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杀戮
微微发亮的天空中突然亮起了两道光华，飞到半空中之后，啪的一声炸开，散射出一团绚丽的烟花。
“随我杀！”赵赫扔掉手中的烟花棒，将横刀抽出来向前一指，高声喝道。
随着赵赫的战马冲了出去，一千二百匹战马同时动了起来，马蹄扬起的白雪在空中散开，像是脚下升起了云彩一样。
同时，艾满海那边也动了起来。
地上的雪掩盖了马蹄声，直到赵赫带着特种兵冲到了距离吐蕃人数百步远的时候，那些吐蕃人才发现了身后的异状，他们虽然也跳起来了，但是冻得僵硬的手脚已经不听使唤了，当赵赫他们的连射弩射出第一波弩箭的时候，他们连十步都没有逃出去，甚至连刀鞘中的刀都没有抽出来。
赵赫要求所有的连射弩必须精准射击，不能浪费弩箭，因此也就没有了统一的攒射要求，任凭每个特种兵自由发挥。
杀戮就此开始。
艾满海射完了手中弩箭，把连射弩挂在马身上，就拿起了那柄马槊，枪身一抖，挽了一个枪花，然后就精准的刺了出去，正中一个吐蕃人的脖颈处，在他的咽喉上捅出一个窟窿，随后马槊抽回来，枪头一转，又刺中另一个吐蕃人的后背。
很快，那些特种兵就已经杀出了性子，似乎一夜的疲惫都不见了，只有热血沸腾的斩杀。
飞锥用完了就用马槊，没有马槊的就抽出横刀，像是狮虎冲进羊群一样，追着那些吐蕃人斩杀。
那些特种兵只是一鼓作气的朝着前面杀去，至于逃到一边的吐蕃人，他们也懒得理会，因为他们知道，当自己穿透吐蕃人的阵地以后，对面的自己人也刚好穿透的吐蕃人的阵地，到时候两边一个交错，根本就不用调转马头，就能将对方剩下来的吐蕃人全部干掉。
张墨带着人已经到达了战场的边缘，看着官道两边的吐蕃人被自己的特种兵赶出来，朝着中间拥挤过来，更有一些人沿着官道朝着这边逃了过来。
张墨嘿嘿一笑，抽出放在马身侧边的马槊，在手中抖了一下，然后喝道：“箭矢阵型。”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他身后的六百特种兵即刻抽出自己的横刀，整个队伍摆开来，顿时把张墨包到了中间。他的亲兵虽然不能阻止张墨冲阵，但是却能将他包在中间，让人无法直接与敌人接触。
张墨叹了一声，将马槊放回去，取出自己的连射弩弄好，然后喝道：“冲锋。”
六百骑朝着那些奔逃过来的吐蕃人冲了过去，此时赵赫与艾满海刚刚带着人完成了一次交错，各自冲向对面的吐蕃人群中。
张墨的目标就是在这些余下来的吐蕃人中再横穿过去，完成一次冲阵。
六百人横冲过去，先是一阵飞锥开路，当手中的飞锥用完之后，再是横刀劈砍，这六百人就真的像是一个箭矢一样，把在官道中间和左右两侧的吐蕃人杀了一个干净，然后紧追着前面的吐蕃人而去。
赵赫带着人冲透了吐蕃人的阵地，随即便调转马身，在赵赫的一声命令传开之后，所有人加宽了间距，然后就朝着来路杀了回去。
与此同时，艾满海也带着人在做同样的动作，
此时特种兵的手中也没有了箭矢，也没有了飞锥，手中剩下的只有马槊与横刀而已。
整个杀戮持续了一个时辰，当眼睛所能看到的吐蕃人都被斩杀殆尽之后，所有的人都疲惫到了极点。
张墨骑在马上来回奔跑，口中重复着一个命令：“不许休息，即刻开始清理战场，救治伤员，斩杀俘虏，一个活口不留，捡回连射弩的箭矢和飞锥。”
此时张墨的身上也满是血迹，在战场上厮杀，总是有意外发生，即使是在数百亲兵的保护之下，张墨依然会直接面对敌人，他亲手斩杀了两个吐蕃人。
对于特种兵来说，张墨的命令是不允许违反的，因此所有人都挺着疲惫的身子开始清理战场。
又坚持了一个多时辰，战场上算是清理干净了，不论是受伤的还是战死的特种兵都被抬回到官道上。战死的特种兵被白色的麻布盖好了，受伤的特种兵正在战友的帮助下缝合包扎伤口。
而那些活着的吐蕃人，不论受伤轻重，一律都被处死。在战场上没有什么仁义而言，特别是对大唐这个冷兵器的时代，每杀掉对方一个人，就等于是减少了一个对手，甚至是几个对手。因为人死了就不能生孩子了，没有了孩子，就没有了后续的战士。
张墨是上镇将，他应该有的待遇便是别人在打扫战场的时候，他可以坐下来休息。
远远的看着赵赫栽楞着膀子走过来，张墨就知道他受伤了，他知道这是赵赫第一次受伤，上次剿杀那四千吐蕃人的时候，赵赫可是毫发无伤，那一次是赵赫第一次上阵杀敌，这次是第二次了。
“挂彩了？”张墨看着赵赫笑道：“怎么样？严重吗？”
赵赫的脸色煞白，咧了咧嘴，笑道：“不严重，就是肩膀子上挨了一刀，辛亏身上的皮甲够厚，只是砍出一条巴掌长的口子，也不是很深，已经让军医给缝好了。”
张墨将自己坐的羊皮垫子让出一块来，让赵赫坐下，笑道：“受点伤才好，不然将来你跟别人说你上阵杀敌了，别人都不信你的。某家在那次平叛范伯尧的时候，背上也挨了一刀，好在也不是要害。”
赵赫笑道：“某家杀敌可不是给别人看的，某家就是觉得过瘾而已。”
张墨笑道：“那就趁着你现在还能上阵杀敌，赶紧多杀几个，将来你要是做到了防御使那个级别，就是想上战场都不行了。”
赵赫问道：“那是为何？”
张墨说道：“要是你上了战场一不小心挂掉了，那谁来指挥大军？军中要是缺了主帅，岂有不败之理？”
“那你现在不也是亲自带兵冲阵吗？”赵赫说道。
张墨笑道：“那能一样吗？我现在就是一个小小的旅帅而已，还没有达到防御使那个高度，我不冲阵，大家哪里来的斗志？其实要是数万大军厮杀的话，就算是节度使，该冲阵的时候也要冲阵，只是到了那个时候，一定是一战定胜负的关键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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