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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章 迎新年(上)

    时间从不会因为人的喜怒哀乐而停滞。
    很快,一年中最忙碌的一个月到来了,人们即将迎来昌隆二十一年的除夕。
    这是阮棉棉和凤凰儿真正意义上在大宋京城度过的第一个除夕。
    母女二人回想起去年在汾州大将军府的那个热闹无比的除夕,一起感慨时间如流水,转眼间竟又过去了一年。
    这一年对她们而言真是精彩绝伦非比寻常。
    尤其是凤凰儿,这一年中在大宋京城里其实也没待多少时日。
    年初去了一趟燕国,年中又随着父母去了曹州。
    如今都到最后一个月了,她还被阮棉棉硬拉着去了一趟陪嫁田庄。
    回到大宋一年多,除了辣菜之外,阮棉棉最想念的就是千年之后家乡口味的各种腊味。
    正好现下她有自己的田庄,猪、鸡、鸭、鹅都养了不少,河里的鱼也多得很,正是制作各种腊味的好材料。
    一个月前她便把腊味的制作方法教给了段云春,如今正该去验收成果了。
    一顿腊排骨火锅吃下来,不仅阮棉棉解了馋,就连凤凰儿都赞不绝口。
    比起辣菜,她这个口味清淡的人显然更容易接受腊味。
    阮棉棉解馋之余,给亲朋好友们都分别送去了一些。
    田庄里的佃户们冬日没有活儿干,很快又制作出了一大批腊味。
    看着堆成小山的腊鱼腊肉,阮棉棉的心里又多了些想法。
    以田庄的规模,制作出来的腊味自己人根本吃不了。
    就算是送给亲朋好友,又能送得了多少?
    腊味和辣菜一样,都是这个时代没有的口味。
    但从身边人的喜爱程度可以看出,这些怪异的口味让大宋的人接受并不是件困难的事。
    此时大批的辣椒还没有种植出来,辣菜的推广暂时还没有提上日程。
    而腊味则马上就可以进入售卖程序。
    京城里阮棉棉熟知的酒楼只有盛家的五味楼。
    本来年前是各家酒楼一年中生意最好的时候,但不久前的所谓“人命案”后,五味楼的生意一直都比较冷清。
    要想重新热闹起来,就一定要用特殊的办法。
    最直接的便是推出新口味的菜式。
    阮棉棉和凤凰儿商量之后,决定在酒楼里试卖腊味制作的各种菜肴。
    能火起来当然最好,即便人们真的不接受这样的口味,酒楼的损失也不大。
    盛四爷是个行动派,很快五味楼便推出了一系列的新菜。
    没过几日,五味楼的生意果然有了起色。
    这样的结果阮棉棉自然非常满意,对不久之后的辣菜销售更是充满了信心。
    腊月二十二衙门封印,司徒曜和司徒篌父子亲自去田庄接母女二人回府过小年。
    他们三房虽然已经分开单过了,但每逢年节还是要和其他各房聚一聚的。
    一到田庄,被司徒恽盯了近一个月的司徒篌哪里还闲得住,立刻邀约了一大群佃户家的少年郎去附近的山上打猎。
    司徒曜最近在衙门忙坏了,歪在暖阁的炕上根本不想动。
    他见妻子和女儿面色红润,显然是在田庄里日子过得非常不错。
    高兴之余不免又想起了他的好女婿。
    司徒三爷用慵懒的语气问:“箜儿,最近阿福有没有给你捎信?”
    凤凰儿正抱着小手炉缩在椅子上看书,听他问话便抬起头道:“没有啊,怎么了?”
    司徒三爷并不知道太子妃是装病,见女儿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有些焦急道:“箜儿,虽然你还不是真正的长孙妃,不需要去侍疾。但太子妃娘娘病那么重,你怎么着也该去探望一番吧?”
    其实他也不想女儿总往宫里跑,可世上总有那么些无聊的人,闲来无事总喜欢盯着别人不放。
    他必须在有人胡说八道之前让女儿用行动把那些人的嘴巴堵住。
    凤凰儿笑道:“知道了,明儿回京女儿就进宫去探望娘娘。”
    司徒三爷叹道:“年后太子殿下便要启程前往桂州,那里可不比密州,单是路途就是好几倍远,太子妃娘娘病情不见好转,大约是不能一起上路了。”
    阮棉棉正在嗑瓜子,她把粘在嘴唇上的瓜子皮抹掉,嗤笑道:“不是我喜欢诅咒谁,这种时候生病才好呢,谁想陪着那渣太子去那么老远的地方?”
    司徒三爷听自家媳妇一口一个“渣太子”,无奈地笑道:“棉棉……”
    阮棉棉白了他一眼:“好好的又提那渣太子!还不如想想咱们今晚吃什么呢!”
    司徒三爷道:“前儿夫人给我捎去的腊鸡腿特别香,连我们御史台那些死板的老夫子都馋得直流口水,向我打听是哪儿请的厨子做的。”
    阮棉棉笑道:“那敢情好啊,等你再见到他们,就说那腊鸡腿是五味楼买的。
    想吃就让他们上五味楼去,比腊鸡腿好吃的腊味还多着呢!”
    司徒三爷嘿嘿笑道:“不劳夫人吩咐,小的已经照您的意思对他们说了。”
    凤凰儿噗哧笑道:“父亲又耍小聪明,如果我是娘,偏不在五味楼卖腊味,看你怎么办?!”
    司徒曜白了女儿一眼:“你娘才不会像你这般促狭,五味楼有咱们家的股份,她巴不得那里生意兴隆,好给你多攒些嫁妆。”
    阮棉棉拍了拍手:“给女儿攒嫁妆,你这个做父亲的人就不用操心?”
    司徒三爷笑着摸了摸鼻子:“夫人说哪儿的话……”
    如今他的官是越做越大,属于自己的时间却越来越少。
    想要像过去那样卖字画挣钱也变得不容易了。
    正有些窘迫,他突然想起了袖中的书信。
    “夫人,你看这个……”司徒三爷把一封信递给了阮棉棉。
    “这是什么?”阮棉棉伸手接过信,一眼便看出信封上的字迹是她老爹阮大将军的。
    司徒三爷懒洋洋道:“这我哪儿知道?”
    阮棉棉一把扯开信封:“阿篌和阿浚两个臭小子回京好几个月,我爹一准儿是想两个孙子了,所以才来信催他们回去的……”
    然而,等她看清楚书信上的内容,却和司徒篌和涂浚没有分毫的关系。
    凤凰儿见她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忙追问:“娘,外祖父都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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