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我还不习惯
她仰头望他,“什么东西?”
他俯瞰凝她沾了油光的润湿小嘴,淡樱色的,他喉结暗涌,“在你身上。”
“我身上?”她低头,眉眼开始凌乱。
猝不及防的,他覆盖下来的高大阴影将她整个人淹没,低头,在唇上炙热印上一吻,耳鬓厮磨,“这个。”
“你……”她推他肩膀,瞪圆的星眸含着嗔意。
南宫藤站直身体,揉了揉她发顶,一双眸子清邃澈亮,“我是你夫,对你没什么不可以做的。”顿了下,又道,“相反的,你也一样。”
慕凝蓝明晰透意,夫妻义务,她懂,不懂也会被强迫,不是吗?
他沉稳内敛偶尔温柔,那方面却专制霸道,领教刻骨。
即便如此,她还是表达了自己的立场和态度,“南宫藤,我是你的妻子不假,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是情况,所以……你得让我有适应的时间。”
南宫藤不以为然,进寸进尺,修长的长指挑起她圆尖的下巴,让她整张小脸面对他,眉深目邃,嗓音低沉,“失忆与亲吻做爱有关系?”
“……”慕凝蓝心如清凌凌的红豆冰沙,对此人彻底无言。
他恍若未见,拍了拍她的脑袋,“好了,我真的要去公司了,你若无聊可以去画室画画,那里,你最喜欢。”
“我想回慕公馆。”她侧过脑袋,摆脱他手的触碰。
“好。”出乎意料的,他居然干脆答应。
她异常诧异,对上他一双深邃的眸子,不敢置信的问他,“可以吗?”
他温温柔柔的表情,几分宠溺,“可以,我与你一起。”
“……”她一个人回去就是为了逃开他,和他一起回?她脑袋没坏好不好!
心里刚刚浮动的那份欣喜一下子就被他后半句话无情浇灭,摇了摇头,“算了。”
南宫藤瞧她像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似的,嘟着小嘴儿,纯真柔怜,心里不忍,怜她,“蓝儿,再过一个礼拜就是春节,年前爷爷若还没有回来,我陪你去美国看他可好?”
慕凝蓝这次不是惊讶,而是兔子似的惊跳而起,忘形的抱住他一条胳膊,乌亮亮的水眸眨了眨,“叔叔,是真的吗?”
“不骗你。”他眸底含笑,捏了捏她柔粉嫩嫩的脸颊,“蓝儿,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我没忘,只是你忘了……”
“……”她微怔,随之掀髯一笑,“……我不记得。”
他握住她双肩,温雅的眼神安静凝她几秒,却岔开话题,“我先去公司,晚上回来。”
她点头。
南宫藤走后,偌大的卧室仅剩她一人,空寂孤单。
走到书房门前,伸手握住古铜色的门把手晃了晃,是上了锁的。
她苦涩一笑,她一个外人居然妄想走进这里?
回到卧室,继续无聊消耗时间,时间流动很慢像一条倒带的长河,上网游戏,看动画片,聊msn。
昏昏沉沉挨过一整个下午。
傍晚六点,南宫藤回来。
停好车下来,风景依旧,天气沁出刺骨的寒意,冬天日薄,金色的阳光照不透他的眼眸。
他一臂撑墙换鞋进屋,林姨走过来,接过他脱下的染了寒霜的外套。
侧目问林姨,“晚饭,她可吃了?”
林姨扯动唇角深陷的几条皱纹,微笑,“夫人可能嫌弃我饭菜做的不对胃口,吃饭很挑拣。”
入耳,南宫藤蹙眉,阔步一边向客厅走,一边语气恭恭敬敬不失威迫力对林姨说,“林姨,你年纪大了,照顾我和蓝儿亲力亲为已是辛苦,这边有几个佣人照顾便可,饭食方面有专门的营养师负责,您可以闲闲,后庭洋楼那边还需要你亲自照看,那是重心。”
林姨脸色微白,语调晃急,“少爷,我无碍,为了南宫家,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南宫藤面色淡淡,算是认同,转头朝她说,“林姨,给蓝儿热杯牛奶,我上楼正好端上去。”
林姨点头,看似眸底那么点慈善笑意,深层暗涌着几分冷,“夫人真是好福气……”
南宫藤扯动薄唇,狭长的眼眸邃静如海,却是看着林姨散了焦点的眼睛说,“自蓝儿嫁我,却受了不少难。”
“少爷做的已经很好。”林姨僵硬一笑,又道,“我去厨房。”
“嗯。”
不稍几分钟,林姨端着一杯牛奶走到楼梯台阶处,将托盘递给他。
南宫藤接过,皱眉盯着托盘中的玻璃杯子,牛奶香溢满鼻息唇齿,嗓音沉冽,“林姨,我记得您年轻时在医院任职药剂师,是吗?”
