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逃亡之耳
上一次,他们相见的时候也是正午。
那时阳光明媚,天上只有片片白云。烈日当头,连白云都躲避的远远的,深怕被那正盛的日头烤焦了。
今天虽然也是正午,可阳光却仿佛已隐遁不见……
可无论是阳光明媚,烈日当头,还是此刻的乌云密布,聂政雨都没能认出,眼前的这个美艳女子,就是他们苦苦等候的聂齿。
他还以为,她只是一个道法高超的小姑娘。可他却终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小姑娘会知道,无望和长生诀要向他们下手。
他当然也不知道,建立在云层上的天宫大殿,向天师府所发出的信息,也被聂齿在中途拦截了一次,里面所写的内容,他也尽收眼底,所以他什么都知道。
当聂齿告诉聂政雨这些消息的时候,聂政雨坦然一笑,因对秦玉秀起了歹心的聂政雨,经过一番交手之后,诧异的认为秦玉秀,就是那位所为的移山老母,因此虽不敢再动歹意,却也不会相信她说的话。
因为在他看来,比丘国是绝对不会向傲东国出手的,他也认为天师府正是用人之际,更不会对他们比丘国的人下手。
可现在的结果却证明,秦玉秀所告知他的,全都是对的。
因恐惧而变得慌乱的聂政雨,再次见到秦玉秀的这一刻,已理不清头绪,竟误以为她也是傲东国的爪牙,是国事大人派来灭口的人,一晃手中的那柄宝刀,陡然一刺。
聂齿冷哼了一声,对他的刀法早已了然于胸。
上一次,因他对秦玉秀萌生歹意,而与聂齿交手的时候,聂齿就很诧异,因为他的这套刀法,聂齿实在是太过熟悉。
从他们还没有动手的时候,聂齿就已知道了他这套刀法了。
因为,聂政雨所用的这套刀法,正是当年聂无双,所传授给聂齿的那套无双刀法。
只是,聂政雨的刀法比聂无双的,还多了几招,那几招才是这刀法中的精髓。
有趣的事,聂无双当初,虽然没有将整套的无双刀法,传授给聂齿,只是因为其中精髓的部分,他也没有学到。但随着黑鲨一魂的觉醒,智力大开的聂齿,却依据着刀势,自行的推研出了后面绝妙的杀招。
所以,聂齿之前虽然没有学过,整套的无双刀法,但这整套的无双刀法,却早已在他心中暗存。
因故而变成游魂状态下的他,因为恢复了前世的记忆,故而知晓这无双刀法,也并非什么旷世奇刀,加上后面的精髓部分,虽有些奥妙之处,但也存在诸多破绽。
别说是有宝剑在手,就算他拿一条木棍,也能轻松的化解这套刀法。
面对着聂齿,这套无双刀法,有时可能还比不上胡抡瞎打的奏效。
招招都有破绽,越是到后面的精华部分,破绽越是明显致命。
今日见这聂政雨再次,以这套愚蠢的刀法向他袭来,他忽觉得有些搞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法力并不突出,刀法可笑,实力平平的他,为什么可以从别人都无法逃脱的,招魂大阵里面逃出来。
因为聂齿也不知道,聂政雨之所以能逃出来,乃是因为他有一件法宝。
聂氏,出自比丘国,所用者都是无双刀法。
让人一看起来就觉得很饭桶,很没用的刀法,整个聂氏,从没有出现过太厉害的人。
聂氏,在其余大国看来,简直就是饭桶的代名词。
但在比丘国内,秘密高层的眼中,他们却有着另一层身份。
“聂”字配上无双刀法,“聂”字无双,去掉“双”就是一个“耳”字。
比丘国的“耳”,这是一个极其神秘的组织,且十分强大,是比丘国情报的重要来源之一。
聂齿惊人天赋的显现与暴露,其实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来自于聂氏的内部,他的爷爷聂久等人。
