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5日夜间,趁着夜色的掩护,南下的先遣部队逼近了长城喜峰口,长城那伟岸的身材,在夜色中显得越加苍凉。守卫长城的敌军,是所谓的缉私队,一共不到20人,这么冷的天。城墙上连个巡逻的人都没有,是啊,谁能想到革命军会来的这么快呢?而且一点响动也没有。
夜袭是李春福的拿手好戏,上回取朝阳已经演示过一回,这次更加得心应手。等到后半夜,确信敌军都已熟睡,他悄悄地下令。只见数十根绳子朝长城甩去,不一会儿,就消失茫茫的夜色中。李春福心情很放松,他事先知道,喜峰口的敌军压根就没有任何现代化的设施可以报警,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骑马报信,要不就是老祖宗的老法子――狼烟。可这漆黑一片,你就是烧再多的烟,也没人能分辨清楚。因此,动手前他示意手下,要是智取不行,干脆强攻算了,这点响动,根本不算什么,速度最要紧。夏海强统帅的大部队要在明天清晨通过这里,时间就是一切。
手下没有让他失望,还不到半个小时,关卡的门就开了,先遣队一拥而入,他仔细一看,守关的那些缉私队早就被捆成了粽子。“干得不错,大家歇息歇息,烤烤火,另外再派几个流动暗哨充当警卫。”李春福下令,“给后面的夏师长发报,已打开进长城的通道,我们在喜峰口等他们。”
李春福的任务完成的不错,曹锟费尽力气,也勉强完成了老袁交待的任务。1月6日,他终于率领部队拿下了全部四道防线,同时又等来了雷震春率领的援军。一进营地,雷震春大吃一惊,眼前稀稀拉拉,几乎没有多少部队。他不禁大惊失色:“曹统制,部队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雷老弟!可把你给盼来啦!”曹锟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兄弟,兄弟……兄弟无能啊!”说罢,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还是卢永祥比较镇定,对雷震春他们说:“眼下部队总数已经不到20000,还有近3000是带轻伤的,为了拿下这四道防线,我们可是损失惨重啊!”
“什么,20000?还有近3000带伤的?”雷震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怎么打得嘛?怎么损失这么大?消灭了多少敌人?”
同样增援而来的陈光远心想,三镇一协,原本额定兵力有45000人多,就算缺额也不会少于4万,现在只剩下了不到一半,看来这仗是有点棘手,曹锟他们可以说已经打残了,这攻关的任务,怎么着也得落在自己的头上。
哪知道,随后听见的消息更是令人目瞪口呆:“我们也不知道消灭了多少革命军,从战斗的激烈程度上来看,也有近万人吧?不过一具尸体、一个伤员都没捞到。”
雷震春脑子里“嗡”地一声,一个也没有,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革命军主动撤退?看到曹锟心虚的眼神后,他更加证明自己的判断:由此看来,革命军的损失基本不大。什么近万,能过两千就不错了。他只好说:“兄弟率部远来,军困兵乏,今日攻关我看机会不大,还是免了吧。”
何宗莲说:“也是,我军阵亡士兵还没有妥善安置,估计革命军也有这个问题,我们派个代表,暂时停战两天。一方面是为了恢复元气,另一方面也是要抚慰众兄弟,这两天因为督战团,弟兄们差点造反,再不安抚,我看不用革命军打我们,我们自己就得完蛋。”
“也是,也是。”曹锟想也好,“这事就这么定了,待会我派个参谋去山海关一趟,顺便也侦察点敌情回来。”
“师长,敌人的援军到了。”蒋方震放下望远镜,对陆尚荣说道,“看来北洋军已牢牢上钩了。”
“好,咱们放弃这四道防线,就是为了这个局面。”陆尚荣传令,“告诉弟兄们,敌人援军到了,我们一定要死守山海关,配合北路准备全歼敌人。”
“师长,敌人势大,这两天交战我们的损失也不少,还是要报请大帅速派援军!”
“我已拍过电报了,明天就能到。”
“报告师长,关外有个北洋军,打着白旗向我们走来,口里说要见您。”
“有这种事?”陆尚荣笑着说,“难道敌人真的以为我们山穷水尽,要劝我们投降了?”
