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我知道，小朱你不用拐弯抹角地劝我，这件事儿公司的意思就是不管。莫哥干净利落地回答道。
朱殊瞬间拔高了声音，大脑里一团乱，连与上司说话时的克制礼貌都做不到了：什么？什么叫这事儿公司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们公司的艺人啊？而且楚业这回还争气地拿了个初C，多少公司想把他拽下来呢？怎么能就这么放任黑热搜不管呢？
很显然今天的事儿是几家公司共同努力的结果，初C这个身份，红利又多还受各方关注，自然谁拿了谁就是众矢之的，所有人都会虎视眈眈地盯着，每时每刻都想把那个位置上的人拽下来，哪怕不能推自己的人上去，那也算是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这种时候，公司怎么能说不管就不管呢？
朱殊想不通，而且楚业还是楚家少爷，这要是放任自流难道上面会开心吗？
哦，你说得对。莫哥突然想起来什么，还是得联系一下公关，确实不能让人污蔑我们公司，初C可不是我们公司买的，至于是谁买的，这我们就不清楚了。
重燃希望的朱殊瞬间被浇了一头冷水：不是，莫哥你这意思是要把楚业推出去当替罪羊？楚家难道不会
莫哥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既然说到这份上，那我也告诉你一点详情吧，你知道浪涌娱乐吗？
当然知道。朱殊吐出一口浊气，耀瀚与浪涌同样都是楚氏集团持股，也算是兄弟公司了，而且自从选秀开始以后，他们公司给林成造势少不了要拉踩楚业，念着那个林成也算是楚家的少爷，得罪不了，朱殊这才忍着没发难。
莫哥凉凉地说：那边的那个才是真的流着楚总血的真太子，我们这边这个，假的！
他似有不甘：亏我们之前喂了emperors那么多好资源，全部打水漂了！
朱殊听见自己脑子嗡了一声：什、什么意思？什么叫假的？
莫哥沉默了一会，道：你也别到处乱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还比较少，楚业他不过是楚家抱错的孩子，他根本就不是楚家的亲生儿子。
朱殊一瞬间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什么！！？
打完了电话，朱殊魂不守舍地再次点开某博，准备想点办法把那几个黑热搜撤掉，虽然楚业不是楚家的亲生儿子，可怎么说也是他朱殊带了这么久的艺人，况且他了解楚业的性格，不可能也不屑于霸凌或者是买C位。
只是，等他再一刷新热搜榜，那几个高位的热搜居然齐刷刷地全都消失了。
上高位热搜难，撤高位热搜更难，不仅钱要花几倍，该联系的人也一个都不能少，这是圈里人都知道的事，可朱殊打电话不过花了十来分钟，黑热搜居然都撤干净了？
虽然热搜被撤，但楚业的广场上依旧不少人在讨论这件事，某瓣的小组里更是一片狼藉。
朱殊刚想打电话给楚业问问情况，这才想起来这会已经深更半夜了，只好等到第二天才给他打了电话。
楚业，你经纪人的电话。楚业的选管拿着手机走进了训练室。
楚业疑惑地跟着选管出门，朱殊这会给他打电话是出了什么急事吗？早上出宿舍楼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人看他的眼神很奇怪，那会他没在意，但结合上朱殊突如其来的电话，反倒让他开始多想了。
喂？怎么了？楚业拿着手机走到无人的走廊尽头。
朱殊：你在训练楼吗？尽量去个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我有很重要的事问你。
对方难得的严肃正经让楚业挑了下眉，他想了想，踩着楼梯上了楼。
四楼这层都是pd专属的，安晏不在的这几天自然不会有人过来。
你说吧。楚业靠在墙上道。
朱殊深吸一口气：你不是楚家的亲生儿子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楚业顿了顿：啊，这个啊，当时想跟你说的，但是后来事情太多我就忘了。
他语气无辜地说：跟你说我脑子不好啦。
朱殊哼了一声：你就气我的时候脑子最好。
还有，朱殊叹了口气，昨天有瓜主爆料了初C，还有人说你霸凌其他选手，这两件事都上了热搜，你知道吗？
楚业皱眉：什么？我不知道。
他的手机早在一开始收手机的时候就交上去了，他也并没有像别的学员一样私藏好几个手机，入组这几周他也没什么获得外部消息的机会。
