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

    回到包间,何越拿着平板认真点菜,剩下的两人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片刻,还是沈珩主动开口:程皓,听何越说,你被西大录取了是吗?
    说到这个,宋程皓脸上也露了点笑容,他点点头:是啊。
    他还挺牛逼的,第一名考进去的,我看到时候啊咱们还能多个同行。何越揶揄的看了宋程皓一眼:到时候可就得叫你宋律师了。
    我不想当律师,我打算毕业之前把公务员考了,就考京城本地的,我想进法院。宋程皓认真的说道。
    何越点完了菜,把平板递到宋程皓手里让他继续:志向这么远大?
    也不是志向远大。宋程皓突然抬眼看向沈珩,沈珩本来在认真的听他说话,冷不防的和他对视了一眼:我只是想变成更强大的人,强大到能够配得上我的所有野心。
    沈珩的手放在腿上,慢慢握成了拳。
    他果然是在说给自己听。
    我点好了,珩哥,你来吧?宋程皓伸手把平板递到沈珩面前,他食指上那只造型独特的藤蔓戒指就这么重新出现在了沈珩眼前。
    它看起来已经挺旧了,但是被保养的很好,银饰戴久了很容易就会变黑,但他手上的这只没有,反而在头顶灯光的照耀下,显出几分闪烁来。
    好的。沈珩面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只是冲着宋程皓笑了笑,接过了平板。
    宋程皓脸色微变,但也没说什么。
    阿珩,国外生活怎么样,有没有艳遇?何越突然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在一旁看着沈珩贱兮兮的笑。
    没有艳遇,加班写材料的记忆倒是不少。服务员把火锅端上来,沈珩微微侧了侧身,又道:你要不要听听?
    啧。何越抿了口酒,慢条斯理道:那岂不是无聊死了,要是当初我也申请过去就好了,咱俩还能做个伴,可惜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话音一顿,接着摆摆手:我现在说这个干什么,对了,你那边什么时候结束。
    不久了,还有几个月,我在那边的领导想让我留下来,开的待遇也不错,可我还是觉得国内好,不想出去。沈珩涮着小肥牛:但他让我再考虑考虑。
    你回来也有三倍工资呢,愁什么?何越嘴里塞着肉,说话嘟嘟囔囔的:国内好啊,咱们多干几年,存点儿钱以后一起开律所,争取比秦律还牛逼!
    沈珩被他逗得手一抖,刚捞上来的牛肉丸又掉回了锅里,他下意识去重新夹,那边宋程皓已经帮他把丸子捞上来放进了碗里。
    谢谢。沈珩说道。
    宋程皓耸耸肩:不客气。
    聊的开心,三个人都喝了点酒。
    宋程皓叫了辆出租车,把何越扶进去,转身对沈珩道:珩哥,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吗?一会儿我再开车送你回家。
    不用了。沈珩脸颊因为酒精显得红红的,明艳中透着可爱:我自己打车就好了,何越今天有点醉,回去以后麻烦你照顾他一下。
    行。宋程皓也不多说,点点头:到了家发个信息告诉我。
    沈珩答应了一声,看着宋程皓也钻进了车内,目送出租车离开了。
    他抚了抚额,在餐厅里有空调还好,吃了火锅又喝了酒,一出来,室外的温度就燥得他浑身难受,他拿出手机打车,正在调整定位,就听到前方有人在喊自己。
    沈珩!江知禺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快步走了过来。
    沈珩站在原地怔了两秒,确认不是自己喝多了而出现的幻觉,这才蹙起眉头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出来办点事,经过这里,刚好看见你从餐厅出来。江知禺面不改色的胡编乱造,他闻到了沈珩身上淡淡的酒味: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沈珩回答了一声。
    你又不会喝酒,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知道保护自己。江知禺语气有些不满:万一喝多了,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沈珩无语的瞪了他一眼。
    况且那个姓宋的又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一点
    行了。
    江知禺还想继续往下说,被沈珩突然出声打断了:不是什么好人?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
    沈珩嘲讽的嗤笑一声,打开车门的同时看了眼江知禺:当初在公寓,你把我压在沙发上喂四十度洋酒的时候怎么想不到我不会喝酒?
    江知禺被他说的愣了一下。
    我差点被呛得窒息,你那时候在旁边看得不是也挺开心的吗?
