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司徒卿
看到女人脱衣服,我立即转身,我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干。
说实话,这个女人很飒。
菱角分明的五官,配上一头精致的短发,再加上紧身的皮衣皮裤,给人的视觉冲击力很强。
“好了!”
转过去不大一会,女人的声音响起。
我转过身,发现女人已经趴在床上,露出了背部,床边搭着皮衣和一件黑色小背心。
和图片上一样,女人背后那一道伤口,从右肩膀斜向下,横跨了整个背部,在脊椎处,隐约间能看到下面的骨头。
这样的伤,这个女人,是怎么自己开车来,面上还没有一丝痛苦表情的。
“不疼吗?”我下意识问道。
“你在关心我?”女人侧转身,略显冷厉的脸上透着一股奇怪的意味。
“卧槽!”
我有些懵逼,当着我的面脱衣服也就罢了,现在还把身体半转过来,虽然什么也没露,都被胳膊挡着,可我还是不适应。
“不、不是,我就问问!”
我磕巴着答道。
“呵!”
女人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转过了头,重新趴好,说道:“不疼!”
“草草草!”
我心头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同时也确定,这女人没有别的意思,单纯就是性格如此。
我平复好心情后,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女人的伤口上。
看了半响,我对女人说道:“下针之前,我要摸骨,了解你的肌肉骨骼走向!”
二皮匠缝尸的四大步骤,是洗、理、缝、捏。
女人是活人,洗和捏的步骤可以省去,但理不可少,不了解女人的肌肉分布情况,下针的时候,容易出现偏差。
“嗯!”
女人哼了一声,表示同意。
我迟疑一下,还是将手放在女人的背上,从肩膀开始,一寸一寸向下摸。
女人的身材很好,应该经常锻炼,但又不是魔鬼筋肉人那种肌肉暴凸的类型。
我能感觉到,女人看似平缓的肌肉内隐藏着很强劲的力量。
从肩膀开始,到腰结束,我没有一丝杂念,但让我有些尴尬的是,从我触碰到女人开始,她的皮肤表面便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直到理骨结束,这些鸡皮疙瘩才褪去。
我是哭笑不得,我原本以为女人什么都不在乎,原来是装的。
意识到这一点,我轻松不少。
女人背上的伤口,起自肩膀,终至腰椎。
肩膀处最深,但没见骨。
脊椎出隐约可见白骨,但还不算太严重。
“我要下针了!”
临下针前,我和女人说了一声,拿起煞针,从肩膀下针。
但凡是针,针尖都带煞,我拿煞针,不是为了缝补伤口,而是为了破煞。
女人伤口上附着的煞气,必须全部破去,又不伤到皮肉,才不会留下伤疤。
除煞的方法其实有很多,但这些方法,大多简单粗暴,煞气虽然除了,但皮肉也会被破坏掉。
我猜,这是女人通过黄枫找我这个二皮匠除煞的原因。
二皮匠下针讲究挑、颤、抖、拉,能最大程度除去伤口表面的煞气,又不伤到皮肉。
“煞气除掉之后,可能会很疼,你忍一下!”
下针之后,我对女人说道。
女人现在之所以感觉不到疼,是因为煞气侵体,冻住了半边身体。
一会清除掉煞气后,身体恢复正常,会非常疼。
“嗯!”
女人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十分钟后,女人肩膀处的煞气清理干净,黑红色的皮肉恢复了原本的颜色,开始向外冒血丝。
随着清理的进行,女人脖颈处和鬓角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疼就叫出来!”
我说了一句,继续清理。
这一次,女人哼都没哼。
一个小时后,清理完毕。
我看着女人一片殷红的背部,说道:“我这里的缝线,都是不可吸收的,伤口缝合,你最好去医院去缝!”
“不用,你缝!”
女人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我能听出来,她很疼,这还没缝合,就疼成这样,一会缝合,她得疼成啥样?
“我这没麻药,你确定要我缝?”我问道。
“确定!”
女人再次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我看了一眼伤口,不确定她是否能挺住。
“让你缝你就缝,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见我没有下针,女人转过头,冷冷的说道。
看着那张布满了冷汗的脸,我点点头,说道:“你忍住,我尽量快一些。”
说完,我取出针线,开始缝合。
第一针扎下去,我还有点担心,但女人纹丝不动,连哼都没哼,只是脖颈处的汗珠,又细密了一些。
缝到一半时,对于女人的忍耐程度,我已经完全麻木,她竟然真的挺住了,而且一声不吭。
最让我震惊的是,她对身体的控制程度。
缝合的时候,最忌肌肉紧绷,这不但影响下针走线,还会留下明显的伤疤。
可她的肌肉,竟然没有一次紧绷,这说明她对身体的控制程度,达到了一种恐怖的程度。
要知道,面对疼痛时,人的肌肉会下意识的紧绷,这是人的自我保护机制在起作用,很难控制。
我不由得怀疑,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人。
随着最后一针落下,我长出了一口气,终于缝完了。
“好了!”
我替女人擦干后勃颈的汗,又用纱布替女人简单包扎了一下,擦了擦自己脑门上的汗。
“嗯!”
女人终于哼了一声,缓缓从床上爬起,没有避讳我,拿起搭在床边的黑色背心,背对着我,穿了起来。
她不避讳,但我要避讳,我转过身,说道:“你最好去医院处理一下,防止伤口发炎!”
女人没回我,但我能听到她穿衣服时发出的沙沙声。
随着一道拉链声,女人穿好衣服,来到我的面前,递过来一张银行卡和名片,说道:“手艺不错,这个你拿着,我们以后的合作机会,还有很多!”
我接过银行卡和名片,看了一眼,暗金色的名片上只有一个名字:“司徒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