两人交换了一下这两件事的信息，朱殊也算是完整了解到了情况，他感慨道：李真钦也真是太毒了，他也不怕你一气之下把他抄袭的那件事往外捅。
他顿了下，像是要隐瞒什么似的：还有，昨晚公司准备撤热搜的时候，发现已经被其他人给撤掉了。
其他人？楚业也小声跟着念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我大概知道是谁了，公司那边准备怎么办？
朱殊一梗：公司这边的意思就是，既然热搜撤下来了，那就先不管了。
楚业嗤笑了声，虽然朱殊说的模糊不清，但他觉得他应该是懂公司的意思了，毕竟很快他就不是耀瀚的艺人了，确实没必要再给他花冤枉钱。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我还得去练习，就先挂了。
楚业拿着手机准备下楼，却在走廊尽头看到穿着黑色风衣，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安晏，他脸上似乎还带着冬日室外的寒气，在见到楚业的一瞬间，眼角细碎的冷意融化了。
楚业有些惊讶：小王不是说你今天下午五六点才回来吗？怎么这么早？
节目组把一公选曲定在今晚九点录制，就是为了配合安晏的行程。
有点不放心你，就赶回来了。安晏大步上了楼。
楚业嘴硬着躲开安晏的视线：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脸皮厚着呢，不过还是谢谢你，撤热搜的事。
安晏没多说什么，只是拉过楚业的手，揉开他捏紧的拳头，安抚道：公司那边已经在加紧整合李真钦抄袭的资料了，今天晚上就应该能弄完了，还有初C那事，节奏已经在往好的地方带了，但要真相大白就得把主题曲的直拍和mv放出去，那才算是最有说服力的证据，节目组那边不允许提前泄露，所以还得再等一段时间了。
楚业：谢谢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面前的人一把搂进了怀里，鼻尖都是带着薄荷味道的冷气。
几天不见，有点想你了。
耳边传来安晏的低沉呢喃。
楚业耳朵红了起来，好半天才伸手搂上安晏的腰。
当晚，在一公选曲录制的同时，安晏的经纪公司发了一则公告，起诉华影传媒李真钦抄袭，并且附录了大量的资料文件。
不久后，某瓣一个叫洛神赋的ID再次出现，分享了一个音频。
创作上有撞灵感的情况很正常，我的歌和《时序》不过也就撞了七个小节而已
而演播厅里，在所有A班都选完歌后，就轮到了其他班的选手选歌了。
那么，想选楚业以及江洛予所在的《hunter》的练习生，请举手。
台下寥寥几个人举了手，还都是C班和F班的。
第21章
安晏经纪公司突如其来的一封律师函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随后经纪公司的官博下聚集了大批的围观群众，安晏家的粉丝想帮忙维权，李真钦家的粉丝想洗白，还有选秀里的其他家粉丝幸灾乐祸的在吃瓜。
【这个李真钦真的好不要脸，完完整整抄了七个小节，这音轨对比简直一模一样，把我给看吐了】
【只有七个小节雷同？好像够不上抄袭标准啊？】
【说够不上抄袭标准的你是不是蠢，谁明明白白照抄八个小节啊，是觉得牢饭比较好吃吗？】
【真的，懂乐理的人看看这个音轨就懂了，就是照着抄着，这个李真钦还打着原创音乐的旗号，真丢人】
【怎么就抄袭了？音乐上出现撞灵感的事不是很正常的吗？没到判定标准哪怕你告了也是白告，安晏这是什么意思？堂堂影帝不去拍电影，偏偏跑去选秀节目当导师，怕不是背后资本不要他了，就想靠碰瓷未出道的练习生维持热度】
【笑得想死，你安晏爹明天一番新电影《时间猎人》上映，点映一周好评已经爆了，他需要蹭练习生热度？脸好大】
【《时序》是不是Tree的作品来着】
【是的，是的，是Tree的第一首曲子，真的无敌爆好听！】
【Tree的曲风真的好棒，但除了每年给安晏写一两首歌外，其他的都给emperors了，可emperors里有楚业，我真的不想听他们的歌球球了，Tree给别的团也写点歌吧】
【说起来，一开始Tree的曲子只供给安晏的时候，我还偷偷嗑过这对cp，我写的歌只给你一个唱什么的，真的好好嗑！！】
【楚业那个霸凌瓜好像也和李真钦有关来着？】
【怎么哪哪哪都逃不开楚业这个名字】
【笑死，总不能是楚业听出来了李真钦抄袭才霸凌人家的吧？】
【xswl，楼上说不定是真的哦】
【！！！某瓣秀组有人发了那段所谓霸凌的音频，我可去他妈的霸凌吧，楚业就是看不过李真钦抄袭还振振有词，才站出来说话的】
【前几楼的预言家刀了】
【草啊，我听完回来了，李真钦真的太不要脸了吧】
【#李真钦 退赛#】