“哈哈哈,看来还不是一般的愚蠢。”
见了北洋军,才知道停战两日的意思。陆尚荣批示,“同意,两日后再整兵马决一死战!”
蒋方震说:“想不到北洋军也使出缓兵之计来了。”
“我们正好将计就计,他们不是要休整两天嘛,我们也休整休整,两天后,北路的夹击部队也该到了,我看正好养精蓄锐准备最后一次厮杀,消灭了眼前这些敌人,去京城的路上就再也没有敌人多少部队了。”
辽阳,第一师驻地,郭松龄带领着部队日夜训练,连日来,不断有愿意参加革命军的北洋军俘虏和学生军到来。知道前线的消息,各支部队都是摩拳擦掌,同时又很羡慕那些在前线厮杀的部队,纷纷向郭松龄请战,搞得他很是为难。不过,今天他就不用为难了,因为秦时竹给他拍了电报,让他抽调三千战士,配齐军械,迅速增援山海关。同时叮嘱他,那些投奔而来的学生军中已经过强化训练的,也安排在这支队伍里,但一定要安排老兵帮带。
李济深和蒋光鼐正在训练,休息时分,两人忍不住交谈起来。
“听说前线打得很猛,北洋军都死伤两万多了。”
“是啊,我听说热河全境除了承德还没有攻下,其余都让咱们给占领了。”
“只是咱们哥俩,什么时候能有机会出去见识见识。”蒋光鼐有些着急。
“怎么,憋不住了?”李济深取笑他,“才训练了没几天就憋不住了,可不象你的性格啊。”
“你就别取笑我了。”蒋光鼐不好意思地笑了,“在湖北时,仗是有的打,可总是吃败仗,黎元洪还老是和别人勾心斗角,弄得我心灰意冷。要不是你劝我来东北,我都想不干了。”
“你是不是想说,现在老打胜仗,可就没你什么事,同样也不爽对不对?”
“是啊,热血男儿就该到前线拼杀建功,这才不枉我投军一场。咱们考取军校,不就是想着有一天在战场上立功嘛。”蒋光鼐挠了挠头皮,“不过我感觉大帅比黎元洪强多了,既礼贤下士又和蔼可亲,还让我们这些人接受强化军训。我这两天一直在想,为什么武昌起义时咱们革命热情这么高,但就是打不过北洋军。听了大帅的话我才明白了原因。”
“有什么心得,赶紧告诉我听听。”
“大帅反复强调,参战必先练兵,只有练好了兵,才能上战场。不然,不是你消灭敌人,而是敌人消灭你。咱们武昌起义后,为了扩大实力,拼命招兵,队伍跟吹气球一样膨胀,可实力呢,一点也没上去。那些光是凭着一腔热血投军的青年,有的根本连枪都不会放就稀里糊涂地上了战场,这要是不吃败仗,北洋军也太窝囊了吧。”蒋光鼐深有感触地说,“你看现在,来投军的一律都要接受十天的强化训练。重点就是练习射击和投弹,我看他们这些天练的子弹,比咱们军校里一年训练的都要多。”
“是啊,打仗打仗,就这两个最要紧,真要是刺刀见红,队列什么的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不过,我也发现一个情况,”李济深小声告诉他,“你有没有看见,他们老兵拿的枪支和我们有点不一样呢?”
“我也看出来了。”蒋光鼐说,“他们拿的是德国新毛瑟,听说这是东北自己造出来的,全国其他地方还没有呢,威力和性能都要比咱们手里的汉阳造要好,我也好想有一支啊。”
“别急,我看有新枪的人越来越多了,估计没几天也能轮到我们……”李济深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背后排长在那里叫:“李济深、蒋光鼐,你们两个嘀咕什么?”
“没,……没什么,我们聊会天。”蒋光鼐以为两人聊天过于起劲,把集合哨声听差了,赶紧想归队。
“刚才连长来通知,命令你们两个立刻到师部去报道,还不赶紧去。”
“是!”两人一溜烟朝师部跑去。
“报告师长,学生军新兵李济深(蒋光鼐)前来报到,请指示!”
“噢,你们来啦!”郭松龄笑容可掬,把两人弄得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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