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要他偿命

    柳依依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一冲出雅室便朝楼下的人大喊起来。
    “救命啊，沈家二少爷杀人了，沈二少杀人了！”
    楼下的人闻言，赶忙动身朝楼上跑去。
    临近楼梯口的一间雅室内，陈夫人正安然自若地坐在里面喝茶。
    在她对面则坐着一个面相刻薄的女人，正是韩少恭的娘韩夫人。
    今日的茶话会，陈夫人不止约了杨氏，还有韩夫人和另外两位贵夫人。
    只是那二位还没来，陈夫人又迟迟等不到杨氏，便和韩夫人先喝上了。
    “韩夫人，这桂花茶乃是兴客来最香的茶，我时常会派人来此买上几两茶叶，一杯新茶入喉，清香撩人，您快尝尝味道如何？”
    韩夫人最不喜欢听那些腹有诗书的夫人们咬文嚼字，好像显得她们多博学一样，实在让人讨厌。
    今日这茶话会，她本不打算来的。
    只是自从老爷去世之后，府里便乱套了。
    韩家一日不如一日，眼见都快被人排挤出上京了，正巧陈夫人送去了请帖。
    她便想着借此机会和京中这些夫人们再疏通疏通关系，免得京中再无韩家立足之地。
    听见陈夫人的话，韩夫人慢条斯理地端起了茶杯。
    刚要饮下一口，雅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夫人，不好了，少爷他、他出事儿了！”
    韩夫人被这话吓得两手一抖，茶杯应声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可她却顾不上这些，忙不迭地起身朝那人走去。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恭儿他怎么了！”
    这人闷着头急声道：“方才有个女人从一间雅室中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说沈家二少爷杀人了，奴才想着沈家与夫人您是近亲，便过去看了一眼，谁曾想沈家二少爷杀的人居然是咱们家大少爷！”
    “什么！”
    韩夫人难以置信地往后退了几步，两眼一黑，险些栽到地上去。
    那小厮见状，赶忙伸手扶住她。
    “夫人，您可一定要撑住啊夫人！”
    韩夫人惨白着一张脸近乎喘不上气来。
    她一定是听错了，沈秋珩怎么可能会杀恭儿，她的恭儿绝不会死的！
    “快，快带我去找恭儿，若非亲眼所见，我绝对不相信恭儿死了！”
    小厮无奈，只得领着她往出事的房间走。
    而陈夫人见出了这么大的事，哪还有心情搞什么茶话会，赶忙跟着去了。
    行至走廊尽头处的雅室前，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
    离得近了，还能听见他们指指点点的议论声。
    “真是可怜啊，韩少爷活了这么些年，怕是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死在自己的亲表哥手里吧。”
    “可怜什么，这韩少爷也是罪有应得，仗着自己是大学士之子，以前做了多少欺压百姓之事，要我说他死的好，咱们往后的日子总算是清净了！”
    “唉，人都死了，你就少说两句吧，全当为自己积阴德了。”
    韩夫人听见这些话，两腿一软，差点儿又要站不住。
    可她还是强撑着精力挤开人群朝屋内走去，两只脚就好像踩在刀尖上一样，每走一步，她的心便剧痛一分。
    房间正中央的空地上躺着一个人，眉目清朗，面色苍白，他闭着双眼没有了声息，而胸口溢出来的血近乎将他半截身子都染红了。
    瞧见这一幕后，韩夫人再也控制不住，哀嚎一声扑到了韩少恭面前。
    “恭儿！”
    这一声惨叫让杨氏和沈秋珩彻底回过神来。
    他们也没料到韩夫人会来的这么快，其实就算她来不来又有什么关系呢，韩少恭已经死了，覆水难收，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韩夫人扑在韩少恭身上不停叫他的名字，可是他早已断气，哪里还能回应韩夫人。
    哭嚎了许久，韩夫人猛地想起杀子仇人沈秋珩来。
    “是你，你杀了我儿！你这个混账东西，恭儿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为何要痛下如此杀手！”
    沈秋珩拧着眉说不出话。
    事实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杀了韩少恭的。
    可是他的沉默看在韩夫人眼中却成了默认，纵然沈秋珩是她的亲外甥，可如今她唯一的儿子都被他杀死了，她还在乎什么情面！
    “我儿被你残忍杀害，你就该偿命！沈秋珩，把恭儿的性命还给我！”
    话落一瞬间，只见韩夫人突然拔出韩少恭身上的匕首朝沈秋珩刺去。
    “不要！”
    杨氏惊呼一声，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宝贝儿子就这么死在她面前，忙不迭地跑上前死死握住韩夫人的手腕。
    “大姐，你听我说，恭儿不是珩儿杀的，而是我杀的，你要杀就杀我！”
    关键时候，杨氏总算是醒过神了。
    如今除了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揽，她也实在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了。
    珩儿还年轻，无论如何，她也要保住珩儿的命。
    只是她这点儿心思，韩夫人又岂会看不出来。
    别说她们是自家姐妹，如今出了这种事，根本就没什么姐妹！
    “放你娘的狗屁！恭儿是你外甥，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怎么可能会杀他！你给我让开，你儿子杀了我的恭儿，如今我就要他偿命，我不好过，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杨氏见韩夫人根本就不给他们开口解释的机会，心里不禁也恼了。
    “大姐，你不要在这儿无理取闹！说来说去，恭儿有今天还不都是你害的，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丑事，他居然和柳依依那个小贱蹄子勾搭到一起了！
    不管珩儿和柳依依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她在明面上就是珩儿未过门的妻子，而今恭儿如此践踏珩儿的面子，珩儿岂会不生气！”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韩夫人反而更恼怒了。
    杀了她的儿子，还有脸找诸多借口，真以为她是好糊弄的不成！
    “柳依依算个什么东西，恭儿怎么可能会看上她！我告诉你，珩儿和恭儿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我为了两家的颜面着想，多年来一直强忍着，可没想到你们今日竟然做出这种事！恭儿还是个孩子，就算犯了天大的错，也该由我这个当娘的亲自管教，你们凭什么动手！”
    “大姐，无论你信不信，我说的就是实话！方才我和珩儿进来的时候，看见柳依依和恭儿赤身裸体的抱在一起，若非如此，珩儿又岂会一时冲动杀了恭儿！”
    杨氏试图将一切实情跟韩夫人说清楚。