某瓣由洛神赋发的贴子很快也变成了热议贴，音频中的人离矛盾中心并不远，至少楚业和李真钦的声音都被清清楚楚地收录了，但声音听上去也不是非常近。
短短几分钟的录音，将那天食堂的情况完完整整地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你也说了，八个小节才能判抄袭，那我从法律的角度上来说也并没有抄袭啊
可是如果pd的粉丝真的闹起来了，那我就更是受害者了啊，怎么说我都没什么错
与其等到初舞台播出全网嘲，你还不如趁现在赶紧找个理由退赛，说不定到时候节目组把你的初舞台一刀剪，你还能留下一点体面，继续做你的原创音乐人。
李真钦寥寥几句，就把所有吃瓜群众都激怒了。
录音里，李真钦的语气阴阳怪气沾沾自喜，对比之下，楚业的语气都显得正常顺耳很多，而一开始的瓜分明说的是楚业仗着身份欺负选手，但事实真相却恰恰相反，很多有脑子的网友也很快反应过来楚业这是刻意被人带节奏黑了。
【靠，这真的好不要脸，他怎么能这么得意洋洋地说出来从法律的角度没抄袭啊】
【太恶心了太恶心了，他还想碰瓷安晏，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
【这李真钦真的太不要脸了吧，明明是他自己抄袭，还要买水军说他自己被楚业欺负了？这节奏带的给我看吐了】
【原来楚业是真的在伸张正义啊，是我错怪他了】
【第一次觉得楚业声音这么好听，懒洋洋的，像猫一样】
【楼上楼上是的是的，给你安利超矜贵的布偶猫猫楚业】
【李真钦能给爷退赛吗？一想到以后要看到这位，我连节目都不想看了】
【还有胆子想碰瓷安晏？他是失心疯了吗？】
【上面混水摸鱼安利楚业的收收吧，就算霸凌这件事是别人故意泼脏水，但买初C这件事跑不了吧？】
【你得了吧？买初C不比霸凌这件事还玄幻啊？楚业自己不知道自己实力差吗？他初舞台可是F班啊！给自己买个这种位置，这是想找骂去的吗？再说了，就算楚业想买，节目组敢卖吗，这可是初C唉！谁会为了那么一点钱自己砸自己招牌啊？】
【就是，而且楚业是初C这事八字没一撇，都不知道是真的是假的，就别乱吃瓜了吧。】
【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瓜主出来否认初C是楚业这个瓜，我倾向于这是真瓜，但我不信是他买的，要是节目组真敢卖初C，怕不是也想停播回家放假啊】
【这么一说，我更期待，今年的主题曲得跳得拉成什么样啊，楚业都能当初C了】
*
另一边，演播厅里还在录一公选曲，一公是位置测评，四首vocal类的歌曲、四首dance类的歌曲，还有三首rap类的歌曲。
A班拥有率先选歌的权利，节目组事先将所有A班的成员名字都放进了一个盒子里，最先选歌的是主题曲的C位，选完歌后，再由他来抽下一个选歌的选手。
四首dance类的歌曲，楚业挑了一首难度中等的，明明是一首曲风不错，节奏明快的舞曲，可在他选了以后，其他A班的选手纷纷避开了这首歌，除了最后一个被抽到的江洛予，他看也不看其他的歌一眼，径直地朝着楚业这边走过来。
楚业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对面人群里林成，总觉得江洛予是他塞进来搞事的。
林成对上楚业的视线，无辜地弯着眼睛笑了笑，看上去单纯又无害。
随后A班的选手选完了歌，就轮到了其他三个班的训练生，先由他们自己举手表达想要去哪首歌，随后该首歌的A班成员再反选出自己想要的队员。
轮到楚业的所在的歌时，全都是一片深色的训练服。
作为初C，不管怎么说，都该是选手里的香饽饽，毕竟镜头量是一定不会少的，人人都想上去分一杯羹，然而选曲的时候，居然只有C班和F班的人在举手。
所有选手的手机在初舞台录制过后就都被收了上去，但总会有不老实的人，偷偷藏手机，其中有些人练舞不勤快，刷某瓣或许比脂粉还频繁，在楚业的瓜贴发酵后，这些人自然不想牵扯上，能躲多远躲多远。
然而过了两秒，一片暗色调中突然多出了一只手，那个少年穿着天蓝色的训练服，站在最前面一排，身高最矮，却垫着脚试图把手举得高高的。
楚业在挑人的时候，扫到宋承燃奋力举手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也不知道他一个voce凑什么热闹。
楚业最终还是没选宋承燃，从一堆人中挑了程远帆，还有另外几个之前在oake后还在训练室努力的训练生，虽然他们基础差天赋也不怎么高，但总比剩下那几个连努力都不努力，只会混日子的人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