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军靴踏在地板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一串串德语呼喊着,偶尔还能传来几响枪声。
一段急促的女人说话声打断了军靴踏步的声音,那个女人使用的是法语,如果能听懂的话,她是在大叫:“这里受上帝庇护,你们不能这样!”
修女脸上满是坚贞的表情,她举着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像极把闯入教堂的德军当成了恶魔那般做出驱魔的姿势。从中年修女的脸上无法看见胆怯,似乎信仰中的上帝会保护她,让她无视几把指来的幽森枪口。
可以想象,在宗教如此深入人心的欧洲,同样身为天主教信徒的德军士兵面对这样的情景会产生什么想法。他们似乎忧虑了一下下,将对准修女的枪口转往其它方面,脸上的狰狞也有一些缓和,不过却是没有打算就此干休。
中年修女看见德军的举动不由壮了几分胆气,她必须拖延足够久的时间让那两个人从密道逃走。当她看仔细来的德军军服上没有党卫军的简章和臂章头盔上没有ss的闪电标志时,她的胆气更壮了。来的是德国人的国防军,相对于做事不讲情理只遵从元首命令的党卫军,国防军显然是比较好打交道的一群军人。等待看了这群国防军的的反应,她坚信他们不会把神职人员的自己怎么样。
一名国防军下士稍微露出一点忧虑的表情就被旁边的中尉狠狠地瞪了一眼。
中尉一看就像是一名久经战阵的老兵,事实上国防军里面的军官履历确实是比较久,他们这些人大多是“十万陆军”时期训练出来的军人,国防军扩编后相续由二等兵左右的军衔被提拔一到两级,成了基层军官。
“我们接到报告,这里躲进了几个法国抵抗组织的成员……”中尉抬手阻止修女的废话,他十分刻板地命令士兵继续搜查,随后有些审视地盯着修女:“我们尽量不造成教堂的损失。同时,修女,你要知道协助非法份子的行为是不允许的。祈祷我们在这里没有什么发现吧!”说完踏着正步沿着走廊一间间搜过去。
修女听到国防军军官讲的是法国抵抗组织而不是英国情报特工悄悄松了口气。不过她似乎并不想就这么放弃,她像极是认定这群国防军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似得,趁着那名中尉有些停顿快步抢过去挡在一道房门的前面。
“里面是弥撒仪式会用到的房间!你们这样进去会惹怒主,主会惩罚你们的!”
中尉皱眉了,他一个箭步隔开修女,几名士兵推了推房门丝毫不动。中尉看到士兵们询问自己的意思,有些恼火地吼:“撞开它!”,他实在是被这个修女给烦死了。
士兵们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两个士兵按照战术安排站在房门的左右,一名士兵稍微退后两步拿起手里的毛瑟向门的把手砸去,结果将整个把手给砸的飞出去,门也就开了。门被推开的瞬间,那名砸门的时候急速退开,站在房门左右两边的士兵几乎是同时侧出身来向里面瞄准。
毫无意外地,这件房屋的确是做弥撒的场所,里面当然是空无一人。
中尉走了进去,他围着房间绕了几圈,指着内屋的另外一个房门问:“这里通向哪里?”
修女首次露出了紧张的表情,她并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当然无法掩藏自己的情绪,尽管努力想表现的无所谓一些,不过还是露出了一点破绽……
“唔?你说这里是通向钟楼?”中尉看出了修女的不对劲,这一次他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向部下喊:“砸!”
修女想再一次用身躯挡住门的举动被粗鲁地打断了,那些士兵也看出了修女的不对劲,两个士兵站在修女两侧成监视姿态,另外一名士兵走过去就是一脚往门上踹。
“快!”
