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了,军事上的部署已经安排完毕,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很正确,“战争只是政治的延续”, 战争归根到底只是一种手段,它和外交一样,是为了达到某种政治目的。克劳塞韦茨说这句话是为了强调战争应该受政治支配,而不是反过来支配政治。在现实中,往往是政治家而不是军人决定战争的规模、强度和长短。
徐阳既是军人的同时,他在成为第三帝国的元首后,自然也成为了政治家的一员,在会议结束后,他马不停蹄的来到国会。
在战争时期,无论是哪个国家的国会议员,他们所担任的角色在战争时期都是极不光彩的,他们有权质问军队将领的所有决策,甚至是干扰战争的进程,在一些不得已的时候,最高统帅部甚至是要按照国会的决议来决定战役发动的时间,这造成一个很不好的现象,那便是军队将领无法按照自己预期制定的计划来控制战争的进度,在某个特定的时间,一场重要战役的补给,会在国会议员的干扰下,延迟运往前线的日期,也正是这样,军队对国会议员可谓痛恨非常,徐阳之所以会亲身来到国会,用意非常明显,在法国的前车之鉴下,徐阳必需让那群只会唧唧歪歪的议员闭嘴!
在希特勒执政时期,国会是希特勒手下的工具,希特勒用高压手段让议员们知道,只有希特勒才有权力决定德意志的未来,任何一个敢于干涉希特勒政令实施的议员,萨克森豪森集中营都将为此人准备一个床位。在希特勒高压手段的压制下,国会议员无人敢反抗,他们曾经一度成为‘举手机器’,但是议员干扰政令的现象在哈尔执政时期又恢复了过来,面对比较‘慈祥’的哈尔,国会议员有勇气站出来对军队的战略部署指手画脚,甚至是拒绝运送补给,因为哈尔的‘仁慈’,这一现象正往越演越烈的趋势发展……
现在,徐阳站在国会主席台的位置俯视下面数千名静若寒暄的国会议员,他们大气不敢喘一声,眼神里满是畏惧,只因国会前主席里昂-福斯特和众多‘有名望’的议员因为涉及贪污被收监,里昂-福斯特在一天前被查证贪污属事实,已被执行枪决。徐阳上台后还没有委派人接任,目前国会可谓是群龙无首,出于对徐阳铁血手段的畏惧,他们已经心下决定,无论元首说什么,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继续担任‘举手机器’。
徐阳早已习惯被人注视的感觉,有人曾经问过一个问题,问他被注视的时候,心里是一种什么感想,对于不同人的提问,徐阳每次回答的答案和语气都不相同,如果现在有人问他,他会回答:我很郁闷。
徐阳来到国会之前并没有准备文稿,他不是来进行演讲,他来到这里只是想向议员们宣布一个消息,当然,绝对不是公布议会议长的人选。
“各位亲爱的议员代表们,你们好吗?”徐阳自嘲的笑笑,他觉得这句问候词好烂,不理议员们的回应,他又径直问,“你们累了吗?”
议员们互相看看,续而愣愣的看着徐阳,等待下文。
徐阳笑着强调:“我觉得你们累了。”
大多数议员满是不解,一些议员呆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想站起来发表意见……
徐阳没有理会那些站起来的议员,更没有让他们有说话的机会,再次强调:“你们应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站起来的议员嘴唇动了几下,他们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犹豫,随即各自姗姗坐下。
“什么是有意义的事情?”徐阳不是在自问,“德意志目前正处于战争状态,而且战争状态会持续很久,也许是三年,也许是五年,现在我无法告诉你们,战争什么时候会结束。我来到这里是想告诉你们,德意志目前不需要毫无意义的争论,我们需要实际的行动!”
一个胆大的中年议员非常突然的站起来,提问:“我的元首,您所说的行动是指什么?”
