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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痣她重生了 第58节

    他差的,不过是没有辅佐一位有能力的明君。
    我忍不住地想,若是当年六皇子没死,如今南越的皇帝是杜夜阑的义父,是否一切都会不一样。
    南越是否会兵强马壮,国库充盈,百姓安居乐业,哪里需要公主和亲,哪里需要时刻防备北周窥伺?
    司徒景澈也不生气,只是略感意外地说道:“你这是护短吗?如若你敢当着三哥的面说出你刚才说的这番话,我便对你刮目相看。”
    我不屑地撇了撇嘴,看司徒景澈的背影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听司徒景湛的话,之前是你一直在配药帮忙压制杜夜阑体内的剧毒,你有那么多机会可以悄无声息杀了杜夜阑,但你没有。如若我没有猜错,关于杜夜阑中毒,还有你给杜夜阑配药这件事应当是个秘密,你从来没有告诉过司徒景湛。”
    毕竟只要司徒景澈不给杜夜阑配药,杜夜阑早就毒发身亡了。
    而司徒景湛,要的不就是杀死杜夜阑吗?
    司徒景澈的脚步顿住,他转过身看向我,然后拉了拉他手里的绳子,绳子将我狼狈地拽倒了他身前。
    “魏青梧,你如果再这么多话,我就把你毒哑。”
    威胁人的话,但说出来并不让人感觉到害怕。
    “你是有什么把柄在司徒景澈手里吧?他用什么威胁你去南越做卧底,想让你杀了杜夜阑和我,但是你又被杜夜阑抓住了把柄,或者你根本不想杀杜夜阑,所以你才一边帮杜夜阑解毒一边监视杜夜阑。”
    司徒景澈不想和我说话,直接翻出一根针。
    月光下,那根细长银针闪闪泛光,我咬了咬牙,说道:“就算你现在不告诉我,等我见到了司徒景湛,我也会说出这些疑问的。你让让我哑巴一时,还能让我在司徒景湛面前也当哑巴吗?”
    “你那位好三哥,可是宁可他负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负我的脾气,这一点你比我还清楚,他难道真的不怀疑吗?你在南越三年都没能找到机会杀了杜夜阑。”
    司徒景澈放下针,语气又漫不经心起来,问我:“你马上就自身难保了,也逃不走,你关心我是不是被人威胁了用什么用呢?我不会放了你的。”
    “我死也不想做个糊涂鬼。你就不能让我痛痛快快死吗?无论如何,你也不想我死了之后变成厉鬼报仇,还要来找你吧?”
    我想知道司徒景澈为什么要帮司徒景湛自然不是为了找他复仇,只是我能感觉到,司徒景澈和司徒景湛并不是一条心,尤其是杜夜阑之前对司徒景澈不设防这一点很奇怪。
    现在想要在司徒景澈的眼皮子底下逃离太难了,唯一的办法是让司徒景澈自己愿意放了我,那么我就必须要知道,他为什么帮司徒景湛办事。
    “告诉你也没什么用,无非是司徒景湛和杜昭都有能威胁到我的办法。”
    “只要你放我走,我发誓可以让杜昭不再威胁你。”
    司徒景澈摇头轻笑,说道:“那司徒景湛呢?我母妃在司徒景湛手里,他让我杀了杜昭,然后我就可以带我母妃远走高飞。我没能杀了杜昭,若是这次还带不回你,我母妃就会死。”
    我震惊地看着司徒景澈,可是……
    “你母妃不是早就去世了吗?所以你才会被被司徒景湛的母妃一起养在身边。”
    司徒景澈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稀松平常的说道:“这都猜不到吗?一切不过是个局而已,只有我的母妃意外死了,我才能顺理成章被淑妃娘娘收养,才能和三哥亲近,成为支持三哥的人。而只有我母妃实际还被他们控制着,我才会甘愿受他们的差遣。”
    “虽然我母妃是个医女,但我母妃其实是闻人家族的后人,隐藏了家族姓氏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却被发现了身份。淑妃和三哥看中的是这一点,你以为,慕容平是通过谁的关系才能去闻人家族学习的。至于我的医术和毒术能帮到三哥,算是他们的意外收获吧。”
    北周的初代国师闻人聆之后,北周皇室便默认了一件事,谁能得到闻人家族的支持,谁便会成为未来的北周皇帝。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母妃还活着?”
