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三十年河东 三十年河西
名师讲座,奈何学渣难懂。
冷易易原以为学渣难装,没成想她这研究生,在这两眼一抹黑的异世,倒是成了实实在在的学渣。
装都不用装。
听不懂内容的课堂,有多难熬,冷易易眼下算是领教了。
“姜玉珏,你说下次夫子的测验,本姑娘还有救吗?”
冷易易上完课,直接摊在座位上,就差欲哭无泪了,她是学渣没错,可再是学渣,也会有羞耻心啊!
总不能人家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张,她连一页纸都憋不出来。
实在太丢人了!
明明她也是月月写开题报告,小论文的人,怎么就沦落到如此地步了呢?
冷易易痛心疾首,想着原是boss引以为傲小徒弟的她,这颓废劲头便越发的不可收拾。
“玉珏对今日课业倒是有所理解,大小姐若是不弃,我可为你温习。”
学霸开口,冷易易眼睛一亮。
从桌子上坐直身姿,望着姜玉珏的眼睛,拱手作揖道。
“多谢大皇子‘救命之恩’!”
一想到那次夫子见她没完成作业,将她“留堂”后,整整谆谆教诲了一个时辰的“惨痛经历”,冷易易就再没不交课堂作业过。
事情起初,她是打算做个不交作业,彻头彻尾的嚣张“学渣”,奈何遇到这“名嘴”夫子,计划就中途“破产”了。
姜玉珏见着冷大小姐,在他身旁耍宝,也不阻止,嘴角噙着笑意,任她欢闹。
事物皆有两面。
她冷易易在这处丢的脸,可以在旁处轻松寻回。
若是说名师大儒的讲堂,她冷易易是个学渣,那么,骑射弓马的课堂上,她就是妥妥的“学神”。
“冷大小姐,五十发连中,成绩优异!”
冷易易扔了手里的弓箭,一盏茶水的功夫,已然是完成练武师傅所要求的目标,剩下的课堂,她可就轻松自在的多了。
“多谢师傅指教。”
对着武术师傅,拱手称道。
“指教不敢,大小姐言重了。”
练武师傅,躬身回礼。
这礼数不仅是因为女子是天命宫大小姐的身份,还因女子确实为人中翘楚。论及实力,他可不能为女子师。
冷易易虽说率先达成目标,可其他同窗仍在努力,她没有转头离开的道理。加上到了青云书院这么久,未曾练习武功,虽知退步不能,但止步不前还是有的。
所以,她也可借着这骑射弓马的“课堂”热热身,权当每日练习了。
聊胜于无。
天命宫的那门功法,她也没带在身上临行前,小师叔曾经教导,刚发第九层后,主要看的是个人修行造化,招式功法已然次要。冷易易是不知,修行造化为何物,也只能希冀于某一日,真的就像风年华说的那般,突然开悟。
她能继承小魔女这身运动天赋极好的躯壳,但继承不了小魔女的领悟天赋。
这未来,多半还是风年华的武功强于她的。
“百发百中,冷大小姐为何还不开怀?”
她冷易易在这处低头沉思,突闻一声,没成想竟是三王爷姜玉欢。
“三王爷过誉了,你不也是全‘优异’的成绩,过了这骑射课?”
她不瞎。
方才转身,到了这处歇息,还没有片刻,这姜玉欢就也走了过来,面前不远处,就是那扎满把子的靶子,足以可见姜玉欢的箭术不错。
这百发百中的名头,她可不认领。
三王爷听着冷易易如此言语,倾身过来,低头轻言。
“大小姐见笑,不过,这不也正是说明,我姜玉欢与大小姐之间,尚有共通之处?”
我去!
要说话好好说,离这么近作甚?!
冷易易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厮也忒见缝插针,脸皮厚的一逼。
当日,有着城墙上,挂上条幅那么一闹,她以为三王爷多半是宰了她的心思都有了,合着眼下看来,这姜玉欢还想与她联合之事呢?
冷易易克制出手打人的冲动,伸手将人轻推了出去,起身瞧着姜玉欢道:
“三王爷,本大小姐对侧王妃的位子,依旧没有兴趣。”
姜玉欢拐弯抹角,暗示明示什么的,都用上。
但她冷易易不喜。
所以,开门见山,直来直往。
“侧王妃,大小姐没兴趣,莫非真的看上那残废的正王妃之位不成?”
她不愿纠结,这厮倒是不依不饶,还扯上她胳膊肘了!
冷易易原想就这么过去,眼下看来,这姜玉欢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好,她就与姜玉欢好生掰扯掰扯。
“残废?原来姜玉珏在你眼中,倒真的成了一事无成,终身无用之辈。这姜国的“兄友弟恭”,今日,本小姐算是见识了!”
瞅了一眼手肘处,那碍眼的手指,冷易易伸手覆盖其上,眼中皆是冷意。
“正王妃也好,侧王妃也罢,本小姐皆没兴趣,既然你姜国有意交好,本大小姐才来的青云书院,今日劝三王爷一句,两方势力交恶的罪名,你担不起!”
冷易易冷言冷语,边说边朝指力注入三分内力,将姜玉欢直接扔了出去,不过,姜玉欢这厮身手尚可,倒是没有摔个狗啃泥。
只不过身形未稳,引来一旁同窗不少目光,有些许狼狈罢了。
她不在乎外人如何看。
瞥见身后,三位王爷神色各异,她冷易易便多加一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王爷莫非真的以为旁人再无翻盘可能?”
语毕,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练武场地。
姜国若是愿意交好,她冷易易乐意奉陪,若是不愿,天命宫也不曾损失。这两手准备,依着风年华的个性,怕是很多年前早已准备好。
虽打仗非她愿,但若逼不得已,也是一条解决之策。
她冷易易身为女子,却也知世间之事,可为可不为,皆有标杆在胸,这衡量标准,除了利益,还有大局。
就像她所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姜国这些王爷吃定天命宫后继无人,一心想要拉拢她“上船”,殊不知自己的那条船,早已兄弟阋墙,摇摇欲坠。
姜国后继有人又如何?
似眼下姜国这般同室操戈,骨肉相残,说不定以后坐收渔利也尚未可知。
“老四,这冷大小姐,当真不是你那日,领回王府的小丫头了……”
练武场上,姜玉欢与姜玉徽擦肩而过,沉声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