徐阳看一眼那名中年议员,发现他是毛瑟公司在国会的‘代理人’,饶有意思的笑笑,说:“比如毛瑟公司加快生产速度,为前线的战士多生产一发子弹,让帝国的战士能多消灭一个敌人。”
中年议员左手拿着帽子横在胸前,右手向45度,尊敬致意,无声坐下。
如果说战争是政治的延续,那么合理的妥协也肯定是政治延续的一部份。徐阳一直从来都愿意做出合理的妥协,他只在无法做出合理妥协的时候使用铁血手段,他明白一味的用血腥来清除障碍,只会让一个政权迅速崩离。合理的妥协是必要的,那么既然有‘合理’这两个字,也就代表说,与之妥协的对象是可以自由选择,而不是强制性,如果要概括的话,可以用‘胡萝卜加大棒’来形容。
在德意志的现有历史条件下,任何一个人想要获得一些什么,必然需要与各方面的代表进行协商,与之进行密谈并做出一些让步。拿徐阳来说,他获得了德意志各军工厂的全力支持,作为回报,他在行政上给予了各个军工厂一些优惠的政策。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徐阳明白一点,如果这时候用强力手段解散国会,那么他将会面临德意志全体国民的质疑,严重的话,军队也会对他产生一种不信任感。为此,徐阳需要时间来慢慢弱化国会的影响力。现在徐阳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今天他来到国会只是向这些议员施加压力,还有就是进行利益分配。
相对于美国的国会那种泛滥的民主来说,德意志的民主显得很苍白,第三帝国的国会比之美国的国会也有些不同,美国的国会可以干预总统发布出来的命令。比如,美国总统如果需要对某个国家宣战,需要国会进行投票,超过三分之二的议员投赞成票,那么决议才算是通过,美国总统限于宪法的约制个人没有权力决定国家的方向。德意志第三帝国则不然,身为第三帝国的元首,徐阳有权力不经过国会的许可向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宣战,并有权直接领导军队作战,这是希特勒执政时期遗留的产物,徐阳成了这一产物的受益者。
或许又有人不解,那么德意志第三帝国的国会有存在的必要吗?答案是肯定的,在如今这个时期,国会有存在的必要,它有自己特定的功能,‘分配利益’就是它无可替代的功能之一,而徐阳所需要的也正是把国会的作用限制在‘分配利益’这个功能上。
如果有人问说,号称世界第一陆军强国的法国为什么会在国防军的进攻下崩溃的那么快?徐阳会回答:国防军的战斗力强悍,但是这只是其中之一。我们不吝啬用任何华丽的语言来赞美自己的军队,但这并不是全部的理由。法国之所以会快速崩溃,主要原因还是来自于法国官僚主义严重,社会次序混乱,行政效率低下,当然,不会缺少法国军队高层自大骄傲这个‘优点’。以上的‘优点’出自同一个地方,那便是法国的国会!
法国的国会对于德意志第三帝国高层来说可是一个好地方,那里面永远不会缺少聊天吹牛的对象,法国人天生浪漫,他们的议员会用一周的时间来讨论约会时应该打白色的领带还是黑色的领带,然后再用一个月的时间来争论身着的西装应该在巴黎的哪条街、哪个店购买,时间允许的话,他们甚至还可以加长会议时间讨论一下应该使用哪个牌子的香水比较那能勾引起女性的欲望……
也就在徐阳来国会之前,他的情报副官约瑟夫急冲冲的法国前线乘坐专机回到柏林,第一时间递上法国现任首相贝当的私人亲笔信。贝当在信中用极大的篇幅来表示自己的无奈,以一个行木将朽的异乡老头的身份寻问“第三帝国伟大的元首,您要怎么样才肯接受法国的投降?”。贝当会以私人身份提问绝对不是一件意外的事情,早年贝当曾经与哈尔有过数面之交,也曾经在日内瓦国联大厦见过徐阳一面。
所谓的‘国联’是一战后短命的国际联合机构,是英、法操纵来维护凡尔赛体系的工具,总部设立在日内瓦,由古斯塔夫家族将阿丽亚娜花园捐献给国联,由此修建了‘万国宫’作为国联的办公地。
国家元首以私人信件交流这一方式也不是贝当首创,早在一战时期,各个交战国都有用私人信件向敌国元首私下探试的事情发生,那时各国的首脑由于英联邦的‘联姻’政策,各个国家的首脑之间皆有复杂的血缘关系,比如当时的英联邦维多利亚女王就是德皇威廉二世的姥姥。
实际上,徐阳并不是不接受法国的投降,只是现在接受投降的时间不对,如果现在接受法国的投降,那么世界的眼光将会转向关注英吉利海峡,‘海狮计划’实施的风险将会变大,在世界严密的注视下,任何秘密都将不可能绝对保密,这也是徐阳最不愿意看见的。
‘海狮计划’实施的除了先前的封锁行动外,主要步骤有三个,那便是‘轰炸’‘欺骗’‘登陆’。
轰炸:动用数量庞大的空军瘫痪英军的机场,歼灭英军的现有力量,也就是消耗掉目前的英国空军;炸毁英伦本土的兵工厂;摧毁英国人的工业区;瘫痪英国本土的民生设备,利用舆论造成英伦本土出现恐慌。
欺骗:任何军事行动都存在欺骗行为,也就是战术行动中所使用的任何一个手段。在任何一次的军事行动中,进攻方通常会利用布置让防守的一方无法确定自己的主攻方向在哪。在这个过程中,德意志会利用任何手段来误导英国人,以期望达到自己的目标。
以上两个必备条件成熟后,‘海狮计划’的最后一个步骤的实施也将随之展开,那便是实施登陆。
徐阳要实施‘海狮计划’,那么就需要一个先决条件,而这个先决条件就是‘天时’,徐阳现在最缺少的也是时间,他需要在上台后做出一件全民认可的‘大事’,以便巩固自己的统治。
在过去的几千年里,除了罗马帝国外再无任何一个国家征服过‘不列颠’,相反的,在过去的历史里,不列颠人用他们‘联姻’政策一度征服了欧洲大陆各国,曾经强大一时的拿破仑法兰西帝国在英联邦皇室和沙俄皇室的联姻下遭受抵制,也因为有了不列颠人在法兰西帝国后方的军事威胁,使得拿破仑无法全力征伐欧洲东部,更让沙俄帝国有充足的资源,利用空间换时间,让老天惩罚了盛极一时的法兰西东征军,那时的沙俄军队口号十分奇特,他们的口号是‘天佑沙皇’,的确,是恶劣天气击败了拿破仑,功劳不在沙俄军队。
“只有征服了不列颠人,德意志第三帝国才是我掌握的帝国!”
