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光荣牺牲

    在妖魔大营内，牛显山得到探子报来的消息之后急匆匆跑去找牛魔王，进入大厅内，却看到了醉倒在地的震天魔，还有搂着六名魔女的书生魔头，以及正在与牛魔王亲热的狐狸精。
    六耳猕猴的情况最为讨厌，这厮居然抱着两只雌猴子，准确地说，一只已经是尸体，另一只也离死不远，这位魔王的下半截身体正在折腾那尸体，嘴里却正啃咬尸体的头颅，从脑壳里把热气腾腾的脑浆舔出来。
    牛显山控制住想发怒的心情，用严肃的语调说：“报告大王和魔王以及两位大魔头还有军师，天庭军队全体出动，正往我们的营地飞过来。”
    牛魔王暂停了一下，笑嘻嘻地问：“离我们还有多远？”
    牛显山：“约一百七十里，预计再过一个多时辰便会抵达。”
    牛魔王：“那么我们就再玩乐一个时辰，等敌军挨得近些，你再来通知。”
    牛显山：“想请示如何应对？是迎战，还是主动出击？或者避战？还请示下。”
    牛魔王：“当然是迎战，你不是一直抱怨大量的妖精和小魔怪消耗食物储备，却什么事都不做，现在机会来了，正好让它们去光荣牺牲。”
    牛显山不知说什么才好：“可是——”
    牛魔王：“唉，对了，你别忘了告诉那些小妖和小魔怪，战死之后可以进入天堂，享受到无边无际的幸福生活，想什么就可以吃到什么，还有一百四十八只可爱的异性妖魔陪伴伺候。”
    牛显山：“死掉真的可以进入天堂吗？”
    牛魔王：“当然不行，你应该知道死了之后会去地府，进入六道轮回。”
    牛显山：“这样岂不是成了欺骗？”
    牛魔王：“管那么多干嘛，关键是要哄得那些傻蛋也似的家伙勇猛地去战斗，去送死，至于死后会混成什么样，那就不关咱们的事了，谁让它们笨成那样子。”
    牛显山满腔失望，情绪几乎要失控，最终还是强忍住，严肃地说：“明白了。”
    六耳猕猴：“赶紧去动员那些差劲的妖精和魔怪，叫它们冲锋在前，早死早超生，我看它们都看得烦了，这些傻瓜从来不知道讲卫生，拉完屎之后连屁股都不知道擦，有些甚至更恶心，居然自己舔，应该像我这样，拉过便便之后叫别的妖魔来舔才对嘛。”
    牛显山没再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去，心里充满了困惑，不明白自己努力维持这样一只庞大的军队到底有什么意义。
    稍后，它来到大营内，让石头怪和腐尸这两位大嗓门侍从去传达命令，叫全体妖精和魔怪们离开大营，到外面的天空中集合，准备与来犯的天庭军团展开大决战。
    至于那五千余名妖魔精英们，则属于真正的主力部队，也只有这些才能够勉强服从命令听指挥并且在战场发挥中流砥柱之作用。
    它到了精英妖魔们的营房内，看到的情形也很糟糕，与魔王和大魔头的生活方式颇有几分相同之处，这些妖魔也在放纵乱来，暴饮暴食，还有些在赌博，玩牌九，骰子，麻将，扑克的都有，热闹非凡。
    大战在即，它们没有谁擦拭保养兵器和法宝，全都像是世界末日快要来临一般处于怪异的狂欢中。
    有些妖魔堆在一起，赤果果地，彼此乱干乱捅。
    有些妖魔醉倒了或者嗑药过量，躺在粪便里舒服地呼呼大睡。
    整个大厅内臭烘烘的，仿佛夏天的战场没人收尸一般臭。
    牛显山满腔困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魔怪和魔头们分明有着不亚于天神的智慧，为什么却要过着猪一般的生活。
    它们为何不能变得体面一些？
    牛显山自知修为不足，就算声嘶力竭地大喊，也不可能让这里的每一只魔听到，只好找到一位看着还算有些清醒和冷静的山魈，命令其大声发出通知，告诉大家天庭军队来袭，必须出去列队，准备应战。
    山魈大声吼：“杂种们，恶魔们，快起来了，天庭傻b军队杀过了，快起来啊，发财的机会到了，抢空间袋去，抢女神去，先到先得哦。”
    牛显山想要纠正这家伙的用辞，但山魈像是没听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然后洋洋得意地先走出门去。
    此后过去了约十几分钟，混乱的场面才渐渐平息下来，然后妖魔们也不收拾身边的垃圾，而是慢慢悠悠往外走。
    此后，牛显山想尽一切办法，也不能让那些新加入的小妖和小魔怪们保持好队列，它们乱哄哄在挤在天空中，一百多万只妖魔形成了松散而巨大的一堆，看上去就像一大块乌云，它们全都很亢奋，一个个吱吱咕咕说个不停，由于说话的太多，导致很难听清楚，于是一个个只好提高声调，结果谁都很难听清楚。