    司徒景澈垂了眼眸,古怪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你中了毒箭,被吊了三天,我也不想看你死这么惨,所以偷偷去了清州想救你,结果发现你中的毒很奇怪,那毒是我六岁的时候胡乱配出来的,知道怎么做那毒的只有我和我已经去世的母妃,那时我就怀疑。再后来碰上了李神医,李神医看到我随身带的金针之后,告诉我,我的母妃是他的徒儿,我母亲并不姓崔,而是闻人家的后人……你看,我在三哥身边这么久,也不能是个蠢人,所以……”
    所以,就猜到了一切。
    而质问司徒景湛的时候,他的好三哥,竟然毫不心虚地承认了。
    第75章 深宫危机
    司徒景澈的一切,看上去十分离谱,但是,却一切都有迹可循。
    更何况,皇家的事情,本来也不能用常理去揣度。
    司徒景澈既然生母在司徒景湛手上,除非是有办法将他生母先救出来,否则他绝对不会放我离开。
    但这也显示不是我能办到的事情。
    可若是这样,便更奇怪了。为什么司徒景湛拿母妃要挟司徒景澈,司徒景澈却依然没有杀了杜夜阑?
    这一点,司徒景澈也没有继续隐瞒我。
    直白地告诉我,他第一次进入丞相府想要刺杀杜昭的时候,就被杜昭发现了。
    杜昭只是问他,如果他真的办到了司徒景湛要求的事情,司徒景湛就会放他和他母妃离开吗?
    正常情况下,司徒景湛不应该是杀了他们母子两个以绝后患吗?
    毕竟他们之间相隔的,是囚母十多年的仇。
    而且,杜昭问他:“想要刺杀我大可以派暗卫来,为什么非要让你一个皇子来。见过你的南越人并没有很少,你来南越,根本就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你说,司徒景湛是不是想借我的手,杀了你。”
    “你为什么相信杜夜阑说的,司徒景湛一定会想要你死。你的志向并不在朝堂而是在医药之上。”
    司徒景澈笑道:“如果我不知道我母妃的事情,也许三哥并不会对我怎样,毕竟我是支持他登上帝位的人。可是我知道了我母妃的事情,那三哥便留不得我了。因为三哥一定会想,我恨不恨他,恨不恨囚禁我母妃的太后,帝王的心,向来狠多了。”
    “可是既然如此,你将我带回去,司徒景湛难道就会放过你吗?”
    司徒景澈垂眸,脸上没有本分笑意,只是麻木地说道:“母妃病重了,不管是生是死,我要将母妃带出来。而且,你给了他,不还有杜夜阑不活着吗?杜夜阑活着,以防万一,三哥也会让我活着的,他还需要我帮他做很多暗中才能做的事情。”
    暗中的事,多半是沾染了血腥的坏事。
    司徒景澈被司徒景湛死死拿捏住了,而我,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无法逃离。
    被司徒景澈带进宫,但是他本人却没有恢复王爷的身份,他告诉我,天下人既然都以为十一皇子死了,十一皇子也自然无法重生。
    北周的皇宫和当年没有任何的变化,楼宇森严,只是比起当年进宫时,如今的守卫比当年要更多一些。
    看来,要找司徒景湛寻仇的人不少,他才会如此戒备。
    我原以为,司徒景澈将我带来之后,会直接带我去见司徒景湛,却不想和他将我带到了一处偏殿将我软禁了起来。
    整个院子内外都守着人,每日有人送饭,可是无论我是闹,是问,是绝食,除了看守我和给我送饭的人以外,我见不到其他任何一个人。
    不是没有被软禁过,但以前我好歹知道为什么要软禁我,被软禁的时候我还可以看书打发时间,可现在却只是被困在屋子里干等着。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焦虑在心中放大,我都怀疑是不是司徒景湛根本没从南越成功逃回来,死在半路上了。
    第四天的夜里,我正准备入睡,突然听到屋外有打斗的声音,便立刻从枕头下面摸出了碎瓷片,又数了数腰间的荷包,然后起身藏到了门后的帘幔里。
    听不清楚外面的动静,只是能感觉到有人在打架。
    每天晚上守在我门外的人有四个,但是这四个还是在明面上的,除了这四个看守者以外,还有一些藏在暗处的。
    我悄悄开了门缝看向外面,便瞧见有好些人在院中打斗,我数了下,足足有十四个人,那些人穿着夜行衣,和夜色融合在一起,我仔细输了两遍,确认黑衣人占上风,而和守卫者一起的人,一定六哥,那看在藏在暗处的人也被引出来了。
    于是我立刻跑到另外一边的窗户边上,打开了窗户,从窗户爬了出来,然后偷偷往院子外面跑。
    皇宫很大,我也不太记得清这里的道路和宫殿分布,但是总之先逃出这里,总有机会慢慢找到出路。
    两帮人都没有注意到我,我便摸黑顺利地从囚禁我的宫殿出来,没头没脑地向着一片漆黑的地方跑到脱力,我找了个还算高大的灌木丛藏在后面坐在了地上。
