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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亲王为相

    白欢忙喊:“那不审,聊几句总行吧朋友?”
    她总觉得,一但扯到审问的事上,她的好朋友就格外推三阻四,一副不想审的样子。
    北泠坐下。
    白欢想了想,找了比较合理的说法:“我的到来肯定会闹得满城风雨,如果你需要,我会帮你解决麻烦,这事因我而起,我应该负责。”
    她没打算爆出飞飞的存在,思维特还能用机关武器做借口敷衍了事,而如果知道她脑子里有个会说话的,对古代人来说太天方夜谭了,肯定得瞒着。
    在面上她得装作不知道北家兄弟与北铎的那些事儿。
    慢慢的让北泠知道她可以助他成就大业,引导他跟她说北铎的事,之后他们兄弟齐心合力断“铎”。
    再打听到黑晶石下落,找到后修复飞船离开这里,完美!
    就不信了,帮他搞死北铎,北泠还能不跟她说?
    毕竟,那可是连他都束手无策的渣滓啊!
    北铎,凤鸣国亲王,当今陛下的弟弟,外加当今右相。
    手握两万御林军,五万驻京营军双兵权;执掌尚书六部户部、兵部、刑部三部;九卿中一半是他的人,文武百官半数依附与他,如此牛逼哄哄的地位,位同――副君!
    一国亲王,在加封后多数去自己封地当个土皇帝,像北铎这种既有实权,又有军权,还不合常理的当丞相的人,在他国简直天方夜谭,
    这一切荒唐的事,还得从飞飞搜索到的凤鸣国史记书上说起。
    凤鸣国存在两百余年,十几年前一直靠给强国进贡换得庇佑而生,能在今出明灭的冷兵器世界,靠当附属国生存两百年,在白欢看来也是个世界奇迹之一了。
    而一切的源头还要从凤鸣国第二代君王说起。
    君王是个昏君,国小不作为,成天拿着那民脂民膏吃喝玩乐,不早朝,天天与一堆美人儿酒肉池林。
    这个国家发烂发臭到根本没有王爷想反。
    不幸中的万幸是,得亏太子精明能干,结交周边强国,减民税、开制度,靠一己之力撑着摇摇欲坠的破烂山河。
    破烂山河也有宝贝,这里有无数铁矿山,可用做加建造兵器的原材料,只可惜,国不强马不壮,宝贝山被当做垃圾对待。
    其中一个王爷,被觊觎矿山的外敌许下难以想象的荣华富贵,前提是他能灭了凤鸣国。
    可太子与周边强国结交下坚韧的附属关系,王爷无法从明面上动,又不能杀皇帝,杀了他,太子可理所当然的上位,灭国计划更加难以实施。
    他便想了个招,先找了一个容貌倾国擅长魅惑人心的妓子献给皇上。
    一个月的时间,妓子完全掌控了昏君的心,美人三千独宠她一人。
    等时机成熟,他便让妓子吹耳旁风,给他许下右相之位,与无需上报帝王,可直接下令兵部,刑部,户部的权利,最后再给两万禁军,五万驻京营的兵权。
    次举是为了分裂凤鸣国朝政,从内政上瓦解国家。
    最后又怕没搞灭国家前太子上位,会拿他开刀,又让妓子魅惑帝王,颁布王爷右相之位除了病死永不可废的皇令。
    还嫌不够乱,又让皇帝许下右相之位只能从后世子孙王爷中继承挑选,后世子孙永不可废除的皇令。
    此事一出满朝文武怒喊荒唐,在朝堂跪地三天三夜求皇上收回旨意。
    可那昏君以被妓子迷的神魂颠倒,根本不顾满朝文武的悲愤。
    这般令天下人滑之大稽的律令,到底是执行了。
    许是凤鸣国命不该绝,在王爷上位右相,百般作妖的第五天,皇帝死在妓子身下。
    太子龙袍加身,联合依附的强国,带领群臣除内奸杀外敌,把几乎快要破灭的国家,给一点点撑了起来。
    国虽修复,昏君颁布的荒唐律令,却让后世子孙苦不堪言。
    第三代君王幸运,有个同胞兄弟,胞弟上任右相,兄弟齐心,倒也相安无事。
    可不是所有后代都这般幸运,到达第四代,皇子,王爷再不只单纯觊觎皇位,右相位同副君,这般大的权利谁人不觊觎?这一代是凤鸣国历史上最血雨腥风的争权时期。
