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归

    对面胡小曼绝情的话，卓一凡有些黯然地点了点头。
    这时经理回来了，身后还多了几个保安，“王少，您的卡已经被银行拒付了，有没有现金？”
    王亮楞了一下，“你他妈在逗我吧？一百万的卡，说拒付就拒付了？是你们的机器出问题了吧？”
    经理讪讪道：“试过好多遍了，换了好几台机器，都是拒付的提示，不会错的。”
    王亮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转向胡小曼，“你卖房的钱呢？拿出来，一会儿回去我转给你。”
    胡小曼的脸色变了，下意识地抓紧了包。
    王亮嗤笑一声，“怕老子不给你？你别忘了，这两年你他妈吃的喝的用的，都是谁给你的。”
    胡小曼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有些惧怕王亮，委屈地拿出了银行卡递给了王亮。
    卓一凡忽然道：“别费劲了，那房子是我买下的。”
    他的嘴角勾了勾，不无自嘲地说道：“本来就是我的房子，我还得花将近多了一倍的价格重新买回来，真够讽刺的。”
    胡小曼一脸震惊，“是你？”
    卓一凡笑了笑，“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让你就这么把房子卖了吧，那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至于你手里的那张银行卡，不出意外的话，也已经没钱了。”
    胡小曼显然不信，抢过那张银行卡，飞快地跑向酒店里摆放的atm机，试过几次之后，面色惨白的回来了，冲着卓一凡大叫了起来：“你偷我卡里的钱？！”
    卓一凡摇了摇头，“偷东西这种事情我做不来。你的卡本来就是王亮那张卡的附属卡，他的卡被锁了，你觉得你的卡还能用吗？”
    胡小曼身子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
    她之所以一直在用这张银行卡，是因为这张卡有透支的额度。平时她花多少，王亮从不会跟她计较。反正不用自己还钱，何乐而不为？
    没想到刚刚才卖的80万房款，说没就没了。
    胡小曼欲哭无泪，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发亮地看着卓一凡，“你刚才说你把房子买回去了？那你一定很有钱了？”
    卓一凡点点头，“比你想的还要有钱。”
    胡小曼像是溺水的人看见了希望，整个人也由颓然变成了明艳，眼波流转道：“那我们要不要开始一段新的交往？”
    不光是王亮，就连酒店的经理和几个保安也瞪大了眼睛。
    我去，这也行？
    卓一凡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张卡送给你。”
    胡小曼立即接了过去，兴奋地脸上放光，看样子如果不是其他人在场，多少还要矜持一下的话，她会立即扑上去给卓一凡几个重重的吻。
    “卡里有多少钱？嗯……这张卡看起来有点眼熟啊。”
    卓一凡笑得有些感伤，“这是你两年前跑来求我收留你的时候，身上带着的那张银行卡。你说卡里只剩下不到6元，自己不好意思去取，就算送给我当礼物。”
    “这两年我一直带在身边，今天算是物归原主。”
    胡小曼愣怔了一下，随即把卡狠狠地一摔，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说不好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自己只过了两年的好日子，又被打回了原型。
    这一刻，卓一凡内心居然平静的很，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转头向冯三笑了笑，“这两年老默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当然，”他又把视线转向王亮，“还有一句是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
    “你今天所遇到的一切，都是我让人操控的。警察很快就要来了，不过不是因为你们害我进监狱的事。而是你在三年前酒后驾车撞死了三个人的那宗惨案。”
    “你们王家自以为手眼通天，可以通过花钱找人来消除证据。不巧的很，我也是通过花钱又重新找到了证据。”
    卓一凡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不是靠能力，只是因为我比你更有钱。你即将要面临二十年的有期徒刑，正好是我的十倍。”
    他忽然笑了笑，“你也不用哭丧着脸，其实里边的生活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糟糕。”
    王亮再也没有了原来的嚣张气焰，摇着头讷讷道：“不可能的，那件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没有人会知道的。”
    他忽然把胡小曼抓了起来，推到了卓一凡的面前，一脸谄媚到欠抽的样子道：“这个女人我还给你，你还在喜欢她，对不对？”
    “你既然能花钱把这件事挖出来，就一定能花钱帮我摆平。我求求你，救救我。”
    胡小曼虽然感觉到这种方式有些别扭，但还是满怀期待地看着卓一凡。
    卓一凡笑了，这一次像是把两年来积压在心里的那份美好彻底抛却了。
    他转身问冯三，“三哥，身上带没带钱？借我两万。”
    冯三恭敬地点头，“有，不过借就谈不上，毕竟都是你的。”
    卓一凡接过两沓钞票，在王亮和胡小曼满怀欣喜地注视下却交给了酒店的经理，“帮个忙，在警察来之前别让他们跑了。”
    酒店经理立即点头，“这个您放心，这小子还欠了酒店的钱，就是您不说，我也不会让他们跑的。”
    王亮此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提泪横流地抱住了卓一凡的大腿，“卓大爷，卓爷爷，求您放我一马吧。”
    那贱样真是让人头皮发麻，卓一凡皱了皱眉。
    都没用他开口，酒店经理手一挥，几个保安便猛扑上去，生拉硬拽地把王亮拖死狗一样地拖开，还没忘了补上几脚，嘴里骂几句“狗日的，还敢吃霸王餐？！”
    卓一凡冲着经理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身后传来胡小曼撕心裂肺地号嚎声。
    依旧是来时候坐的那辆奔驰，依旧是冯三亲自开车。
    他怔怔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像是在想心事。
    冯三也不去打搅，专心开车。
    过了良久，卓一凡才诚恳地说道：“三哥，谢谢你今天为我做的一切。”
    冯三看了卓一凡一眼，“放下了？”
    点了点头，卓一凡眼神坚毅地说道：“放下了。老墨说得对，人还是应该自私一点，总为别人着想，其实是坑了自己。”
    冯三表示赞同，“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还是要回学校，虽然离开了两年多，我的功课一直在自修，还没有落下。再说我也答应老墨了，一定会完成学业的。能帮我回学校吗？”
    冯三撇了撇嘴，像是觉得这话问得太多余，“你的座位下，我帮你准备了几张卡，金额从50万到1000万不等，你可以自己斟酌着用。”
    卓一凡笑了笑，“我就是一个穷学生，哪儿用得着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