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我知道大长老许是和我想到了差不多的东西,因为我在大长老唇边看到了与我现在很相似的笑容。
这顿年夜饭可谓是异常丰富,除了我和大长老亲手包的虾馅儿的饺子,只是肉菜都有炖得软烂的猪肘、鲜嫩微辣的水煮鱼、大火爆炒的排骨、喷香流油的五花肉。
我们先是去给春花冬梅加了个餐,然后端着这些饭菜来到了后院的小桌上。大长老分出一缕灵力将这些菜封住,让温度不在冰天雪地中流失,然后对我道:先回房歇一会儿吧,等晚上吃饭时我再叫你。
忙碌了一天,我的确已经累了,且年夜晚如果吃得太早的话,又怎么能够叫年夜饭呢
我和大长老回到房间,大长老躺在我旁边,我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但我直到醒来的时候都没听到大长老叫我。我一睁开睛,大长老已经不在我身旁,但窗外已经亮起了灯光。
我走出房间,看到烈龙山被一片闪烁的彩灯所连接着,门口两盏大红灯笼随风轻轻摇着,说不出的喜庆。
我找了一圈,才在不远处看到了大长老,他手提着一盏小灯笼找我走来,我惊喜地问:哪来的
大长老将灯笼递给了我:方才趁掌门你睡觉的时候糊的,有些粗糙,不过将就着能玩儿。
我举着灯笼津津有味地走了几圈,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那日在集市上我盯着看那些小孩儿的灯笼,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还是被大长老记在了心间。
我心头发暖。
第49章
我一手拎着灯笼, 一手牵着大长老,来到后院。大长老正要落座,我忙叫住他,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垫子铺在石凳上, 又啪啪地往大长老身上糊了两张暖宝宝。
大长老低头看看自己像是被打了补丁的衣服,对我笑道:多谢。
我美滋滋地说:不客气。
我和大长老面对面地坐着,开始吃饭。
我和大长老谈笑融融,饭菜也很美味,我说:大长老, 你的手艺真好,就像我们食堂阿姨做的菜一样美味。
大长老没说话, 只是看着我一笑。
但, 吃着吃着,我却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
我嚼了半天的骨头,终于一拍脑袋:大长老, 我们没有备酒!
吃肉不喝酒,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我着急地站起来:现在山下还有超市开着门吗我去买酒来吧。
大长老却拉住我:别慌, 有酒。
他带我来到不远处的树下,说:这下方我埋了许多坛桂花酒, 可挖出同饮。
我眼睛一亮。
我早说过,大长老酿桂花酒的手艺真是一绝,我闭关前,也就是师父师兄还在的时候, 大长老每年正月都会酿上几坛埋在地下,隔年除夕时会挖出来大家一起热闹喝酒,我出来后,见大长老一直没提这事儿, 以为他没再酿过,就也一直没问,谁知竟然还能喝到大长老的桂花酒。
大长老蹲在地上伸手去探,我连忙制止住大长老的动作:别!大长老你的手那么好看,伤到就不好了!
我蹲在地上,用灵气裹住手掌,开始刨酒,不一会儿就刨了两大坛出来,我乐呵呵地拎着酒回到桌前,替我和大长老一人斟了一大碗。
浓郁的桂花香气顿时扑面而来。
我喝过那么多次大长老的酒,竟从没有闻过这么香浓的味道,我端起碗仰头一饮而尽,醇厚的桂花味道夹杂着酒香,入口极柔软,一碗下去身体都变得暖洋洋的了。
我说:好喝!比之前喝过的每一次都好喝!