    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实在是没有力气跑了。
    借着不算明亮的月光,我发现我好像跑到了藏书阁附近。
    藏书阁前面是湖,背后是个小山坡和凉亭,附近没有其他的殿宇在,也远离了皇帝妃子们住的地方,这样判断,他们只是把我囚禁在了藏书阁附近闲置的宫殿里。
    晚上藏书阁没人,为了防止失火,想来阁内烛火是全部熄灭的,我从灌木丛望去,便只看到两个侍卫并一个值班的小太监守在藏书阁外面,屋外灯火也不明显。
    要从宫门离开很难,但只要我能够弄到出宫的木牌便可以,一般只要负责出宫采买的太监,或者是皇帝皇后自己让手下的人出宫去办事才会给这样的木牌或者是手书。
    让司徒景湛和慕容宜给我出宫的令牌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是第一个办法的话,弄晕一个要出宫的太监,抢走他的令牌便可,只是这样子出宫被发现的风险也很大。
    我正想着,忽然见到一群人提着灯笼往藏书阁走了过来,我趴在灌木丛仔细看了看,发现走过来的人好像是慕容宜的妹妹。
    慕容宜有个嫡出的妹妹慕容安,年纪虽然小,可是嚣张跋扈的脾气却一点不小,当年在皇子府的时候,这慕容安总觉得我欺负了她姐姐,每次来皇子府,都要针对我一番。
    不过慕容安和慕容宜不同,慕容宜给我使绊子都是拐弯抹角,暗中下手。慕容安没什么心机,直来直往,每次看见我便言语讥讽我,甚至还动手和我打过。
    我想了想,当初我在慕容安这里也吃了不少亏,现在也该让她给我还债了,她进宫多半是探望慕容宜的,这么晚没出宫,大概会在宫内住一晚上明天才出宫。
    慕容安出行,身边带的随从多,我若是能够藏在她的随从里,到时候肯定不会被仔细查验便能蒙混出宫。
    只是,我要怎么混进去还不被慕容安发现呢。她回住处的话,我肯定就不好行动了。
    正想着,我便瞧见慕容安拿出了一枚玉牌给守着藏书阁的侍卫,那两个侍卫见到后便放行了。
    值班的小太监打开了藏书阁的门,慕容安却没有让身后的丫鬟跟着,自己一个人提着灯笼就进了黑漆漆的藏书阁。
    我不由眯了眯眼,然后起身弯着腰摸黑往山坡凉亭上走去。
    那凉亭往下有一棵石榴树横着长在半空,而石榴树下正对着藏书阁的一扇窗户。
    以前司徒景湛爱在宫中的藏书阁流连,我来找过他几次,便恰好看到了窗户外面的石榴树。
    如今想想,那时候司徒景湛会来藏书阁,不过是为了方便他和慕容宜约会。慕容宜作为皇后的外甥女,经常被皇后召进宫来。
    慕容宜是什么时候成为侧妃进入皇子府的呢,不就是在我来藏书阁找司徒景湛,结果却撞见了从门口出去的慕容宜之后。
    这地方还真的是有些膈应人。
    但现在我更想知道慕容安半夜一个人进藏书阁,还不点灯是为什么。她刚才给侍卫看的玉牌,是皇后的通行玉牌,不是慕容宜给的,就是慕容安从慕容宜那里偷的。
    我虽然只当了几天的皇后,但是那玉牌我也有过。当时为了逃出宫去,我也想过要不就用那个玉牌伪装成皇后派出宫去的宫女,但是司徒景湛对我戒备很严,所以最后就放弃了那个想法。
    我从凉亭边上爬了下去,咬着牙摸黑在半空中招了许久,终于猜到了那棵石榴树,然后攀着那棵树,打开了窗户,翻进了藏书阁。
    我也没想到我真的能翻进窗户,一般窗户里面是会拴上的,但大概打扫藏书阁的宫人们觉得这窗外就是斜坡,没人会从这里进来,所以没有认真检查窗户,才给了我溜进来的机会。
    但饶是如此,双手因为抓着粗糙的树干,我的手掌手腕还有身上,好几处都蹭破了。
    慕容安不点灯,但是她不熟悉藏书阁,我远远看着她提着灯笼在书架间来回走动,嘴里念着“三一四”,像是在找什么。
    我抬头站在书架边上,然后伸手摸到了书架便上的一个小木牌,那上面刻着“四八三”。
    藏书阁书籍众多,为了方便查询,每个书架都有自己的编号,司徒景湛的自己皇子府的书房便是参考宫中藏书阁来布置的,所以我对这个很熟悉。
    我看慕容安找了片刻后,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摩。擦响动,下一秒她手中灯笼的火光便消失了。
    我等了片刻,发现听不到慕容安的动静了,这才意识到有问题,便立刻往她刚才站着的方向走了过去,可是她人不见了。
    难道她发现我了?
    我正疑惑,一抬头便看到了书架,我下意识伸手摸向了书架边的小木牌,手下摸到了三个字——三一四。
    脑中灵光一闪,我想到了杜夜阑的书房密道,但我没有立刻去找机关,而是躲到了原先的位置,等慕容安出来。
    第76章 灵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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