    到达第五代,北泠他父皇掌朝年间,帝王雷厉风行,以铁血手腕管控朝纲,终将乌烟瘴气的朝廷变清潭。
    上一代是北泠父皇的一个同胞兄弟为右相,到先皇五十岁那年,右相薨毙,此后右相之位空缺三年。
    那时北政已是太子。
    先皇深知右相之位的厉害,又深知北政优柔寡断的性格,交给谁他都不放心,他在等,等当时才十来岁的北泠弱冠,到十五岁就可封王许右相。
    可那日渐愈下的身体,让他无法支撑到北泠长大的那一天。
    就在这时,北铎出现在他眼中。
    北铎善于伪装,最善披着温文尔雅的假皮处事,一手浑然天成的演技,几十年间,骗过了文武百官,骗过了先皇,骗过了百姓。
    提起粱王,谁不赞一声虚怀若谷上善若水,胸怀宽广,温和待人?
    先皇却在犹豫,他心中最好的人选依旧是北泠。
    就在那年,北铎生母皇贵妃病逝,病逝前一天,她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她没说要右相之位,只说愿凤鸣国万世千秋,愿儿子与北政关系一直能那般坚固。
    后来他又拉着儿子的手,气若游丝地说,哪怕他死也要护北政一世安全,他必得好好辅佐北政,一同开创一个盛世。
    北铎大哭着点头。
    而后,在贵妃葬礼上,皇帝宣布右相为北铎,母子俩精湛的演技,再一次骗过了所有人。
    连北泠都没查到,贵妃之死,其实是她一手计划的,目的给正在犹豫的帝王打下强心针,以死前“善意”的演技,换得儿子右相之位。
    狠不狠?
    第一年,北铎依旧表现的温文尔雅,一切听令与先皇,无论调遣三部或差遣御林军,都会禀告给先皇,把权利交付在帝王手里。
    第二年,先皇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连上朝的力气都没了,北铎大变样,差遣再不请命与帝王。
    先皇隐隐发现了北铎的狼子野心,而他在无力弥补自己犯下的错事。
    第三年,上半年,先皇行将就木,临死前他让人造了一把宝剑,凤鸣剑,以国命名,除了帝王,可无理由、无差别身份、不用请示帝王的杀所有人——上到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
    他把剑交给了当时十三岁的北泠,留给了兄弟俩最后一点儿保命之物。
    下半年,先皇驾崩,北政龙袍加身。
    那时北铎以稳固自己的势力,而北政刚上位根基不稳。
    要命的是,他根本没发现北铎的真实面貌,先皇临死前提点了,北泠云里雾里说了,他全都不信,注重亲情到近乎盲目昏庸。
    北铎就这般披着和善的皮在背后扩充势力,到北泠十五岁那年,上至朝廷,下至各洲地方官势力遍布,使右相权利到达五代朝代的顶峰。
    这般无所顾忌,他自然有了谋权篡位的念头,他撺掇其他亲王去谋算,想借刀杀掉北政,再不沾一点儿腥的上位龙椅,给后代留下千秋万世的美名。
    却被北泠拿着凤鸣剑斩断,三座府邸,三名亲王,千条性命,全都斩于凤鸣剑下。
    斩出了一个狠辣无情的名声,斩的右相一脉每天都瑟瑟发抖,对北泠怕到骨子里,也斩断了北铎谋反的念头。
    若不是凤鸣剑,若不是这一斩,此时龙椅上坐的是谁还未可知。
    偏偏当今帝王性子优柔到令人发指,他看不见他皇弟为他做的一切,只看见他面上的狠辣,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但到底处于心疼没惩罚他。
    ――北政心怀天下为国为民是个明君,百姓得此帝王实乃大幸,可国家得这么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就是灾难了。
    帝王,心怀天下的同时,要有狠辣绝绝的手段,缺前头为暴君,缺后面可不得等着别人来谋反?
