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天,刚刚抵达的教庭军与一众索尔城的守军开始了很有耐性的对持,双方之间不仅没有派出任何的军队进行试探和骚扰,而且还十分有默契的都保持了难得的沉默,让整个集结了数十万人的战场变得异常的安静,端是诡异的让所有人的手心里都渗出了不少冷汗。
面对着这种情况,一众只是单纯听从教皇命令指挥的教庭军到没有什么,每日里依然是忙碌在操练和赶制攻城用具之中,偶尔还会排出数支人马赶去东西两面的森林之中砍伐一些建造营盘的树木回来加固营盘,让大部分教庭军战士都把时间都排得满满的,只剩下了吃饭和睡觉的时间闲余。
而相对于教庭军的安静和轻松,一众索尔城的守军却显得远要焦急得许多了。
没有退路,没有兵源的补充,对面还有数十万如狼似虎的教庭敌军,一众索尔城的守军现在面临着的,是军心的不稳,是士气的下降,以及还有全城居民的人心浮动。
这种情况,即使是带军多年拥有丰富经验的哈墨,也是没有太多办法去应对的。
除非,敌人现在能来马上进攻或是自己打了一个胜仗,这样的话,或许还有一点扭转军心士气以及民心浮动低落的可能。
毕竟,当敌人大队人马杀过来的时候,普通的士兵们是没有时间来害怕和思考的,他们只能用尽自己一切的力量拼命的阻止敌人成功登城,然后再想尽一切办法保存自己的生命,让自己尽量在不残酷的战斗中活下去。
不过,这种可能连哈墨自己都非常非常的清楚,这几乎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敌人现在之所以摆出这么一副轻松休闲的资态,其目地就是为了制造这样的效果,让整个索尔城内的全体军民都陷入到一种自我猜想的恐惧中,从而造成全军的士气低落,军心不稳,以求到达从内部瓦解自己的目地。
这一点,哈墨非常非常的清楚,可是,即使是清楚,哈墨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去阻止。
因为,无论如何,敌人是也不会在这段时间内主动进攻了,而如果自己冒然派人主动出击的话,这无疑就是在给敌人送菜加餐,白白的派人去送死而已。
当然哈墨不是教皇俄普路斯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也就不知道教皇俄普路斯的脑袋里打着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主意,同时,也不会知道教皇俄普路斯此行的真正目标就是将叶飘给引出来,然后用事先设好的圈套将其一举击杀。
不过,眼下有一点他却是非常清楚,那就是必须要尽快想办法把过索尔城内的军心和士气给快速的提升起来,以便用以面对之后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战斗。
如果让这种情况再继续下去的话,再过几天,也许不用教庭打过来,整个索尔城就要拱手让人了,又哪还里还用教庭攻打。
这才是当务之急,而且还是当下必须要快速解决的当务之急。
只是……让哈墨暗自着急的是,自己眼下根本就是完全没有什么办法来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和蔓延,甚至是恶化,他唯一所能做的就是,每天一大早就早早的站到了城墙之上,亲自充当观察瞭望的小一员小兵,然后一直到深夜十分才会走下城墙,回到自己住所。
战时严谨,亲历亲为,哈墨就是用这样的行动来稳定和激励着军心,让一些士兵稍稍的恢复了一些对战争的希望。
只是,哈墨这样的行为所起到的作用对于整个全军来说,却还是太过于渺小了,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什么实质的问题。
不过,哈墨所能做的也就仅此为止了,总不能,让哈墨把叶王陛下已经到达索尔城的消息告诉所有人吧。
要知道,如果让全城的军民知道了叶王陛下已经到达了这里,但却没有带来一兵一卒的援军之时,那整个索尔城的所有守军不立刻乱成一团才怪。
毕竟,这些兵可都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对于叶王阿瑞纳斯这个在大陆上已经与神无异的名字,这些家伙更多的还仅仅只是停留在想像中,并没有像其他军团的人那样,看待叶王就好像看待神灵那样的崇拜和尊敬。
在其它军团士兵的眼中,叶王陛下本身就是战无不胜的战神化身,只要有叶王陛下存在的地方,战争的胜利就会最终的属于自己一方,绝没有任何的意外。
