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醒来
一句捅了尸蟞窝,让本来有些沉闷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欢快起来。
看柳灵童子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幻境的影响,只是不知道,他在幻境里看到的,是否和我在幻境里看到的一样。
“姐夫,你们都醒了,不会我是最后一个醒的吧?”
一句话缓解了气氛,柳灵童子眼珠子乱转,来回扫视,最后才发现靠墙而坐的江野,“我去,姐姐还没醒啊,真稀奇!”
边说,边吧嗒嘴。
“哼!”
小文小武两个小东西怒目瞪着柳灵童子,不满的哼了一声。
“嘿嘿!”
柳灵童子讪讪的笑了笑,看都没看那些尸蟞,径直来到我跟前,笑嘻嘻的说道:“姐夫,你啥时候醒的?”
“刚醒!”我说道。
“姐夫,你在幻境里看到啥了?”柳灵童子舔着脸问道。
“你看到什么了?”我没回答,反问了一句。
“就走着走着,我发现你们的状态,全都不对了!”柳灵童子简略的说道。
“我也是这样!”
我点点头,柳灵童子和我碰到的情况差不多。
“姐夫,那你是怎么醒过来的?”柳灵童子问道,问的同时,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这个眼神让我意识到,他在幻境中的经历一定与我不同,否则的话,他不会这么问。
“我自杀了,然后就醒了!”我淡淡的说道。
说完,瞟了一眼依旧在自相残杀,相互吞食的尸蟞。
“自杀?”柳灵童子猛地拔高音调。
“对!”
我点点头,道:“自杀!”
我边说边指向胸口和脖子上的伤口,说道:“你看,这就是自杀留下的伤口,要不是小雨阻止的及时,我现在恐怕是一具尸体了!”
“姐夫,你的意思是说,当你意识到身处幻境时,又没法脱离,所以决定用自杀这招醒过来?”柳灵童子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没错!”我再次点头。
“姐夫,你牛逼,是是个狠人啊!”
柳灵童子对我竖起大拇指。
“一般一般吧!”我满不在乎道。
“牛逼!”
柳灵童子瞟了瞟我胸口的伤,摇摇头后看向那些尸蟞,眼角的余光却瞟向江野,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也看向江野。
我现在也很奇怪,江野为什么还没醒来。
相比之下,搬舵先生就很淡定,他好似早就知道,江野短时间内无法醒来。
比较奇怪的是,自打从幻境中醒来,柳灵童子一句话都没和搬舵先生说,好像闹了矛盾。
他俩在进入长廊前,确实闹了一些矛盾,可那个矛盾,看起来更像是小孩子之间的怄气。
正常情况下,柳灵童子在醒来后,应该是搬舵先生说话的,可他没有,不只没有,就连眼神交流都没有,这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我正琢磨着,尸蟞之间相互吞食的声音突然小了很多。
我望向那些尸蟞,发现长廊深处的尸蟞正在往回返,只有近处的这些尸蟞,依旧在相互吞食。
由于没有新的尸蟞加入,这些尸蟞相互啃噬后,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小。
“司徒,这些尸蟞看样子有人操控啊!”
柳灵童子看着那些向回返的尸蟞说道。
“不用管!”
司徒卿说道。
大约五分钟后,咔咔声停歇,尸蟞的尸体,堆成了一个半米左右宽,一米左右高的墙壁,而在墙壁的顶端,是一只通体血红的尸蟞。
“簌簌!”
司徒卿伸出手,发出一阵怪音,那只血红色的尸蟞晃了晃两根触须,从尸蟞墙上爬下来,爬向司徒卿。
“牛逼!”
柳灵童子摇头晃脑的说道。
片刻后,这只尸蟞爬上司徒卿的掌心,头来回晃着,那样子就好似在撒娇。
司徒卿再次咬破手指,将第一滴血滴向尸蟞。
“嗡!”
一口吞下司徒卿的鲜血,这只尸蟞背上的甲壳展开,露出一堆翅膀,来回扇动着,发出一阵嗡鸣声。
“去吧!”
司徒卿嘟起嘴唇,再次发出一阵窸窣声,然后向着长廊深处一扬手掌,这只尸蟞立即展翅飞起。
在空中静立片刻,又冲着司徒卿点点头后,这只尸蟞转身飞入长廊深处,那样子,颇有点荆轲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架势。
“司徒,我们怎么办?继续往里面走吗?”柳灵童子凑过去问道。
“不急!”
司徒卿摇摇头,看向依旧没有醒来迹象的江野,说道:“等她醒,我们再走不迟!”
小文小武闻言,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你说等,那就等!”
柳灵童子一副狗腿样附和道。
说完,便安静的站在我身侧,盯着江野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唧唧!”
片刻后,一道略显虚弱的猴叫声响起。
“小妍,你醒了?”
巴宏宇惊喜的叫了一声,扶着怀中猴子的脑袋。
“唧唧!”
猴子再次虚弱的叫了一声,血色的大眼睛中透着一股迷茫。
这个状态,倒是很正常,和我刚醒来时的情况差不多。
“我知道,我都知道!”
巴宏宇小声安慰道。
“唧唧!”
猴子又叫了一声,闭上眼睛,将头靠在巴宏宇的胸上,发出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哎呦,小猴也刚醒啊!”
柳灵童子吧嗒吧嗒嘴,没想没有上心,虚伪的很。
巴宏宇没搭理他,缓步来到我身后,然后停下。
“醒了就好!”
司徒卿扫了一眼猴子,想了片刻,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西瓜子大小的棕褐色药丸,递给巴宏宇。
巴宏宇迟疑一下,还是接过药丸,然后没有任何犹豫的喂给猴子吃。
猴子张开嘴,吞下药丸,舒服的哼了一声。
我有点意外,我看的很清楚,刚刚巴宏宇是真的没有一点犹豫,就把药丸喂给猴子,他对司徒卿的信任程度,已经达到这种地步了吗?
吃惊的不只是我,柳灵童子看到这一幕,眼睛也缩了缩,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转了转眼睛,便好似一个保镖一样,安静的站在我身侧。
一时间,长廊又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