大长老伸手抹去我唇畔的酒:喜欢就好。
酒水一到位,气氛立刻就上来了。
我和大长老越发大声地聊着天,说笑着,因为随便的一句话,我都能拍着桌子大笑半天。
其实修士喝酒,都是边喝,边运行周天,将酒气逼出体内。这些酒放在之前,我和大长老根本就不在话下,可现在我们二人修为都不太够,推杯换盏间,我有些微醺了,大长老的目光也不如一开始那般澄澈了。
我突然想起一事:大长老。
大长老望着我。
我说:上次我们在这里喝酒时还是你主动吻了我
是。大长老应道:但其实那时我没想吻你,我以为那是我的梦,所以才敢和你亲吻。
因为我已微醺,所以脑子比平时转得还要慢了一些,一句话不经修饰就这么问了出口:大长老,你难道总会梦到我吗
大长老没答,仍望着我,那双清透的眸中眼里全部都是我的身影。
我说:大长老你总是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我
大长老仍旧没说话,他笑了一下,伸手举起面前乘酒的瓷碗,举起来对我示意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大长老的话蓦然少了许多,接下来的时间,他就只是在喝酒。只不过,大长老就算不说话,我也不会觉得尴尬,只是他喝一碗,我就陪他喝一碗。
大长老见我学他,竟像是在赌气般越喝越快。
我一愣,连忙去按大长老的手,活动间我打翻了自己的酒碗,浓郁的桂花香气顿时染了我和大长老一身。
大长老被我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那双眸仍然清透,却有些不聚焦了。
他说:是啊,方青鹤,我总会梦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小方以为的大长老:美人,优雅,端庄
实际的大长老:盯妻狂魔,酒量极差,还是个傲娇233
四更一起发!也算是粗长一把啦,妈妈我支棱起来了!
第50章
大长老的声音轻的像天上飘的云, 但话的内容却有着十足的重量。
大长老说:你这家伙,从我还小时就总出现在我的梦中,梦中的你和现实并无差别, 仍叫我师兄、仍蠢得厉害、仍不解风情只是我却可以拉着你的手, 亲吻你,行我白日里那些不能告诉你的事。
你说今天的酒好喝,那是因为那些酒放了足足百年,你入关后烈龙山上只剩了我一人,我夜夜睡不着, 闲的发慌,就酿了这些酒, 想着出来后与你共饮, 这是这样的念头让我独自一人撑过了那段时间。
你说我做的饭好吃,像食堂阿姨做的菜可你又怎么知道,每次我端到你房里的饭菜, 都是我亲手做给你吃的
你还总说,我直直地望着你大长老灿然一笑, 眉眼弯弯:傻,那是因为师兄喜欢你, 师兄怎么看你都不够。
直到此时,我才意识到,原来大长老是喝醉了,只不过面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我之所以能确定大长老是喝醉了, 是因为我曾听师父过大长老其实是个没什么安全感,喜欢把所有事儿都压在心底的人,他防备心重,从不会轻易袒露自己心声。
也就是上次被我弄急了, 才说过一次喜欢我,现下却连这种话都说了出来,定是已经酩酊大醉了。
大长老站起身,走到我旁边,双手捧着我的脸,额头贴着我的额头,轻轻蹭着,他说:方青鹤,师兄好喜欢你啊。
我鼻腔一热。
这样的大长老句句直白坦诚太让人招架不住了
我生怕鼻血又喷出来,忙扭过头去,往嘴里拍了两粒清静丹。
大长老见我扭头,误解了我的意思,伸手捏住我下巴,把我的头又给扭了回去。
他问我:你不信吗
还不等我那个信字说出口,大长老猛地站起身,拉着我的手腕带着我往一个方向走去。
我跌撞了几步才跟上大长老的步伐,等看清了大长老带我来的方向后不免有些惊讶。
大长老带我去祠堂干嘛
烈龙山的祠堂,只是个半大的小屋子,从外表看和这座山上其他的所有建筑都一样,唯一特殊之处就是这里永远燃着两盏长明灯,用柔和不灭的暖光陪伴着烈龙山之前所有掌门的牌位。
大长老一进到祠堂,就在左侧的蒲团上跪了下来。我也不敢对列位前任掌门不敬,也忙跪在了大长老右侧。
大长老看着我:师父和各位前辈都在,我绝不会说谎,方青鹤,我喜欢你。
我涨红着脸,声音很小地说:我知道你没说谎,大长老。
天啊,虽然我平时大胆,也从没隐藏过对大长老的喜欢,可当着师父和列位前辈的面说出如此直白的话,太让人难为情了吧!
还好大长老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就开始发呆,没有再说出让各位前辈大跌牌位的话来。
大长老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然后俯下身去,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头。
我一愣,问大长老:大长老,你醒酒了
大长老不答,只是扫了我一眼,伸手指指我面前的地面。
我知道大长老是让我也叩头。我想,惊扰了师父他们,的确应该磕头赔罪,就也磕了一个。
可还没等我抬起头,大长老又磕了个头,我不明所以地看向大长老,大长老仍不说话,继续指我面前的地面。
我满头雾水的又磕了个头。
接着大长老又磕了第三个头,他抬起头时,白皙的额头已经泛红了,他又指了指我。
我只得又跟着磕了个头。
我错了,大长老其实根本就没醒酒,他还醉着呢!