    身在其中，会感觉到脑袋仿佛要炸开，实在太吵了，烦透了。
    牛显山心里也明白，待会不用给这些妖魔灌药，它们肯定会奋勇往前，然后死掉。
    它忧虑的是魔王和大魔头们有没有结束派对，出现在队列的后面。
    它讨厌这种战术，但是又没办法，因为它无法指挥魔王和大魔头们按照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去战斗。
    自从起事以来，从来没有哪一场战斗能够按照计划进行，总是乱哄哄的，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就算事前排练过，演习过，但是只要敌军过来，立即就会变回一团糟状态。
    有那么一会儿，牛显山差点就被一群新来的妖魔给挤死，幸好两名贴身侍卫兼保镖发现了它，然后把它拖出来。
    石头怪：“总参谋长，你要注意安全啊，这帮家伙饿了什么都吃，连屎都吃，它们不知道你是谁，没准一不留神就把你撕碎了。”
    牛显山喃喃说：“多谢，现在咱们去见大王。”
    终于见到了牛魔王，幸好，这家伙打扮了一下才出来，最起码用铠甲把牛鞭给遮掩好了，手里的钢叉上还沾着上一次战斗当中留下的血迹，也没有谁帮忙清理一下，神情看上去有些恍惚，可能还沉浸在刚才的愉快放纵当中。
    六耳猕猴上一次突袭灵霄宝殿得手，觉得自己功劳甚大，已经动了要抢统帅宝座的念头，现在看到牛显山出现，立即大声问：“哪一队是先锋？”
    这真是废话，要说先锋，那一百多万只妖魔全都是先锋，现在牛显山犯愁的事就是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够约束住这帮新兵，至少看到天庭军队进入十里范围内才冲锋。
    牛显山回应：“没有先锋。”
    六耳猕猴：“应该让震天魔带领十万妖魔打头阵。”
    震天魔眼中掠过一丝悲凉兼愤怒的神色，心想这家伙难道非得把自己坑死了才满意？但是却也不方便说什么。
    牛显山：“因为新来的百万妖魔缺乏训练，目前还不懂得遵守纪律，所以真正要注意的是别让它们过早地一哄而上冲出去。”
    六耳猕猴：“让震天魔带着几位侍卫站在前面，严令谁都不许上它前去，否则杀无赦，那样的话应该可以维持住秩序。”
    震天魔提出异议：“那些妖魔会听我指挥吗？”
    六耳猕猴：“你这么威风八面，异常神勇，小妖和小魔怪们当然会听你指挥。”
    牛魔王：“就让震天魔打先锋好啦。”
    震天魔敢怒不敢言，心想这帮家伙吃定自己了，看来不把自己逼死，它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牛显山：“如此甚好，震天大魔头就带上十万妖魔负责起冲击敌阵的任务吧。”
    震天魔有气无力地说：“领命。”
    书生魔头平静地说：“我会混在前锋大队当中，寻找刺杀对方重要将领的机会。”
    震天魔心想这还差不多，多少有个可以依靠的同伴，生还的可能性也相应大一些。
    牛魔王问：“参谋长，我在哪个位置比较好？”
    牛显山：“大王应该坐镇中军帐内，旁边矗立起帅旗，众将士只要看到帅旗仍在天空中飘扬，心里就会充满了斗志。”
    牛魔王：“嗯，有道理。”
    牛显山转而对六耳猕猴说：“六耳神猴魔王，你在第二波攻击队当中，寻机杀掉对方的主将。考虑到我方兵员的现状，很可能先锋队一冲出去，其它的妖精和魔怪也会一拥而上，实在无法实施什么战略战术，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六耳猕猴心里虽然老大不痛快，却也无可奈何，只点头答应。
    牛显山转而对狐狸精说：“大妖负责带领五千精锐，寻找战机，看到敌方哪里有破绽，就立即全力攻过去。”
    所谓的精锐，就是当初在魔域挑选出来的那些兵将。
    狐狸精：“要不要分出一部分保护大王？”
    这真是废话，牛魔王用得着谁保护吗？又不是人间的凡人作战。
    牛显山：“这个就不必了。”
    狐狸精想显露一下自己的聪明才智，又急匆匆发问：“要不要分出一半精锐寻机而动？”
    牛显山：“不必了。”其实心里想的是，以妖魔们的执行能力和组织纪律性，搞得越复杂越是容易出错，只能按简单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