他们早早的,将班抵亚国里发生的信息,在暗中向比丘国汇报,但没想到的事,被分配到小国里去做密探的耳,生命竟是如此的不值钱,被牺牲在了小小的犀牛镇。
当然,这些错综复杂的情报网,聂齿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至于后来的聂无双,之所以没有被牺牲掉,一方面是因为聂无双,在诸多小国里的影响力,另一方面,他们也怕聂齿的阴魂力无法得手,后期妄图通过聂无双和白小云,撬开聂齿的嘴。
之所以先造出一个他已死了的假象,是想借住机会,看看聂齿的反应,如果真的一点效果也没有,那么一些人,将会真的消失……
也许,正是因为作为比丘国的耳,聂政雨一直都享有“饭桶”的盛名,所以才得以从招魂阵里面脱身。
因为谁都没想到,作为大饭桶的他,在拿出至宝,七彩琉璃球的时候,速度会那么的敏捷,致使他一跃而出,突破了招魂阵的道道防线,拼命的向比丘国赶。
聂齿眼见这一刀刺来,不慌不忙的,将手中的剑鞘往上一迎,简直已巧妙之极的,点向聂政雨的哽嗓。
聂政雨情知不好,若刀再刺下去,自己必死无疑,于是连忙调转身形,抽招换式,刀法一转,刚行出不到半尺,却发现那柄宝贵的宝剑,剑鞘又已奔向自己的要害。
他无论怎么努力,都不会有那剑鞘的速度快,可那剑鞘本不快,只是刺击的位置实在太过调笇,总是令他的刀发挥不出威力来。
没几招,聂齿就已将他治住。秦玉秀的魂在体内,还有些好奇,心中暗暗嘀咕着:“为什么不拔出宝剑来,一剑将他刺死?为什么偏偏要用剑鞘来对付他?”
她隐隐有一阵不满的情绪在里面,其实摄魂剑也在想……
那渴望饮血的剑,渴望杀戮的剑,虽然已开刃,但心底深处,对鲜血的渴望仍没有半点衰减。
聂齿并不理睬他们,他一早就没想要杀他,所以才没有用已经开了刃的剑,所以他还活着。
聂齿还指望着他,早些赶回去,给比丘国报信,将比丘国高士被傲东国所杀的消息,传递给比丘国。
他心中早有算计,他要令这天地发生大的变革,他要世界热闹起来,所以也根本不怕事情闹大……
他用剑鞘顶着聂政雨的哽嗓,虽然只是鞘,但在聂齿的手中,一样可以轻松的贯穿他的哽嗓,制他死命。
聂政雨半跪着,甚至不敢仰头去看聂齿,颤声道:“我答应你,今天所发生的事,我对谁都不说,求你,饶我一命……”
聂齿撇了撇嘴,见他的心智已经混乱,也懒得和他解释,随即道:“不,今天的事你一定要说出去,我们傲东国不怕你们比丘国,回去告诉你们那两头烂蒜,要是有胆敢向傲东国挑战的,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说完,聂齿重重的踢了他一脚,大骂道:“滚!”
聂政雨点了点头,“全听大人安排。”
为了保命,他已顾不得许多了,从地上连滚带爬的站起来,飞奔而去。
紧跟着高墙内红影一闪,飞跃出一个蛇族的青年,手持一柄宝剑,朝着聂政雨的方向疾驰而去,边追边骂道:“狗贼,妈的别跑。”
聂齿一看,知道这是追出来灭口的,当即身形往前一跟步,将他拦下。
持着宝剑,一路追杀聂政雨的蛇族少年,见聂齿迎面挡来,连忙道:“不想死的快让开!”
凶恶的他,宛如是一条恶鬼,身上也沾满了鲜血,对着聂齿气势汹汹的吆喝着,只是话还没有说利索,就见一柄宝剑破空击来。
那柄漆黑的宝剑上,烙印着血红色花纹,好似某种古老的咒语,上面暗藏波涛汹涌的杀机,除此之外,竟还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蛊惑着他,要他把脖子放到上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