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我不能，你也不能
半个月的时间一闪而逝，除了不时出现的暗杀袭击之外，沈妄川的日子过得堪称悠闲。
比起在沈园繁重的工作，如今的他只需要看一些必要的文件，其他的时间都能和姜瑶呆在一起。
姜瑶恢复的进度越来越快，醒来的时间和频率也有所增加，和沈妄川的交流也越来越多。
这日沈妄川刚从外面回来，就闻见屋子里一股隐隐的血腥味道，整颗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不过不等他做什么反应，姜瑶就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管血样。
见到她好好的，沈妄川才放心下来。
“你把这东西送回去，让实验室看看里面的成分，我怕过几天这东西被彻底代谢掉就不好弄了。”
说起来这本来应该前几天就让沈妄川去做的，只是那几天她清醒的时间少，还需要和沈妄川制定更详尽的计划，所以不能浪费一点时间。
这几天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今天就足足醒了三个小时。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姜瑶看沈妄川只是看着她而没有接过去血样，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伸手在沈妄川眼前晃了晃。
谁知沈妄川一把抓住了姜瑶的手，连带着她整个人都被拉进了沈妄川的怀里。
“和我回去吧。”
沉默良久，沈妄川却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姜瑶何尝不想回去沈园，但是她和沈妄川不同，她有预感，这一次的事情就是奔着她一个人来的，如果她回去沈园，没准会把祸患带回沈园去。
“九爷，我不能，你也不能。”
姜瑶埋在沈妄川的怀里摇摇头，周身熟悉的气息让她十分安心，这些日子的不安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一样。
她本不想让沈妄川和自己一起涉险，对方的手段诡谲非常，就连她到现在也判定不出对方下一步想要做什么，只能小心防范。
可是沈妄川还是这样毫不犹豫地来了，守护在她的身边，为她遮风挡雨，甚至还放下颜面身段，那样讨好追求失了忆的自己。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无比动容。
沈妄川顶着压力，甚至抛开沈园任性地守在她身边。
而她的记忆不定时的消失，每走一步都好像是走在悬崖之边，一步走错便粉身碎骨。
抓住伪装成陆温桐的那个家伙还只是第一步，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危险在等着他们。
姜瑶不能退，沈妄川同样不能退，不光是为了保全自己，更是为了保全他们所重视的一切。
成年人的崩溃在一瞬间，整理情绪也只在一瞬间，两个人站在玄关相拥沉默，却也只有短短的几个呼吸的时间，沈妄川手腕上的通讯就想了起来。
姜瑶把手上的血样塞进沈妄川的手中，眼前再次一阵阵的发黑，撑着仅剩的清醒凑到了沈妄川耳边。
“不许在我失忆的时候，再那样调戏我，知道了吗？”
怀里的身子软软地靠了过来，沈妄川捏着手里的血样，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抱着姜瑶的身子把她送回了房间。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惨白的灯光打在同样白的刺眼的墙壁上，明明该事最最明亮的地方，却让所有人都觉得无比黑暗。
站在玻璃墙之前的男人身上穿着长至脚踝的帽兜披风，硕 大的帽子之下只露出了小半张脸，而露出的那半张脸上泛着黑青的金属光芒。
虽然是十分平静的话，可是站在他身后的人却没有一个敢认为这只是寻常的一句话，胆小的甚至已经浑身发抖嘴唇发青。
“什么时候的事。”
帽兜人又说了一句，目光仍然放在空无一人的玻璃房间之内，好像里面有什么足以吸引人的景色一样。
如果姜瑶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来，这就是她当初醒来的时候被关起来的房间。
“老，老板，是大半个月之前，我们，我们已经派人去追了......”
实验室的负责人双腿发抖，甚至都不敢抬起头正眼看向帽兜人。
别看这人现在平静冷淡，但谁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伴随着帽兜人的沉默，没有人敢发出声音，就只有微弱的机器运转的声音从某个房间传来。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负责人的两条腿都在发酸，帽兜人终于有了动作。
一只手覆到了玻璃墙面上，也不见帽兜人有什么别的用作，那一扇防弹玻璃制成的墙面突然出现了一点裂痕。
几秒钟之后，整面墙直接炸开，迸溅出无数的如同子弹一样的碎玻璃，无差别地朝着四面八方飞去。
只有几声短促的惨叫，不小心发出声音的人全都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任由碎玻璃在自己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却连痛呼都不敢发出来。
“人现在在哪。”
负责人离得最近，身上的伤痕也最多，鲜血一缕缕汇集在他的脚边，而负责人也只能忍着痛把定位板交给帽兜人。
帽兜人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这一处。
眼见得帽兜人消失在拐角，负责人浑身发软，竟然直接摔倒在地上。
“主任...老板，老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我怎么知道！”
负责人死里逃生，紧绷的精神骤一松懈下来整个人都烦躁后怕，对手下的问话听也不听随手抓起一把碎玻璃就砸了过去。
“主任！你听！”
“嘀嗒，嘀嗒。”
好像是机械表的声音在走廊里回响起来，负责人刚 松的气又被提了起来，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双目之中蔓上浓浓的惊恐和绝望。
“轰——”
帽兜人前脚踏出实验室，后面的实验室便爆开一朵巨大的蘑菇云，而在那样的冲击波之下，帽兜人竟然脚步不乱丝毫不受影响。
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走出几百米，帽兜人径自上了路边的一亮黑色轿车。
“老板。”
“清理干净。”
帽兜人接过手下的人递过来的毛巾缓慢地擦了擦手，优雅而沉静的样子好像刚刚的大爆炸不是他做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