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孙林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将村子里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哪家跟哪家关系密切，哪一户在政府有认识的人，这些在孙林心里都有了数。
    以后生意慢慢做大，哪些人是用的到的，哪些人是需要绕过的，哪些人是需要巴结的，这些在孙林的心中记了一笔账。
    深夜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沉思，看着周围的景色。皎洁的明月挂在天上，周围的星星被月亮衬的暗淡无光。夜间的凉风轻轻拂过他的脸颊，但感觉的的丝毫没有寒冷，只是像母亲一样温柔的轻抚而过。
    在这个世界的母亲已经去世好些年了，那母亲生前是什么样的呢？是不是如今晚的微风一般的温柔而慈祥？
    这温馨的场景让他想起他饭馆开业的时候来的那个姑娘。自己也说不出来哪个地方相似，但这浑身的感觉，确实和他看见那个姑娘时那种美好有些相同，或许美好的事物总是相似的吧！
    听那个孩子说，那姑娘应该是三水镇中学的老师吧！早晚有一天会在三水镇中学再见到她的。
    这一天晚上，孙林又把牛勇叫到了他的饭馆，两个人喝着酒，开始规划接下来应该饭店应该冲哪个方向发展。
    这个时间厨师早就下班了，孙林把白天备好的酒菜端出来，冲着牛勇笑呵呵的招呼着：
    “小勇，今晚上就咱们哥俩，你陪哥好好喝几杯。顺便帮你哥我琢磨琢磨接下来咱应该怎么做。”
    牛勇这人从小和孙林一起长大，脑瓜不是特别机灵，但却完全信得过孙林，什么都听孙林的。
    “林子哥，你也知道我这人心中不寻思什么事。”牛勇自嘲般无奈的笑了笑，
    “从小你就比我聪明，就是小时候上树掏鸟，你也总能最先找到那棵树上鸟窝最好掏。
    你心中想必早就规划好了接下来应该往哪个方向发展，怎么把你这买卖做大了吧！我信的过你，你说接下来怎么做，我跟着你干就完了”
    这些话正是孙林想要听到的。现在他孙林下一步早就已经想好了，就差一个勤勤恳恳跟他一起做事的人。跟他从小玩到大的牛勇自然是不二的人选。
    “好，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瞒你，我这心中还真有一些想法，我说给你听，你看我想的怎么样！”孙林的脸上开始流露出意气风发之色，看上去整个人精神抖擞起来。
    “林子哥，怎么想的快和我说说吧，我这都等不及要听你的雄才大略了！”
    孙林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开始滔滔不绝说出了他的想法：
    “我这些天都在村里打听的差不多了，你看这个学校门口不只咱们一家餐厅，这一排门市除了紧在一头的超市，还有四五家餐馆。
    我前些天和他们一起打牌的时候听说，其实教育局上面早就催促学校要盖一座食堂了，但校长总因为上面拨款不足把这件事拦下来。
    后来我才听说，原来学校门口这几个铺子都是校长的亲戚开的。想必学生去这里吃饭，校长在那些亲戚里吃了少不了回扣。
    但现在其他饭馆的生意都被我们抢过来了，想必校长也认识到他得到的油水越来越少了。你说这时候上面要是再催促他建食堂，他还能继续压着这件事不去做吗？”
    孙林的一番话让牛勇思绪飞速转动起来，他顺着孙林的思绪往下琢磨：
    “校长如果把食堂建起来的话，想必一定会以校外食品安全没有保障为缘由禁止学生外出，那咱们这辛苦经营的餐馆，到头来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嘛！”
    “你说的太对了，”孙林马上表示赞同牛勇的看法，“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必须要做点什么了。”
    孙林和牛勇两个人喝着小酒小声嘀咕了大半宿，直到凌晨两点多才借着月光摸进了各自的家门。
    到了第二天下午，牛勇根据孙林的指示去镇上办事，孙林自己则在三水镇中学放学过后，走进了学校。他想找这个中学校长好好的聊一聊。
    学校里的办公室错乱无章，孙林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摸到的校长室的门口。
    一进校长室，就看见那大腹便便的杨校长正准备着要穿衣服离开办公室，孙林赶紧上前跟杨校长寒暄。
    “杨校长，幸会幸会！”
    杨校长抬头一看这个年轻人，一下子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您好，请问您是哪位，到我这有什么事吗？”杨校长一句废话没有，上来就向孙林问道。
    “我是咱们学校门口美味餐厅的老板孙林。您要是有时间的话，能不能赏光请您到我的饭馆吃一顿饭，我想跟您聊一些事情。”
    一听到孙林是美味餐厅的老板，杨校长就气不打一处来。三水镇中学门口的几家餐馆名义上是校长亲戚家开的，可是实际上幕后的老板就是杨校长。
    杨校长早早的就意识到在学校门口开餐馆是一个盈利十分可观的买卖，所以他租下几家店铺，借着自己亲戚的名声开起了几家餐馆，这些餐馆虽然并不算太火热，但是由于靠近学校，没个月的盈利也不少，抵得过他这一个小小的中学校长的工资。
    可是自从这个孙林来了以后，他的铺子可是冷落了许多，现在去了给雇的工人开支，已然剩不下许多油水。
    想到这，杨校长对孙林的态度一下子恶劣了许多，再也没有刚开始那样和气的回答。
    “哟，原来是孙老板啊！”杨校长的语气带着嘲讽和挑衅，“我这下班之后还有事情要忙，就不去贵铺打扰了，您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孙林听出了杨校长这语气不对劲，心里恼起了火，可是他表面上依旧是笑脸迎合着。他知道自己是来办事来的，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跟这个胖子置气。
    “杨校长，那我可就开门见山了。听说最近咱们三水镇中学要盖一座食堂，我这人没什么本事，但是经营餐馆还是有一手的。不知道能不能替杨校长分忧，替校长经营咱们三水镇中学的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