    沈珩嗓音冷淡的说完,眼神也没再给他一个,低头坐进副驾驶,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第60章
    沈珩的话勾起了江知禺的回忆,他眼中闪过浓浓歉疚,跟着走上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没有第一时间启动,沈珩在低头看手机,就听见江知禺在一旁轻声道歉:对不起,沈珩。
    开车吧。沈珩没理他。
    江知禺难过的看着沈珩没什么表情的侧脸。
    他记得那天是个周末,沈珩想了许久,才试探着说过年想和自己一起出去玩,他答应了以后,两人的心情都不错,沈珩那时候工作完成了,还主动窝进了自己怀里。
    他那时候到底为什么会自负到觉得那条语音是故意播放给自己听的?为什么会觉得,沈珩是想要威胁自己才故意打算搬出去的呢?
    从始至终,沈珩都是小心翼翼的捧着一颗干净的真心站在他面前,而真正内心阴暗却还要自作聪明的,只有他自己。
    类似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江知禺不敢再去回忆。
    这么久以来,他肆意挥霍沈珩对他的真心和热爱,把它们当成应当的,轻贱的,甚至将沈珩当成自己的私有物,稍有忤逆就要遭受到自己的冷落和肆意妄为的粗暴对待。
    沈珩到底是以怎样心情熬过来的呢?
    这是需要多么强烈多么温柔的爱,才能在痛苦中不断的原谅,甚至滋生更多的爱意。
    可是这份爱已经消失了,甚至是被他亲手扔进了泥沼。他想重新开始,可是却无论如何也乞求不来沈珩施舍给他的一次机会了。
    江知禺出神的凝视着沈珩的侧脸,满眼心碎的痛苦。
    他伸手想去碰沈珩的脸,结果被沈珩躲开了,顺便还瞪了他一眼:干什么?
    江知禺的手僵在半空中,停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最终还是缩回了手:我只是想摸摸你。
    你再不开车,我自己打车回去了。沈珩语调凉凉。
    江知禺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随后启动了车子。
    晚上两人到了家,江知禺照例给沈珩热了杯牛奶。
    自从上次遇见沈珩睡不着半夜起来吃药后,他就慢慢养成了这个习惯,即便现在沈珩已经好了,他也依然坚持着。
    他上楼的时候,沈珩已经洗好了澡躺在床上玩手机,听见卧室门口的动静,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宝贝,来把牛奶喝了。江知禺走到床边坐下,把杯子递给他,一边饶有兴致的问:你在干嘛呢?
    聊天。沈珩吹了吹牛奶。
    和谁?江知禺又问。
    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个姓宋的?江知禺的语气不像质问,倒有点像赌气。
    沈珩没理他,咕咚咕咚的把牛奶喝完了,江知禺从他手中接过空杯子,拿下楼,回来的时候沈珩刚漱完口从浴室出来。
    江知禺快步走向沈珩,在他上床之前,从前面轻轻搂住了他的腰。
    ?沈珩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有些懵。
    江知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把下巴搭在沈珩的肩窝处,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才恋恋不舍的将他放开。
    宝贝儿,你身上好香。江知禺笑道。
    谢谢。沈珩朝他一点头,转身重新坐回了床上。
    这个时间睡觉还太早,江知禺转身出去了一会,没过一会就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什么东西。
    你看。他坐在沈珩身边,将人揽在自己怀里,一张一张的给他展示。
    沈珩这才看清楚,江知禺手里拿的是今天中午苏月华给他们两人拍得照片。
    全都被他洗了出来,而且还洗了两份。
    我打算一套挂在咱们卧室里,一套收藏起来。江知禺心情颇好的给他展示,实物拿在手里,总比在手机屏幕上看多了几分鲜活的真实感。
    这照片就是很普通的游客照,光线太强,而且背后的背景还有点模糊,只是因为照片中的两个主人公长相太过优越,才生生把它救了回来。只是要把它再放大洗出来挂在卧室,就显得太奇怪了,而且就江知禺家的这种风格,虽然已经有意往生活化和温馨上靠了,但还是很违和。
    你看这张。江知禺把他最喜欢的那张偷亲沈珩的照片抽了出来,拿给他看:你笑的很开心,我都很久没见到你对我这么笑过了。他语气里有点委屈。
    沈珩注视着那张照片,画面上,江知禺一只手搂在他的腰上,一边俯下身亲着自己的侧脸,而他含笑看着镜头,看起来是有几分像是一对璧人的意思。
    那你多看看照片。沈珩垂下眼睛,似乎不感什么兴趣。
    江知禺没在意他语气中的敷衍,而是继续又从头看了一遍,突然开口道:那我找个时间,我们还去拍几组照片好不好?
