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写什么都会成真[穿书]_分节阅读_93
“怕是不能。”桓承之无情的实话实说道:“我刚刚进门给他的那个下马威确实是有点儿太厉害了, 如果只有我进去,他就算再蠢,也不会直接露面了。”
可是让他进去,就等于是强行多了个拖后腿的啊……
贺宇帆撇嘴。
然而事已至此, 现在说这话也没什么意义了。
于是只沉默片刻, 他便深吸一口气,又抬手在脸上狠搓了两下, 才打头朝主屋中边走边道:“走吧, 我去跟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一下,能成的话咱们也别打了。”
桓承之含笑不语,却在他行至门口时突然伸手, 扯着人脖领子把他拉回了自己身后。
贺宇帆有点儿不解。
倒是也没等他发问,错身而过的瞬间,就听桓承之柔声笑道:“想法很好,但那是厉鬼。能不能成功不说,他怕是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
贺宇帆一愣:“那……”
“你跟在我身边就行了,等那狗把他控制住了,你再去想想办法能不能把他说醒。如果不行,就只能让他魂飞魄散了。”
念魂用那种丝毫不亚于桓承之的温柔嗓音在他耳边补充了一句,又像是在担心他会害怕似得,抬手在贺宇帆肩上轻轻拍了两下。
后者抿唇不语,犹豫两秒,还是回以对方了一个浅淡的微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便跟着桓承之跨进了房中。
在进门的瞬间,之前感受过一次的那种刺骨寒气再次扑面而来。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桓承之之前滴下去的血见了效,这次就算是念魂不挡,贺宇帆也没觉得有什么撑不住的意思。
因为时刻担心自己会跟那个干尸男鬼来个“深情对视”,使得贺宇帆从进门开始,就不由自主的扫视起了周围的一切。
就像那个中年男人之前介绍的那样,这屋子里虽说是暗的不行,但仔细看过去,家具摆设还确实是挺全。
大门进入之后是客厅,里面除了一张红木方桌和四把椅子,还有一个物品架上摆满了各种不知真假的玉器装饰。
墙角摆了四个相同的瓷质花盆,只是里面草木,也早在长时间的干枯中化为飞灰,花盆也和屋里的其他装饰相同,已经被过厚的灰尘埋的将要看不出原色了。
随着视线的挪动,贺宇帆又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一边揉着鼻子道:“他不在这里啊?”
“还在。”桓承之面色不变:“这屋里阴气没散太多,他应当是还未离开。我去左边儿那屋,你……”
“咱们一起行动。”
桓承之分配任务的话还不及说完,就被贺宇帆急切又坦诚的打断道:“我说了我怕鬼,念魂还没攻击力,所以还是一起走比较安全。”
桓承之闻言不置可否。
只回头看向贺宇帆的那双红眸中,闪过了些许意味不明的光泽。唇角微挑,他轻笑问道:“你是觉得跟我在一起很有安全感是吗?”
贺宇帆点头微笑:“但是你再在这儿废话浪费时间的话,我……”
桓承之表情一僵,立刻转身向左边儿的侧室走去。
贺宇帆跟在后面忍不住轻笑出声,而一旁围观全程的念魂,则是挂起一抹苦笑,轻叹一声,也没说什么了。
有了这几句话的缓冲,贺宇帆心底的恐惧稍稍缓解了一下,但要说彻底祛除,就还是差太远了。
所以当他走进左边儿侧室,并感受到更为强烈的寒意后,第一反应就是哆嗦着双腿扭头要跑了。
不过这种想法才刚实施到转身,就被后面跟过来的念魂无奈的制止道:“你别这么紧张,他不在这屋里。”
贺宇帆嘴角一抽,这才重新打量起了房间内部。
书桌床柜等不一一而述,他唯一的关注点只有那道不存在在这里的魂魄,还有桓承之那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等待几秒,见对方没有主动解释的意思,贺宇帆便扯了扯他衣摆,轻声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桓承之摇头,目光却仍然对在床边儿的墙面上。
就这样过了许久,直到贺宇帆忍不住想要二次发问时,他那双红眸中却突然亮起一道精光,毫无预兆的猛向墙面打去。
贺宇帆一时间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只是等他回过神儿的时候,人已经再次被念魂拦去了身后。
原本已经够暗的房间就像是被什么怪物一口吞噬了光芒一般,只眨眼的功夫,就染成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墨色。
念魂在第一时间就伸手抓住了贺宇帆的胳膊。
后者呼吸一滞。
下一秒,火光骤起。
桓承之淬了天火的短剑在手中燃起,带着几乎要烧尽一切的烈焰,将整个房间重新点亮。
由于这突然出现的光明中,饶是再不情愿,贺宇帆也还是在第一时间,用目光成功捕捉到了墙角处那个正怒视着桓承之,却又不敢靠近的略显扭曲的黑影。
不过只这一眼,原本在嗓子眼里提了一路的心脏便归回了原处——
和想象中差距很大。
厉鬼并没有保持他死时的那般惨状。
只是黑发散乱披在额前,剑眉下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也浑浊的宛若失了神智。
过于苍白的皮肤上青筋和血管越发明显,但袒露在黑色武服外的肌肉却还保持着身前的样子,结实匀称。
然而此时此刻,他身体紧靠在墙上,面上肌肉也拧出股狰狞的模样。就好像桓承之胆敢挪开那短剑分毫,他就能直接扑过来把三人撕咬成渣。
贺宇帆盯着人看了片刻,才深吸一口气,从念魂身后绕去了桓承之旁边。
后者对他的行动没去制止,待他走到身侧,才微微抬了抬另一只手,示意人不要再继续向前了。
贺宇帆听话的止了步子,双眼再次扫遍黑影全身,唇瓣抖了两下,像是担心太大的响动会让妈厉鬼发疯般轻声唤道:“聂殷?”
声音落下,厉鬼别说是动作了,就连那双浑浊的丹凤眼也没给挪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