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患得患失
“莫水公子。”南宫家的侍从仿若没有将南宫景恒冷寒阴鸷的面色放在眼里,笑吟吟的看着奈冰,恭敬垂眉。
奈冰眉眼弯弯,像一只狡猾的狐狸,特意惹人嫌的冲南宫景恒裂开嘴角。
南宫景恒额头青筋暴起,恶狠狠怒瞪奈冰到一半不由牵扯到脸上的伤势。
疼的他龇牙咧嘴,面部五官扭曲,与之前风度翩翩的南宫少爷有着迥然不同的画风。
南宫家果然更在乎家族的运势生存,南宫景恒被自己欺负的如此难堪,对方都没有表露出丝毫不悦,反倒对自己敬重有礼,生怕将自己得罪了。
不过嘛……奈冰看向南宫侍从的眸底闪过一抹阴冷。
上古南宫不是那蠢的,自己故意而为之的风头劲出,岂会不打听清楚才招纳自己?
既然上官乐都能猜想到自己的身份,这些个老狐狸也应该往这方面想了。
这位南宫侍从徒然生出强烈的害怕,待他再看时奈冰眼眸中清澈坦然,丝毫没有自己先前看到的寒光瑟瑟,只当自己是看花了眼。
“让人备下酒水,我要好好庆祝。”奈冰挑了挑眉,清泉般的目光落在南宫家侍从身上,舒缓慵懒。
南宫家侍从立马点头呵腰的应下。
南宫景恒眼中的芒光都要流淌出阴狠毒辣的毒液死死看着如同下等奴狗的南宫侍从。
“南宫少爷可要一同前往?正巧唤上官小姐,春宵归幕,促膝长谈?”奈冰嬉嬉闹闹的声音落在南宫景恒的耳中像极了孜孜不倦的讥笑,脸色骤然一红,南宫景恒实在无法忍受奈冰的一再挑衅,正欲掏出本命灵器与奈冰生死搏斗,好讨个颜面。
“少爷,家主让您一结束赛事就去书房寻他。”南宫家侍从垂手而立,皮笑肉不笑看着南宫景恒,眸底显现警告。
南宫景恒脸上有着隐隐要爆出的不满,怒目盈视的看向对方,凝重两三瞬终是败下阵来,愤愤拂袖而去。
奈冰正欲穷追不舍继续挑逗南宫景恒,被身旁一直关注她的南宫家侍从拖延出:“不知莫水公子希望何处的酒水?是裕祥楼还是永春阁,还是飞仙会?”
“你决定就好。”奈冰看着对方摆明不想让自己上前添乱,生怕南宫景恒被自己激怒又做出什么。
奈冰转了转双双发光的眼珠子,又看了看依旧用恶毒的眼神望着自己的上官乐,心情大好。
当下顺了南宫家的意愿,大摇大摆的往南宫宅院走去,似乎一点都没有担忧南宫对自己的忌惮。
上官乐紧紧皱着眉宇,看着奈冰的走路姿态全然没有半点女儿家的矜持稳当,眸底满是厌嫌的神态。
不动声色摸了摸手背,当即有一道黑影快速出现在上官乐眼前,单膝跪地。
“让夜书颜来见我,让人顺带想办法带展依依一同前来,否则断了她双臂。”上官乐眸底闪着嫉妒阴冷的芒光,森森说道。
黑影微微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原地。
奈冰!我要你死!
上官乐紧握双手,对几欲嵌入手心的尖锐指尖无感。
奈冰毫无姿态的倒在床榻之上,睁着明亮透彻的眼眸,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偶尔发出不悦的哼哼声。
熟悉的鲜红艳丽红袍现在奈冰的眼帘中,妖治刺眼,如同跳跃的热情火苗,熠熠生辉。
“哼!”奈冰故意狠狠从鼻腔中发出沉沉不悦的冷哼声,转了个身子,将小脸埋在软软的被褥里不看来人。
宫墨轩眸底含着笑意,已经想到奈冰为何板着一张脸,心中甜甜的。
奈冰独自生着闷气,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
这八年自己历经波折,千辛万苦躲着‘学会’和魔族的追杀,一丁点都不敢懈怠,也不敢与任何人联系,生怕招来祸端。
这次来曲幽岛只能远远隔着关系,不敢与擎千夜他们相认,连师兄师父的跟前都不敢凑,心中自然是憋着一肚子委屈,又不能和唯一能够说话的瞿灵、屈哲昌说。
前几日好不容易等着宫墨轩上门来了,心中暖意绵绵,瞬间把心中的苦闷压下去了,甜蜜不已。
现在却又冒出来一个对宫墨轩痴痴念念的上官乐,奈冰可是亲眼瞧见上官乐望着宫墨轩的神态,像极了情深义重的小情人才有了神色。
其实奈冰是知道宫墨轩在这八年都在闭关修炼,压根就没法和旁人有任何联系。
但奈冰心中就是不痛快,明明他对自己也是有意的,他也知晓自己的心意,那为什么要放任这么一个祸害在世上天天盯着他的身影?
她奈冰本来就不是个善人,她宁愿自己今后瞧不见上官乐,也不喜欢这么一个称不上情敌的娇柔女子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
今日上官乐的挑衅让奈冰极为不爽快,好似在嘲讽她一般,嘲讽宫墨轩对她的心,嘲讽自己与宫墨轩的情。
奈冰越发觉得烦躁、不安。说起来极为可笑,实则来说自己与宫墨轩的交流并不多。
早先自己在格尔迪纳学院纵然与宫墨轩在同一屋檐下,自己先是刻意躲着宫墨轩,后是宫墨轩总是有事需要处理,在学院的日子极少,在宿舍的日子更少。
自己与擎千夜、林梓豪他们相处的日子都比宫墨轩的多。
随后自己与宫墨轩也只是在八年前的新生大会前几日交流了一番,之后各自失去联系整整八年。
奈冰心乱如麻,在这八年内宫墨轩会不会厌了自己?
自己可是很麻烦的,身为奈离的女儿,有着恶魔之子的名号,有着聂忧志和魔皇两大仇人,算是在修灵界混不下来了。
在格尔迪纳的时候自己也总是对宫墨轩不冷不淡的,会不会太过造作了?
奈冰憋着嘴后悔不已,早知道八年前自己就对宫墨轩好一些,不会让两人之间的感情这么淡。
前几日虽然与宫墨轩甜甜蜜蜜的呆了片刻,但总觉得心里有根刺,不真切抓不住,好似宫墨轩随时都会弃自己而去,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