    他缺的那一半,北泠一声不吭地帮他补上了。
    到北泠十五岁下半年,外敌来犯,他挂帅而征,一年打的外敌退入自己国家境内,再一举攻入国,将之收复。
    五年,带领凤鸣国脱离周边附属国,自行强大,受到附属国合力围攻,后被他一一击退。
    只短短十年,让一个风雨飘摇夹缝生存的国家,坐上了强国之位,那个依附别人的国家,换成别人依附他。
    北泠靠他自己,给凤鸣国开创出了一个盛世。
    许许多多地方的百姓,给这位王爷建庙祠,将他当成菩萨一样供奉着。
    而我们的人渣北铎右相,在北泠拿命给凤鸣国开世的时候,他在做什么呢?
    在地方洲加强民税,搜刮民脂民膏,吞水利坝钱款,食灾民救灾银两,带着自己犬马给北政添堵,玩弄朝堂风云,与北泠拿命杀的外敌暗通款曲等等的恶心事。
    更过分的是,那人渣,在某年边关战火沸腾急需兵器物资与粮草,粮草准备齐全,偏偏兵部总是说筹不齐,是不齐,因为兵器早他妈卖给了外国。
    自己不给还扣着粮草不让送,说什么运一趟千里迢迢浪费人力,等兵马齐全一块送。
    半年前请求的物资,足足等到半年后才送到。
    在这半年,北泠与将士全凭着意志力抗敌,杀马饮血裹腹,没兵器拿石头跟人打,外敌没杀死这股铁血雄狮军,反而一一在自己人手里送命。
    白欢经历过的,物资不到能有多崩溃多绝望,饿狠了别说马了,野草、沙子、泥巴,外星人粘稠恶臭有毒的尸体,看到什么吃什么,想尽办法得活下去。
    半年后,兵部六百人带着物资到了,北泠拿着凤鸣剑,将那六百人杀的只剩一人回去报信。
    到这时,北政才知道北泠的处境有多难,到这次他才发现北铎丑陋的面貌。
    北铎在朝堂上跪地大哭,说他不知情,又下了兵部尚书的乌纱帽,又假模假样的说以死谢罪,把北政优柔寡断重兄弟情的心理拿捏的死死的。
    北政……毫不意外的心软了。
    之后北铎有所收敛,再不敢克扣兵用物资。
    人渣吗?人渣的绝无古人!
    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北泠拿命换来的盛世,使他右相的权利拿的高高的,却巴不得他死,死了后他就能再无所顾忌的谋反。
    畜牲都算是抬举北铎了!
    偏偏这个畜牲北泠还不能杀,一来因那三名亲王以让北政不悦,北泠在顾忌他皇兄。
    二来昏君下的荒唐皇令束缚着,右相除了病死不能杀不能废,把他杀了所有人都会觉得是皇帝做的好事。
    只能任他蚕食鲸吞着凤鸣国盛世,就这么干看着,实在恨的人牙痒痒。
    “白欢?”北泠对着发呆的白欢第五次呼唤。
    不应。
    “白欢??”第六次。
    “啊?”白欢终于回神,“怎么了?”
    她看着那张清冷俊颜不自觉涌上几分同情,亲眼看着自己开创的盛世,被一个吸血虫无顾忌的贪婪吞噬,他心里该有多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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