法国承认战败,这不是徐阳的功劳,尽管他在战略部署上有着杰出的贡献,但是这场胜利只能是属于希特勒和哈尔的,没有希特勒的准备,哈尔就没有足够的条件对法国发动战争,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徐阳从来不否认任何人的历史贡献,也没有想过拿别人的功绩往自己脸上贴金,相反的,徐阳在上台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公开肯定希特勒对德意志第三帝国的贡献,把希特勒对日尔曼民族的贡献写进历史,柏林国王广场的胜利纪念柱上刻着希特勒的历史贡献,这也是近代历史上,第一个被刻上胜利纪念柱的人名。
徐阳甩开脑袋里面的杂念,严肃注视台下数千国会议员,声音洪亮:“国家的安全不能寄托於别人的恩赐上,历史总是在军刀上前进,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要生存、要尊严,就需要有强大的军备!在过去,你们都在做些什么?你们当中的有些人在趁着国家危难的时候大肆敛财!那些贪婪者将永远被打上叛国的标志,悬挂在德意志历史的耻辱柱上,他们百死不足赎其罪!”
大多数议员在这一刻做出的动作是紧缩身躯,像极要把自己的身体完全埋进座椅,他们额头瞬间冒出冷汗,脖子就像弹簧,一扭、一动脑袋与肩膀的间距拉小,背椎阵阵发凉……
徐阳厌恶地看着议员表现出来的丑态,“我正在努力,努力忘记你们对日尔曼民族的伤害!你们呢?民众在问你们,他们饥寒交迫的时候,作为国会议员的你们在做什么!?是的,你们在囤积粮食,你们在利用时局吞并民众的劳动成果,你们当中的有些人甚至收了外国间谍的好处,拒绝发送物资给前线的军队!”
一个年老议员畏畏缩缩的解释:“我的元首,我们当中大多数人并没有做出危害国家的事情……”
徐阳的表现很让人惊讶,他竟是赞同的点头,说:“当然,当然!正因为你们没有做,或者是没有被抓住证据说明你们有做,所以你们现在还坐在这里,而不是被送上断头台。”
老议员紧张的情绪得到缓解,语气也不是那么的战战栗栗了,“感谢您的理解,我的元首。”
徐阳示意那名老议员坐下,这才继续说:“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不是来向你们表现我的宽宏,而是来告诉你们,半个月前,议会签布法令,拒绝了一部份军事物资运往法国西部前线,国防军第4集团军麾下的第255步兵师的一个步兵团因为缺少补给遭受重创,有159名士兵因为没有弹药,和法军肉搏直至阵亡!”
刚刚缓解下去的紧张情绪又因为徐阳的话被点燃起来,议员们不由自主的在心里恐惧的想:他还是开始算帐了!
徐阳铁青着脸,语气冰冷:“听见了吗?那些阵亡的将士的话。他们在问,你们为什么要干出这样的事情?他们说,他们愿意为德意志付出生命,在前线浴血奋战,可是他们死的好冤啊,被自己人害死了!”
国家战士最恐惧的是什么?绝对不是死亡,他们最恐惧的是被自己人不明不白的害死,这样的死法对于战士来说,是最不名誉和最胸闷的事情。
胆小的议员听了徐阳的话,脑袋里出现幻觉,似乎真的有人在耳边无休止的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开始牙齿打架,身躯发冷,止不住的颤抖。
徐阳在最恰当的时候,发出了最适当的怒吼:“我宣布,终止国会参与国家军事策略制定的权力!今日起,废除国会制定的宪法,国会在战争时期没有立法权力!”
议员们呆住了,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几乎每个议员都在问,取消了宪法,没有立法权力,那国会还能做什么?
他们想干抗,但是没有那个勇气。
他们想为国会争取一些利益,却没人敢做出头鸟。
徐阳看见了议员们脸上的犹豫,也看见有些议员表情里的怨恨,甚至看到了有几个议员眼睛里闪动着杀机。对此,徐阳回以轻蔑的一撇,慢斯调理的问:“谁赞成?谁反对!”
他的意志不容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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