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嘚瑟啥
家宴结束,一行人便来到御花园的桃林旁,这里早已搭起了台子,方便贵女公子们一展才艺。
许安然自然也随着人群,来瞧瞧热闹。
夜寒轩、太子、洛湛皆站在许安然的附近,眼神更是时不时地往许安然的身上飘,眸光里闪着浓郁的兴味儿。
许美夕的心思都在战王身上,见战王与许安然走得很近,嫉妒得简直要发疯了。
此时不远处一阵躁动,围观的贵女们立即蜂拥过去,激动得叫嚷着:“二皇子来了!”
二皇子夜殷玉,贤妃所出,人如其名,温润如玉,飘逸若仙,闲云野鹤一般,却文采出众,甚得京中贵女的芳心,怎奈此人深居简出,难得一见。
夜殷玉全程唇角噙着浅淡的笑意,一看就是见惯了这情形,泰然自若地径直来到了台上。
内侍在一旁为其研墨,片刻,只见他笔走游龙,泼墨挥毫,洋洋洒洒,很快一副烟雨江南图,便活灵活现跃然纸上,仿若那飘飘而下的濛濛细雨中还夹杂着墨香。
台下看客们更是凝神屏气,满脸的惊艳之色。
许安然看着一脸专注的夜殷玉,神情有一瞬的恍惚,这男人只应是踩在高高云端的谪仙,岂能坠入凡尘?
此时夜殷玉又是寥寥几笔勾勒出山峰远黛,佳作完成,落款盖章一气呵成。
台下掌声雷动,这便拉开了书画才艺展示的序幕。
京中贵女们自然是跃跃欲试,这可是一鸣惊人的大好机会。
许美夕暗自咬了咬下唇,提起裙摆缓缓步上台阶,来到了台上。
夜殷玉朝着许美夕礼貌地笑笑,而后将手中的狼毫递了过去,做了个“请”的手势。
许美夕立即魂儿都被勾了去,半晌才回过神来,激动地接过笔,一颗芳心,砰!砰!乱跳。
今日的许美夕云髻高绾,精心描绘了眉眼,眼含秋水般地望向夜殷玉。
夜殷玉视而不见一般,移步向一旁,将正位让给了许美夕。
她垂眸沉吟片刻,既然男人都喜欢恢弘大气的画作,那她也投其所好,画一幅气壮山河的山水画岂不是再好不过了?
只见她低眉垂眸,龙飞凤舞一般,狼毫在玉手中翻飞,很快一副气壮河山的山水画便呈现在众人面前。
夜殷玉看了看还算蓬勃大气的山水画,微微颔首给与鼓励:“画得不错。”
其他的人也附和着连连称赞。
“向来听闻许家二小姐画技了得,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啊!”
“就是啊,许府还真是风水宝地,小姐们各个貌美如花,才情卓越,羡煞旁人啊!”
听着众人的赞许,许美夕越发的得意起来,她眼巴巴地看向台下的夜寒轩,想瞧一瞧他有没有被惊艳到。
可是抬眸看过去,夜寒轩的眸光仍旧流连在许安然的身上,全然没有朝她这边看的意思,她被某人忽略个彻底!
许美夕心中怒火顿时腾!腾!上窜,一脸嫉妒地瞪向许安然,不怀好意地笑道:“三妹妹,你过来瞧瞧,二姐姐这幅画,画的如何呢?”
许安然此时正神游中,合计要如何才能数银子数到手抽筋儿,哪成想突然就被点了名。
片刻,许安然才堪堪回过神来,不敢确定地问:“二姐姐,你在问我?”
原主根本就不擅绘画,除了偶尔舞刀弄枪,平日里就摆弄些草药,这位二姐姐当众唤她过去点评画作,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许美夕眸光阴冷地看向她,冷笑道:“三妹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别谦虚了过来给姐姐我指点一二。”
许安然一脸呆滞地看向一旁的夜寒轩,用唇形问道:“这货说的,和你调查的结果可一致?我居然是个‘才’女?”
夜寒轩眸光幽深,仿若还带着隐隐的笑意,欠扁地回了一句:“你觉得呢?”
一看夜寒轩那揶揄的笑容,许安然就知道这货不怀好意,想看热闹,不过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不是?
“既然在二姐姐眼中,妹妹我那么才情出众,妹妹也不好拂了姐姐的面子不是。”许安然狡黠一笑,大言不惭地道。
没想到许安然如此厚脸皮,自己竟然被摆了一道,许美夕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银牙紧咬,静等着许安然出丑。
她那两下子,她这个做姐姐的会不知道吗?画画?用她那把破剑画吗?给她点脸,她还找不着北了!
“三妹妹,快点过来呀,帮我瞧瞧这画画得如何?若是三妹妹看不懂自然也不用勉强。”许美夕阴恻恻地一笑,心中有着几分期待。
“既然姐姐这么信得过我,我自然要尽全力为姐姐指点一二。”许安然踱着莲步,朝着台上走去。
众人都看好戏似的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这个三小姐俨然成了今年“百花节”的焦点。
台上的二皇子夜殷玉不由地轻轻蹙了蹙眉,他甚是讨厌女人之间的你争我斗,尤其是许美夕这种嚣张跋扈,没事找事的女人。
此时,许安然已经步上高台,从头到尾地将那画作扫了一遍,而后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不错,二姐姐画得挺好。”
“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已经很美,确实不错!”许安然连连点头,装模作样地继续道。
许美夕不屑地冷哼一声,抬眸鄙夷地看向许安然:“三妹妹,你到底懂还是不懂画作,你这两句客道话,算什么点评?三岁小孩都能说出来。”
这哪里叫做点评,只要不瞎,是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山水画好吗?不懂装懂,一会儿让你找个地缝钻进去!
“实在不懂,你就下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的!”许美夕的耐心耗尽了,脸瞬间黑如锅底,毫不客气地道。
闻言,众人看向许安然的眸光也变了,瞧这三小姐的架势估计是个外行,在这不懂装懂,也不嫌丢人!
许美夕暗自得意,她要的就是这效果,她倒要瞧瞧这许安然要如何点评,她对绘画一窍不通,竟敢猪鼻子插大葱!
许安然也不瞧她,仔细欣赏起那画作来。
“这幅画乍一看还行,仔细一看便觉得阴柔有余而阳刚不足!这若是一副花鸟画,应该还不错,作为山河图,实在逊色太多!”许安然老神在在,指指点点地道。
“许安然!你懂什么!你竟敢胡说八道!”许美夕怒目圆睁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