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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影响胎儿

    凌晨两点,城市淹没于黑暗。
    赵怀律也是在这个时间回到台城府的,他没带钥匙,确切的说还没录入指纹,从出租车上下来便忍不住吐了一场。
    司机有一口别扭的京都口音,拿腔拿调的,听着很不舒服,暗暗骂了他一句便掉头走了。
    失去了车灯的光。
    面前全部都是黑暗。
    好在院外有一圈护栏上挂着的灯,一小串一小串的,像天上璀璨的小星星落在上面,不至于让赵怀律找不到北,他在外面按门铃又拍门,折腾出好大的动静才将梁涉川吵出来。
    他失眠的毛病挺严重,这几天尤其。
    将赵怀律扶进房内,梁涉川不客气的把他扔到沙发上,顺带不耐烦起来,训斥了两句:“让你去住酒店了,我这边没人照顾你。”
    赵怀律扯了扯领带。
    他哪里需要照顾,翻了个身就能睡。
    梁涉川头疼,不明白赵家那个家风淳朴的地方,怎么会教出来这么个东西,用两面三刀形容他最为合适。
    赵怀律被丢在客厅,夜里翻了好几个身,从沙发滚到地上,在冰冰凉凉的地板上躺了一夜,醒来后腰酸背痛,骨头散架似的,他扶着腰走到厨房倒水喝。
    昨晚和顾也分开。
    他又玩到下半场才回来。
    在京都,他从来不敢这样放纵,一方面有赵家的人看着,另一方面他要树立清正廉洁的形象,在人前,连开的车都是旧车。
    压抑太久,放纵起来才没了尺度。
    梁涉川出来时赵怀律正在房间内翻箱倒柜的找药,捂着肚子,腰都直不起,陵洲人都说赵怀律是个病秧子,一点都没错,他挤着眼睛,话都说不利索,“哥,你这有没有止痛药?”
    “你喝高了?”
    “何止啊,胃疼。”他急的要打滚,“赶快给我弄点,不然我就要去医院了。”
    严律不在这里。
    走的时候将大部分药品都带了过去。
    前阵子还留了一点,可惜全被梁涉川吃完了,他只能抱歉,“不好意思,你还是去医院吧,这里真没有。”
    “严律不是来过吗?”
    “来过,走了。”
    “他就一点东西没留?”赵怀律实在疼的受不了,脸都白了,脸都来不及洗,拿了沙发上的外套便直往外奔,“不行了,我快疼死了。”
    医院是不能乱去的。
    赵怀律直接去平潮公馆找了严律,他一觉还没睡醒就被拽了起来。
    这里原先是绮岁的家。
    她是不愿意这么多人来的,况且还都是梁涉川的人,听到赵怀律的声音还是走了出去,他坐在会客厅吃药。
    每一粒都是严律精心调配的。
    刚吃下去,药效还没发作,赵怀律大喇喇的瘫在沙发上,唉声叹气,将房子内都给笼上一层阴霾,严律半蹲在他腿边,一抬眼看到站在后面的绮岁,动了动眼睛,小幅度的拍动赵怀律的腿提醒他。
    赵怀律还没发现异常。
    闭上眼睛,自说自话,“早知道昨晚就不那样造了,差点连车都没坐上,都怪顾也那个小畜生,看见个女人就摸不着北了,一个人丢下我就跑了。”
    “怀律哥,别说了。”
    “我就要骂他。”
    “别念叨了。”
    严律在旁低声提醒。
    用手拧了拧赵怀律的腿,隔着西装裤,还是能感受到疼痛的。
    他痛呼一声拍开严律的手,低声呵斥,“你干什么,找削。”
    严律对他使了个眼色,瞥向身后。
    这个时间绮岁早已清醒,今天是产检的日子,清早就要过去,她神色寡淡地看着他们,轻描淡写的没有情绪,“你怎么过来了?”
    “小嫂子。”赵怀律语气轻,怕惹到绮岁,“我就是过来抓点药。”
    治宿醉的药。
    还把她这里当药房了。
    严律心凉了半截,心想若是惹到绮岁不快,说不定连他也要被赶出去,忙替赵怀律解释,“小嫂子,是不是吵到你了,他这就走了。”
    “是啊,我这就走。”
    这样倒显得是绮岁斤斤计较,小肚鸡肠了。
    她温柔沉默,不吭一声,茫然抬抬眼皮,斐姐正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过来,疑惑扫了眼客厅的两人,“咱们该走了。”
    一大早斐姐就收拾了东西。
    她搀着绮岁要走,赵怀律忽然站起来,他昨晚的衣服还没换,隔了夜,酒味在身上发酵,很浓郁刺鼻,掺杂着怪味,“你们要去哪儿,我送你们。”
    “去医院。”斐姐将绮岁挡在身后,用手挥着附近浑浊的空气,她捏着鼻子,嫌弃地斥了声,“你看你弄成什么样子,还不回去洗洗干净,站在这儿熏谁呢?”
    的确是。
    赵怀律揪起自己的衣袖闻了闻,烟味,香水味,还有女人身上的化妆品掺杂着,腰际处还蹭着口红印,他完全忘了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回去的时候竟然连鞋也不见了。
    “不好意思,刚才太疼,衣服都没换就跑过来了。”赵怀律含着歉意笑笑。
    斐姐撇撇嘴,嫌的要命,“昨晚上哪儿去了,让念念知道饶不了你。”
    “不会让她知道的。”
    柳念念此刻远在天边。
    哪里会知道这些。
    赵怀律的车停在外面没能开进去,他还没走出平潮公馆,斐姐便开着绮岁的车路过他身边,疾驰而去。
    堪堪掠过的一眼。
    他看到坐在车上的绮岁眉眼暗淡,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对这个孩子的出现也没有过多期许,甚至有些忧愁,那种愁,和梁涉川神态中散发出来的一模一样。
    绮岁怀孕是大事。
    给她产检的医生是梁涉川专门打好招呼的主治医师。
    只是每次来,他都见不到梁涉川,陪在绮岁身边的总是这位看起来尽职尽责的阿姨,她的确慈爱,可外面那么多来产检的女人,几乎都是丈夫陪在身边,从没有绮岁这样的情况,倒有些可惜了。
    产检的手续不算繁琐。
    能打点好的梁涉川都会做好。
    早上去,中午便回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梁涉川记得,他的车停在医院外等着,见到绮岁和斐姐上车离开,才将电话打到医生那里,尊敬又温文地问:“路医生,这次情况还好吗?”
    那边叹了叹。
    这叹息让梁涉川心下一沉。
    言语间却峰回路转的,“梁先生,您太太产检您怎么不自己陪着,每次又要这样电话来问,好别扭的方式。”
    梁涉川不急不慢,“您先说情况还好吗?”
    医生轻快了许多,“都挺好了,只是您太太看起来不开心,这样抑郁的情绪很容易影响到胎儿。”
    在吃穿用度上,梁涉川都能给绮岁安排最好的。
    只有她的情绪,他无法主导,为了能让她开心点,他已经连产检都不敢陪着来了,还要他做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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