可是,在自己手底下这些个三教九流的家伙眼中,叶王阿瑞纳斯可远没有那么神,充其量,他也就仅仅只不过是一个比寻常的高手再强上那么一些的强者而已,并没有那种在不利的情况之下还能瞬间扭转战局的力量。
在哈墨手底下这些个来自三教九流的众将心中,叶王之所以会有这么许多的辉煌战绩与传说,更多的只不过是吟游诗人的渲染而已。
正是经过了那些吟游诗人的不断渲染,叶王才会有渐渐的拥有那些看似本根就不可能完成的辉煌点绩和传说。
所以,非常清楚自己这些手下的哈墨才没有把叶飘到达的消效露透出来。
否则的话,换成了另一支军队,哈墨早就把叶飘到达的消息透露出去了,而那些军队里的将领和士兵们,也会毫不犹豫的相信,叶王陛下一定会带领着自己再造神话,最终打败眼些这些教庭里来的混蛋。
只可惜,现在在自己身边的是隶属于自己的直属军团,而不是其它华夏的直属的军团,叶飘已经到达的消息,就是说了也绝对是白说,起到的作用,恐怕还没有自己吼两声大。
第一次的,哈墨开始为自己的手里掌握着这样一支几乎全完由自己操控的军队而感觉到苦恼。
相比之下,哈墨突然很是怀念起以前那种由叶飘顶着大梁,自己只负责简单的战斗任务的生活。
至少,那时候的自己不用为任何事情操心,活得很是自在舒心,所有的一切都是完全由叶飘这个变态的家伙顶着,出了任何的大事也是由这个家伙烦心,完全的烦不到自己。
一时间,哈墨突然觉得这种生活才自己最想要的,而现在这种凡事都要自己亲历亲为,出了任何事情自己都要第一个去伤脑筋的生活,却已经不在是自己想要得到的了。
……
“唉……”
想到这里,站在城楼之上正向远跳望的哈墨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眼神渐渐的暗淡了下来。
此时此刻,哈墨份外的厌烦起那种当皇帝,当头领的生活,自己恨不得立刻就卸下满身的包袱,然后与梅丽尔回到新城里那最热闹最繁华的所在安上一个家,轻轻松松,快快乐乐的去过那种平静的日子。
不过,这种想法哈墨自己都清楚的知道是不可能的,至少,现在是不可能的。
因为,哈墨还有毁家灭国的大仇没有报,哈墨还有夺位弑父的大恨没有消,他必须还要撑下去,撑到自己有能力报了毁家灭国的大仇,消了夺位弑父的大恨,才有可能真正的放下一切,去和梅丽尔还有她肚子里的小宝宝去过那种想像中的幸福生活。
至于现在么……
哈墨紧了紧手掌,又苦笑了起来。
“看起来,自己现在还要在辛苦一段时间啊!阿瑞纳斯啊阿瑞纳斯,你这家伙可真会给我找麻烦啊!既然你都已经来了,可是你却依然把这么大的担子更加到我的身上,我哈墨的身板就真得这么经得起压迫么?你和教皇之间的这场游戏却非要把我夹在中间,你又知道我的压力到底有多大么?唉,总之你这家伙聪明,可是教皇那家伙也不笨,这场游戏,看来注定不会太早有结果了。可是,现在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啊……”
在内心深处呐喊着,哈墨望着远方教庭军营的眼晴里,渐渐的多出了一种无奈的意味,那原本随意按在城垛之上的手掌也随之握紧了起来,将垛口之上的灰尘都刮掉了薄薄的一层。
“来人!!!”
眼神里突然闪过了一丝厉芒,哈墨放在垛口之上的手掌猛然摊开,重重的拍在了垛口上面的坚固岩石之上,背对着身后不远处站立的士兵发出了一声呼喝。
随后,哈墨也不管身后的士兵是否听到了自己的呼喝,就那样直接连头也不回的吩咐了起来。
“传令后勤,今日半晚十分,给每个营队送去酒五十桶,羊二十只,今晚我要犒赏各营各队的全体士兵,另外吩咐火房,给今晚在城头上负责职勤的士兵也送去一份肉食,让他们也能改善一下胃口,不过酒就免了,毕竟他们有职责在身,不宜饮酒。去吧,我要你把这个消息用最快的迅速传播下去,明白吗?现在,去办法吧,如果办得好了,也有你的一份奖利,下去吧!”
“是,大人……”
一声清脆短促的回答,哈墨身后的士兵立刻转身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城头之上,而且一路之上,还传来的不少惊呼之声,显然,这名士兵充份的执行了哈墨安排下去的任务,一路飞奔,一路传播,引起了不少的轰动。
而就在这一阵阵惊呼从下面传上来的同时,哈墨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
“看起来,不得不用这种老掉牙的方法来激励军心了,希望,城里的酒肉的储备还都够用吧,如果不够的话,恐怕就只有向城里的一些商铺‘借’一些了。唉,看来我也得准备一下,准备准备晚上的表演了,真是累人的一夜啊!”