只是这头我们究竟要磕到什么时候总不能在这儿跪上一宿,磕一夜的头吧
就在我抬起头的时候,我听到大长老说:一叩天,二叩地,三叩师父与列为前辈,有他们作证,从今夜后,你我二人就结了姻缘了。
我错愕地看向大长老,大长老的眼仍充满了酒意,只是闪动着狡猾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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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大长老又拉着我手腕, 将我带回了石桌处,他拿过酒,给我们之前喝酒的碗斟得格外满。这次, 不用大长老说, 我也知道,他这是想与我和交杯酒。
我和大长老一人执着一只碗,手臂交缠,大长老的手许是因为醉酒,特别不稳, 酒溢在我的脸颊上,顺着我的下巴一路淌到衣襟。
而大长老个子比我高, 且因为我们手臂缠绕在一起, 他一抖,我也会跟着抖,大长老仰头喝着我碗中的酒水, 不少酒也顺着他的面颊滴落了下来。
我们喝完酒,放下碗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摸出手帕擦脸, 大冷天的,酒水湿漉漉地冰在脸上, 可太难受了。
我抹了一把脸,侧头去看大长老,却发现大长老手中的手帕,怎么看怎么眼熟。
大长老注意到我的目光, 低头看看手中的帕子,哦了一声后说:眼熟吗这是用你之前不用的衣服裁成的帕子。
大长老面上浮起满足的微笑:又能将你的气味揣在怀中,又能省钱,真好。
听到前半句话时我心中感动非常, 可听到后半句时我:
大长老说:你不知道吧我还有许多你的东西呢。
他道:我带你去看。说完,也不等我反应,拉着我手腕就往他房间的方向走。
等来到他房间,大长老脚步略带不稳地去那桌上的一个文件夹,他将文件夹中的东西取出来,拉着我来到他身边:瞧。
桌上是很多张已经变成黄色的宣纸,有歪歪扭扭的字迹,有一点都不通顺的诗句,也有画得丑丑的画。
我看着这些东西,觉得有点眼熟。
大长老的指尖从那些纸上轻轻抚摸过,为我介绍道:这是你十岁时画得麻雀戏竹图,师父逗你说你画得根本就是鸡仔,你气得扔了笔跑到后院哭了好半天。
你十二岁时觉得自己能当拯救天下的大侠,还苦恼了许久要是出名了怎么办,会不会走到哪里都被人认出来,为此还练了好久的签名大长老抽出一张满是我名字的纸:这便是你当时练的签名了。
你十六岁时说要做诗人,却作出了这样一首诗大长老低低笑了两声,念着那在我看来就是一团糊墨的文字:山之高,特别高;水之深,特别深;山高水深,真好看。
那些模糊的记忆逐渐在我脑海中复苏,可即便复苏了,我也记根本就记不清楚了,但大长老却记得特别清楚,他不断地从抽屉里,柜子里,拿出我曾用过,或曾喜欢过的各种东西,如数家珍地为我这个本该是主人的人介绍着他们的各种来历。
最后,大长老指着墙上的挂画道:这个,你肯定记得,是你画的师父的画像我虽不愿,但也答应过你,要挂在我房间的墙上
我发呆地打量着这间屋子。
原来,这间屋子早已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充满了我在大长老心上的证据。
大长老说累了,抓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坐在椅子上缓了半天,又站起身,朝我靠近过来。
大长老揽着我的腰将我拉近他,让我贴在他怀中,他不断地亲吻着我的耳朵,我的眼睛与脸颊,然后嗓音哑哑地问我:方青鹤,我们拜了堂,是不是该洞房花烛夜了呀
作者有话要说:话痨大长老你们喜欢吗2333
不要嫌弃他,他实在是憋不住了
ps,又更两章,我好支棱!
第52章
大长老的声音像是在调笑, 可眼眸中却是藏不住的期待和紧张。
我最受不了这样的眼神,于是我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说:好啊,大长老。
大长老的拇指摩挲着我的面颊, 他先是用唇轻轻触碰着我的唇, 后来他动了情,亲吻也跟着加深了力度。他跌跌撞撞地带着我往床榻走去,我被他压在床上,大长老把我们二人的衣服扯得乱七八糟,还喃喃着:怎的穿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