    没兴趣。沈珩拒绝的倒快。
    江知禺垂眼看着沈珩靠在自己胸口的动作,虽说是他把人揽进怀里的,但沈珩并不抗拒,而是就势躺在了他身上。他现在一低头,正好能看见他精致的侧脸和下颌线,在卧室灯的映照下,泛着绒绒的细腻触感。
    他慢慢起身,低头用嘴唇蹭了蹭沈珩的脸。
    被亲的地方似乎有点痒,沈珩用手背擦了一下。
    江知禺并不打算停下,嘴唇从侧脸移到耳垂,沈珩的耳朵小小的一只,耳垂微凉,江知禺用嘴唇抿了一口,随后含在嘴里,不轻不重的吮吸。
    直到他的手从领口暧昧的探了进去,沈珩的呼吸也重了点,他握住江知禺的手臂,稳了稳气息:我还有事,今晚没兴趣。
    江知禺动作一停,他从亲吻沈珩之前,身体就已经更早的做出了诚实的生理反应,本来以为能够顺理成章下去,没想到卡在了这里。
    宝贝他忍得嗓子都哑了,眼神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欲望。
    沈珩从他身上起来,瞥了一眼他的睡裤,突然笑道:你不是说你喜欢我爱我吗?这么一点事儿你都忍不了?
    江知禺胸口重重起伏了几下,深呼吸半晌,才点头:能忍。
    他说着就要翻身下床去浴室。
    干什么?沈珩破天荒的拦住他问道。
    江知禺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去洗澡。
    不是洗过了吗?沈珩眨眨眼睛,似乎很单纯的样子。
    宝贝,老婆,乖,你让我去几分钟,我很快就回来。被沈珩这种小鹿般无害的眼神望着,江知禺感觉自己快爆炸了,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恳求着说出来的。
    不许去。沈珩懒散的向后靠在床头,冲江知禺命令道。
    宝贝儿江知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沈珩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半晌,江知禺终于妥协了,转身重新回到了床上。
    沈珩点点头:睡了。旋即干脆利落的关了灯,背着他躺下了。
    江知禺哪里还能睡得着,但是又不敢动,害怕吵到沈珩,只能对着漆黑的房间发呆,想一些别的事情,试图来分散注意力。
    沈珩也没睡着,身后人传来的比平常重的多的粗重呼吸一直响在他耳边,虽然听起来是刻意隐忍过了,但是有些时候也是忍不了的。
    他突然伸手开了灯,从床上坐了起来向后看过去:你喘什么呢?
    老婆,你在这里,它下不去。实在是忍了太久,身边还躺了着沈珩,看得见碰不着,江知禺有些崩溃的道。
    沈珩瞥了一眼,发现果然如江知禺所说。
    你不行了?他问。
    江知禺何曾感受过这样的折磨,他在心里无比后悔自己睡前撩拨沈珩,结果沈珩没反应,火却烧到他自己身上来了,而且还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他忍了忍,咬牙:行。
    等一下。眼看着沈珩就要关灯,江知禺出声制止住了:老婆,你能不能用手
    不能。沈珩打断了他的话:你要自己解决的话出去解决,别在我旁边出声。
    江知禺的话顿了顿,就看见沈珩重新躺下了。
    这次他没关灯,估计是看捉弄江知禺捉弄的差不多了,让他出去的意思。
    江知禺迟疑了一会,没有出去,反而探身去沈珩那一侧,把灯给关了。
    第二天沈珩醒的很早,昨天晚上江知禺难得没有把他搂的紧紧的,但竟然有点不习惯。
    他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偏头一看,江知禺背对着他,怀里抱了个枕头,脸还埋在了枕头里,动作有些孩子气的可爱。
    沈珩下床去洗漱了,没过一会,江知禺也打开了浴室门进来。
    宝贝早。江知禺冲沈珩笑了一下,笑容有些疲惫,走到他身边洗漱。
    沈珩看他这个没什么精神的模样就知道他昨天没有出去,还真让他忍住了,倒让沈珩有些刮目相看。
    早餐想吃什么?我去买?江知禺洗了把脸,精神好了些,问沈珩。
    随便。沈珩正在涂乳液,随口回答。
    江知禺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也不管有没有把沈珩刚涂上的护肤品吃进去,而后心满意足的看着他,眼神宠溺:那我看着买了,你现在喜欢吃什么我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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