黝黑的暗道,潮湿的空气不断向克里斯汀.格兰维尔的鼻腔灌去,她尽力忍住想打喷嚏的冲动,在前方韦德的领路下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
克里斯汀.格兰维尔是英国军情六处在法国沦陷区的情报人员之一,正确的来说她是英国情报机构在法国沦陷区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她本身是一名波兰人,更加重要的是里斯汀.格兰维尔并不是她的本名,而叫克雷斯蒂娜.斯卡贝克。不过这不是问题,情报人员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名字,对于他们来说那只是一个代号。
克雷斯蒂娜.斯卡贝克……哦,现在应该称呼她为克里斯汀.格兰维尔。她原本是一位名门闺秀,自小接受良好的教育,在波兰拥有伯爵的称号,之所以会由一名波兰伯爵变成英国女间谍,这里面有着太多讲不完的故事。
作为一名女性,克里斯汀.格兰维尔有着修长苗条的身材,她性格活泼,外表按照现代的话来说,完全符合小说家们所期望的那种迷人的女间谍形象。她有一半的犹太血统,不过这并不是她憎恨第三帝国并愿意为英国人卖命的原因。自小在特殊的家庭出身使她具有非凡的勇气和胆识。她的早年生活多少有些放纵,参加过选美比赛,并赢得了“波兰小姐”的称号。
克里斯汀.格兰维尔起先与一位富家子弟结婚,几个星期后,两人就分手了。她的第二个丈夫乔治.吉齐基比她大二十岁,是位诗人、探险家兼驻外记者。
战争爆发时,他们夫妇两人正在亚的斯亚贝巴。克里斯廷马上奔赴英国,要求为英国情报机构服务,她被录用了。她先被派往布达佩斯,公开职业是记者。她多次进入波兰,把波兰人和盟国军官偷运出境。她同波兰机械化部队军官安德鲁.科威尔斯基联系,此人后来当了英国的谍报员,改名为安德鲁.肯尼迪。当然,这又是一个盖世太保要缉拿的通缉犯之一。
突然的一声一声巨响让原本就有些心惊肉跳的人下意识停止脚步转头向后面看……
“那不是爆炸声,是门被撞开的声音。”韦德急促地小声解释完:“我们必须快点走出这条潮湿的暗道,天知道日耳曼人什么时候会找到密道的入口。”
“哦……哦、好的。”克里斯汀.格兰维尔没有拒绝的理由:“苏拉修女怎么办?那些野蛮人会杀死她的!”
“克里斯汀,你必需出去!”韦德没有任何犹豫:“如果苏拉不幸的话,上帝会接纳她的。而那些日耳曼人,他们会下地狱!”
克里斯汀.格兰维尔本能觉得有些什么事情不对劲,不过她却是没有时间思考什么。
两个人大约向前摸索了十五分钟左右,来到一个生锈的铁门前面时似乎都愣了愣。
“看来出口是在下水道……”
那完全就是一句废话,其实如果真正来说的话,欧洲教堂其实是世界上最肮脏的宗教建筑物。
从中古世纪开始,教堂真正的作用并不是用来安慰信徒或者做一些宗教仪式,而是用来容纳比如贵族、富翁、军人、三教九流的暴力份子,美女也是必然容纳的一个人群,那时候他们有“东征”的借口。同时教堂也是一些神职人员用来享受的特殊场所,他们挥霍信徒奉献的一切,用神的名义胡搞乱搞,享用一切可以享用的东西。
到十七世纪左右,英国人又为教堂增添了一个“功能”,英国殖民军队总是喜欢在世界的各个殖民地建造建堂,然后在教堂前面绞死反抗者,美其名曰是替上帝“净化”魔鬼、野蛮人……一切可以胡乱栽赃的名头。
到了美国独立战争的时候,英国人将教堂的“功能”再一次“优化”,英国殖民军特别喜欢将反抗军和平民关押在教堂里面,泼上一些油,火把那么一丢,将人连教堂一起“净化”掉。
生锈的铁门,哪怕它只是一道门而已,但是作为教堂的密道出口它必然不是简单的一道门(汗,有点广告的感觉),作为教堂用来应付“不时之需”的关键所在,铁门需要用特别的手法才能够打开,比如玩上一会拼图游戏……
韦德拉开铁门的缝隙让克里斯汀.格兰维尔先出去,等待他自己出去后发现铁门的外面果然是打不开的。铁门重新合上的时候他们都松了口气,事实证明日耳曼人没有找到密道的入口,克里斯汀.格兰维尔是在庆幸苏拉修女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了,韦德却是在为逃过一劫而高兴。
他们出了铁门后只有窄小的一片空间,前方是一个不断滴着脏水的小孔洞,那个孔洞的大小预计只可以让一个成年人用狗爬式通过。
逃命期间根本顾不了许多,两个人先后沿着通水管道忍受恶心的气味不断爬行,天可怜见他们总算有惊无险地爬出“狗洞”立身在有一条砖石砌墙的下水道。
“我们在这里分手。”
“好的。”
克里斯汀.格兰维尔将要转身离去前却是被叫住了,她疑惑地转头看向韦德,不解在这种情况下韦德还想说什么。
“克里斯汀……你的任务很重要,千万谨慎。如果不能取悦他……那……”
不等韦德说完克里斯汀.格兰维尔用力点点头,表现出极强的自信。而她也是虎口脱险后首次露出稍微顽皮的笑容,不得不承认,尽管有些脏但她笑起来真的很美。
英国间谍斯坦利.莫斯曾经和她合作过,很了解她。莫斯评论说:“里斯廷有着几乎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她活泼,妩媚,充满挑逗,个性突出—这种个性就像探照灯那样忽明忽暗,让人迷惘而又不知所措。”
的确,看着这么一位动人的女性,没有一个男人会无动于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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