讽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更何况你以逝者的身份来接近与他有因果关系的人,就不怕被影响运势?”
    “你什么意思?”
    “古语有言,死者为大。这四个字不仅仅是让你尊重死者,也是让活着的人知道生死有别,多爱护自己,”祁晏平静地看着杨和书,“从你面相来看,你不是第一次冒充他人靠近某些人,不然也不会沾染上晦气。”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杨和书突然想起雇主曾跟他提过,这个祁晏还是个风水先生。想到这,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什么死气,什么运势,大金朝都已经灭亡几百年了,你别拿这种封建糟粕思想来吓人。”
    祁晏不理会他的气急败坏,单手托腮懒洋洋地问:“说吧,谁派你来的?”
    “你说的是什么,我听不懂。”杨和书见事情已经败露,想从凳子上站起来离开这里。但是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他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灌了铅,一点力气都没有。
    难道祁晏在他吃的东西里下了药?
    不,不对,这些菜全都是祁晏动筷子以后,他才开始吃的,而且他一直盯着祁晏,对方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和书,你太客气了,”祁晏走到杨和书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走,去试试我新买的车。”
    黄河与赵力一左一后扶起杨和书,就像是好哥们一般勾肩搭背的往外走去。杨和书惊恐地想要向四周的食客求救,可是在其他食客看来,这个一脸傻笑的小子就是走了天大好运,抱到了这种金大腿。
    杨和书从未像现在这般觉得惊恐,明明他想要救命,可是喉咙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他知道,只要离开这家餐厅,他就错过了最佳求救机会。
    “先生,一共一千六百八十元,谢谢您的惠顾。”
    祁晏刷了卡,还顺手笑眯眯给了这个收银员一笔小费。
    “谢谢,欢迎您下次继续光临本店。”收银员笑得一脸开心,顺便朝祁晏身后的三人也笑了。
    一位服务员替他们拉开了门,杨和书被带离饭店的那一刻,脑子里浮现了自己无数种死法,而且他死了以后,肯定没有任何人会发现。越想越害怕,杨和书已经后悔自己接了这次的单了。
    “嘭!”车门关上,杨和书绝望地闭上了眼。
    完了,他完了,杨和书脑袋里面只有这个字在循环。
    “车里安静,现在你可以跟我好好聊天了,”祁晏单手捏着下巴,偏头看着脸色惨白的杨和书,“我对你们的动机非常感兴趣。”
    “你……”杨和书发现自己居然又能发出声音了,脸上的惊恐不减反增,“你究竟是什么人?”
    明明他当时接单时,资料上写明祁晏是个弃儿,后来被一个道士收养在道观中,小学时与他关系最好的同学就是杨和书。为了不露馅儿,他还特意查过杨和书,确认此人在某地打工,这些年与祁晏绝对没有联系过以后,才以杨和书的身份靠近祁晏。
    可是为什么祁晏会说杨和书已经死了,如果杨和书已经死了,那么他查到的那个杨和书又是怎么一回事?
    “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安安静静坐着说话多好。”坐在杨和书旁边的黄河一把扣住他的手,不让杨和书有机会伤害到祁晏。
    杨和书一直觉得这两个保镖有些眼熟,现在被黄河扣住后,他才想起这两人就是经常跟在岑五爷身后的保镖,因为十分受岑五爷信任,所以还有人在背后给他们取绰号为“金牌护卫”。
    现在这两个人竟然一心一意的护着祁晏,看来岑五爷与祁晏之间的关系比传闻还要亲密。
    “你想知道什么?”杨和书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老实交待可能还能留一条命,如果拒不合作,祁晏有可能真的把他弄死,并且有岑家做后台,还不会有任何人追究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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