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苏家的家庭会议

    丫丫的短手短脚，肯定是不可能把苏家老二给打死的。
    也就是打得他哇哇哇叫了半天。
    外人都走了，剩下的都是苏家人。
    苏老爷子让老大，老三把老二抬到堂屋。
    把家里所有人都喊了过来。
    看着一家除他以外的二十口人都正襟危坐地看着他。
    苏老爷子叹了口气。
    开口：这次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也知道说再多也没用了，你们有怨言的，想要继续教训老二的，就等他好了，再去教训吧，我就只要求，别打死，别打残。“
    丫丫坐在老二边上，一只手拍了拍老二还想要抬起来的脑袋，补充了一句：“嗯，打死打残了，被人知道了不好看。
    还有也不能让他伤得太重，不然就要浪费银子去看病了，咱们可以分开多打几次，这样就不会那么容易打伤了。”
    苏老爷子：“……”
    老二哀怨地看着自己的小妹：“真怀疑你是不是我亲妹妹。”
    丫丫白了他一眼：“你肯定也不是我亲哥哥，刚才我都听到了，你跟他们签了欠条，要把我卖掉的。”
    老二解释了一句：“我那是知道爹肯定不舍得卖你，才这么……”
    周氏瞪了一眼老二，老二乖乖闭上了嘴巴。
    苏老爷子接着说话：“老大，刚刚那些人过来闹的时候，村子里有不少人看到了，你拿些鸡蛋带过去，跟大家解释一下，别让大家乱猜测，坏了我们家的名声。”
    要是老二去赌博的事情传了出去，家里那些还没有成亲的男孩儿还有丫丫的名声都会受损。
    以后亲事都会变得不好谈。
    家里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一点。
    尤其是老大的媳妇张氏，她的儿子大郎和二郎是孙子辈最大的了，还过两三年就要说亲，这事情要是传了出去，哪还有姑娘能看上他们家。
    丫丫在老二的脑袋上又敲了一会，举起手来：“爹，我今天回来的时候已经把看热闹的大伙都赶走了，他们应该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苏老爷子看了一眼小女儿，满意地点着头：“做得好，不过老大还是去走一趟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苏家老大出去了。
    看着剩下的一家人。
    苏老爷子脸色有点难看。
    “今天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为了还老二赌博欠的银子，家里的银钱跟你们几房的私房钱都拿出来了，粮食又还没有到收的时候，爹学堂的月银也要下个月才发，家里还欠了沈家四十五两银子。
    你们都说说看，对于咱们家现在的情况，都有些什么打算？”
    说到银子的问题，一家人都面面相觑。
    周氏坐在苏老爷子旁边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苏老爷子确实是秀才，可是他的几个孩子都不争气，也就只有他一个秀才。
    在村子的学堂里当个教书先生，一个月的月银也就只有一两银子。
    剩下的就是几个儿子，在农闲的时候去镇上或是去沈家找点帮工的活做做，一天拿个二三十文的工钱。
    其他的要么是妇人，要是就是孩子。
    也不能给家里带来什么收入。
    以前家里还攒了些银子，大家还没这么慌，想着再过两三年又能攒上一些，够老五跟大郎二郎成亲用的。
    可现在闹出了这样的事。
    不仅存款没了，还负债那么多。
    老大出去了，老二被打得伤痕累累地在炕上趴着，也不敢说话。
    老三看了一眼媳妇，孩子，还有再过一年就可以成亲的小弟，咬着牙说道：“爹，娘，等明天我就去镇上再找找工作，我会努力挣钱把家里的银子还完的。”
    “还有我，爹，我听说镇上港口那里过几天会来一艘货船，招人搬货，我明天就去报名。”
    老四也跟着开口。
    苏老爷子双手拍着膝盖，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了。”
    “现在田里的活儿不忙，就让你们几个媳妇去田里干活就行，老五明天也跟着你四哥去镇上找找工作。”
    苏老爷子拍板。
    丫丫坐在苏老爷子的左手边，手在老二身上泄愤似地拍了一下，转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说道：“爹，还有二哥没有说话，银子是二哥欠的，二哥要是什么事都不做，大家会想打死他的。”
    老二被丫丫拍着痛得眉头皱得死死地，听着丫丫的话，再次怀疑丫丫是不是他的亲妹妹。
    周氏看向苏老爷子：“是啊，这错是老二犯的，啥也不让他做，其他几个孩子来说，未免有些不太公平。”
    得了，这会不仅只有妹妹不是亲生的，老二觉得就连他娘都不是他的亲娘了。
    老三，老四，老五，还有老大媳妇，老三媳妇，老四媳妇也都看着苏老爷子。
    显然他们想的也是一样的问题。
    苏老爷子一时犯难，沉吟：“老二之前是去镇上当了学徒，可是这学徒当着当着还去赌博了，这现在再去镇上，这也不放心，万一……”
    后面的话，苏老爷子还没有说完，可是苏家的人都明白，意思无非是说怕他到了镇上会再去赌博。
    丫丫暂时放过老二，双手环胸，皱着小脸，认真思索着，忽然眼睛一亮。
    由坐在炕上，改为跪在炕上，开口：“爹，娘，我有个好主意，不如让二哥去河里抓鱼卖吧。”
    “抓鱼？”苏老爷子不大赞同地拧了拧眉心：“这村子里的人都不爱吃鱼，这外面还会有人花钱去买鱼吗？”
    周氏也摇着头：“那河里的鱼又小又多刺，吃起来还腥，没人喜欢吃的，都是吃不起菜的人才会去抓几条来吃。”
    苏家的几个小伙子之前也去河里抓过几次鱼，只是那鱼的味道真的不怎么好。
    还腥，刺也多。
    丫丫想到一一跟她说过的故事，说道：“我们可以尝试一下看有没有别的做法能把鱼做得好吃一点啊，然后推广出去，这样就有人来买我们的鱼了，而且，让二哥出去捞鱼，也比他在家里吃闲饭好是不是？”
    一一那里有很多故事书，很多都是带着图片的。
    其中就有一些是关于菜的故事。
    那些图片看着都很好吃，什么红烧鱼，酸菜鱼，还有咸鱼什么的。
    刚刚也是一一提醒她，可以让二哥去抓鱼的。
    苏老爷子摸摸丫丫的脑袋，“那就按丫丫说的，让你二哥去抓鱼，能卖就拿去卖，卖不出去，咱家就自己吃，左右也是样吃食，总比让你二哥闲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