林姨面色掩饰不住的再次僵硬,勉强挤出一缕笑,“是啊……那都是陈年旧事了,唉!如今老眼昏花的,连个字怕都看不真切。”
“林姨,你辛苦了,你所做的一切我记在心里。”
说完,上楼。
徒留身后一脸茫措静立的林姨,头发半白,发髻规规矩矩绾在脑后脖颈,攀附扶梯的枯瘦如树皮的手,扣的发紧,颤了又颤。
二楼卧室。
南宫藤端着托盘走进来,房门关上。
那抹身影就在窗口站着,一天未见,中间他打宅里座机问过她的情况,此刻他有些恍惚,觉得那抹背影愈加单薄,又觉得,似乎她从来都是那样,犹如十二岁那年清小柔婉的影子。
他将牛奶倒入浴室马桶,出来时,慕凝蓝已经躺在床上,薄被包拢瘦瘦纤纤的身体,背对他躺着,侧身线条在橘色光晕里玲珑有致。
他坐在沙发上抽了根烟,又去的浴室。
出来时,没有先去床上,而是坐在沙发上忙碌,刚才冲了个澡怕伤口感染,取来碘伏棉签和绷带,独自给伤口消毒包扎。
悉悉索索一切动静,她听尽耳中,狠心强迫自己入眠。
心不静,到底没能好好入睡。
身侧床塌陷,他温凉混着沐浴露的清冽气息的身体缠绕过来,把她转过来就搂进怀中。
她条件反射推他胸膛,不愿亲近,听到一声闷哼,她住手,在他馥郁气息的怀里抬头,望了眼他缠着绷带的伤处,身体往后移了移。
还是说了句不中听的话,“我还不习惯……”
还是说了句不中听的话,“我不习惯……”
腰上一紧,他一只胳膊蛮霸缠上她的细腰,将她整个身体禁锢在怀,更紧贴合着他紧硬的身体。
她今晚穿真丝睡袍,质地丝滑如缎,他身体的灼热透过那层薄丝布料迅速在她身体肌肤蔓延开来,仿佛挨着一个大火炉一样,似要将她身体的水分一点点蒸干。
他呼出的热气喷薄在她脸上,热燎燎的,声音却淡淡的,“睡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暖气太热还是被他浑身灼的,她热的快要被烙熟了,还能好好睡觉吗?这次避开他绷带处,推了推他光裸坚实的臂膀,“你放开我,你这么抱着我,我很热,很不舒服……”
南宫藤狭长的眸底氤氲那么点邪气,像是受了鼓舞的斗士一样,身体更紧的缠过来,薄唇压下,烫在她脖颈肌肤,嗓音暗哑,“你想怎么舒服?给你降降火?”
“……”她小脸憋红,气的小腿儿踢过去,半个身体却被他一条长腿死死压住,不能动弹,口齿也来帮忙,一口咬在他脖颈,咬的狠,她甚至能感觉到唇齿间的腥甜味,而他一如以前铁人一样任她咬。
慕凝蓝暗自叫苦,被他钻了话的漏洞,她这又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但是她是不会傻乎乎跳进去的,直接拒绝他,“南宫藤,你再别胡搅蛮缠,我不想……”
“不想什么?”他抚了抚脖颈一排小而渗血丝的牙印,一本正经的表情,一本正经的问。
她羞极气恼,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良久,就在她以为他睡着的时候,准备悄悄拨开他横环在她腰上的胳膊时,他冷不丁冒出一句话吓了她一跳。
他很认真的语气,“蓝儿,我已经三十一岁了,想要一个孩子。”
“……”她身体僵住。
孩子……
对她而言,是多么陌生的字眼啊!
她从不曾深想或者期盼过,未来迷茫的生活里也不曾规划过会与他有一个孩子,她与他之间的婚姻关系是病态的,治不好便只有任其死亡,孩子是象征爱的小天使,不该堕入他们之间情仇纠纷的地狱。
所以,她一万万个不愿意。
对上他暗沉幽静的眸子,笑也是悲凉的,“南宫藤,江城女人何其多,别说翘首以盼愿与你滚床,怕是想与你生孩子的女人比天上的星星还多,和谁不是生?何苦为难……”
“是啊!”他突然打断她,高大的身量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伸手探进她裙底撕扯那层薄薄束缚,目光一沉而下,腰身不为所动地挺进。
慕凝蓝咬牙忍痛,冷冷的看着他,一寸一寸不挪,被他摁在床上摘净拓尽……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强势霸道。
温柔的一面也是一把温柔的刀。
像是待她千般好万般宠,在他底线范围内可以肆意妄为,超出那条底线,她永远没有拒绝的权利,一如此刻,他像是怜惜一样抚过她痛成扭曲的眉间,眉毛柳叶,柔而淡棕,他不耐其烦给予温柔一下一下抚平,他做这样的事,隔了许久,身体的膨涨染得他眼睛灼,可那灼底下却一层冷,如冰锥一样冻裂她身体里二百零六块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