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2章 挫挫锐气
很快古凡的猜想，便得到了印证。
清南看向古凡，缓缓道：“段施主，这位，便是你的贵人，普天之下能够助你解决危机的人很多，但唯有他，能够与你产生交集，换而言之，没有他，你天鹰宗必将不复存在。”
这番话已经说的很明显，能够帮助天鹰宗的人，的确是多不胜数，随便一个二流势力，都能做到，但那些大佬，根本不是段三笑能够攀附的，等同于虚无。
段三笑当即看向古凡，仔细打量了会儿，心下骇然无比，这只是个年轻人而已，能起到什么作用？难不成……这是什么大人物！
想到这里，段三笑对古凡礼貌的道：“请问……”
古凡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打断，淡淡的应道：“我不是什么大人物，无名小卒而已，算是个散修。”
散修？
闻言，段三笑整个人都愣住了，区区一个散修，能帮自己祛除内忧外患？开什么玩笑！
“方丈大师，您确定没有在拿我开涮？”段三笑质问道。
依然是这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和十一个月前的情况如出一辙。
清南乃是得道高僧，并没有任何的情绪，淡淡的道：“段施主依旧可以选择不信，老衲不会强求。”
段三笑脸色几经变幻，联想到刚刚清南说的那些话，便由不得他不信了，最终点下头，道：“多谢大师指点，之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随后，段三笑看向古凡，道：“年轻人，跟我走吧，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这不是商讨，更加没有任何求人办事的样子，而是赤裸裸的命令！
古凡不知道此人到底是哪来的自信，现在双方分明是鱼和水的关系，古凡是水，天鹰宗是鱼。
水没有了鱼反而更加清澈，但鱼没有了水，就将面临死亡的局面，哪来的底气这般无礼？
“我认识你吗。”古凡淡淡的道。
嗯？
段三笑刚刚已经准备转身离去了，在他的潜在思维里，古凡一定会屁颠屁颠的跟上，毕竟这只是个垃圾散修而已，而自己是堂堂天鹰宗的宗主，对方岂有不感激涕零的道理？
现在听得此话，段三笑愣在当成，旋即面色怪异的道：“你……你再说一遍？”
“你耳聋？”古凡眉头紧蹙，已然十分的不悦，冷然哼道：“如果不是你上来就自报家门，我并不知道你是什么阿猫阿狗，现在放句话就想让我跟你走，你什么东西。”
“天鹰宗很厉害？请你认清现实，大师所言不可能有假，现在最多只有一个月的存活时间，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这般高高在上。”
这连珠带炮的一番质问，令得段三笑直接处在暴怒边缘。
固然他相信了清南的话，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过往的姿态，好歹是个宗主，手下统领上万精锐的存在，随便一个拿出来，都骁勇善战。
现在被古凡如此轻蔑，焉能不怒？
“你找死！”
段三笑也是草根出身，数十年风风雨雨的打拼到现在的地位，未曾改变过骨子里的暴戾，当场忘了清南的存在，扬起手便朝着古凡扑了过去。
砰——
古凡单掌拍地，另一只手撑在地面上，双脚垂直踢出，法则之力滚滚弥漫而去，与段三笑的攻击碰撞在一起。
初次交锋之下，段三笑明显占据上风，因为这是阳灵巅峰强者，并且，根本也不是最底层的那一拨人，跟之前风华会所里的老方，不在一个层面。
古凡身子往后飞去，险些撞到威严的佛像，好在八重炼体之威卸掉了大半的力道，令他临时掉转方向，后背撞在一根大柱子上。
柱子承受撞击，逐渐显露出密密麻麻的裂纹。
就这样的态度，还想请自己帮忙保全天鹰宗？
痴人说梦！
古凡骨子里的好战因子也是被彻底激发，浑身热血激荡不休，脚下一踏，主动的欺身而去，侧躺悬浮虚空，双脚不断的踢踏。
砰砰砰。
段三笑双掌翻转不休，抵挡着古凡踢出的每一脚，旋即重重的冷哼一声，“嫌命太长！”
躲过一道攻击之余，段三笑已然被彻底激怒，他忘记了所有的一切，杀意浓重无匹，非要置古凡于死地不可，手中凝聚至强杀招。
“给我死！”
段三笑怒吼一声，一道毫无保留的法则攻击顷刻轰出。
察觉到这一掌的恐怖，古凡面露凝重之色，也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见他浑身闪烁起暗黑色锋芒，《虚空炼体决》发挥到了极致，正面硬撼。
砰！
双方竭尽全力的硬撼之下，古凡再一次的倒飞而去，这回并没能站稳，身子蹭着地面狠狠滑出，最终顶在墙角处，才堪堪停止，口中涌出鲜血。
而段三笑也并没有想象中的独善其身，只见他后退了整整三步，脸色稍显惨白。
堂堂一名阳灵巅峰强者，在毫无保留的一击之下，非但没能斩杀一个阳灵境后期的小子，反而自己也受到了轻微程度的伤势？
这简直颠覆了段三笑的三观，难以置信！
“他日我若是晋入阳灵巅峰，要斩杀你，不过屈指一弹，你在我面前，何来的骄傲！”古凡单手捂着胸口，冷声喝道。
在两人交战的期间，清南丝毫没有进行干预，因为他知道，古凡不是一般人，段三笑万不可能杀得了他。
无疑，段三笑确实清醒了过来，这年轻人果真不是泛泛之辈能够比拟的，像这样的天骄，能帮到自己，好像并不夸张？
沉吟了会儿，段三笑渐渐平静了心情，语气也好转了三分，“是我冲动了，跟你陪个不是，还请跟我走吧，若是真能保全天鹰宗，我保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句句真实有效。”
如果刚刚动手之前，段三笑就是这个态度，古凡并不会恶言相向，毕竟这不是单方面的出力，而是命运的交集，对自己同样有好处。
然而，现在他已经受了一定程度的伤，就连站起来，都感到胸口阵阵生疼。
此人的锐气若是不能全部挫败，古凡宁可不要这份契机！
“滚。”古凡平静的吐出一个字。
“你！”段三笑万万没想到，自己已经放低姿态进行道歉了，对方还是这般油盐不进，顿时又有些气不过了，“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居功自傲吗，有了大师的话，你认为我一定要对你低三下四不可？”
这回不待古凡回应，清南却是出声了，“段施主，你先回去吧，时机成熟之后，你自然会看清楚内心的选择，现在时机未到，一切徒劳。”
段三笑冷冷的看了眼古凡，而后哼了声，毫不犹豫的离去，大师的话固然值得人深思，但以他的性格，至少目前这一刻，没有办法去忍气吞声。
事实上，也就是还没有到火烧眉毛的地步，他再怎么相信清南的禅机，也难以克制心中的怒气。
很快的，清南朝着古凡挥了下手，在这个动作过后，古凡忽然察觉到伤势好了大半，顿时惊为天人，传闻修为高深到一定地步之后，堪比再世华佗，果真不假。
“多谢大师。”古凡点头道谢。
清南摆摆手，道：“施主确实极具慧根。”
“何解？”古凡疑问道。
“这位段施主也是踩着累累尸骨上位的，本质上和你是同一类人，锐气若是未能消除，日后对你将是无穷的危机。”清南解释道。
很明显，古凡刚刚的举动并不是意气用事，双方命运既然产生交集，加上又是同一类人，总会有个人占据主导地位。
换而言之，谁占据主导地位，便是最终的受益者，古凡刚刚若是屁颠屁颠的跟上去，结局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