摇着头,哈墨收回了远跳的目光,继刚才的小兵之后,也消失了城楼之上,其间再没有发出过半点的声音,只留下了城头上一众议论纷纷的士兵。
……
当晚,整个索尔城的各处军营里都按照哈墨的吩咐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而负责后勤的工作人员,也是十分尽责的将所有的酒羊都足量足数的送到了各处的军营里,让沉闷低迷的军营里重新的热闹喧闹了起来。
毕竟,大多数当兵的就是为了混一口饭吃,能有饭吃或是能吃一餐饱饭,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再美妙不过的事情了。
更不用说,眼下还有大口的酒喝,大量的烤肉吃这种事情了。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有谁会吃饱了没事做去军队里当一个升职困难,并且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死在战场上的小兵。
人都是爹妈生,父母养,没有哪个人会愚蠢的随便就放弃自己的生命,投身于危险的军旅事业。
除非,他们都没有什么其它可以养活自己的活路,或是有一大家子需要自己去养。
正是因为这样,这些原本士气还比较低落的士兵在见到负责后勤的那些扣门的家伙们送过来的酒羊之后,才一个个的重新活络了起来,暂时忘记了城外的那数十万敌军。
当然,这种忘记只不过是因为当前的酒羊吸引而暂时忘记,并不会消除这些士兵对城外那数十万教庭军的恐惧,在今夜的狂欢畅饮过后,这些士兵依然会想起眼下的不利局势,依然会士气低落,这可不是一顿简单的酒水和餐饭就能消去的。
不过,哈墨可不会这么白痴,去做这些无用功,他真正的手段,不在这些酒食,而在他哈墨自己。
可以这样说,整整大半个晚上,哈墨竟然连走了十数个军营,与数万的一线官兵在篝火旁切肉对饮,并且还发表了自己精心杜撰出来的一番言讲。
这番言讲,哈墨一晚上从头到尾一共讲了十数遍,几乎让全军上下所有的士兵都听了一遍。
至于言讲的内容,则主要围绕着教庭现在的这番举动还有叶王陛下‘之前’传给他的一番胜利断言而言。
在这番言讲中,啥墨先是从正面的阐述了教庭现在这种举动,实际上已经是在畏惧自己所菜现出来的防御力量,然后,哈墨又间接的从侧面分析了己方占有的一系列优执,以及教庭占据的一系列劣势。
这里面,哈墨很自然而然的夸大的己方的优势和对方的劣势,同时,哈墨还最大程度上的用一个又一个曾经发生过的例子消减了自己一方与教庭之间的力量差距,以及还有盗用了叶飘那战无不胜的‘战神’名号,轻松的借着叶飘的名字,直接宣布了教庭此行的必败。
最后,哈墨玩笑的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剑,从一堆在篝火上烧烤的肥羊身上轻轻的片下来一片羊肉,并且当着无数士兵的面公然的指着这片羊肉,说这就是教庭此行的最终下场,然后将其连肉带汁的吞入的腹中,美美的灌上一口酒,完成了此行的言讲。
而很明显的,哈墨这个老首领精心所做的这么一番言讲还是很有效果的,虽然这种说辞不一定能骗过一些头脑不错的将领,但是用来对付下面那些普通的士兵,却还是十分有效的。
仅仅十余场言讲下来,哈墨就将各军营里的士气都调动了起来,重新的恢复了之前刚开战时的高峰,消去了这个存在军队之中的最大危胁。
而这一趟跑下来,哈墨也着实差点跑掉了半条命,不但体力被透支的厉害,甚至就连嗓子,哈墨最后也都完全讲得嘶哑得不成样子了,更不用提,哈墨肚子里那装满的足有一几大桶的酒水和数斤的烤肉了。
事实上,到了最后的几场言讲,哈墨本身就已经醉得脚步蹒跚了,口舌打卷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哈墨表现出来的这种真醉,才更自然的表现出了那种胜券在握的资态,让所有见到这一幕的士兵都不由得真正的放下了原本的担心,不断的成着哄,容入到了更加凶悍的闹酒之中。
不得以,已经喝得迷迷糊糊的哈墨在这种情况下又不知道多喝了多少杯。
只不过,即使把自己搞成了这样,哈墨的内心却还是非常满足和高兴的,甚至到了最后,哈墨竟然是真的和那些将领还有士兵拼起了酒,忘记了一切的压力。
而这,也都是全完原自于他解决了眼前这件最让他担心的隐患。
当皎洁的月亮升到中天,将洁白而又柔和的月亮洒遍了整片大地的时候,索尔城内这场几乎耗尽了大半肉食与酒料储备的篝火的酒会才在一众士兵依依不舍之下最终被已经摇摇欲坠的哈墨一声不知道是什么的呼喝声中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据说,当夜在哈墨元帅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之后,哈墨元帅与元帅夫人的房间里似乎传出了一阵颇为奇怪的声音,之后的第二天早上,一名久久未见元帅出现,忍不住受众将推举,前来探望的将领,便在帅府门前的花池里发现了依然在熟睡里的元帅阁下,元帅阁下的身边,则还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脱下来的铠甲和衣务。
很明显,这些衣务都是元帅大人临熟之前自己脱的,只不过,就是不知道元帅大人把衣务整整齐齐的脱下来摆放好之后,又为什么会睡在花池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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